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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生，好好说话！”
一同的女子瞪了眼男子。
这女子三十岁上下，穿着普通的职业装，化了淡妆，相貌中上。不过身材很好，凹凸有致。
两人扫了一眼院子，目光落在枣树下面的顾仁，不急不慌的走过去。
“喂，你是顾仁吗？”
时髦男乔森嘴唇一翘，倨傲的说道。
“嗯，有什么事情。”
顾仁没有抬头，只是眼皮挑起，看了一眼，接着继续看书。
“你好，是这样的，我爷爷病了，想带你过去瞧瞧。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亏了你的，这是五万块钱支票。”
时髦男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支票，丢在桌子上。
“乔生，你怎么说话的，给我站一边去！”
一同的女子斥责道。
时髦男不屑的侧过头，呸一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若无其事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小腿晃动。
“不得对小神医无礼！”
那女子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太多责怪。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顾仁。
“你好，顾先生，我弟弟不懂事，别见怪。我们是来求医的。”
“求医的哦？谁介绍你们来的呢？”
顾仁脸上没有多大情绪变化，也没有抬头，只是看着书。
“是我爷爷的一个老朋友介绍的，说您这里有一种神药，可以医治百病，救死扶伤。”
那女子的目光停留在顾仁的茶壶上。
这个茶壶就是顾仁昨天用紫气修复的青花瓷茶壶，拿回来后放着有点浪费，干脆煮了下除菌后，当茶壶用。
话说，若是让夏清知道顾仁把百万的古董青花瓷当普通茶具来使用，不七窍生烟才怪。
“医治百病救死扶伤？你信？”
顾仁眯着眼睛露出一丝笑意。
时髦男姐弟愣了下，面面相觑。
“不信！说实话，要不是家里长辈非要我们来试试，打死我都不会来。小子，这五万就当给你个跑腿费，你随便走走。治好治不好，无所谓。怎样！”
时髦男傲然道。
“呵呵呵……”
顾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小神医，你要是没时间，这样好了。你把你的祖传药卖我们一些，我们回去试试。”
那女子说道。
“呵呵呵……不用试，世上根本没有医治百病的神药。我的药只是普通咖啡豆。你们走吧。”
顾仁摆手。
“咦，白给你钱，你也不要钱？”
时髦男吐掉口香糖，有点想不通。
“我不缺你们那点钱，走吧。再不走，我就生气了哦！”
顾仁眉头一皱。
“你让我们走？就让我们走？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时髦男的嘴角露出一丝自认为很吸引人的嚣张邪笑。
“你爸是李刚还是你妈是梦鸽？如果是，站在原地别动，咱们留个影，如果不是……呵呵呵……”
顾仁缓缓抬起头，冷冷盯着那时髦男。
“怎么！还要动手不成？”
时髦男捏紧拳头。
“乔生，你作甚！信不信我立刻给爷爷打电话！”
那女子掏出手机。
“姐，你少拿爷爷吓唬我。总之我的义务敬到了，你怎么弄是你的事！切！还有你这江湖骗子，知道徐家坪的山鸡不？你们黄石县的派出所所长，他是我小弟，敢糊弄一分钱，老子叫他弄死你们这帮乡巴佬！”
时髦男威胁道。
“徐家坪的那个派出所所长是你小弟？”
顾仁放下书。
“怎么？怕了？怕了就识相点。”
时髦男得意道。
“小神医，别听他胡说。”
那女子瞪了眼时髦男。
“你想要我怎么个识相法？”
顾仁抬起手，活动手指。他对徐家坪这三个字很敏感，小时候上学，那村子里的几个黑皮烟鬼还敲诈了它一星期伙食费。
本来，他不想麻烦，把他们随便打发了就是了。但听到这时髦男和徐家坪扯上关系，呵呵呵……
“那还用说，把药拿出来！”
时髦男嘀咕。
“阿仁！”
王冰莲见顾仁站起来了，以为要动手打架，立马叱喝道。
“哦，没事……”
顾仁叹息一口气，看来今天打不成人了。
“嗯，你们两个，我给你们再说一遍。这药只是巧克力豆，也没有医治百病的功效，你们当真要？”
顾仁摸了下口袋，貌似没有巧克力豆了。敢情昨晚夏清给他洗衣服的时候，把东西掏出来，忘记放进去。不过，房子里面还有几瓶。
“废话，不要的话，我们来这里作甚？”
时髦男瞪白眼。
“呃，但我担心你们买不起……很贵很贵的。”
顾仁用手轻轻抚摸着桌子上的青花瓷茶壶。
那女子不说话，颦眉一簇，盯着茶壶。这茶壶色泽明亮，莹润光滑。上面的花纹更是古朴精致。难不成是一件明代横山窑的上等青花瓷？
能用这种稀有明代青花瓷当茶壶的，何等土豪！
这女子莫名其妙有点紧张。
不过，看顾仁穿着，不像大富大贵。
衣服裤子鞋子不是名牌，拖鞋更是地摊上十几块钱的那种，桌边的手机三星单核，最多三四百……
或许只是巧合，这少年并不知道这个茶壶真正值多钱。
“小神医，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那女子收回目光，看着顾仁。
“一颗巧克力豆，等价于一件这样的茶壶。”
顾仁慢条斯理道。
“哈哈哈，我当多贵，就一破茶壶价钱……给我来一百颗！”
时髦男大笑道，心里嘀咕着，这乡巴佬……一个破茶壶，也就几块钱，给你一万块，足够了。
“一百颗？兄弟好气度！你爷爷能有你这样的好孙子真有福气。来，我给你们拿去。”
顾仁起身，进了房间。时髦男姐弟跟着进了房间，两人随意打量。房子里面摆设很简单。
不过几样东西，引起那女子的注意。
那是墙上挂的一副山水画，若无意外，应该清代名家所著。以及字画下面摆放的一件青花瓷瓶，这瓷瓶和外面的茶壶品质一样，都是明代横山窑的精品。
还有瓷瓶上挂的那串佛珠，散发出一股清香味，这种味道是庙宇里面沐浴了无数香火才能拥有的。也就是说，这串佛珠很有可能是某个知名院寺的法器。
这女子的脸色变了，能意外拥有一件价值昂贵的古董可能是意外，能拥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昂贵古董，就不是意外了。
换句话来说，这少年清楚知道那茶壶的真正价位。
“乔生……一百颗是不是有点多了……”
这女子艰难道。
“不多不多……我还打算买一千颗呢。”
时髦男冷笑道。
“有魄力！哥就喜欢你们这种大客户！”
顾仁伸出拇指称赞。
这明代横山窑精品茶壶，最低估价一百万。也就是说，一颗巧克力豆就是一百万。
一百颗就是一个亿！
哇嘎嘎……好多毛爷爷。
048 卖糖豆
“嗯，这一瓶子五十颗，两瓶一百颗！拿好……”
顾仁拿起两瓶巧克力豆递给时髦男。
“ok，不用找零了。”
时髦男乔生把五万元的支票递给顾仁。
顾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并没有伸手接支票。
一同的时髦男姐姐没有开口，只是拘束的看着顾仁。
“怎么，怕空头支票？还是假支票？这样好了，把你卡号给我，我立马给你电子转账五万元。我这是苹果手机，可以随便转账的。”
时髦男乔生把两瓶巧克力豆放进兜里，洋洋得意。
“小伙子，你得是欺负我们乡下人没文化，还是你数学老师死的早，导致你没文化？你认为我那明代横山窑精品青花瓷一百个就值五万元？”
顾仁眉头一皱，没有了笑意，眼睛里面射出两道寒芒。
“什么？你说你那破茶壶是古董？还是什么横山窑的精品？”
时髦男乔生先是难以置信，接着是不知所措，最后是好笑的表情。
“萍姐，你听见了没，这乡巴佬说他那破茶壶是明代横山窑的上等精品青花瓷？乡巴佬，你知道一件多钱吗？一百多万！吓坏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时髦男侧头看着姐姐。
他姐姐目光躲闪，低着头，耳朵红扑扑的，甚是尴尬。
“萍姐，你怎么不说话，刚才的应该录下来，发到微信朋友圈里，让人看看这奇葩的乡巴佬。”
时髦男乔生掏出手机，瞄准房子里面的字画，瓷瓶，佛珠一阵乱拍。
顾仁安静的看着时髦男乔生啪啪啪的拍照。
“怎么样？拍完了吗？你发朋友圈吧，我等你。”
顾仁火气莫名其妙消了大半，饶有兴趣。
“好呀，你这乡巴佬等着，我朋友圈的文物专家可多了，让他们给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朝代的文物，得是价值连城哈！”
时髦男乔生嘴唇一翘，晃悠着小腿，用农村话来说，就是擞皮算挂。
“呵呵呵！”
顾仁轻轻摇头，径直转过身，走向院子外面。
“特么的什么网速，传个照片都卡！”
时髦男不屑白了眼顾仁，生气的晃动手机，手机上的苹果6s标志跟着晃动。
他姐犹豫一番后，几步出了门，跟着顾仁走去。
“萍姐，你急什么，我照片马上就上传成功了！咦，哈哈，成功了。等着看精彩评论哈！”
时髦男甚是欢喜。
“草，横山窑的精品青花瓷？乔生你这狗日的在哪里弄到的！”
时髦男上传照片成功不到三分钟，就有一条评论。
“争哥，你瞎bb什么？横山窑的青花瓷是什么东西？很值钱吗？”
时髦男乔生回复了一句。
“日你妈板板，亏你特么还是富二代，横山窑的精品青花瓷都不认识！那东西有市无价！老子给你一百万，你特么转让给老子吧！”
争哥回复。
“哇……乔生，你在哪儿搞到的字画，那不是朱成的吗？”
圈圈里面，又有一个人评论了。
“什么朱成？长的有哥帅还是比哥有钱？”
乔生不屑道。
“傻*逼，不至于吧，你特么连朱成都不知道，清代给皇帝画画的那个名人啊！那个盖章，那个签名，我见过……还有那串佛珠，不是去年东安顺发拍卖行二百万高价拍卖的祥云寺怀化主持的念珠吗？怎么到你手里了……”
很多人开始回复时髦男乔生的评论。
短短不到几分钟时间，圈圈评论不断，很多人直接发微信给乔生，求转让。
“见鬼……这……这特么怎么了，难道这真是真的？一件一百万，那一百颗不就得一个亿………萍姐……萍姐！”
时髦男乔生倒吸一口冷气，转身，不见姐姐乔萍，急忙走出房间。
……
院子里面顾仁回到了枣树下，翻开书，平静的看着书。
时髦男的姐姐乔萍站在旁边。
“小……小神医，之前多有冒犯，实在对不起。”
乔萍微笑说道，明显比之前尊敬。
“何来冒犯？”
顾仁轻轻抚摸着茶壶。
“咳咳……那个……有点多……可以少买几颗吗？”
时髦男偷偷摸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已经站在顾仁身边，掏出两桶巧克力豆，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
“可以呀，公平交易，你情我愿的，你想要多少，拿多少就是了。巧克力豆而已。嫌我这里的贵，可以去超市买，万家乐超市就有。”
顾仁不以为然道。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怎么会到超市去买呢……”
乔萍讪笑。
“我的意思是……我们买几颗先回去试试，可以吗？”
“好呀，想要几颗？”
顾仁从旁边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铺在桌子上，打开盖子，准备往纸上倒。
“您看，几颗能起作用？就买几颗……”
乔萍咬着牙说道。
“神经病，巧克力豆能起什么作用。”
顾仁白了眼乔萍和乔生。
“小子，你有什好得意，不就一百万一颗而已，你以为我们买不起？告诉你，我老子是开金矿的，不缺钱！先来五颗，等我回去拿钱了再来！”
时髦男乔生不屑道。
“……要五颗……呃……好。”
顾仁倒了五颗在纸上，随意包好，递给时髦男乔生。
“总共五百万。”
“好！我立马转账给你！银行账户多少，哪个银行的！”
时髦男乔生拿着手机，准备转账。
“农行！账号见纸上。”
顾仁写下账号。
时髦男乔生转账的时候，手明显在颤抖……
不到两分钟，顾仁的手机收到转账短信提醒，居然真是五百万。顾仁脸上古井无波，心里却有点小小紧张和激动。没有想到，他的第一个五百万是这么来的。
时髦男乔生和姐姐乔萍带着五百万买去的五颗巧克力豆回去了。
望着远处扬尘而去的轿车，王冰莲和王兰花怔怔发呆。
“姐，阿仁刚才卖什么东西，卖了五百万呀。”
王兰花喉咙发干。
“好像是什么糖豆豆……玉颜经常向阿仁讨吃的。我也偶尔吃……那苦巴巴的糖豆豆居然能卖五百万？天呀，玉颜这死丫头浪费了多少钱啊！”
王冰莲痛心疾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顾仁挣五百万的消息一下子就在顾家村传开了。
村中间位置，串门闲聊集中地，坝梁上，议论纷纷。
“哎，城里人都瞎眼了，怎就让那小子忽悠的晕头转向呢？”
叶天明一声叹息。
“是呀，一个跟着一个给送钱。”
另外一个青年阿强跟着叹息。
“天明，你不是带那城里人到你家看菜去了，看的怎么样？”
“球，说我家的菜不如他家的，其实也就差不多，香瓜只是甜一点而已，还那怂货根本不拿事儿，看了后打了个电话，屁也没放一个就溜了。”
叶天明感慨。
“要不，你也到城里走走，给咱们联系几个大主顾，把坝地上的玉米砍了，种成蔬菜瓜果，他顾仁种什么，咱们也种什么。”
旁边的阿强说道。
“对呀，我怎就没想到？我前一阵子贩水果刚好认识几个城里的大老板。”
叶天明眼睛一亮。
049 黄粉虫养殖
坝梁上，很快有一撮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把坝地里的玉米砍了，种蔬菜。顾仁在走马梁滩种什么，他们跟着种什么。顾仁可以发财，他们凭什么不能发财？
走马梁山脚老宅子里，顾仁一直看书看到下午三点。走马梁滩改造后的大体轮廓已经清晰，遵循原则是四个字——因地制宜。
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有些疲倦，准备好好休息一番。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是县城申通快递，通知他有几箱东西从外地寄过来，让他去取。
他知道，网上几百块买的黄粉虫到了。
黄粉虫是活物，不能再邮太长时间，卖家和快递公司合作。要求快递第一时间把活物运送给买家，从而减少死亡几率。
顾仁给磊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陪他去一趟县城。黄粉虫从邮寄开始，到今天已有几天了，不能再拖延时间。不然都死光光了。越早拿回来，死的越少。
磊子接到顾仁的电话后，不到十几分钟，就开着三轮出现在老宅子门前。
顾仁上了三轮，在机动三轮哒哒哒声响中，前往了县城。
三轮到县城后，直奔申通快递。
申通快递在新店菜市场巷子里面，同一个巷子里面还有韵达中通天天等快递公司分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黄石县比不得地区市柳林，比不得省城东安市。但各种快递什么都有。
申通快递里面，磊子帮顾仁把七八个泡沫箱子搬上三轮。
“阿仁哥，我还顺便接着人，可以不？”
磊子抬头看着顾仁，寻求意见。
“接谁呢？”
顾仁问道。
“是我小姨子张冬芳，她把柳林市饭店的工作辞了。下午五点的火车到黄石。”
黄石县火车站在县城十里堡，离县城有十里路。从县城到火车站，可以坐五路公交，也可以坐出租。时间大概二三十分钟。到县城后，再坐昌河车或者出租车到山沟沟出口处，最后步走回家。要是磊子的三轮能捎上，就能省下很多麻烦。
“那还不赶紧走。现在都四点五十了。”
顾仁催促。
人家接个小姨子回家，自己都不乐意的话，难免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