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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雨薇亦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爷爷的确和蔡园图是朋友,可是涂雨薇也真性情,举着酒杯扬言,如果自己留在藏宝斋是因为爷爷的关系,那自灌三杯,然后明天就离开藏宝斋。
话说蔡园图也是逗比,他就想看看涂雨薇的酒量,跟着叫板,害的涂雨薇真啪啪啪地一口气连喝了三杯啤酒。
喝完,这厮才说不是,惹得涂雨薇小粉拳一下下捶打蔡园图,但即使是被打,蔡园图那享受的死猪模样也叫大家看出他是很爽的。
“好了,我饭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谢谢韩冲,本姑娘就先走了。”
涂雨薇从板凳上一起,头突然胀了下,然后身子一倒,藕臂不觉支在了桌子上,险些摔倒。
看来,涂雨薇是不胜酒力。或者是喝不了猛酒。
怕涂雨薇有什么事,蔡园图赶紧道。“我说你喝不了就别喝吗,韩冲你没事吧,你没事先带着涂雨薇去附近诊所看看,不要是酒精中毒。”
“好。”
韩冲去扶涂雨薇,但这丫头被韩冲一摸去柳腰,抵触地直瞪韩冲,“你干嘛摸我?”
“我…”韩冲十分无辜,他发誓绝对不是想要占便宜来着,摊开手认错,满头黑线。“我不是想摸你,你自己能走吗?咱们去诊所看一下。”
“哦,我没事,不用去诊所。刚才…刚才不好意思,我不是怪你,只是不习惯被别人摸。”
涂雨薇也真有点醉了,韩冲当然不介意。“没关系,那你能走吗?我觉得还是去看一下吧。”
韩冲依旧瞅了瞅涂雨薇,发现以她目前的状态真走不了路,更是霸王硬上弓地搂住了前者的腰。
丝毫不管前者依旧用火辣辣的眼神瞪自己,抑或者她试图挣脱自己,管她呢。韩冲搂着涂雨薇便走出了饭店。
到了诊所,好在涂雨薇没事,医生给了两只葡萄糖解酒后,涂雨薇好了许多。
韩冲接着打车把涂雨薇送回了家,涂雨薇到家小区门口才恢复了清醒,连连对韩冲道谢。
这丫头在车上亦没少折磨韩冲,她的手总是拧韩冲,倒叫韩冲替涂雨薇未来老公担心了一阵子。
好家伙这谁要是娶了她,她一喝酒一晚上还不要把她老公掐死。
“要不要上去做会?”
涂雨薇指着前方,这是韩冲第一回到涂雨薇小区门口,此时脸上略有乔红的涂雨薇多了几分风韵,短直发随风遮住眼神,迷离地有些醉人。
“这么晚了,还是不要了吧。”
韩冲主要是不好意思到人家家里,其实现在还不到六点半,有什么晚的。天色也并非黑沉,日头还在西山慵懒地散步。
“那好,今晚谢谢你了。再见。”
涂雨薇嫣然一笑,摆了摆手,韩冲转身,而这会涂雨薇则看到爷爷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涂雨薇忙走去迎老人,而韩冲这会是与老人相背,否则他一定会发现,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送自己蛟龙挂件的人。
涂逸墨看见孙女回来,也是满脸笑意,而循着目光看去,涂老亦是看到了送涂雨薇回来的男孩子的背影。
笑嘻嘻回到了青春期般问,“哟,男朋友啊?怎么不请到家里做一下?”
“他不上去吗?呀,爷爷你说什么呢,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涂雨薇才反应过来,嗔怪爷爷,撅着嘴,带了害羞。
“还不好意思啊。”涂逸墨摸了摸涂雨薇的额头,然后一把把孙女搂在了怀里。“不是就不是啦,解释就是掩饰。”
“真没有,爷爷,那是我藏宝斋的同事,还有,我被藏宝斋录用了,不是因为爷爷的关系。”
涂雨薇重重强调。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我,我孙女这么棒。”老涂说着笑眯眯道,“好了说正事,我前两天来你家就没看到你,爷爷有个好东西要给你呢。”
涂雨薇十分好奇,两只大眼睛充满期待。“爷爷,要给我什么好东西。”
“回家再说。”
老涂神秘兮兮的。
到了房间,涂雨薇忙把爷爷拉到了沙发旁,一屁股蹲下来,涂雨薇鬼灵精怪地杵着双拳,饶有兴致地问。“爷爷,快,你要给我什么好玩意,拿出来叫我长长眼。”
涂雨薇爱好古玩的兴趣遗传了老涂,老涂也喜欢孙女,因为从她身上,老涂能看到年轻时候自己对古玩的那股劲。
涂逸墨笑了笑,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揣出来,这是一个玉挂件,表面光滑细腻,颜色浅绿,油性充足,涂雨薇一看就知道是极品的羊脂玉。
并且,这玉上边还有一个祥字,更是雕刻了一只华丽耀眼的锦凤,锦凤惟妙惟肖,只不过色泽略微隐藏,并不是镂雕而出,只是雕在玉中,似乎嵌入一般。
“这是羊脂玉?”
涂雨薇视线不觉被挂件吸引,色迷迷道。
涂逸墨见孙女喜欢,脸上露出真心笑容。“是,这是极品羊脂玉,是我一个朋友给我求到的,说能够保佑佩戴者一生平安,吉祥如意,这玉本是一对,除了你这个锦凤祥字玉,还有一个蛟龙吉字玉,不过那块玉被我几天之前送给了一个小伙子。”
“这么好的玉你是送给谁了?”
涂雨薇特别喜欢,此刻都不禁从爷爷手中夺来,细细把玩欣赏了,嘴还撅着,很是委屈,还不是这么好的玉竟拱手送人。
老涂解释。“那个小伙子人品不错,爷爷的钱包差点给小偷偷了,是他帮我才没叫小偷偷走,为这他肩膀还给小偷打破了,流了好多血,你说我不得谢谢人家。”
“谢是要谢。”涂雨薇还是觉得送挂件太昂贵,“可是这么漂亮的挂件送给他也太,好吧,是我小家子气,该反思了。”
涂雨薇说到一半便觉得自己的观点不正,而在爷爷的面前,涂雨薇向来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
“这就对了吗?挂件虽然珍贵,可是比起这份情谊来说,挂件不值一提。我这两天都还想再找到那个男孩呢。”
“你还要找他干什么?”涂雨薇忍不住问道。
第四十四章锦凤挂件(二)
“佛说,相识便是缘,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得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看得出那男孩家境并非殷实,应该还是个学生。我当时就想帮他一把,可这男孩愣是不肯说出他的信息,所以我才想着一定要找到他。”
“我很欣赏这种有傲骨的男人。”涂逸墨也是个犟老头,要不涂雨薇这脾气哪里来的,全是隔代传的。
不过涂雨薇知道爷爷平日没什么事,就是玩玩花鸟虫鱼,古玩珍禽这些,要是再有找人这么一个新鲜任务,委实也是减缓了他孑然一身的孤单病。
“那爷爷,你有什么线索吗?要不要孙女帮你找一下?”
“这个倒不必,爷爷找他也不急在一时,我相信我跟这男孩是有缘的,既然有缘,必然还会相见。”
“好吧,爷爷的大道理好多,雨薇有时候真听不懂,不过爷爷你的这个锦凤挂件孙女可是收下了。”
涂逸墨早已经给涂雨薇穿好了红绳,这会涂雨薇直接佩戴在脖子上,那秀气的脖子挂上这挂件,那锦凤之美,俨然和涂雨薇相配无二。
涂雨薇照照镜子,满意的笑了。“真好。”
第二天,藏宝斋。
韩冲并没有来上班,他跟蔡老板请了一周的假,实在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没有回家。
有了这二十万,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一趟。
韩冲亦是给钱紧哥说了声,叫他不要那么早去店里等自己。
蔡园图何尝不理解韩冲,毅然给韩冲一个礼拜的假期,趁着这时间也叫韩冲好好休息一下。
在回家之前,韩冲去到月色茶院把欠胡中华的一万块还给了对方。
他也正看到了胡中华和蒋建国这两人抱着揭画恸哭。
原来,这蒋建国和胡中华还是拿着那些揭画骗人去了,他们先是卖出去赚了一笔,可还不满足。
通过中间人,他们又把揭画低价收了回来,借着揭画把舟眠图炒起来,想着把几幅揭画还原回来,再次卖出高价。
说揭出的画,高手完全有能力把它还回,这一来二去,把舟眠图炒起来了,价格必然更高。
蒋建国便是这方面的能人。但画是还原了,蒋建国的手艺真的很独到,但万万叫他们想不到的,高手中还有高手,其中第三幅的揭画卖出后早被人动了手脚,还原之后没多久,整个的《舟眠图》就慢慢龟裂成了网纹状,随后开始一点点地剥落,变得面目全非。
原来,是买走第三幅画的人玩了一招“釜底抽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请了江湖大师,用画界失传几十年的“老龟寿尽”手段,毁了这个骗人把戏。
也给了胡中华和蒋建国一个教训,叫他们自食其果。
韩冲从月色茶院出来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古玩的江湖充满凶险,你有高超的骗术,别人亦有对付的办法。
尔虞我诈,险恶至极,唯有用真本事,真眼力,还有一颗诚心,才可以在这个行当立于不败。
就像老百姓常说的,做事先做人,皆是这个道理。
韩冲的老家是在下新建,那是一个落后的地方,从城里通往家乡的路九曲回肠,坑洼不平。每次从城里回家,韩冲感受最深的就是道路从宽到窄,从平坦到崎岖,更是有一段路全是泥水,一年四季因为江城雨季颇多,这条路也很少见有好走的时候。
坐在车上还好一些,如果是骑车或者步行,那真的是要欲哭无泪的。韩冲记忆里很多次走这条路都被泥水打湿裤腿,每次回去老妈都会说,快脱下来吧,我给你洗了。
因这条路,韩冲无数次地想过,政府什么时候可以修一下这条路,给像自己一样在外地工作回家的人一个舒心。
给那些还没找到女朋友,害怕女朋友嫌家乡路不好走的一个放心。
可政府对于这条路的建设并不热衷,落后就容易被遗忘,韩冲坐在车上,忍受着颠簸,继续向前。
韩冲的家在下新建的昌邑周家屯,这是一个落后的村子,全村也就十几户,后来因为交通不便,附近又没有什么市场,干脆都搬到了邻村,但周家屯还是韩冲和村里人喜欢叫的名字。
到家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了,这一路颠簸,韩冲竟然花去了三个钟头,下了车,背着一个,韩冲朝家里走去。
从村口下车,入村就是狗吠,喋喋不休。
韩冲要走十分钟的小路才能到家,而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气,家里边的壮丁都去城里或者街里打工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些妇女和儿童,再有就是孤寡老人。
老人们不像城里人有什么广场舞,推牌九,下象棋这些文娱活动,就是在家种种菜,养养鸡。
每次回家,韩冲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光是亲切,更多的是希望盼望这里的改变,是那一种又爱又恨,为什么村子十几年如一日的伤感。
这里,没有几个人认识韩冲,不是韩冲变化大,而是街里跑着的孩子那时候小,根本没见过韩冲,而那些坐在门口的老人脑袋不好使了,浑然忘记了这是谁家的孩子,是一些被岁月遗忘的老人。
韩冲进村,走得很快,他迫切地想要回家,早晨韩冲就跟家里打过电话了,说自己今天回来。
老爸老妈也答应了今天就不去工地了,在家等韩冲。
其实,韩小粒和熊彩霞何尝不想念儿子呢。他们辛辛苦苦供韩冲读书上学,就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脱离这贫穷的农村,离开乡下到城里买房娶媳妇。当然,如果还有能力,也帮着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读书识字。
老人的愿望淳朴简单,韩冲也争气,考上大学然后顺利找到了工作,这不,韩冲也工作一个月了,听儿子说他回来了,赚钱了,老韩和熊彩霞亦是感动。
儿行千里母担忧,熊彩霞更是怕儿子在外边受苦,瘦了没有,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
她已经在家张罗了半天了,专门还去街上买了菜,杀了一只鸡,韩露和韩斌好久都没吃肉了,想着大哥回来了,有只鸡可以吃了,开心地不得了。
韩斌小韩露两岁,年纪小韩冲就有六岁了,不过韩斌今年也是十六岁的小伙子,这家伙本来是在高中读书的,可想到家里困难,二姐又要上大学,其实瞒着父母到窑上干苦力了。
推那种平板车,一天三十,累死累活的,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身子有些吃不消,想着喝点鸡汤补回来,这也是他高兴能吃鸡的原因。
可相比能够看到大哥,这些高兴只能排在后边。
韩露几天前传达过韩冲叫父母不要在干活的口信,可老韩跟熊彩霞压根没把那当回事,就韩冲干那个工作,老韩不是没打听,那古玩行,三年不开张都是正常的事,韩冲在那上班,也就是一个月一千多块两千块的工资,加上租房、吃吃喝喝,一个月哪还能剩下什么钱。
所以老韩根本没听韩露说的,这几天也还都在工地上干活。
第四十五章衣锦还乡
韩冲走到家门口,邻家的大娘招呼了声,分明认出了韩冲。
“冲子回来了?”
“恩。”
“我说你妈怎么一大早就张罗起来了,杀鸡烹羊的,原来是他出息的大学生儿子回来了?”
大娘可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可这句话听在韩冲耳朵里,多少有些刺耳。
曾经,韩冲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江城重点大学,在江大,韩冲一直是父母的骄傲,他们也总会跟村里的街坊邻居说,儿子在学校成绩多么优异,出来之后一定能赚大钱。
可谁想到,韩冲毕业了,到了一个古玩行,在那当一个伙计,分明跟他们想象的相去甚远。
他们也慢慢地不敢再多说关于儿子的情况。可村里边有跟韩冲年纪一样的小伙子,他们的爸妈总是会冷嘲热讽两句,什么我家的孩子一个月赚三四千,现在开挖掘机,还要承包工地了呢?
我家那孩子下海了,跟着他叔叔做大生意,卖那海鲜一年赚好几万呢。
每每听到这些,没有多少文化的老韩和熊彩霞也觉得,似乎优异的儿子落后了。读了大学好像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吃了亏。
可老韩亦觉得可能只是目前的情况,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这是太祖说的,难道还能有错?
所以,老韩一直相信儿子。只是,老韩也不着急儿子立马富起来,自己还能干,还能供露露和斌斌,实在干不动了再说。
“有什么出息。”
想到这些,韩冲淡淡一句,“那大娘,我先回去了。”
韩冲走进院子,而韩露和韩斌早听见大哥的声音,这会已经从里屋跑了出来,韩斌还是快了一步,在韩露之前抱住了大哥。
“哥,你终于回来了。”
韩斌只比韩冲矮了不到一头,这家伙长的也是很快,韩冲摸了摸韩斌的脑袋,问道。“现在学习成绩怎么样?”
韩斌点头。“好啊,一直都很优秀。”
“恩,好好读书,不要光顾着贪玩。”
“韩露。”
韩冲一伸手,韩露也钻进了大哥的怀抱,这丫头分明有着怀疑,那目光打量了一会韩冲,忍不住说出了真实想法。
“哥,你是不是骗我说你有钱,爸妈都跟我说了,你上那个班根本赚不了多少钱,你不让我去找工作,就是怕我累。”
韩露突地泫然欲泣,她这几天其实也很挣扎,因为自己上学的学费已经把父母愁地茶饭不下。韩斌却像个小男子汉似地鼓励道。“姐,你去上学,没事,我跟哥供你。”
韩斌话秃噜嘴了,韩冲更加察觉了什么。质问道。“斌斌,你是不是逃学了?”
“你是不是想着辍学打工帮你姐?”
韩斌低头不语了,但他的倔强跟韩冲一样,不善于隐藏情绪,直接被看出。
韩露也着急了,漫骂着弟弟。“斌斌,谁叫你辍学的,姐要上学还要你供吗,你太不像话了,你太叫姐失望了。”
韩露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会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掉。
她完全顾不得擦眼泪,语重心长地对着韩斌说。“弟弟,姐可以不读书,姐以后只要嫁个好人家就行,可你不一样,你要读书有了知识才能离开这破农村,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这么不争气?”
“可是我知道姐想读大学的,我不。”
“你再说,你信不信我打你。”韩露扬起巴掌,可她哪舍得打弟弟,一时声泪俱下,老韩怎么没听到,他和熊彩霞一起出来,其实这一幕他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哎呀,你们别闹。全是你们的爸爸没用,是我养不起你们,是我老韩…”韩小粒沮丧着脸,伸出手掌就要往自己脸上掴。
这时,熊彩霞的表情也充满无奈。
家里所有的钱都供老大读书了,本以为供出来老大,有老大供老二,家里就能揭开锅。
可谁想,韩冲并没赚多少钱,他养自己都难,怎么去帮弟弟妹妹。
可父母能要求儿子做什么吗,只能是把眼泪往肚子咽,苦自己累自己没关系,怎么也不能苦了儿女啊。
“老韩头,别说什么了,不行咱们明天去找他二姨夫借点,他二姨夫有钱。”
“不要。”韩斌摇头,“二姨夫根本瞧不起咱家,每次我给他家送鸡,他都说拿走拿走,连一碗饭都不给我吃,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我在他家还不如一个乞丐。”
韩冲怎么不知道二姨跟二姨夫的为人,他们就是嫌贫爱富的典型,因为小姨夫家生活条件还算可以,所以有着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