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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可是真冤枉我了,我从头到尾,也不曾给过慕香妹妹什么东西,并且若当真是我给的,慕香妹妹怕是会直接扔出去的。”
苏龄玉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不见任何惊慌,与气急败坏的赵月梅一比较,她仿佛不在一个频道。
赵月梅想起何慕香后背的样子,就恨不得撕了苏龄玉淡然明丽的脸。
“嫂嫂,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也不先跟我说一声。”
何容闻讯赶来,急忙将赵月梅拦住。
“这丫头害了我的香儿!香儿这会儿疼得都快晕过去了!”
赵月梅指着苏龄玉,“你若是不肯给香儿治病也就罢了,可你为何还要害她?你的心肠未免也太恶毒了!”
何容心里一惊,转头去看苏龄玉,“龄玉丫头,这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梅姨许是急糊涂了。”
“你还不承认?那叶子就是从你这里拿的!”
苏龄玉表情诧异,“是吗?慕香妹妹是这么说的?她说,是我给她的吗?”
“不是你还会有谁?”
“梅姨可得问清楚了,我虽如今只是寄住在傅家,也不是可以任由人污蔑栽赃的。”
苏龄玉正色,干净秀丽的脸上竟然透出坚毅来。
何容立刻就劝道,“嫂嫂,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别激动。”
“那香儿怎么办?你是没瞧见……,我的香儿,受了多大的苦楚!”
这时,一个身影从院子外稳步走了进来。
“夫人,老夫人听闻何家夫人来了,请她去前厅说话。”
来人是傅老夫人跟前儿的海妈妈,生得一长严肃刻板的脸,发髻梳得一丝不乱,声音十分威严。
何容心里立刻沉了沉,她已是尽快赶来,不想还是让老夫人知晓了。
海妈妈又转头,面色稍稍软了一些,“龄玉姑娘也请移步,老夫人说了,定是不会委屈了姑娘。”
方才还在叫嚣的赵月梅,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
傅老夫人这是何意?他们何家与傅家向来关系亲近,老夫人却直接说了这样偏袒的话?
赵月梅眸色变深,脸上隐隐有着不忿,却也不敢再对着苏龄玉叫骂。
……
众人去了前厅,傅老夫人半阖着眼坐在椅子上,似是闭目养神。
厅堂的角落里,一只鎏金小兽香炉,静静地喷吐着淡淡的檀香,让人的心情不自禁地变得沉静。
“母亲。”
何容上前行礼,傅老夫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里面一闪而逝的寒光,让何容打了个冷颤。
“何家夫人来府里做客,你这个当家主母是如何招待的?竟然让人误打误撞闯了姑娘们的院子,你可知错?”
何容立刻低头,“媳妇知错,都是媳妇的疏忽。”
赵月梅被晾在一边,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傅老夫人明着数落何容的不是,实则,却是在暗讽她不懂得礼数,擅闯傅家后院。
“龄玉丫儿,你过来。”
傅老夫人朝着苏龄玉招了招手。
苏龄玉端庄地走过去,“祖母。”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祖母上次还问了你,院子里的人手可是不够,一会儿让你舅母再拨给你几个,省得什么人都能闯得进去。”
赵月梅的脸几乎发紫,傅老夫人丝毫没有给她留面子,像是当众给了她一记耳光一样。
苏龄玉垂着头,“祖母,龄玉只是不想让舅母为难,龄玉身边的丫头,也有会功夫的……”
她是故意让芷兰和沁竹放人的。
苏龄玉见识过芷兰和沁竹的拳脚功夫,虽然跟叶某人不能相提并论,却也十分不错,要拦下几个妇人绰绰有余。
何容抬了抬眼,看到苏龄玉脸上的无奈,心中微动,这丫头是顾及着她,不想将事情闹大?
倒是个懂事的丫头,只可惜,老夫人还是知道了。
傅老夫人闻言,心里更是怜惜,轻轻拍了拍苏龄玉的手背,“你呀,就是太过心善,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
赵月梅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朝着傅老夫人行礼。
“傅老夫人,擅闯傅家确实是我的不是,我给老夫人赔罪,只是苏龄玉用了手段,害得慕香痛不欲生,也请老夫人谅解我身为母亲的感受。”
傅老夫人这才用正眼去看她,“你口口声声说是龄玉丫头害了慕香,可有证据?”
“香儿说,她就是用了苏龄玉给的叶子,才让病痛加重……”
“梅姨,我真的没有给过慕香妹妹任何东西,梅姨若是不信,大可以让慕香妹妹来与我对峙。”
苏龄玉幽幽地叹气,无可奈何的样子。
第七十四章以后再慢慢教吧
“是了,你光听了慕香的一面之词,便闯进我傅家,冲进龄玉丫头的院子里兴师问罪,若这事儿确是冤枉了龄玉丫头,你打算如何收场?”
傅老夫人静静地看着赵月梅,眼睛里带着冷意的光,让赵月梅无法置信。
傅家和何家本就是亲家关系,炎哥儿和慕香的事情若是成了,更是亲上加亲。
傅老夫人为何会为了一个寄住的丫头,要跟何家撕破脸?
苏龄玉何德何能?
“老夫人,若真是我弄错了,我愿意给苏龄玉赔罪,只是香儿,她如今只能趴在榻上,老夫人,香儿才是受了大罪!”
傅老夫人转头,“龄玉丫头,你确实没有给过慕香丫头什么?”
“确实没有。”
“如此,何容,你还不赶紧跟你的嫂嫂去好好问问,慕香丫头究竟是用了什么,是从哪儿得来的?”
何容立刻应下,马不停蹄地拉着赵月梅出了傅家。
……
路上,赵月梅浑身发抖,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何容说。
“嫂嫂这是跟我怄气呢?你明知道老夫人对龄玉丫头十分疼惜,这事儿你就该先来与我商量。”
“你家的老夫人莫非是糊涂了?不过一个来投奔的丫头她居然当成了宝!慕香才是打小她瞧着长大的,老夫人居然如此亲疏不分。”
何容赔笑,“嫂嫂先别气,就是老夫人没有自小照顾着,才会对她觉得亏欠。”
“那香儿呢?香儿往后可是要嫁到傅家的,傅老夫人这般态度,你让我如何放心香儿做傅家的媳妇?”
何容心知赵月梅是气坏了,这样的事都直白地拿出来说。
可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与其说老夫人是对苏龄玉觉得愧疚,不如说,是对她的女儿,傅九如亏欠。
别人或许不知道,何容却是知晓的,傅老夫人为了傅九如,当初说分家就分家,这会儿又怎么肯委屈了苏龄玉?
……
见到了何慕香,何容也是大吃一惊。
“怎、怎么就成了这样?”
何容吞了吞喉咙,“嫂嫂,你之前不是说并不严重,只生了一小片而已?”
此刻的何慕香,整个人趴在床榻上,背部裸露着。
在她的背上,已是瞧不出正常的色泽,大片的褐红色蔓延着,上面一个个疙瘩似的水泡,有的已经破开,粘稠的液体流出来,不忍直视。
何容不敢多瞧,急忙挪开了眼睛,却想起之前赵月梅说,何慕香的病状并不严重。
这就是不严重?她还想严重到什么程度?
赵月梅心疼得心都要揉碎了,“还不都是苏龄玉?原本香儿背上只一小片,且若是不刻意去碰并不碍事,谁知道苏龄玉给她用了什么,不过两三日便成了这样!我可怜的香儿……”
听见她仍旧咬着苏龄玉不放,何容也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慕香这会儿可醒着?”
小丫头摇了摇头,“姑娘疼得整夜不能阖眼,才刚刚睡下。”
正说着,忽然何慕香似是睡得有些不舒服,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动,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疼!”
“香儿!”
赵月梅扑过去,何慕香见着了她,忍不住大哭起来,“娘你怎么才回来?我好疼,那些大夫的药粉一点儿用都没有!”
“香儿不怕,娘在这儿。”
何慕香的眼睛瞪大,“苏龄玉呢?都是她害我,娘,都是苏龄玉害我的!我不会放过她,我要让她也尝尝这种痛苦!”
何慕香没有瞧见站在边上的何容,何容的眉头隐隐跳动了几下,她印象里的慕香,活泼讨喜,可是现在……
“香儿,你说是苏龄玉害你,那叶子是不是她给你的?”
赵月梅指着何容,“你别怕,你姑母也在这里,她会帮你做主的。”
何慕香这才看见了何容的存在,眼睛里顿时又流出泪来。
“姑母……”
何容走过去,声音轻慢,“慕香丫头,你需得说实话,你说是用了什么叶子在背上才这样的?那叶子,可是苏龄玉给你用的?”
何慕香喉咙微滞,这事儿除了她,还有傅云珍也知道,她若是说了假话,是很容易被戳穿的。
“姑母,那叶子,是云珍妹妹拿给我的。”
“什么?”
何慕香抽抽噎噎,“可是云珍妹妹说了,苏龄玉就是用那叶子治好了碧宛的病,我才想着也试一试,没想到……,姑母,一定是苏龄玉故意误导了云珍妹妹,她就是想害我!”
赵月梅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等她反应过来,恨不得去捂住何慕香的嘴。
她怎么能当着何容的面,将错儿都推到傅云珍的身上?也是自己平日里太娇惯,将她惯的有恃无恐,以为天下人都会宠着她。
“容妹妹,我看这事儿与苏龄玉脱不了干系,云珍丫头定也是被蒙骗了。”
赵月梅的态度顿时变了变,“之前也是我太心急,没问清楚就去了傅家,只是妹妹也是有女儿的,想必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吧。”
何容慢慢地抬头,脸上没了之前的迁就和宽慰。
她忽然勾了勾嘴角,“是啊,我同嫂嫂一样,都是疼女儿的,嫂嫂心疼慕香,我自然,是心疼我自己的女儿。”
赵月梅心里“咯噔”一下,方才何慕香的话,怕是让何容心里有疙瘩了。
“容妹妹,我……”
“嫂嫂,老夫人那里,还等着我的消息呢,我也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何容没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便往外面走。
她当赵月梅是亲近的好友,赵月梅却不分青红皂白闯入傅家让她为难。
她一直将何慕香当成女儿来疼,她却张口就把过错推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何容心里冒着火,这还不如龄玉丫头呢!至少那丫头顾及着自己,有能力都没有将赵月梅拦在院外!
“娘,姑母怎么走了?她是不是去找苏龄玉算账去了?”
趴在榻上的何慕香眼睛里浮现出期待,姑母最疼她了,一定不会让苏龄玉好过的。
赵月梅看了她一眼,满腹的话,都在目光触及到她背上的惨状后消散。
等她好了以后再慢慢教吧,香儿也受了大罪了。
赵月梅抿起了嘴,她还得去傅家一趟,外面请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那叶子总归是从苏龄玉那里出来的,她得负责任!
第七十五章 跟谁道歉
何容回去了傅家,直接来了老夫人这里。
“可问清楚了?”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将手里卡片一样的东西放出去,“龄玉丫头你瞧瞧,我可是赢了?”
苏龄玉微笑着看了一眼,惊喜地点点头,“祖母可真厉害,竟然玩的这样好。”
傅老夫人哈哈哈地笑起来,“不行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祖母可别谦虚了,听舅母说,祖母从前算账是个中翘楚,再好的账房先生都比不上呢。”
苏龄玉将“扑克”收收好,不经意的奉承说的傅老夫人喜笑颜开,看向何容的目光也不那么苛刻。
苏龄玉将茶盘里的一小杯琥珀色的液体递过去,“祖母且先试试,每日三次,喝上一小杯,您一到天阴时腿脚会疼的毛病,应是会缓解才是。”
傅老夫人笑呵呵地接过来,一句话不多问地直接喝掉,末了还仔细品了品,“这酒可真不错。”
“祖母喜欢就好,只是不可贪杯,我让海妈妈收好。”
苏龄玉让青芝将药酒坛子交给海妈妈,便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傅老夫人坐直了身子,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可问清楚了?”
何容点头,“也是嫂嫂急中生错,这事儿与龄玉丫头并无关系。”
“哦?没有关系,便能空口白牙地上门兴师问罪,傅家在你们何家人眼里,已经是可以这样欺负的了?”
何容立刻跪下,连称不敢。
“母亲,这件事确实是嫂嫂错了,并且云珍丫头也有错,擅自拿了龄玉院子里盆栽的叶子去用,我过后会好好地让云珍反省。”
“舅母是说,慕香妹妹用了我种的那盆盆栽?”
苏龄玉睁大了眼睛,粉嫩的嘴唇微微张着,满脸讶异。
“这可如何是好,那叶子倒是真能用上,并且也真的可以让毒气发出来,只是还需配上一味药,方能将毒气祛除,可是那药……,方子我还没写好。”
“什么叶子,什么方子?”
傅老夫人听得一头雾水,让何容完完全全地解释了一遍。
等到听完,傅老夫人冷笑一声。
“合着是这么回事,撺掇云珍丫头擅自拿了龄玉的东西去用,出了问题还反咬一口,呵呵呵,何家当真好本事!”
何容不敢辩驳,她也觉得这事儿太荒谬,怎么从前没觉得何慕香如此愚笨?
“老夫人,夫人,何家夫人求见。”
傅老夫人扬了扬眉,“请进来。”
……
赵月梅行色匆匆地进来,瞧见了傅老夫人眼里的嘲弄,心知她老人家怕是已经都知道了。
“老夫人,此事是我心急了,只是这事儿还得龄玉丫头解决才成,毕竟是从她院子里出来的东西,龄玉丫头,你有法子解决的是不是?”
赵月梅语气急切,眼神殷切地看着苏龄玉。
苏龄玉还未说话,傅老夫人慢悠悠地开口,“何明家的,你特意来这里,莫非不是专程来与龄玉丫头道歉的?”
“……”
赵月梅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意显得不太自然,“老夫人,方才我也同您道歉了,是我不好……”
“是吗,只是你闯的,是龄玉丫头的院子,冤枉的,也是龄玉丫头,你却跟我道歉?”
苏龄玉在心里给祖母呐喊鼓掌,痛快。
她原本想着自己说的话,全被祖母给说了!于是她从头到尾,只需要做出受冤枉的样子就行,让她都有些闲得发慌。
赵月梅脸色不断变化,腮帮子咬得死紧,却没有等到何容帮她说话。
她只好走到苏龄玉的身前,逼着自己低头,声音里的不甘愿几乎掩饰不住。
“龄玉丫头,这事,是我的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通常别人道歉,接受道歉的人总会象征性地客套几句,什么也不算什么啦,没那么严重啦之类。
赵月梅也等着苏龄玉这么说,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是什么身份,苏龄玉又是什么身份?她怎么承受得起自己的道歉?
然而苏龄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梅姨知道弄错了就好,虽然我无父无母,却也是祖母的孙女儿,断然不会做出梅姨口中恶毒的事情来。”
“……”
苏龄玉玉雪一般的下巴轻轻扬着,有种不可践踏的高贵感。
“说得好,我傅家的女儿又怎么会差了。”
傅老夫人听得很顺耳,赵月梅的牙齿险些被咬碎了。
可是她必须忍着,她还需要苏龄玉想办法治好何慕香背上的伤!
“龄玉丫头,你看梅姨也跟你赔不是了,香儿身上的伤,你能不能治好?你就忍心见着香儿那样痛苦难受?”
苏龄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不忍心啊,慕香妹妹的伤势加重也并非我所愿,梅姨怎么会这么认为?”
“那你到底有有没有法子?”
苏龄玉皱着眉摇摇头,“暂时,慕香妹妹要受些苦了。”
“你说什么?”
赵月梅面目有些抽搐,她的香儿凭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你是不是不愿意给香儿治病?你怎能如此?若不是你告诉云珍丫头,她又怎么会将叶子拿给香儿去用?”
“梅姨,这事儿你真不该问我。”
苏龄玉也算开了眼界,还真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理直气壮地觉得是自己的错。
她请她们来拿自己的东西用的吗?不过是因为本身心思复杂,才造成这种结果,怪她咯。
“去,去把云珍丫头叫过来。”
傅老夫人的口气又不好起来,拍了拍扶手面色肃然。
很快,傅云珍傅云婷都来了。
何容也不多话,开门见山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