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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玥颜感觉到他停止了脚步,轻轻摇晃了摇晃他的衣袖。然而,汝嫣错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而他对面的两名男子,也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僵持着,大家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么?
水玥颜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缓缓散开。从狐裘中伸出的双手轻轻环住汝嫣错的脖子,在他耳畔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带我走。”那语气含着无限的恐惧和信任。
汝嫣错点点头,抱着她走下楼梯,直接上了马车。
将水玥颜轻轻地放在厚厚的貂皮上,汝嫣错环抱着她。纤长的苍白的手在她的腰际,缓慢的,****的抚摸着。或许是感觉到了正软软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儿身体的陡然一僵,他的嘴角勾起了似愉悦又似兴味的弧度。
水玥颜怔怔地看着汝嫣错,那握在她腰上的手指微微一收,耳边响起悠悠的嗓音,“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说什么?”
“那要问你啊。”
汝嫣错眼底墨色流动,眼角有极轻的笑纹。可对水玥颜来说,她只觉耳边有热气呼过,而且腰上缓缓收紧的力量让她开始吃痛。
水玥颜挣脱了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出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是你说要离开的,难道,我做错了?”
“是么?”汝嫣错静静地看着她,眼眸深幽如海。
“不是么?”水玥颜反问道。
汝嫣错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
水玥颜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瞳孔放大成惊慌的模样。感觉到嘴唇上有温热的东西在细细辗转,她惊得用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狠狠地咬破了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
他想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
水玥颜重重喘息,腰际被巨大的力量禁锢着,将她勒得喘不过起来。
慢慢的,她放弃了,没有力气再反抗,闭上眼睛,任凭他在唇上肆虐流连,只是紧咬着牙关,不让他的舌头闯入。她的这一举动并没有激怒汝嫣错,他开始放轻力道,轻柔地****,像狂暴的狮子在享受美食之前最后的温柔。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更重要的是,他不会放开她。
这个认知突然让水玥颜觉得筋疲力尽。
突然,背后突然掠过一阵冷意,她用眼角余光无意一瞥,身体却在此刻瞬间僵硬如石。那两个刚才在厢房门口遇到的男子,从不曾阖上的车厢门口经过。清冷的眼神,那样遥遥的,遥遥的,望着她。
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
就如同午夜梦回之时的情景,仿佛是要靠近她,又仿佛是要远离她。
在她与另一个男人接吻的时候,他就这样出现了。
……
“接吻要专心。”低沉沙哑的嗓音抚过她的唇畔,她身体一震,手指蓦然收紧,深深陷入掌心
他是故意的
水玥颜拼命地挣扎起来,像一条溺水的鱼,呜咽着,哀求着,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她的嘴唇微微地张开,却被滑溜的舌头趁虚而入。
那舌尖在她的口腔肆意搜刮,近乎野蛮地贪婪地索取着。
那两个人从马车边缓缓走过,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水玥颜绝望地发现那个人甚至连回头都没有,就像是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了。
她的愿望,实现了呢。
就这样实现了呢
水玥颜忽然浑身失去了力气,再也无法抵抗。
可是汝嫣错却放开了她。他扣住她的下颚,那双深黯的永远无法让人看透的眸子锁住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水玥颜,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绝望……
胸口剧烈的起伏,水玥颜觉得很痛,不管是嘴唇还是心灵都痛得让她几乎痉挛咬紧牙关,她偏过头去,缓缓的,灵魂抽离了身体。
多可笑,决意****的时候,她竟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眼如琉璃月朗风清的男子。涨红了白皙的脸,闭着眼睛轻轻吻着她时的情景。不敢深入,纤长黑翘的睫毛像蝴蝶羽翼般轻轻颤抖着,他的吻青涩极了,可那双手却异常坚定的抓紧了她。掌心的温暖如今却如同冻结了的丝线,将人心死死圈绕,时不时的拉紧,冷彻心扉。
记忆藏得如此隐秘,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原本以为早已慢慢消释不见,却在这时突然降临。
“……”
“什么?”汝嫣错停顿了下自己的动作,将耳朵凑近,俊眉微皱,他轻轻诱哄道,“告诉我,你在说什么?”
“……天白……对不起……”
水玥颜低泣着,意识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宛若摇晃的水,晃晃荡荡让人眩晕,终于,在一片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而她的话如同魔咒,让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伤时伤事更伤心
第二百零一章 伤时伤事更伤心
我以为,已经……至少是将他放在最深的角落,连睡梦都是清浅的,唯恐在别人面前露出一点端倪。但是,为什么还会有记忆中的逆袭?哪怕是许久之前的一句调笑话都会在不经意中……
重新想起。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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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水玥颜醒来时,天依旧亮着,她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无需环顾四周,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
****什么的,或许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是的,过去的一切只是记忆罢了。如今,他们已经是陌路。勉强相对根本是一种伤害。那么,相见,不如,相忘于天涯。
江湖,江湖太近了,近得或许下一秒就会擦肩而过。
水玥颜微微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她真得很需要私人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阖上眼,都会看到汝嫣错那张脸。
说实话,如果现在有什么睫毛膏,眼线液就好了。像昨晚那样,哭得淅沥哗啦的,脸上一道黑一道红,像女鬼一般。说实在的,真想看看他面对那么一张脸的时,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哦,对了,她忘记了。当初那张连她自己都不敢看的恐怖的脸,第一次画它的人,就是汝嫣错。
好吧,也许她该挑战更高级别的难度。
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些话需要说。“汝嫣错,如果,你下次再做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我发誓,一定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好。”汝嫣错心情竟像是极好的,嘴角轻勾,墨眸光华流转。他手一勾环住了她的腰,瞬间温热的鼻息擦过她敏感的耳际停留在她的唇边,略带磁性的嗓音懒懒的,“今天恐怕要错过宿头了,你暂且忍一个晚上吧。”
“忍和不忍有区别么?”水玥颜瞪着汝嫣错,嘴唇抿得紧紧,一道冰冷的光在眼眸里锐亮成刀刃。
“如果不那么在意,或许,可以睡个好觉吧。”深邃的眼凝视着水玥颜,薄唇不自觉轻抿,汝嫣错唇边的轻笑悠闲且自在。
气氛诡异的沉静下来。
“看够了没?”略带怒意的一句问话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没。”
“有什么好看的”又状似不经意的冒出一句。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过去。
汝嫣错眸色淡淡,像是不曾察觉她的恼怒。
就在水玥颜觉得无聊得快要打呵欠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未等水玥颜回过神,一个凶猛至极的吻就落了下来。
似狂风暴雨,极富侵略性的吻在水玥颜的唇上肆虐着,仿佛积蓄已久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汝嫣错近乎残忍的噬咬着她的唇舌,她一吃痛,挣扎回咬过去,顿时血腥味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开来。
血的腥甜味助长了疯狂的****,汝嫣错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脸上浮出一抹诡谲的笑,“日日让我牵肠挂肚,夜夜害我辗转反侧。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那语气,懒懒的,带着隐晦的怒气和无奈,又像是赌气的孩子在撒娇。
水玥颜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用力施力推开他,开始整理凌乱的深衣,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从汝嫣错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那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花瓣儿又像蝴蝶的翼。
片刻之后,水玥颜终于将不稳的气息压了下去,才抬起头,正色道,“汝嫣错,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深幽的眸光似笑非笑的望向她,“谈什么?”薄唇轻启,那慵懒的像逗小猫的语调凭空让她心里腾地冒起一把火。
暗握拳头,开口时却仍是轻言慢语,“汝嫣错,你现在的举动,是不是有所不妥?像刚才那样的事情,只有两情相悦时,才有意义。”
汝嫣错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心甘情愿让你利用,我不可以收取报酬么?”
水玥颜闻言身体一僵,一股冷丝丝的寒气从背脊向四肢蔓延。她不由自主地往车厢的角落里缩了缩,却不料到这个不经意的自我保护动作再次让汝嫣错的眉眼染上薄怒。
“什么意思?”她稳住心神,镇定的开口。
“既然你觉得我总有一天会离开,既然你觉得我不过是一时兴起,那我们变成纯粹的利益关系,你就放心了,对么?”
水玥颜猛然抬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呵呵。”一声轻笑从唇间逸出,汝嫣错随意地揭开脸上的鲛人皮,那张久未见过阳光的脸比玉还要白皙透明,精致的脸庞蛊惑众生,吐出的话却是讥诮的,“你认为我汝嫣错是什么人?会留在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身边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水玥颜怒极反笑,“你我之间,本没有任何束缚,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终于伸出爪子了。”汝嫣错轻笑着,忽的又收敛了笑容,双眼微眯,深沉黯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手指探向她,关节一紧猛地捏住她的下巴,“你到底是用哪副面目,去迷住男人的心智?”
水玥颜心中大恸,咬紧嘴唇,愧疚痛苦开始在胸口翻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汝嫣错,迷惑你的又是怎样的我呢?”
汝嫣错凝视着眼前这个深爱的女子,一串串的眼泪不断从她的眼眶涌出。唇微微颤抖着,牙关紧咬,全身不停抽搐,却不愿哭出声来,就这样硬生生地憋着。
握紧拳头,许久,又缓缓松开。
终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哭。
汝嫣错轻了叹口气,无奈地将她拥入怀中,“我不求你像信任柳子清或是孟玄喆那样信任我,但是也不要这样一次又一次质疑我的心。”
耳边是低低的喃语,痛苦无奈而****,水玥颜倚着他,低声道,“就这么陪着我,好么?现在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所以,暂时没有办法朝着未来迈开脚步。”
“我知道。”汝嫣错的薄唇开始在她的额头,眉间,轻轻颤抖的睫毛,脸颊处细细的慢慢的游移,“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想通的那一日。”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彼此唇间。
水玥颜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他,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用舌尖蛮力撬开她的牙齿……
——回不去了,阿喆,即使你不会责怪我,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就这样让我们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行吧。
……
嘴唇再次被狠狠咬了一口
“又不专心了……”汝嫣错沙哑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微不可闻的责怪和抱怨。
“阿错……”
“再叫一次。”修长粗砺的轻轻摩挲着她被咬得红肿的唇,竟似有些怜惜。这种古怪的感觉让水玥颜全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地闪开他的手。
“阿错。”
“再叫一次。”
水玥颜闭上眼睛,别过脸,硬是不吭声。
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耳垂被轻轻啃咬着,一阵阵战栗像电流般瞬间在身体各处流窜“再叫一次。”
她条件反射地用力推开,却被更大的力气禁锢住
耳边贴着的胸膛震动了数下,头顶上的声音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就是怕你吃了我
水玥颜暗地白眼一翻,气恼地想着。
“颜儿。”一声轻笑,那声音软凉软凉的,像是有魔力牵引着,让水玥颜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他微笑着,浅浅勾起的唇角倾倒众生,眸子闪亮若琉璃,“你现在在我怀里,感觉就像真的是我的一样。”
****,他在****她,他想让她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水玥颜将头埋在他怀里,丝丝凉气钻进她身体的各个角落,甚至连牙齿都可以感到阵阵寒意,冷得直打颤,然后她听到自己轻轻的声音,“阿错……我冷。”
汝嫣错抬起她的下巴,凑近,然后开始浅浅的亲吻她,像羽毛一样,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从未有过的温柔。
前尘往事,终有了结的那一日。
心中蓦地一痛。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不是说过了吗,她与他,如今早已不相干。
水玥颜往汝嫣错的怀里躲了躲,试图让温暖再多一些。因为,回忆不可抑制的,潮水般涌来。
自那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汝嫣错每天都会拥着她入睡的情状。水玥颜说不清,心底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曾经经历过极恸,所以,现在只剩下了,复仇的念头和麻木的空壳。至少,他活得很好;至少,卫寄远已经变成他信赖的属下;至少,他们曾在历城再一次并肩战斗。
想念,却又必须放弃。
这样复杂的心情……
复杂么?
大概吧,其实,比起水玥颜在赶往宁安城的路上听到得消息,应该还算是简单又质朴吧。
消息一:睿王妃在上山礼佛时,意外被山贼劫持,至今下落不明。
消息二:信成公主邀请睿王出使日耀,身为国主的孟玄胤已经恩准。
消息三:施景禹连降三极,现在在家中闭门思过。
消息四:施家军在凌汛中擅自调动,而且以国丧之礼全体为施老夫人披麻戴孝,日耀朝中已有多人参施景禹有谋逆之心。
消息五:施老夫人的过世的确和永昌王爷有关。
……
水玥颜看着手里这些信笺,苦笑道,“这就是独孤静辉担心的事情吧,虽然我已经想到会有人借机落井下石,没想到,结果竟是如此严重。”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成功付出代价。也许有人会同情弱者,但是,想要俯瞰世人,想要施以同情,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汝嫣错清瞳微眯,一道嘲讽的光芒从眸里划过,像投入湖中的石子,轻轻荡漾,片刻间无影无踪。
“是啊,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定下的所谓道德标准罢了。”她想在想做且正在做得事情不就是颠倒是非黑白么?
不择手段。
只有不择手段,才能达成那个愿望。
“又想杀人了?”汝嫣错沉沉的低笑,他的眸光很亮,仿佛星光都被揉碎洒进他的眼里。抬手抚上她的右颊,轻柔的摩挲,“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就是你充满血腥味的笑和盈满怜悯的眼眸。”
水玥颜微怔了怔。
蹙眉,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见他眸里的光越来越深黯,低垂的眸子渐渐定住她的唇,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
她瞳孔猛地紧缩,条件反射得伸手欲推开他。
然而,汝嫣错的手一紧,任凭她像钳住翅膀不能飞翔的鸟儿般不断扑腾,优雅俯身,唇就这样印上她的脖颈。
好疼
她知道,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
怒火一波一波汹涌如海啸,让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水玥颜猛地抓起汝嫣错的手臂,用力地一口咬下去。
顷刻间,嘴里充满了血腥味,耳边却是他纵容且愉悦的笑声。
“我发觉你真得是有病。”水玥颜将一绺头发拨到耳后,凝视着他的眼睛,“还有,这一次,我不想杀人,只是想看看信成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汝嫣错莞尔轻笑,“她想要一个驸马,所以,必须腾出一个位子,否则,日耀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一股恶寒涌上水玥颜的脊背,同时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指尖在微微的颤抖以及心脏在沉入深深的黑暗中时发出的哀叫,“果然如此。”
诡异的是,她竟然很想笑。
是啊,那个男人,那个掌控玉螭的男人,无论是占有还是舍弃都是无情且冷血的。有关这些事,她不是早就知道么。
他想要的,她全部都毁掉。
他视若珍宝的,她全部都毁掉。
他伤心了,她才会开心;他失望了,她才会觉得愉悦;如果有一日,他陷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