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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讵可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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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拎着包和电脑走出来,在经过她身边时,似乎不约而同般,目光纷纷飘了过来,隐约带着特殊的意味。 
  送了客,她去找凌亦风,只见他正站在窗边,肩膀抵在玻璃上,身形颀长,姿态沉静,阳光照在他若有所思的脸上,为俊美的轮廓笼罩上极淡的光芒。 
  见她进来,他回过头,却不禁微一皱眉,问:“腿怎么了?” 
  其实那种酸麻感已经快要完全消失,可良辰还是抬起一边的眉毛说:“谁让你们让我一个人等那么久?坐得时间长了,腿都压麻了!”语气中带着点娇嗔。 
  凌亦风立刻直起身迎上去,扶住她的手臂,微笑道:“不好意思,这两天已经落下很多公事,而且,我这次离开,要交待的事情太多。” 
  现在是敏感时期,良辰听他这样说,只是突然觉得不祥。她扬起笑脸,伸出手指点点他的胸口:“工作狂!我看,在你眼里LC倒比什么都重要。” 
  他也不反驳,牵她在沙发里坐下,想了想之后,语气像是有些郑重:“它是我的心血。” 
  良辰“嗯”了一声,只听他又缓缓地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当工作狂,不如,来帮我吧。” 
  语出突然,她一愣,“啊?”转头便看见他唇边的笑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里也是淡淡的笑意,似乎带着几分试探和征询。 
  凌亦风伸手将她一揽,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来公司做事,连位置都是现成的。” 
  “可是,你们公司的事,我一窍不通。” 
  他看她一眼,语气是洞悉一切的了然:“你们老板不是早就打算从我这里偷师么?大家合作这么久,你也该学到一些东西了吧?况且,就算现在不懂,我也可以让人教你,刚才出去的那几个,人人都能做你的老师。”稍稍一停,才又低声说:“等从美国回来,你就去公司报到吧,好吗?” 
  虽然他的语调平淡,但良辰仍旧嗅到一丝异样。 
  这样耐心的说服和劝诱,使她不期然想起不久前的某一天,他似乎也曾建议过,让她去LC做事,可是那时,她没有当真,随口谈了两句便作罢。然而现在…… 
  她盯着凌亦风的脸,不由得沉默下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家老板的打算,而且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加入到合作计划中来。还有刚才,他的语气,他的用词,那些LC高层有意无意的目光…… 
  她忽然退后了一些,直视他的眼睛:“你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计划了?” 
  凌亦风微微疑惑地扬眉。 
  她沉着声:“你同意与我们公司合作,只是为了给我学习的机会吗?你说,如果我不懂,可以让别人来教我,可是,为什么要是别人?他们不过是你手下的员工,如果我要学,真正最好的老师,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她的声音渐低渐缓:“为什么你不说,等我们从美国回来,由你亲自带我入门?” 
  短促上扬的尾音结束了一长串的疑问,她再度静下来,只是慢慢从他的手掌中挣离,站起身。 
  居高临下,她无法与他对视,只因为他的目光并未跟随她,反而微微垂下了眼睫。 
  他这样花费心机想要引她进入LC,她却只觉得浑身泛起一阵寒意。 
  根本不是为了帮他。 
  以他的能力、以LC完备的人员结构和力量,根本不缺一个半路出家的帮手。 
  她咬了咬牙,音调抑制不住地扬起,带着凄惶:“亦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我安排一条后路,让我从此衣食无忧?还是希望有人承续你的一番心血,让LC更加有声有色?”她摇头,眼神漠然,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尖厉:“如果是前一种,我不需要。没有你或者父母的金钱支持,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可如果是后者,我做不来,也不会轮到由我去做!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喘了口气,胸腔上方似乎仍有无形的压力,她别开脸,顿了顿,最终还是默默走出房去。 
  或许,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或许,凌亦风连遗嘱都已经立好。 
  明明知道他没错,一切都只为有备无患,可是,那些她都不愿去想,不愿去听。 
  然而,纵使刻意压抑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在凌亦风的面前失控,距离手术开始四十八时不到。也正是在这一刻,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可以自欺欺人到这一步。   
  44   
  吃晚饭的时候,良辰突然说:“对不起。” 
  凌亦风抬眼看她,她却低头看着碗里的菜,说:“下午的事,是我反应过度了。” 
  是真的没道理吧,在这种时候,不管心里多害怕,都不应该对着他发脾气。 
  凌亦风却只是淡淡地说:“傻。”然后伸手过去摸了摸她光滑的下巴,好像在叹气。她不禁抬头,正对上他幽暗的眼眸,只听见他徐徐地说:“我记得,和税务吃饭那天,你在酒店里和我说一个女人在社会上闯荡有多么辛苦。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能够脱离那个地方,甚至永远远离听人摆布的境地。你到LC来,这里就是你的后盾,会有很多人忠心地帮你,再不会有人强迫你去做什么,相反,到时候人家可能要调过头来有求于你。我知道,也许你不屑于这样,可是,这就是现实,不想被欺负,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他停了停,微微笑起来:“当然,如果有我在,你就算永远都不变强那都无所谓,可是,不论做什么事总该留条后路,这和我对手术的结果有没有信心,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但是良辰,我还是那句话,愿赌服输。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答应我,你会输得起。” 
  他的手微微紧了紧,良辰的心也就跟着这么轻轻收缩,痛楚溢出来,她垂下眼帘。 
  这种话,是他第二次说出口。第一次时,她听见了,却在装睡,如今,无法装聋作哑,只好微不可见地点了头。 
  ——她会害怕,却也不再想让他担心。 
  见她似乎终于应承,凌亦风也缓缓松了口气,放开她微凉的手。 
  晚上,蜜月中的朱宝琳将婚礼照片传了过来。对于凌亦风的事,她毫不知情,一心只想把快乐传递给最好的朋友。 
  良辰趴在手提电脑前收邮件,解了压缩包,婚礼当天的精彩与甜蜜便一一呈现在眼前。 
  她一张一张地看,点开,再放大,那天现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快乐无比的。然后,她看见自己的身影,和新郎新娘、和同学朋友,凑成一堆笑作一团。再然后,她有些意外,看见自己与凌亦风在草地上的合影。 
  其实,也不能算是合影,只不过是两人正在争吵冷战时,摄像师无意捕捉到的镜头。 
  她不禁失笑,将照片扩大至整个屏幕,凌亦风恰好走过来,随口问:“在看什么?” 
  她稍一侧身,让他与自己同坐在宽大的靠椅里,“喏!你欺负我的证据。” 
  那天,她出乎意料的固执,想要得到他的承诺,只是没想到,那时候隐约不祥的预感,竟然成了真。 
  凌亦风定睛看了看,只是沉默地淡笑。 
  她突然说:“我们好像很少合照吧,怎么印象中一张都找不出来?” 
  凌亦风想了想:“大学时候有的,可能是你把它们丢掉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她顿时一噎,尴尬地语塞。说起来,在当年分手之后,确实有一些旧照片被她狠狠心丢进了垃圾桶。 
  她轻咳一声,转过头,指了指屏幕:“不如,我们去把这张洗出来吧。” 
  凌亦风却摇头,拉过她的手,说:“这张不好。”说着就要去点关闭。 
  她看着他,也不阻拦,等到电脑的壁纸重新露出来,才若无其事地问:“吃药了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坐飞机。” 
  凌亦风亲吻她的脸,说:“你也别玩太晚。”站起来,走出书房。 
  其实,她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那张照片不好。 
  远山碧水,风景如画,她和他之间因为小小的不愉快,隔了一定的距离。摄像师在身后突然出声时,两人下意识地回过头,身影搭配得异常合谐。 
  可是,唯一不相衬的,是两人的眼神。 
  良辰的手虚触在屏幕上,心口微痛——照片里的她,虽然神色僵硬,可乌黑清澈的眼睛却直视镜头,仿佛正与此刻的自己对视;反观身旁长身玉立的男人,侧影瘦削挺拔,他也回过了身体,可是,那双沉静的黑眸里满是虚空的茫然,毫无焦距,寻不到声音的方向。 
  谁能想到,只是刹那的闪光,便恰好捕捉到当天的真相。 
  难怪,即使面对她的追问,他也不肯与她对视。 
  难怪,他会甩开她的手,不愿和她携伴而行。 
  凌亦风说这张照片不好。是啊,的确很不好,看得她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等她轻手轻脚爬上床时,凌亦风竟然还没睡着,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 
  她摸摸他消瘦疲倦的脸颊,像哄小孩子:“快睡吧,明天要就出发了。” 
  “嗯。”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旁,声音有些低沉。 
  她一动不动地靠在他的怀里,仿佛过了很久,耳边轻浅的呼吸声才逐渐变得均匀。 
  时间一分一秒,不快不慢地向前移动着。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等了许久、又似乎永远不想它到来的那一刻,终究还是要来临的。 
  飞机在中午时分准点起飞。 
  压抑的机舱,中途的转机,加上十几个小时的旅程,良辰一度担心凌亦风会应付不来。然而,所幸一切还算正常,或许是充分休息了两天,又或许是那些药起了一定的作用,总之,凌亦风在飞机里没无太多的不适,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深夜降临的时候,机舱内光线昏暗,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只有空姐偶尔来回走动。 
  良辰一觉醒来,拉开遮光板,望见窗外黑沉沉的夜空,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变得异常清醒。她轻轻转头,一眼便看见凌亦风眉心淡淡的褶皱,他仰靠着,头微微歪向她的方向,明明还在睡梦中,却似不太安稳的样子。 
  她怕惊动他,轻手轻脚地将他身上的毛毯向上拉了拉,然后才重新靠回座位里,闭上眼睛假寐。然而,就在她渐渐觉得疲乏又要再度睡过去的时候,身旁的人轻轻动了。 
  下一秒,她的手便被人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掌心微凉,那份触感却是深入骨髓的熟悉。 
  其实她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偏偏不动,亦不睁眼,过了一会儿,似乎凌亦风以为她真的已经熟睡,才将手臂伸过来,极轻地揽了她的肩膀。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睁开眼睛,微微带着笑意。凌亦风反倒似乎被吓了一跳,愣了愣,声音有些低哑:“吵醒你了?” 
  “是啊。”她撇嘴,“怎么补偿我?” 
  凌亦风看着她,却突然说出句不相干的话:“下了飞机,就直接去医院了。” 
  她一怔,是啊,也就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等进了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就要挨刀子。”他低下头,微微一笑:“所以,趁现在,你想要我补偿你什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赶快提。晚了,我也有心无力了。” 
  她回过神,抿着嘴笑,黑亮的眼珠一转:“这可是周瑜打黄盖的事,你别后悔。” 
  “嗯。”他很诚恳地点了一下头。 
  见他这样,她反而好像有些犹豫,其实心里已经想好,只是一时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说。 
  凌亦风见状,虽然也好奇,但也只是耐心地等着。 
  头等舱里,空间宽敞,乘客也不太多,良辰半倚在凌亦风的胸前,咬了咬唇抬起头来,目光清湛闪耀,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像是怕吵到别人,她拉住他的手说:“我们,结婚吧。”神色却是平静郑重的。 
  与她十指交握的那只大手微微一抖,凌亦风凝下脸色,沉默不语。 
  她不急不徐:“你刚才点头了的。” 
  夜灯照在那张俊美的脸上,五官轮廓有些晦暗不明。空姐掀开帘子进来,瞧见这对情侣正以亲密的姿态对视,也十分识趣地退回去。 
  “亦风……”她执着地看他。 
  凌亦风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完全是他自找的,谁让刚才自己如此慷慨大方? 
  他微微无奈,突然低下头轻轻吻了吻那张印出淡淡齿痕的嘴唇,眼角现出浅细的笑纹:“等我出院,直接去拉斯维加斯,怎么样?” 
  二十四小时全天开放的结婚登记处,良辰却不满意,揪住他的衬衣,咬牙:“跟我结婚是场赌博吗?还有,只有美国承认的婚姻,难道回了中国你就想甩掉我?” 
  凌亦风挑起半边眉毛,似笑非笑,语气无辜:“我以为你急不可待,所以选择就近原则。”又皱眉:“怎么这么难伺候?” 
  良辰哼了一声,难得的孩子气:“现在才知道?晚了。”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低低的颤动,不用看,也知道他正笑得开心。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他又轻轻地唤了声:“良辰……” 
  她抬头,对上他幽深清亮的双眼。 
  他久久凝视她,却只是叫了这一声,没有后话,没有更多的言语,圈着她的手臂收得那样牢,仿佛只怕这一松开,便再也触不到。 
  清晨,朝阳还未升起,飞机平稳地降落地面,救护车早已等在机场外。 
  这终将来临的一天,终于拉开了序幕。 
  到了医院,James说:“良辰,别紧张。” 
  良辰轻轻一笑,回过头去,凌亦风正给父母打长途电话。 
  她看着病床上的人,似乎有些出神,却又突然问:“上一次,他也是这样给我打电话吗?” 
  “……你知道?”James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手术前三小时,都开始做准备工作了,他往家里打完电话之后,又给你打,然后,聊了没两句,突然说要出院。” 
  事到如今,James的脸上仍是强烈的不赞同和无可奈何,那一天的凌亦风,就像换了一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居然是那样的沉不住气。 
  良辰不语,注意到通话已经结束,于是走过去,朝对方微笑。 
  如果说爱情也有重量,那么,她现在只感觉满身满心的沉甸。虽然不需要等价交换,虽然凌亦风也必然不要求什么同等的报答,可是,她总是想着,想着要为他做点什么才好。 
  James在护士的陪同下去做提前准备,推床也已经进来,良辰看着凌亦风躺上去,神色安宁静切,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看不懂的光华在其中淡淡流转。 
  有一刹那,时光仿佛倒流,良辰莫名地想起九年前,在教室里初见他的情景。他站在讲台上,阳光斜射进来,可是再耀眼的光芒也抵不过他眼底的清亮。 
  她伸出手,握住那只微微冰凉的手掌,随着护士一同往手术室去。 
  一路上,都不说话,可是良辰偶尔低头,总能撞上凌亦风的视线。 
  她从来没有陪人去做手术的经验,直到护士客气地阻止了她的脚步,这才惊觉眼前便是那道关卡,隔着两扇门,里外就如两个世界。 
  她停下来,一颗心却骤然飞速地跳动,手指不由得一紧。 
  凌亦风闭了闭眼,淡淡地说:“等我。”稀松平常得就好像早晨出门上班,晚上便能回家一样。 
  良辰低头,面无表情,心脏却开始紧缩。她不知是不是该佩服他,在这一刻仍能表现得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其实,只有她知道,他也是担心的。从国内出发的前一夜,她几乎整夜无眠,也因此知道他在半夜突然惊醒,而后拥住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充满惊慌无措的意味…… 
  可是到了白天,便又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明明自己也害怕,一直以来,他只不过在安慰她罢了。 
  现在,她笑不出,没办法表现得多么坦然镇定。怕耽误时间,于是她突然半蹲下来,与凌亦风平视,平静地说:“还记得在宝琳的婚礼上,我说过最喜欢诗经里的那四句话吧?如果执手携老终究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童话,那么,我宁愿选择它的前两句。”她深深吸气,语气郑重:“亦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他一直要求她要输得起,那么,她唯一的要求便是——他不许输。 
  不管有什么样的后遗症都好,只要,能够活着。 
  她相信,此时此刻,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在场几位金发碧眼的护士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面色平静,这种场景想必是见得多了,只等二人最后谈完便推着病人进手术室。 
  然而,良辰却忽然有种莫名的快感,因为同一刻,凌亦风脸上冷静淡然的面具终于裂开,成为碎片。 
  他蹙起眉心,语气严厉:“良辰,别胡说。” 
  “我没有。”好像倏忽变得冷硬起来,良辰慢慢挣脱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我会在这里,等到你出来为止。” 
  凌亦风似乎还想拉她,可是护士已经在良辰的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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