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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逛城隍庙
“刘云,公司办活动,你约了几个客户?”电话那头传来张杰的取笑声!
“客户,有啊,我找几个兄弟拉上一大车,就怕设计师谈不过来!”刘云给家里的小狗倒上一盘狗粮后接着说道“你说公司每月都在城隍庙那边做活动,烦不烦啊!我要是客户,我估计也都烦了!”
“…喂……喂……死货”。
电话另一头半天没有人出声,刘云咕哝一句将电话丢在床上,摸了摸口袋里刚借的一百块钱,眼里满是沮丧。
刘云是陕西一个农村出来的,在读完大学之后,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工作,就在一个装修公司跑起了业务!
但是如今装修行业也是做得市场全无!跑了半年业务的刘云一直都在借钱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刘云感到很无力,老早就像换个工作,但是走出去后,看到不同行业的残酷,他也就只能混一天算一天!
西安这个城市有着古老的文明!但是为了不拖国家的后腿,所以各各地方都盖起了高楼,为了微薄的政绩,将古建一座座推倒。
“真他妈的没用,都多大的人了,还借钱吃饭”刘云越想越讨厌自己,一巴掌拍在桌上,将一群小狗吓的汪汪只叫。
“叫什么叫,我饿死前先把你们几个炖了,哼”一股怨气没地方出,刘云是见谁冲谁。
“嗡…嗡…”电话又有气无力的叫了起来,不用想,刘云也知道还是刚才那货打来的。
张杰是刘云在装修公司认识的朋友,两人处境都差不多,所以很投缘的成为了好搭档,不光是出去拉单子也好,还是打电话约客户也好,两人都是一唱一和!这不得不让公司的人怀疑“你两是基友?”想起这句话,刘云就满肚子的火,自己的光荣形象就这样被那个满脸疙瘩的贱人败坏了。
一把抓起电话,刘云用出了这个月最大的声音喊道“干嘛,急急忙忙是准备投胎是吧?”一声大喊,刘云感觉心里一下子好受多了,轻吐出一口气接着笑道“贱人,你又发什么春了”。
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后,刘云就听到无比刺耳的声音传来“你才发春,一大早起来,你吼个毛啊?”
将电话放到边上,一直等里面没有噪音传出,刘云才拿起来笑着说道“嘿嘿,别生气,一气你那满脸的痘痘就要开花了!今天我们去城隍庙庙转转吧,运气被到家了,去烧个香转转运”刘云一连说了几句,但是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动静,这让刘云那刚平复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
“你死的还是活的,是不是有没钱了”?
好半天那边才传来一句“我没钱吃饭,你等我一起”。
刘云有种甩电话的冲动,但是又不忍心,因为这四百块钱的电话,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好吧,活动地点见”说完刘云没有直接挂电话,而是等到那边电话挂断之后,才匆忙的拿起上衣走出门。
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差点挤的刘云将早上喝的豆浆吐出来!好不容易下车后,又急忙换上另一辆!一连倒换三次公交才来到公司做活动的地方。
“你咋这么慢,我都要饿死了!”刚到城隍庙门口,张杰就冲着刘云抱怨道。
“你还不没死吗?你少吃几顿刚好给那满脸的痘痘降降火”,刘云没好气的说道。
“死了你就没搭档了!你要记得我们可是好基友哦,你要是不把我照顾好,别人以为你虐待我呢!”没等张杰说完,刘云就一脚踢了过去。
“签到了没有?”刘云一边问,一边往酒店后面的巷子走去。
“签了”。
找了一家比较简陋的餐馆,刘云和张杰一人要了一份蛋炒面,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这种简陋的餐馆价格便宜,而且数量比较多,对于现在的刘云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一顿午饭了。
“嗡…嗡。”翻开手机一看,熟悉的联系人‘经理’!
意思很简单,盯好下午的客户,不然没人要交五十元的罚款!用公司的话说,这叫做承诺押金!
每人两个客户,来不了,每人交五十元!虽然显得很商业,但是这也是装修市场的通病!有客户才有签单,有签单才有钱赚,量变引起质变,这是真理。
没有理会短信,刘云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下午不是有客户吗?有希望签单吗?”
“嗯,估计会签,已经收了定金,在不签,我下个月只能回老家了”张杰将最后一点肉丝塞进嘴里笑道“如果签不的话,我去你那,我们合伙怎么样”?
刘云没有看张杰,不用想,对方一定笑的满脸疙瘩乱颤!
“我那还有一个狗笼子空着,你去的早还有狗粮吃,晚了的话,狗粮都变成狗粪了”话没说完,刘云自己就笑了起来。
城隍庙是西大街是唯一几处还保持着原有风格的建筑,这里不分时间,不管你什么时候来,这里都是人挤人。
“没事逛什么城隍庙啊!你看那些有钱人都不来这些地方,纯粹是浪费时间!”张杰跟在刘云身后,一边走一边咕哝道。
刘云虽然走在前面,但是张杰的话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他耳朵里,强压住内心的暴动,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善男信女们怀着虔诚的姿态一一跪在蒲团上,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不用想刘云也明白无非是:为名、为利、为健康。
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刘云心疼的掏出十块钱,买了最小的一把香火,学着那些大妈的样子,沾点清油点上。
城隍庙内烟雾缭绕,谁都不知道那所谓的神灵在不在这里!但是每个人还是上前一一参拜。
刘云将那烧了半截的香火****香炉里,然后也开始跪拜,面前的神像显得异常的高大威武,有的怒发上扬,有的形态和蔼,而刘云跪拜的真是人们都知道的关公。
不知道为什么,关公立在了财神殿里!但是看其两侧,依然是桃园结义三人。
没有想那么多,刘云开始默念起来“求神灵保佑我父母能够健康,保佑我可以前途顺利………”不知道说了多久,刘云才猛然惊醒,转身一看,张杰正满脸鄙视的看着自己。
“你睡着了吧,都跪下十几分钟了!”张杰一把将刘云拉起来接着说道“好歹你是大学生,老是做这些事,你学白上了?”
其实刘云何尝不知自己干的什么事!但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有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了。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刘云还是嘴硬的说道“管你什么事,我爱拜谁就拜谁”说完就转身往后面的大殿跑去。
“有病”走出老远才听到张杰抱怨的声音传来。
突然…刘云脚下一停,在他面前一堆小葫芦吸引了他的主意。
药葫芦,刘云并不陌生,因为他在老家的时候也种过这样的葫芦!药葫芦长不大,但是有中医会拿他入药,而且可以用来做酒葫芦!在家的时候刘云外公就有一个。
不知不觉,刘云已经站在了卖葫芦的老人面前,拿起一个葫芦问道“这个葫芦怎么卖”。
葫芦只有拳头大小,通体橙黄色,葫芦上面已经被别人用到雕刻过,轻轻一摇,还可以听见你面晃荡的葫芦籽。
“小的十块一个,大的二十到六十不等”卖葫芦的老头应该是经常在这里做生意的,他一看刘云就知道不是买家。
“这么小个葫芦十元,是不是太贵了!”刘云还没说话,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张杰倒是先开口说道。
卖葫芦的老头一边将一串穿在一起的葫芦挂着竹竿上,一边笑道“葫芦可是好东西!你没听说,葫芦有治病驱邪的功效吗?家里不管是谁病了,将这葫芦拿回去,挂在床头,保证见好”。
“还治病呢,要是有那么厉害,现在这么多黑心的医院早关门了!你以为你那是太上老君的药葫芦呀”张杰不得不说是牙尖嘴利!刘云一句话没说上,都让他和老头贫了。
“哼…买就买,不买别挡着道”老头一听张杰的话,顿时满脸怒气,一把将刘云手里的葫芦夺过去瞪眼说道“看你们也没钱买,就算真是太上老君的葫芦,你们没钱也拿不走”。
张杰眼见处了上风,脸上得意之色更足,冲着刘云挤挤眼笑道“怎么样,哥的这张嘴不是盖得”。
“穷鬼就是穷鬼,走远点”正当刘云起身准备走时,卖葫芦的老头依然开口嘲笑到!这让刘云很是气愤。
“葫芦最大的怎么卖”?刘云指着老头旁边那个和人大腿一样高的葫芦问道。
刘云的再次转身也让老头有些诧异,不过转而就恢复如初,淡淡的说出三个字“六十元”。
“好,我买了”刘云盯着对面的老头接着说道“买六十的,送十块的,你该不介意吧”?
老头明显的一愣,但是接着笑道“可以,可以”。
刘云一把将裤兜翻了个底朝天,将吃完饭剩下了六十五块钱丢到老头的摊位上说道“不用找了,多的钱,请你喝酒”。
说完刘云抓起一个比较小的葫芦丢给张杰“送给你了!”
张杰拿着手上的葫芦,满脸的愧疚!如果不是他故意和老头抬杠,老头也不会嘲笑他们,刘云更不用花几十元买个没用的葫芦。
齐大腿高的葫芦,看着大,但是却很轻!刘云随意的将葫芦抱在怀里,走在街上,路人都好奇的看着他,时不时的还有人拿相机给他拍照!
“嘿嘿,没想到哥也红了”刘云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呜咽,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
第2章 、狗眼看人低
九月的西安气温不热不冷!再加上马上要到十一国庆,所以逛街的人很多。
“刘云,我们还是去把葫芦退了吧,我们就剩那点钱了”在走过人多的地方,张杰在也憋不住,急忙开口说道。
张杰可以说和刘云两人是有钱一起花,没钱一起饿的状态!现在他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如果刘云在没钱的话,那么他两人是真的要饿肚子了!
听了张杰的话,刘云头也没回的说道“买了就买了,退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其实刘云现在也想回去将这葫芦退给那老头,但又想起那老头不屑的眼神,不仅又将那种要退掉的冲动压住。
“去给经理说一下,我被车碰了,现在去医院”丢下一句话,刘云匆忙往公交站牌哪里赶去。
走出老远,刘云还听见张杰的呐喊声。
上班族永远都是早起晚退!所以在十二点的时候车上没什么人,刘云在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下钻进公交。
“都是神经病,抱个葫芦又不是抱个原子弹,有什么好看的”瞟了一眼那些还好奇观望的人,刘云不屑一顾的冷笑道。
等车开动起来了,刘云才仔细打量去这个葫芦,葫芦长的挺大,表面呈黄色,一看就是经过加工的!刘云以前也种过葫芦,葫芦就长不到那么黄的。
葫芦嘴还没有切开,上面一截藤蔓已经发黑,看的出这个葫芦已经摘下很长时间!葫芦底部一圈圈像是大树年龄一样的花纹攀爬在葫芦之上,将整个葫芦勾勒的更加漂亮。
“东西是不错,就是贵了点!”刘云翻来翻去的将葫芦看了个遍,然后才抱在怀里叹道。
“不知道这次张杰的客户能不能签单,还有几天才发工资,如果签不了的话,估计又要像同学借钱了!”刘云看似望着窗外,其实心里在想着如何过完这几天时间。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刘云像是回到了一个摇篮里,不一会便睡着了。
“嘿嘿…小家伙,你怎么睡着了?我都快被人家挤破了。
“谁在说话?”
“呵呵…当然是我了,突然刘云面前飘过来一个葫芦,而声音就是从葫芦里传来!”
“鬼…鬼啊”。
猛然刘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一把将嘴角的口水擦掉,这时才发现满车的人都看着他。
“呵呵…”刘云对着周围人笑了笑,急忙低下头!伸手往怀里一抹“嗯。我的葫芦,我的葫芦谁拿去了?”
焦急的刘云急忙四处看了看,终于在一个小男孩的屁股下面,发现了葫芦的影子!强忍住心里的怒火,刘云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小朋友,这个葫芦是我的,你怎么坐在屁股下面呢”?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扑闪着眼睛盯着刘云,在小男孩身后,一个二十几岁的艳丽女子急忙说道“帅哥,你看车上人这么多,我家孩子看你葫芦挺结实,所以就坐一下,你别介意”说话的是以为中年妇女,从她脖子上和手上那金戒指可以看出,又是一个富婆。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云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一点更是看的透彻。
“呵呵、、没事,这葫芦是我刚买的!所以怕丢了,坐一下没事!”刘云摆摆手笑着说道。
三四岁的小孩好歹也有三十几斤了,但是葫芦好像没事一般!刘云有些心疼,这个葫芦是他花几十元买过来的,如果被小孩弄破了,那他真是。
“大姐,这个葫芦孩子坐着不舒服,我看还是让小朋友坐我这吧”刘云终于忍不住,急忙站起将小男孩让到座位上,这才抓起葫芦抱在怀里。
“那就谢谢小兄弟了”中年妇女倒是挺有礼貌,这让刘云心里舒服了一点。
看看时间,才一点,刘云叹了口气,没有了睡意,他不仅再次打量起怀里的葫芦!突然刘云回忆到刚才的梦“会说话的葫芦,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这葫芦真的会说话,那我就发了…嘿嘿,可惜只是个梦”。
“看来我真的是没睡好,阴差阳错的买个葫芦,还做个诡异的梦”!刘云一边想着,一边将鼻子触到葫芦上闻了闻,一股清香传出,让刘云全身一阵舒坦。
“说不定这个葫芦还真的可以治病呢!要是放在老妈那里,不知道老妈的腰椎会不会好些!”
一连倒了两躺公交后,刘云如愿的回到自己那个巴掌大的房子。
刚毕业的学生都是住在城农村,刘云也是一样!不过他这个房子是他妈交过房费的,所以刘云不用为房费操心。
还没进门,一声声狗吠就传了出来…刘云不仅加快脚步往楼上跑去!城农村的房东都比较较真,不准养宠物!流云也是死惨难打,才征得房东的同意!同意的理由是每月加五十元房费,还有就是不准狗乱叫。
一把推开房门,刘云就开始喝斥起来“叫什么叫啊,都不让你们住了,还这么闹!你们就等着做流浪狗吧”说完刘云将葫芦往床上一丢,转身进了卫生间。
蹲在卫生间里,刘云开始盘算着接下来几天怎么过下去。
“家里还有一点咸菜,面条一把,大米五六斤!估计够自己吃了,大不了吃几天稀饭”做好打算,刘云心里一下轻松了很多。
“砰”外面传来一声轻响,刘云并没有在意,这样的事在这个养着宠物的家里来说太平常了!一直蹲到双腿发麻,刘云在扶着墙站起啦,爽啊…现在关机睡觉,谁都别想打扰我!说完刘云唱起了小曲“我是一个寂寞的光棍、痛苦的光棍、直到现在没有媳妇……”。
推开卫生间的房门,刘云嘴里的声音突然一顿!因为他看见,家里的两只狗正抱着他刚买的葫芦在啃。
“喂”刘云一声大喊,吓的两只狗急忙跑回笼子。
“死狗,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我花几十块钱买回来的,不是你们的玩具。
“哼”捡起地上的葫芦,翻看了一下,发现葫芦已经被狗咬出了几条长长的痕迹。
心疼的将葫芦放到床中间,刘云苦笑一声,翻身爬上床,靠在哪里呼呼睡起来!一时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在刘云睡着不久,谁都没有看到在葫芦上狗抓伤的地方,一丝丝紫色的气流飘出,气流顺着刘云的双眼来回流动,在接近半个小时后又对着刘云的耳朵飘去!在床下,两只小狗歪着脑袋盯着刘云,那眼里好像具有灵性一般。
紫色的气流在刘云的耳朵里游荡一个多小时,这才慢慢飘出,在那紫色气流刚飘到刘云嘴边时,却是被刘云一个呼吸带进了身体。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尤其是在21世纪,处处灯红酒绿,车如流水用在现在的社会在合适不过!而刘云就窝在他这个几平方大的地方,没有外世的喧哗,没有了外世的打扰,在刘云的房间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只有刘云那呼吸的呼吸不断在屋里回荡。
刘云一睡就到了半夜,而他做梦数钱的双手,此时正抱着他买回来的葫芦!葫芦的伤口出,不断的有紫色气流飘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流越来越少!而葫芦的伤口也是越来越小,以至于后面没有一丝痕迹。
天将亮时,闹钟的声音响起,这才将刘云从数钱的梦里叫醒。
“啊…好舒服”揉揉眼睛,刘云拿起电话一看:七点。
“嗯…我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