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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一事,如风有点不太确定,支支唔唔的问:“影,那我以后,和我夫君亲热的时候,你也不离半步么?”
空气里寂静无声,没有人理她,如风心中坠坠,该不会经此一役,她果然是要贴身保护了么?
脸开始发烫,好吧,她承认,想得太远了些。
收拾好思绪,她将手中信纸又看一遍,然后放到烛火上,看着它一点一点化为灰烬。闭眼沉思半响, 一年之约么?黑暗之中,轻叹一声,一切归于沉寂。
几日里,如风真正见识到了寂行天势力之深。桌子上,摆着各地传来的信件,如风有些目瞪口呆,寂行天真的是生意人,而不是朝庭的什么密探么?
各地银钱流动,物资转运,马匹船只增减,某个城市里陌生人变多……事无巨细,或许也不分重要与否,统统记录在案。
“行天,你做生意,要收集这些干嘛?”
鄙视的看她一眼,狐狸漫不经心的抓起手中纸条:“如果不是消息灵通,你以为这生意是谁都可以做的么?”
好吧,换另外一个问题:“可是寂家的势力,你不是都放弃了么?”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发展得这样快。
寂行天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重新开始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准备么?”
如风把头转向一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的重新开始,早已用完了那一生。
一个拥抱飘然而至,从身后将她拥得紧紧的,寂行天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我会等,总有一天你的心空出来的时候,我就补进去。我寂行天看上的东西,哪里还有跑得掉的。”
挣扎了两下,没有能逃脱某人的魔爪,如风放弃的扯扯嘴角,又从桌上拿起了那些纸条,半响,问:“你说除了你之外,这世上还有几人能搜集到这么详细的消息?”
寂行天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天下间,除我寂行天,再无其他。”
这次如风没有再骂他狂妄,只是翻看着手中的纸条,越看越惊异,眼眸中暗潮翻涌。
且静琳,终于站了出来,称皇后当年由歹人掳走,早已清白不在,当今太女不是皇上血脉,皇上昏庸,不辨真伪。她如今就要替天行道,守护且氏江山。
天下兵马,七分尽归纳南麾下,除太女手中亲军,新近冒出来的骥山营,其余散于各处守军,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所以,当纳南家旗号,在且静琳身后飘起来的时候,或许明眼人都知道,天下已定。
如风不知道朝堂之下,那些平日里忠信礼义的大臣们都是什么嘴脸,却知道,她的父母兄姐,必定都愁眉深锁。不管最后得到了什么,这过程,却是无法避免的煎熬。
屋外,艳阳高照,屋内的气氛,却是说不出的诡异,秦简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您刚刚说什么?”
就连站在门口原本一副事不关己样的寂行天,也惊疑不定的看过来。
纳南晴钰脸色苍白,却死死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如风看着手中的竹简,没有注意众人神色:“秦简,你没有听错,我刚是说,你就放开手,痛痛快快的跟纳南家对阵一场。”已经知道,京城西向第一座城市惠昌,现在是牢牢的由纳南家把守着,挡住从地方赶来的勤王之师,据说,在那里的,还有文韬武略名动天下的纳南公子。秦介已带着骥山营一半以上的兵力,护住了京城,秦简现今可以调动的兵力,其实并不足以抗衡。
所以对于如风刚刚说的话,几人明显都不敢相信,不说惠昌的兵力布署在他们之上,最重要的,是那里,有纳南玉书。
寂行天走过来,在她头上狠敲了一下:“你被刺激得过了么?”
小屁孩一把抓住她双手:“你想要见哥哥么?”即使明知已经没有希望,仍然愿意以这样绝决的方式见么?手攥得紧紧的,怕眼前的人忽然就要消失不见,他早就知道,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放得下哥哥一人。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宫中的侍卫日日都要到纳南府中来的,有时候是珠宝,有时候是花草,有些时候,也只不过是别致零食,爹爹曾经拍着他的头说,那小公主怕把所有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搬到纳南府中了。她说她失忆了,忽然忘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于是会对他好,会送给他小泥人,会给他唱好听的歌,可是他总是不安着,怕这偷来的幸福,总要还回去的,在哥哥举手抬眼的一瞬间,这幸福就会烟消云散去。
忽略这些人的阴阳怪气,揪揪小屁孩隐隐发红的眼睛,轻笑一声:“秦简,你难道就不想试试么,纳南军成名多年,纳南玉书又是少见的阵法高手,你难道不想试试,你可以做到的极限?”身上的血液似乎悄悄的发热,她的眼睛因为充满期待而闪闪发光:“这是多难得的机会,真正的棋逢对手,秦简,想不想要试试看,我和你,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秦简抬头看她,眉眼之间似乎有抑制不住的喜意:“好!”
忽觉衣裳一紧,是纳南晴钰在拉她:“纳南家站在了对面,那我,我……”家人和爱人站在了不同的方向,他要如何自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陪在你身边。”即使有一天,会被她厌恶和迁怒。
脸被一双手扯得发疼,纳南晴钰回过神来,连忙用双手去解救自己可怜的双颊,嘴巴被扯得变形了:“唔,做什么?”
如风放开手,有点好笑的拍拍小屁孩的脸:“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是纳南家的人,却也是我定下来的夫。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如风站起身来,扶正了纳南晴钰:“即使有一天,我被你母亲射穿了胸膛,那也是我技不如人,与你何干?”
忽然想起一事来,如风眨眨眼睛,凑近了纳南晴钰的脸:“晴钰,那现在如果我要你帮忙的话,你愿不愿意。”
纳南晴钰沉吟半响:“这次是母亲做错了,我帮你。”
如风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满意的看着屋里的三个男人,很好,纳南颖,咱们来玩个大的。希望事成之后,她不会被某些人剥掉一层皮。
竟然有些兴奋,莫非且如风的血液里,也有着好动的因子么?
行天,你叫你的人把惠昌的大事小事,有用没用的统统的给我搜集来。嗯,没有军队的情报没关系,我不一定要那个。
小屁孩,哦,不对,晴钰,你好好记着秦简每次变换的阵形。那个用纸记下来的话太慢,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啊!哦,对了,你记得倒数第三次第二排第七个人,是走到什么位的吗?
秦简,你不用停,继续摆阵,我就走着看看。还需要怎么设计,才能和人数大于我们数倍的高手,不吃亏的玩上一回?
几日的时间,众人就躲在京城近郊的深山里,为着小公主不知何谓的打算,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他们也不懂的行动。
“小公主,我们真的要这样做么?”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秦简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如风嘴角噙着笑意;“秦简,不要想太多,我们没有性命之忧,至于这一战,可以帮助很多人。”只不过,那些人没有想到,这一战,是由她来挑起而已。
“更何况,也想会会纳南玉书,看看所谓第一公子,是不是真当得起这个名头。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秦简微微一笑:“好,看看我们可不可以战胜那不败神话。”也试试看,可不可以战胜你心中壁垒,将纳南玉书和那个人,都从你心中抹去。
第九十二章 情不能舍
“行天;你要记得,不管我们与惠昌对阵结果如何,你只管叫人放出消息去,声势造得越大越好,最好让人心惶惶,似乎纳南家对着我们也未必能讨得便宜去!”
寂行天笑嘻嘻的:“小公主,纳南家掌兵多年,你这个攻心术,对她们不起作用的哦。”身子前倾,脸凑到她耳边:“当然,要是这个攻心术是针对某个男人的话,则又另当别论 。”
那火热的气息指在耳边,如风的脸红了红,一把推开他近得过份的脑袋:“你胡说什么什么?”却在别眼间不经意的扫过寂行天脸上的笑,怔一怔,忽然伸手握住了他:“你不要瞎想。”
狐狸笑得张狂,斜她一眼:“你又知道我在瞎想 ?”混迹于寂家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又在商场飘浮多年,寂行天隐隐觉得这场战事并不那么简单,尤其是如风的态度。似乎冥冥之中,她和某人的那根线,并没有被扯断,总在如今复杂的局势里,若隐若现,让他的心烦躁而不安。
不由得失笑,他寂行天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怎么会为这个小女子的几句话如此患得患失。心中愈加不甘,恨恨的一口咬在如风肩上,不重,却觉得疼痛。
“丫头,你要记得, 我绝对绝对不许你再喜欢他。”
“好!”温婉却不失坚定的响起,似乎没有丝毫的迟疑。
寂行天满心欢喜的,松开了她的肩,转向她脸上袭去。如风微微睁开睁,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那脸上,是纯然的喜悦,还带着微微潮红,心中忽尔充满了暖意,闭上了双眼,感受他温柔碰触,双手悄悄的爬上他的腰,慢慢收紧。
清晨,如风穿衣出门的时候,秦简已经站在门外 ,他身后数千人,也和他一样,悄无声息,她却能敏感的察觉到,那空气里弥漫着的肃杀之气。
寂行天和纳南晴钰站在另一角,深深的看着她,却没有过来讲上一句话,如风冲他们笑笑,一挥手:“出发。”
烈日下的惠昌,城门关得紧紧的,如风一袭白衣,站在护城河边。
“公主,我们要将他们引出来么?”秦简站在旁边,轻声说道。
如风看他一眼:“秦简,你很聪明。”如果攻下这座城,说实话,难度很大,而且打烂了锅盆碗盏的,那也是她们家的,很心疼。
秦简没再说话,皱皱眉,看下对岸的城墙。
“在想怎么引他们出来?”
“公主不是已经想好了么?”
回头看看,官道延伸的尽头,是巍巍青山,淡淡的泥土气息,带着微微的树木的芳香,掩盖了空气里弥漫的萧然。
不过几日的时间,惠昌城里的盐铺全部关掉,库存清空,普通百姓家还好,灶头上总还留有一些,支撑几天没有问题,可是守城的军士,加上才刚刚驻扎的大军,那盐可都是一麻袋一麻袋消耗的。本来仓库中还有些存货,偏偏近日下雨,那仓库多年不曾经检修,竟把几袋白盐全溶掉 。
纳南家驻守惠昌的将领,名叫浅继,是跟随纳南颍征战多年的老将,听着手下的汇报,目光微凝。沉吟半响,看向坐在一边的纳南玉书:“公子,你看此事是不是有些蹊跷?”
纳南玉书脸色平静的折起桌上的地图:“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我们都只有一条路,前往邻城借盐。”
第一天前往邻城的一支队伍,约有一百人,去了,没回来。
第二天前往邻城的一支队伍,约有一千人,走了,没回来。
第三天前往邻城的一支队伍,还是只有一千人,不过却是纳南安亲自带出来的,所以他们回来了五百人,只说在前往邻城的无月谷中迷了路,转来转去都在同样的位置,用鲜血沿途作了标记,他们才找到原路返回。
浅继看看纳南玉书,有些犹豫,那是有人摆下了阵法,而纳南家的长公子,正是此中高手。
纳南玉书低下了头,这个时候出现的,针对纳南家军队摆下的阵法,会是她么?原来她没有死啊!
“我去!”淡淡的开口,眼里是迷离的光,纳南玉书轻轻的扯动嘴角,原来她没有死,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失踪,原来,她在这里。
再讨厌的人,也还是不希望她莫名其妙的死掉,更何况,已经认识这么多年。
所以看到纳南玉书的脸的时候,如风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纳南家疯了么,居然叫这条大鱼出来冒险。
“秦简,要抓活的!”
秦简看着如风紧紧握住的手,那里已经勒得发红。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如风紧紧的盯着场中局势:“不,他一定会输,所以你记住,绝对不能伤了他。”
一跃身,跳了出去,周围的景物千变万化。
纳南玉书不是一般人,她早就知道,他身边的一众将领,也不是一般人, 其实也知道。可是她没想到,她们原先布好的阵法,竟然在纳南玉书的催动下,向另外的方向旋转。而且对方人数太多,这样的阵形,如果不是在种种狭窄的山谷中,根本不可能困得住他们。
当如风衣袂飘飘的站在阵中的时候,纳南玉书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两人隔着无数山石,视线碰上,然后如风微微一笑,将手中树枝扔向了某个角落。
突起的冷风,吹眯了人的眼睛,两人再也看不到彼此,周围的景物都已经消失,如风心中开始有些沉重,好吧,这下,她只有靠自己 。
秦简手心里尽是冷汗,谷中怪异的浓雾将那两个的身影完全淹没,不知道情形怎么样 。纳南玉书身后的军队有些骚动,看来也开始不安 ,秦简轻喝一声:“非清,动手。”
纳南家破阵的只有一个高手,而她们,有两个,所以这一战,注定是她们赢。
纳南玉书心神一震,身子就要倒下,却被一双手牢牢的扶住 ,如风看着他,眼神温暖:“纳南公子,不要在且如风面前倒下。”她和纳南玉书,都会摆阵,可是她会武功,所以一战,注定是她赢。
外面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浓雾渐渐散去,如风一手按着纳南玉书的脉门,从阵中走出。
“秦简,纳南公子交给你了。”秦简有些愣愣的接过被点了穴道的纳南玉书,喘着气退后了一步。
至于其他人么,如风眨眨眼睛,算时间也该到了,扑通扑通,刚刚还生龙活虎似的纳南家的士兵们,统统倒在地上了。
“ 你?”纳南玉书吃惊的抬起头。
如风轻声的笑 :“纳南公子,总的来说 ,这些家伙都还是惠启的臣民吧,所以就这样死掉多可惜。”
唉声叹气的是后面的非清,又要把这么多人运到山上去,每天光喂他们吃软筋散,也要几麻袋啊。小公主多麻烦,一刀一个不就完事了。
远远的,看见队尾的几人飞奔而回,非清身形一动,却被如风拉住 。
“让他们去吧,我们需要人回去传个口信。”如风非常满意的砸嘴,很好,咱们来看看谁才是最后的玩家。
所以当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回的时候,纳南晴钰张着嘴看着纳南玉书,半天没回过神来。
几天之后,纳南安亲自带兵赶往无月谷,却在山上找到了之前失踪的士兵,受伤的已经包扎好了,就是被人下了药,浑身无力,军医说, 是独门配方的药,没有解药的话,就得保持这种无力的样子,半年无法正常行动。
可是另一个惊人的消息爆发,如风公主对纳南玉书始终旧情难忘,趁此机会,居然将人掳走了。纳南老将军大发雷霆,疯狂的将所有的军队向惠昌方向调集,势要掘地三尺,将纳南玉书救回来。
军帐之中,徐集将一个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纳南颍,你在干什么?”
纳南老将军看她一眼:“ 纳南颍做事,还用得住你来教。”
眼看两人气氛不对,且静琳连忙跳起来抓住徐集的手:“军师;你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徐集,也就是曾经在如风被绑架时出现过的军师,这会儿阴阴一笑;“纳南颍,你现在把精锐之师都调到惠昌,京城怎么办,我们其他地方怎么办?”
“玉书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有本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啊!”且静琳突然惊叫 声,拍拍手跳起来:“对啊,军师,我们还有二皇姨手里的军队,还有那个,您这几年里秘密锻炼的虎师啊!”
徐集吓一大跳,要让且静琳闭嘴也来不及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响才咬牙切齿的 句:“算了,反正大家现在在同一条船上。纳南颍,找到了贵公子,可别忘了正事。”反正她早知道, 纳南颍最初与皇帝的矛盾,就是始于这宝贝公子。就是怕皇帝明里不说,但是堂堂皇女 ,当庭被退婚之耻,总有一天要从纳南家族人身上开刀的吧。
吹响暗哨,一个黑衣人从角落里闪出,徐集抬手道:“传令下军,虎师立刻出山,前往京城南郊,再过十日,就要叫那皇帝太女,命丧黄泉。”
风云变幻,只是得得失失的,是谁的结局。
纳南玉书躺在床上,看太阳升起又落下,如风和纳南晴钰进屋来,解了他穴道。
纳南玉书抬起手来活动了两下,看向如风:“你带我来这里作什么?”
如风一把把后面的纳南晴钰推到前头:“过来,照顾好你哥哥。”
纳南晴钰瞟了如风一眼,有些委屈的蹭到床边,看看如风,又看看他,还是扁着嘴,小心的俯下身去,扶起了纳南玉书:“哥哥!”
如风的脸上,隐隐有几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