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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偷了林潇雅的冷漠陌清菀的犀利来应战哎!
嗷嗷嗷,这种压气场拼冷静的剧情果然不适合她这种迟钝星人啊!
久候于门外的杜迟来牵她时,小小惊讶了一下她手上难得的温暖:“很热?”小礼服不厚啊。
“没有。”
“我们去吃冰淇淋吧。”知她心爱甜点,他早就关注了甜品区的位置。
“嗯。”
“怎么了?”他微皱眉,这个迟钝星人今天的反应完全是——条件反射。
“没事。”
小电影过场完毕,叶盈盈回过神来,认认真真地回答。
杜迟笑笑,不追究了:“程子钦一会就来。”
叶盈盈对于此人如此没大没小反复直呼长辈名讳的行为表示谴责:“他是你舅哎!”
杜迟停下脚步,逆着光瞧她一眼,哼:“等见到他人你就知道对着那么一张脸叫舅有多浪费了。”
“为什么?我在杂志上看到他看起来不是很小啊……”看起来斯文优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型嘛。
“不是这个问题。”他伸手揽她在怀,开始历数其舅的种种不是,“行为不端,貌恭实倨,睚眦必报……而且从来紫‘蝶论‘坛不懂得谦让晚辈——”当年他还是个正太的时候吃了多少闷亏才后知后觉啊。
只听那个被他圈着走的丫头突然笑了一声:“阿迟,这不就是和你一样吗?”
“……”听到她笑,他暗悬着的心才略略放下,被她的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在她额上落下一记轻吻,正要说话——
“啧啧啧,在别人的婚礼上大秀恩爱。真不愧是我的外甥。”
这曹操来得也太快了吧。
思及这个人是礼服设计的大师,叶盈盈难掩兴奋地望过去。
绝对不会出错的黑色西衣,剪裁合适,更衬得人挺拔修长,风采绝佳——纵然在杂志上膜拜许久,看到真人的时候叶盈盈还是不免眼泛桃心:偶像呐。
“哟,我以为你得人家新人结婚仪式结束才会出现呢。”
“婚礼可以晚,不过看我未来的甥媳妇可晚不得。”这个当舅舅的完全无视掉那边言语咄咄的外甥,非常亲切地走上来跟叶盈盈打招呼,“这不是叶疏家的小公主么。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偏偏审美这样差——看上我家这个……的外甥?”瞧一眼自家外甥的脸色,当长辈的还是和谐了某些不河蟹的形容词——毕竟现在有大把的外人在,得照顾照顾老杜家的面子不是。
叶盈盈被这位虽然是长辈,但毫无长辈仪态的“舅舅”噎到,不复刚刚和施敏悦单P时的敏锐淡定,只能大脑当机地,笑而不语。
程子钦也不为难她,拣了些许有趣的见闻来和这两人闲聊。
他挂着设计师的名号,周游列国,去的地方领略的人情风光自是叶盈盈这种生来被圈养的妞生平未见的;加上人也风趣,没有长辈的架子,一番闲叙下来,教叶盈盈心生好感,亲近不少。
最厉害的是他的神来一笔,等叶盈盈听得起劲的时候,冷不丁地对着杜迟来一句:“听说新娘子是你初恋?”
叶盈盈看看他,他看看杜迟。
杜迟淡定地答:“盈盈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啊,哈哈哈,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微笑微笑,忍你很久了。
“哦,叶家丫头,结婚时告诉我,我给你设计礼服!”
“真的?”星星眼,这位大师好有爱!
“是的。赶快放弃阿迟找个合适的,要快噢!” 边遁边比划着加油的手势,一点也没有抓紧时间早日退场的自觉。
“嗯……见过他了,我们走吧。”杜迟看看表,坏心眼地建议。
“啊?”不观礼了?
“走吧,反正今天的重头戏都完成了。”他一语双关。
她脸一红:“哦好。”
牵着叶盈盈悄悄退场,杜迟看着人群中心那对新人,凤眸弯弯:虽然带着叶盈盈来属于即兴之举,但显见着这一个个都是有备而来。在更大的“惊喜”到来以前,他还是带着他的女人远离这是非地的好。
目光在那身着嫁纱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笑意微滞——
你想要的生活,已经在你的手中。
冷不防那个垂首浅笑的女子抬头,正与他的视线相对。
两人怔忡间,下意识地给予对方一记微笑。
似是久违的默契,但已经人事全非。
新娘的微笑来不及收起,便听到耳边伴娘的告诫:“敏悦,婚礼上看着前男友,不好哦。”
她的眼眸瞬间变冷,唇角虽仍在上扬,声音却是冰的:“小舞,我和阿迟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
伴娘正是谢舞,她伴在她身侧,笑容亦是完美得如同一张面具。
“包括你为他压下整个部门的弹劾?”她笑意愈浓,“新晋的总经理兼总裁夫人上任就以职权罩着旧识……”
“举报信是你发的。”施敏悦淡道,美眸微挑,不放过那伴娘些许的微诧,“以举报他干涉游戏为要挟,让他为你将泄露公司机密的事嫁祸他人——得不到回应,就发了匿名信。虽然嫁祸不成导致杜氏企业辞了你,但你确实是个人才。”
“你长进了,小舞。”她微笑,似是激赏,“一箭双雕。”
一封匿名信自然不会只发到她这里,但她偏偏压下了它;一方面引起整个部门对于杜迟的不满,另一方面也让祝永晨对她心生嫌隙——作为他的未婚妻,她竟私用职权至此以维护旧爱。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都让你独占呢敏悦。”一向贴心似的闺蜜不客气地撕开面具,谢舞也没有了伪装的必要,新娘与伴娘贴得很近地耳语,在外人看来似是感情亲密,实则内里针锋相对。
“才华,事业,爱情,你拥有的太多太完美。我不比你差。”粉色的伴娘礼服,钉死了她作为这场婚礼的局外人的身份,“我只是要晨知道,你值不起——”
“那是我们的事。”新娘悠然地转眸,笑,“我让他知道,是你想让他知道这一切,你想让他知道我还忘不了阿迟。”“你知道他信了谁?”
她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能做的,也唯有尽她所能,去帮助自己年少青涩时的恋人——当作对过去的弥补。
依旧是完美的微笑,她骄傲地抬起头,走过谢舞身边,走向神父旁的那个男子。
她以为她设下的圈套已臻完美。
没人知道是她发的匿名信,施敏悦仍然邀请她这个“最亲密的闺蜜”来当伴娘。
但其实他们全都知道,只是不说,由着她在他们面前演戏——甚至,施敏悦还顺水推舟,却是以退为进;教她在祝永晨面前枉作小人。
她突然有种暴露在阳光下的羞耻感。
面色绯红,无地自容。
祝永晨信了谁。
不言自明。
他如期婚礼,他只有看向她时,目光柔得能化出水来。
他视她如珍似宝。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那样的男人竟会露出松了一口气似的表情。
因为觉得她飞不走了?因为终于让她成为他的妻?
她看不下去这场幸福的表演,于人群喧闹中,黯然退场。
礼成,便是宾主相叙各自尽欢的时候。
换下一那套繁复的结婚礼服,施敏悦着了另一件简约却不失典雅的礼服出来陪祝永晨敬酒。
却正看到他在同那位设计她婚纱的程大师聊天。
于是凝起一丝浅笑,举杯上前相谢。
“不客气,施小姐气质非凡,和礼服相得益彰。”程子钦优雅地笑笑,意犹未尽,“这一场婚礼,真正是美人云集。叫我真想给那些小姑娘去预约设计礼服了。”
“以您的名声,自是多的人捧着钱来求您设计;竟也有让他心动到想要送上门去自荐的?”
“衣服也是要和美人的气质相衬才行,就像施小姐您这样的。”程子钦轻抿了一口酒,“要合眼缘,设计出来的衣服才会有灵气。”
“那边老凌家的小丫头,虽然还没到二十岁,气质未定,但已然美得不可方物。”目光所及,那一片公子哥儿环伺的中央,依稀可见一个薄怒含嗔的绝艳少女。
“啊,刚刚其实还有一个——”四下掠了掠,已不见叶盈盈的身影,程子钦只能语带遗憾地道,“老叶家的女儿也是,紫蝶论坛薄妆淡扫,明眸顾盼——可惜,好白菜都叫猪拱了;居然跟我那不成才的外甥凑作一对了。”
听到他说老叶家的女儿,施敏悦心里有七八分明白他指得是叶盈盈;但听到最后一句,她眉尖一动:“恕我冒昧,杜氏的公子今天也来了?”程子钦的背景,她早在祝永晨请他设计婚纱时就留心过——程家两姐弟中的一个,其姐正是嫁给了同为世家的杜氏的长子。
杜氏的公子,杜胤也来了?
可是杜胤明明传闻要与一个姓穆的女孩子结婚了呀。
那他携着的叶家的女儿是谁?
她忽然心里有些乱,思维也一时难以理清。隐隐的,仿佛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哦,那臭小子刚刚退席了。虽然是我姐夫的孩子,却十足十的像我。”虽有贬词在前,但提到杜迟,程子钦却是很得意的,“他年纪轻轻的,就敢隐掉自己的家世背景,和着卓家的独子一起去当普通人。”
“对不起,我去换一件衣服。”施敏悦好抱歉地,握不稳的酒杯溅出的酒渍染了一片裙角。
她是在逃开答案的揭晓。
纵然那些蛛丝马迹今日全部条分缕析,答案显而易见。
但她仍然没有勇气。
可身后那位程姓大师,却似乎没有体谅她的意思,声音清朗,似是含笑。
“不是杜胤,是杜家的小儿子,杜迟。”
祝永晨拿着她递来的酒杯,默默地目送着她的逃离。
全世界,只有她不知道。
他虽然早就知情,但无法对着那样倔强的她开口。
那是杜氏企业的二公子啊……
回身看向一旁闲适优雅的设计大师,他微微皱眉。
可不待他开口,程子钦便自己坦白:“我是故意的。”瞧着新郎不郁的脸色,他小小后退一步,琢磨着自己这把老骨头禁不禁得起年轻人的会心一击。
可是要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杜家和程家的儿子,绝不能被外人欺负了——虽然这混小子基本上不会吃什么亏,但是他在对女人这方面,还是心慈手软。”瞧瞧,居然会不忍心让这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提前离场。这种骨子里的多情,真是不像他父亲。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下去,总得醒过来。”察觉到危险似乎远了些,程子钦掸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微微一笑,“你也应该知道,她的待遇可比她那伴娘好太多了。等婚礼结束回去以后,你们那位伴娘会发现一张法院传票。”
“本来一个小小的职员试图泄露公司机密,辞了就辞了。”大叹气,他也表示很无奈,“可是杜胤‘很偶然’发现她匿名信阿迟,还散播各种谣言中伤他——所以他决定把公司机密泄露事件的后果扩大化——”杜家的这个长子似足了他父亲,沉默,面瘫,阴险,有仇必报,护短。
也可以想见那个谢舞以后的日子得有多么难熬。
官司缠身不说,单是“曾经泄露公司机密”的旧案,就足够导致她被职场拒绝。
——真是不明智的孩子啊。
和生活比起来,为了所谓的感情而费尽心机,这一点上,这女人的智商确实比不上施敏
“请恕我冒昧……阿迟,他认识你的时候知不知道你是叶氏企业的千金呢?”
“对不起。我不是别的意思。阿迟……阿迟当然不会是为了别的什么,我只是好奇,他那么骄傲,会不会介意和你之间的家世悬殊。”
“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提醒我小心什么的。那就不必了,谢谢关心。”
“你……并不了解他。”
“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就不会舍得跟他分手了。”
和叶盈盈在休息室里的交谈。
她所不明白的她眼中的怜悯与惊讶,现在统统明白了。
关上门。
她虚弱地靠着门滑坐在地。
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那些对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伤害了你。
可是在三年以后,你在我努力爬到这个位置,才让我知道原来一切早就在你的手中。
不,甚至不是你告诉我的。
我只能听说。
我应该感谢你的温柔,还是痛恨你的残忍。
你们不是仙女和穷小子,你们是真正的王子和公主。
你们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就会比任何人都幸福。
而我……
我给予你的祝福,帮助,歉意——
在事实面前,都不过是笑话一场。
她在门里哭泣。
他在外面背靠着门沉默。
她走不出过去,他也以为给她一切想要的,就能得到她的心。
他装作不知道她和谢舞的明争暗斗,一颗心全部倾在她身上。
她愿意如何,便放任她如何;甚至,这次顶着巨大的压力,对于杜迟的处分也仅仅是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不因为他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不因为他对于游戏开发部的灵魂作用,只因为他是她想保护的人——即使他心里明白,那个杜姓男子自有雄厚的背景,不需他们的荫庇。
他是真想敲门进去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她的追求她的梦想,统统耀眼得让人心惊。
只是当年那个杜迟太过骄傲,不愿意变成世家子来为她遮风挡雨。
她作了选择,痛苦到现在;但不应该继续痛苦下去。
可是这些,骄傲如她,应该不愿意有人当面提起吧。
哪怕心痛到死,在别人面前也会竭力维持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就是施敏悦。
自立自强到让他连心疼都不能挂在脸上的女子。
杜迟,本就是她心头的一道伤;自此以后,只怕那伤口一生也愈合不了了。
两个人,在一片门的两头各自神伤。
纵然与心脉相通的手指都套上了相同款式的戒指,两颗心却仍隔着海,到不了彼方。
“这样真的不要紧吗?”离伊甸园越来越远,叶盈盈还是担心地回望。
“不要紧的。婚礼而已,该见的人该说的话都说了,还能出什么事。”杜迟一手开车,一手伸过来把她的小脸蛋扳回来看向前方,“别愁了。”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叶姑娘声线平平,“我们和雅雅卓非凡开的一部车来的——”
而这部车正在被杜迟用作逃跑,开着提前离场。
这就意味着,那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就要面对没有载具的尴尬。
但显然杜家的二公子全无体恤之心:“他们会有办法的,周围不是那么多车,随便搭一辆回家不就完了。”
“……你想得真周到。”叶盈盈捂脸,深感近来自己的跋扈在他的阴险面前完全没有战斗指数。
“过奖过奖。”他笑,凤眸眯成一线。
车上的音乐轻柔舒缓,让叶姑娘的心情跟着愈加明媚。
“阿迟,你为什么不问我施小姐跟你说了什么?”紫蝶论坛叶姑娘到底是沉不住气的——或者说,在这个向来比她沉得住气的男人面前,她仿佛是被撩拨得放弃了所有沉着的品质,变得直来直往。
“啊,她大概是想借你解开心结吧。”他淡淡地答,似乎并不意外。
倒是她意外了:“你知道她的心结?”说完又后悔,人家当年是被甩的当事人,当然知道症结在哪里。
“嗯。”
“你从来没跟我具体说过为什么分手……”她低头,似是慨叹,“今天我大概知道了。”
“其实如果那时候你告诉她你是杜家的孩子,也许今天就会不一样的。”她仍然牵挂着他——
“不可能的。”他的声音很理智,空出一只手来握紧她冰凉的指尖,“不要作假设了。”
“她为了财富和地位而放弃爱情,我却不能用这两样来挽回爱情。虽然一定会成功,但以后的我们也必定会互相猜忌——从她作出决定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爱情就终止了。”
他不愿意活在财富与地位给予的生活之下,更无法忍受连爱情都是由那些东西给予的挽回;若是如此,他便是作为“杜家的二公子”而活,而非杜迟。
说是施敏悦背弃了他,又何尝不是他放任了她的背弃。
那时候,敏感又脆弱的少年的心,终究禁不起猜测。
所以并不全是她的责任,他也应该为之承担后果。
他的手被她的冰凉双手反握住,和着车里的音乐,她的声音轻轻地划进他心里:“嗯。不再去想假设了。我告诉她我们会幸福的,我会让你幸福。”
于千千万万人之中,于千千万万年之间,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
如果没遇上那么多转弯,怎么来到你身旁。
她脑海里忽然盘旋着这两句话,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