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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撞桥头自然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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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越。”身后有人叫住她。

    裴惜言转头一看,定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佛殿门口,总之看他略显严肃的表情就知道她意图偷吃的行为被他逮了个正着。

    不是吧,他不是和柳天白下棋去了么?

    “檀越,请过来。”定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裴惜言还是忍不住有点肝颤,毕竟是她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只得乖乖低头走到他面前,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柳天白没有教过你,佛前的供品不能随便碰?”果然,开始训话了,声音听起来冷若冰雪。

    她可不可以说,想看看玉台酥的做法……

    再者说,她只是伸手!她碰到了么?她没碰到!没碰到!听人讲话要认真划重点好不好,她根本什么都没碰到诶!

    “没有人教过你,佛门清地不得喧哗?”

    不是吧,她只是唱唱歌,算噪音么?算噪音么?算噪音么!(当然,她事后才想起来,就算不是噪音,也绝对会被归为惊世骇俗的小曲。)

    阴险!刚才她明明看到四下都没人的,这个人到底躲那个旮旯偷偷监视她来着?!完了,她疯癫的行径都被他看到了。柳天白一定会知道,然后,芸儿会盯着她,周伯会盯着她,所有人都会盯着她,还有,无穷无尽的苦药汤,正在不远处,朝她招着小手。

    喵喵的,要是它们敢说什么“eon,baby。”她一定把柳天白扔出去,像掀桌子一般,扔出去!

    定疑蹙眉冷目,淡道,“山中虽然没有豺狼虎豹,但是,每年都有人在山中迷失方向,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废话,她当然知道这里没有gps,只是司南有没有,抱歉,她没问过。但是,她不是古墓爱好者好不好。谁会没事往深山老林里钻啊,又不是摸金校尉、搬山道士。不过,她还真想问问,有粽子么?小说里见过,真得没见过,说实话,既然她都穿越了,可不可以让她一睹粽子的真颜,也算是满足一下她小小的好奇心。

    “这次,你知错了吗?”

    拜托,她只是脑补,只是准备实施,应该算是未遂吧?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裴惜言无奈地低下头等候他发落。“对不起,很抱歉,我以后不会了。”

    “不必道歉。”定疑一声轻叹,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紧抿的薄唇显得有些困扰,“你想偷吃供果,是不是因为饿了?”

    “恩……”裴惜言使劲点点头。

    “寺中备有素斋,檀越只要知会知客僧一声,即可。”定疑双手合十向她微施一礼,“子清还在迦叶亭等我,恕定疑先行告退。”

    “喂喂……”裴惜言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说实话,她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既然有素斋,为何不早说!怪不得和柳天白是朋友,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慢走慢走,不送不送。”

    迦叶亭。

    青石台上置楸枰,枰上黑白缠绕,黑棋两条巨龙即不能突破包围也无法就地做活,就是想同白棋对杀也差了好几口气。

    “你寻常不到我这里,今日前来,并不仅是为了让我看一眼她吧?”定疑从棋盒之中拈起黑子,落子,口中却轻声问道。

    柳天白随即落白子,淡笑道,“再过几日,我便要跟随出使的队伍起程远赴月嬴国。”

    “月嬴、日耀二国对兖州蓄谋已久。更何况,兖州境内有一条浏玄河,在咱们玉螭国境内名为浏玄河,在月嬴境内叫狄河,在日耀境内是康琨河。这条河三年一小涝五年一大涝,给兖州百姓带来无尽的烦恼。不过,月嬴、日耀二国也并不是平安无事。”定疑忍不住蹙起眉头,“兖州在此河的上游,加之又多是山岭平原地带,河水长期冲刷两岸带走大量淤泥,倒也有惊无险。水流到了月嬴国,因为地势变缓,反而淤积在河底,致使河床上升,他们每年都要加高堤坝才可以勉强度过危险。而日耀国,今年虽然没有旱涝二灾,但是大部分州府都遭受了虫灾而且情况十分严重,西面又长期和泯罗国对峙,军粮辎重的需要可以说是迫在眉睫。”

    柳天白对此似是见怪不怪,他甚至没露出一丝半分惊讶的神情,只静静的听定疑说下去。

    “南粤国与日耀国乃是世仇断不可能借粮于他们,月赢国更以受灾为名更不愿借粮于他们。但是,日耀国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因此,他们只得提出以棋事定边界。但依我看,只怕是另有图谋……”

    听他这么说,柳天白却是一笑,笑得云淡风清。“既然嘴硬心软,又何必强自放下。”

    定疑猛地一僵,面色煞白,重吁出一口气后,缓缓落下一子,“柳天白,你这样的行为,更让我讨厌!”

    “好,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便是。”

    “好啊,我们不如谈谈拂樱离家出走之后,会去哪里?”定疑缓缓扯出一抹笑,深不可测的眼睛,却散发着戏谑揶揄的光华。“师傅信中说,让我提前告诉你一声,那王家公子已然过世,拂樱按制守丧三年已尽妻职。现在不再是他们王家的人,所以,无人可以束缚她——再嫁。”

    柳天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黑瞳中有东西暗暗翻滚,忽而掸衣微笑,“原来如此,师傅既然交待下来,我便在翰林院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定疑正拈起一粒黑子,听他这么说,抬起头来,反笑道,“此事,你可曾和她说过?若是在你离京期间,拂樱若是寻到你府上,只怕你是家事国事事事不顺。”

    “的确尚未与她谈过。”柳天白凝视着黑白两色棋子,仔细的盘算棋路,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她身子羸弱不宜操劳,偏喜欢那些点酥烹茶之事,尝以此谋生。我虽不忍她辛苦劳累,但她既然喜欢,若能让她因此开心,我便也是开心的。”

    对于这件事,定疑倒是第一次听闻,他忍不住冷笑道,“往日,她最腻烦烟火俗事,你们成亲后也多在外面用餐。没想到,不但脾气秉性变了连喜好也变了。”

    柳天白微微一笑,“我也曾问过她,她只说,有人做梦能和周公下棋,自然有人做梦和周公学做饭。”

    定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这种话哄小孩也就罢了,她说,难不成你还真信?”

    “我为何不信?”柳天白微微一笑,笑容有一点点愉快,修长的手指拈起拈起光滑的黑子,落在棋形的眼位,“定疑,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柳天白与定疑手谈一局,天色已是不早,若再不回城,怕是要赶上宵禁。可四处闲逛的那人还未回来,柳天白便和定疑在寺中寻觅。未料想,竟真是在大雄宝殿发现她。

    就那么抱着膝,坐在侧殿的台阶上,怔怔地看着香炉中袅袅萦绕的白烟。脸上说不清是哀伤还是落寞,只是那么孤零零地坐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偏一身如血的红,冷艳如斯,凄清如斯,就像是谁心头的一滴血泪;绝色妖娆,撩人魂魄,就像是刹那芳华的优昙花。

    直到此刻,柳天白才发现,纵然佛法可以度化千万人,可眼前这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是例外的那一个。

    “惜言,这里风大,你怎地如此不小心?我马上就要远赴月嬴国,你若病了,我岂能安心上路。”他脱下罩袍覆于裴惜言的肩头,俊朗的脸上写满温柔与包容,“为何不去迦叶亭寻我?”

    裴惜言跳下台阶,抬头间正落进柳天白深邃的眼眸之中,她嫣然一笑,伸手指着大雄宝殿之中的大木鱼,“木鱼,相传云,鱼昼夜常醒,刻木像形击之,所以警昏情也。”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木槌,轻道,“不过是为了滤去尘世的纷扰,湮灭人间的百忧。其实,依我看,心若定了,毁去又有何妨?”说完,竟是硬生生将它折断。

    柳天白和定疑不由得面面相觑。

    裴惜言歪头看着定疑,纤细柔弱得令天地都为之失色,让看者忍不住想拥其入怀,为其遮去所有伤疼。“我悟了,你呢?”

    “呃……”定疑低头看着她手里的木槌,心里想得却是:这木槌不会是前朝传下来的那件法物吧。

    “放心,是我自己请的。”裴惜言抬头看了看天色,日薄西山,暮色渐近,紫金色的晚霞染红了大半天空。她随意地将手里的断木槌一扔,然后抓起柳天白的手,笑道,“虽然,我对宵禁什么的还是挺好奇的,不过据说免费的牢饭是很难吃的,所以,咱们回家吧。”

    “好。”柳天白顺势握紧裴惜言的指掌,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水面上的一叶扁舟,“吃惯了你做的饭,旁人做的都不对我的胃口。”

    “喂喂,这种习惯听起来很任性诶。”裴惜言嘟着嘴巴抱怨了一句,然后冲着定疑摆摆手,“再见啦,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打禅机。”

    定疑双手合十,轻念佛号,“檀越深具慧根,若有兴致到碧落寺一叙,在下必扫榻相候。”

    “呃……改日你下山化缘或是超度亡魂之时,记得来我家。扫榻什么的就算了,不过,请你吃顿饭还是不太难得。”裴惜言微微沉吟,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痕,“素斋,嗯,素斋……诶,柳天白,你喜欢吃素斋么?请你朋友之前,是不是该拿你练练手?”

    柳天白自然已经习惯了她的飞扬跳脱,因而握着她的手,深深地凝望着她,眼睛里清清亮亮的,带着柔和的光。“只要不看见你剁菜,你做什么我都吃。”

    “噗……”裴惜言忍俊不禁,眼睛笑得弯弯,她一面摆手一面说道,“据说猴脑很好吃,不过,那么可爱的小生灵,还是算啦,算啦……”

    见她是笑的开心,柳天白对定疑拱手道,“定疑居士,天色已晚,我与拙荆就先告辞了。你我二人,改日再叙。”

    “慢行,恕不远送。”定疑双手合十拜别他们,随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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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既拥有;心静,自然凉

    某不热,某只是困,只是困得很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黯然**者(上)

    折柳→相留→想柳,这种推论不吓人,但是怪怪的。瞬间感觉,嫁给姓柳的古人,其实是件很直白的事情。(揉脸)

    ——水玥颜呓语录

    阴雨连绵,飘了三日又三夜,在柳天白跟随着出使的队伍离开建元城远赴月赢国的那天终于停歇了。水洗后的天空浅蓝浅蓝的,天色透亮却算不上明媚,路旁芳草萋萋,银杏树浓密的叶隙间透出微薄的晨光和残留的雨滴。

    晨风袭来,一阵又一阵,拂上她的鬓发,钻进她的衣襟,撩起她的裙袂,成全了众人班驳视线中那抹鲜亮的绯红。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依依惜别的,又岂止裴惜言一人。

    万人空巷是何等场面,裴惜言没见过,但这一次,三国棋赛的盛事,却给了她这样的机会。文字叙述的虚幻空渺,与现实具体的捉摸体会,在这一刻,奇妙的融合点起来,迷花了众人的双眼,也搅乱了她离别的心。

    柳天白清亮的凤眼温润如水,他执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此一别,山高水长,更难相期,如何不失魂落魄?”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裴惜言从袖中取出一截短短的柳条,轻轻放在他的掌心,“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此句一出,空气蓦然地宁默下来。

    柳天白凝视着掌心的柳条,神情奇异,那目光如水流动,水波里涟漪万千,留恋,怅然,喜悦,凄切,温馨,忧郁……种种般般,翻卷起伏,如碧海生波,迭浪不休。“等我……”低浅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很快便被众人的欢呼声揉碎了。

    “好。”此情此景,再多的话都抹不去那份离愁。裴惜言能做的,就是坚强地微笑,她不能胆怯,不能懦弱,不能给柳天白留下更多的不舍和担心。

    “好好照顾自己。”

    骤然在她眼前放大的俊秀脸庞,以及那温润幽深的眼神,倏然之间令裴惜言的身子猛然一僵。直到柳天白温柔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她方才回过神来,脸色在顷刻之间爆红。

    这个吻,轻柔得像是一根羽毛,缓缓扫过裴惜言的额头,更像是一片没有边际的云,悄然地透过她的额头飘入她的心扉,许许多多未完的话语都湮没在那一道温柔里。

    突觉四周安静异常,只闻空中传来蝉儿鼓噪的鸣叫。

    “柳翰林与尊夫人当真是鹣鲽情深。”伴随着掌声,响起的是男子陌生的带有几分戏谑意味的话语。

    裴惜言不悦地蹙起眉,然后便望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睛里,如夜空的尽头,寂寥,苍茫,黑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参见德王千岁。”柳天白率先行礼,声音却是坦坦荡荡。

    “免礼。”德王促狭地看着柳氏夫妇,一袭白裳透出的怡然自得就像石桥下的绿水,静默悠沉中蕴着勃勃生机,比起身边那抹张扬的红色,别有一股内敛的光华。而纤弱的红衣少女却将一袭有些艳俗的红衫穿得凄婉哀艳,她站在人群中,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簇地狱业火,走近观瞧却是娇艳的蔷薇,冷而有刺。他一手虚抬,笑道,“别离之际,难免有许多肺腑之言要说。只是,吉时就快到了,若还有未尽之言,再说几句倒也无妨。”

    “多谢德王千岁。”柳天白低头行礼。

    裴惜言有些呆愣,这个没眼力界的王爷和那个昭武校尉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无逸公子的笑容属于妖邪且精致,而这个王爷的笑容却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感觉他的血是冷的,心都是铁打的。

    不过,和她有关系么?

    裴惜言屈膝施礼,然后拉着柳天白躲到人群后,顺便离没眼力界的王爷,远点。

    柳天白撩起一缕被风吹散的鬓发别到她的耳后,轻浅的声音,如屋檐下滴落的夜雨霖铃。“言儿,以后切莫如此轻慢。要知道,方才那人就是此次出使月赢国的正使——德王爷。”

    “好。你也要保重。记住,纵然尽力而为,也不许呕心沥血。”裴惜言努力地笑着,抬手替他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襟。

    远处,蓦然响起缕缕琴音,清浅如薄云淡雾,婉转如山泉流淌,忽听得哑哑哑的三声,在七六五三弦上,弹出一个索铃来,琴声呦慷慨激昂转为如诉如泣。缭绕着凄凉,盈满了悲伤,却又不乏****的悱恻,闻者无不如痴如醉,心有戚戚焉。

    裴惜言心里一酸,那琴声里的凄切和****那么悠长婉转,非是有心人绝弹不出那样的情怀和缱绻。“不知抚琴的是何人,竟有如此高超的琴技。”

    柳天白眼底生出一丝阴霾却一闪即逝,复又恢复了清雅淡定,“言儿,答应我,不许任性,不许偷偷跑出家,去月赢国看我下棋。”

    “诶?你怎么知道的?”说完话,裴惜言懊恼地用手捂住嘴,该死,柳天白怎么猜到的?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再说,有蛔虫多不卫生啊,这里又没有两片……

    果然如此,柳天白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自从她落水以后,情绪难定,心思倒是不难猜。唉,她这么个瞻前不顾后的性子,他出门在外的如何能放心。“家里的事情,店里的事情,还有,你不是要在城里开一间新铺子么。这么多事忙都忙不过来,你若是再跑到月赢国,岂不是要让所有人乱成一团?”

    有这么夸张?

    不是说,地球少了谁都能转么?

    不过,要是超人非要让它反转……

    好吧,她又想远了。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容易脑补,莫不是她已经习惯了古代的生活?

    “好,我不四处乱跑就是。”裴惜言扁扁嘴,终于招呼过随她一同来的红绡和芸儿。从红绡手里拎过食盒交到柳天白中,“这是我新做的一些小点,你路上若是饿了就拿它垫垫底。”

    “好。”

    然后,她又从芸儿手中拿过一个大包袱交给柳天白,“这里是肉酱和肉干,可以就着饼一起吃,只是有点咸,一次别吃太多,否则会叫渴的。”

    “好。”

    “我什么礼物都不要,家里也什么都不缺,你怎么去的怎么回来,记得没?”

    “好。”

    ……

    芸儿默默地听着裴惜言和柳天白的对话,她觉得,自己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能说的都让惜言姐说了,没说的……

    她不知道。

    芸儿心中不由得一声长叹,府里人都说此去月赢国凶险无比,为何惜言姐还要让柳先生去呢?

    她不懂。

    芸儿看着柳天白眼中的怜惜疼爱,还有他唇边温柔如水的笑容,这一切都不是给予她的。是的,她知道柳先生有多么在意惜言姐。可她的心,似乎有一颗芽,破土。

    她不明白。

    这样蓦然袭来的痛意,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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