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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情缠神仙手(福禄寿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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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一大早死呀死的触霉头;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呢!'呸呸呸!霉运尽散好运来、霉运尽散好运来……。

呵呵地笑得极有精神;一听见他妹子的叫骂声;不醒也不成。'妳今天起得真早呀!尚未过午呢。'

'妹子我高兴早起就早起;倒是你为人师父是怎幺当的?尽压榨乖巧的青崖。'

'是是是;我有错。'他不知在汗颜什幺地低问爱徒。'有事?'

'没有。'青崖隐忍着笑意;她为师父的无辜感到同情。

'你知不知道青崖今年几岁了?'光会替人排八字;算紫微斗数;也不会瞧瞧自己的徒儿几时红鸾星动。

'二十还是二十一吧!怎样?'带她回来那年是八岁;一眨眼都十几年了。

'还怎样;你老眼昏花了呀!小安十七岁我都怕她嫁不出;青崖二十一耶!你要留她当老姑娘;一辈子没人疼吗?'老糊涂。

陶竟世恍然大悟地一捻长须干笑。'她没提我就没问;哪晓得她已到了该许人的年纪。'

'你哦!招摇撞骗最在行;从不懂姑娘家的心事;再让你耽误下去;咱们家的青崖真的得留在家里帮你、我送终。'

哪有招摇撞骗;一切凭实力。'妳说得太严重了;缘份到了想躲也躲不掉。'

'就是你那张嘴会说话;整天被你这个糟老头牵绊着;她的姻缘几时会来。'不行;不行;她得斟酌斟酌;二流道士靠不祝

'快了;快了'他像糟老头?

自信心大受打击的陶竟世笑得无力;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省得丢脸。

'也别快了;反正我正要替小安挑个婆家;就一起办了。'多找几户人家来挑;不信挑不到好对象。

一……一起办?!

面面相觑的师徒错愕不已;有点啼笑皆非。

'小安呢?'

'谁晓得;一大早不知跑哪去了;等她回来非打断她的腿不可;看她能走到哪去。'

陶忘机气话说得豪气;可是人真要回来了她也舍不得打骂;做做样子罚 跪祠堂;睁一眼闭一眼的由她去;丫头大了哪还管得了。

她是认命了;只要女儿还知道路回来就是菩萨保佑;她不敢多求什幺;能养得大已经是福气。

'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吗?能不能稍微变通下。'略显老气的声音气弱的问道。

没发觉有异的陶忘机仍一副夜叉的姿态一吼。'当然不行;她被宠坏了;不用重刑她是学不乖。'

'可是……。可是……'母女没有隔夜仇;有必要打断腿吗?

'可是什幺;支支吾吾地像什幺男人;我非……哎哟!我说常老爷是太福气;你一来我们是蓬户生辉;咱们姑娘还没梳妆、打扮;你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真是的;哪有人一早上妓院;忙了一夜的姑娘们全累垮了;谁有心思招呼他。她面上笑着;心里却嘀咕着。

'我不是……。'呃!顺便也不错。

'你要想儿还是浅浅?昨儿个来个新姑娘不比宛宛差;晚一点我叫她来陪你。'

差点点头说好的常老爷及时想起儿子交代的大事;手一挥命家丁扛十箱大礼进来。

'陶嬷嬷……陶大娘;我今天是来提亲的。'

'提亲?!'他要替哪位姑娘赎身?

'这幺大把年纪第一回干这种事难免礼数不周;陶大娘可别介意。'暗擦冷汗;他担心河东狮会吼他出门。

他从来不知娇媚妖娆的陶嬷嬷竟有凶恶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吓死他了。

当他是来讨小妾的陶忘机一脸和气地拉着他坐下。'常老爷中意哪个姑娘呀?价钱好谈。'

价……价钱?'是聘礼吧!我是看上妳家闺女……'

'什幺?!'陶忘机当场桌子一拍;像要和人拚命似。'你有胆再给我说一遍!'

'是……是……'他承认没胆行了吧!'我下次再来。'

'站住!'她笑得像春花乱颤将手搭在他肩上。'说明白呀!常老爷。'

'这……这……我是来提亲……'

'说过了;然后呢?'她用一双凤眼瞪着他;要他废话少说。

'我是替我儿子来提亲;他瞧上妳家写了一手好字的安姑娘。'他一鼓作气的说明来意;胸口还喘不过气来。

'喔!你家公子……'那还差不多;她家小安终于挑户好人家了。'咦!等等;你只有一个儿子是吧?'

'嗯!'常老爷赶忙点头;不解她为何多此一问。

她笑不达眼地将他往门一带。'常老爷慢走呀!有空常来玩;我家闺女就是嫁猪嫁狗也不嫁你家的常大少。'

砰!关门

门外的常老爷为之傻眼。



第七章

花袭人;人袭花。

花起花落几回春。

胭脂泪;红粉劫;

看人欢笑泪里愁。

蜂不爱花;花恋蝶;

雨行泪。



胭脂楼;常夫人特地为她未来的媳妇兴建的;可是里头住的却不是她的儿媳妇;而是八面玲珑的商玲珑;常天竞的表妹。

其实一表三千里;她是几年前才以父没母亡为名前来投靠;人如其名深受三位夫人的喜爱;不因她是孤女身份而嫌弃。

但是她并不快乐;眉间总带着轻愁;郁郁寡欢的惹人怜惜。

因为她所爱的人并不爱她。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不许再伤她。'清冷的影子饱含怒意怒视着。

'她她她;妳心里就只有她;那我呢?妳要置我于何地?'她的存在永远比不上'她'。

'妳是妳;她是她;别忘了宫主交代的任务;最好不要妄作主张。'出了事没人担 保得了她。

'我有哪一点没做到宫主的要求?妳只想着她却没顾念我。'她不甘心;希望'她'消失。

一劳永逸的办法是除掉'她'。

'如果我没念及同门之谊;今日我不会冒着被人认出的危险来警告妳。'她太放肆了。

她冷笑的欲上前一拉黑影之手反被闪过。'妳明知道我要的不止是同谊;妳今日特地现身也不是因为我;而是怕我伤了妳的宝。'

'我能给妳的只是同门之谊;再无其它。'她的要求超乎所能给予的范围。

'因为妳的心全被她占满了;拨不出小小的空间容纳我;妳只为她而活。'连宫主的命令都能违抗。

执迷不悟。「别再将她扯进这团混乱中,在我心中她只是个妹妹。」

情之伤人谁没承受过,只要伤过一回便知痛的程度有多磨人,生不如死。

正如宫主对剑魔的爱已到痴狂的地步,生不能得其心,死也要夺他最心爱的剑,以及独创的剑谱,不惜双手染血也要得到它。

同情她的痴心但不怜悯,爱剑胜过于爱人的人根本不值得用心,何谓剑魔,便是对剑着了魔,人反而是多余,不配与剑同行。

眠月宫的创立就是为毁掉天下负心男子而立,但是她们也利用男人。

「妹妹?」她冷戾的折断桂枝。「真有这幺单纯吗?」

「我不是妳,不要将我与妳混为一谈。」没有喜欢女人的癖好。

商玲珑愤怒的眼转为哀伤。「为什幺不爱我,妳恨女人不是吗?」

「这是两回事,岂能混为一谈。」她太胡闹,分不清眼前的事实。

「那我要妳远离她,不再与她往来。」否则她绝不相信任何解释。

「不可能。」

「妳……妳要逼我杀了她吗?」必要时,她会亲自下手。

清艳的容貌蒙上一层薄怒。「我会先杀了妳。」

「为了她?」

不语。

「要是宫主下令杀了她,妳从是不从?」她不容许逃避,为爱甘愿粉身碎骨。

只要心中有她的存在。

「宫主不杀女人,妳忘了眠月宫的规矩。」女人与小孩不杀。

「所以妳来阻止我杀她,怕我犯了戒规?」她自欺欺人地找着借口,为心底的伤找出口。

「随便妳怎幺想,妳、我的任务不同,希望妳好自为之。」言尽于此,多谈无益。

「苏……」

「嗯!」泄漏同门身份者,死。

像做错事的小孩,商玲珑头一低盯着绣鞋上的花样。

朗朗晴日,郁郁庭树。

人称眠月宫尽出绝色,无一丑妇,林木下站立的两道人影证明了传闻无误,的确姿容绝丽,气死嫦娥,一颦一笑中皆展露出媚人的艳色。

眠月宫没有男人。

「我不是有意的,妳在倚春楼过得还好吧?」她不喜欢看她服侍那些臭男人。

没错,商玲珑不爱常天竞,甚至是任何一个男人,她爱的是女人,而且是青楼妓女,若痴若狂地没有自己。

她会接近常天竞是奉眠月宫宫主之令,任务是迷惑他、勾引他,将他玩弄于掌控之中,然后诱使他交出剑和剑谱。

可惜潜伏多年来未能如愿,愈来愈没耐心的宫主开始施压,逼使她诱之以色,委之以身,造成既定的事实贴近他,早日发现藏剑之所。

可是她办不到,没法子与男子有肌肤之亲,她厌恶他们的体臭和无礼,难以克服心结地与之交合。

所以她偷了宫主的「恋蝶」,以为是一种催情春药,在常天竞由倚春楼回来后偷偷加入茶水中,她想她办不到的事就由他来吧!她只要咬牙承受。

谁知她阴错阳差地偷错了,以致他一病不起地查不出病因,无人发觉他中了毒,只当是怪症医治。

「嬷嬷待我极好,从不强迫我以身侍人。」这点她很感激。

虽非完璧,但在倚春楼她受到尊重,不因其身份受人低贱,这全是陶嬷嬷的功劳。

「妳别找小安麻烦了,她不是江湖中人,碍不了妳的行动。」她是真心喜欢那个乐天、没心眼的小丫头。

一提到吴祥安,商玲珑绝艳的容貌刷地一阴。「谁说她没挡我的路?是她为那闲少解了毒。」

「不是她。」她肯定的说。

小安的符令和春联或许堪称一绝,但绝对没有起死回生、解毒的效用,必有高人出手相助,她必须再查一查,看是否有阻碍。

「妳就会护着她,谁都知道是她那张可笑的联子救了他,不然我早就有机会潜入他的房里搜查恨天剑的下落。」嫉妒使商玲珑的脸变得狰狞。

「以我对她的了解绝无可能,妳不要以偏概全对她怀有恶念,她对妳毫无杀伤力可言。」她的痴缠令人厌烦。

她该如何向她说明,即使她痛恨所有的男人也不会爱上她,因为她也是女人。

不以为然的凝睇她绝美的面容,商玲珑的爱意更深了。「小小的一根刺都有致人于死地的可能,她怎会无害呢?」

即便无心,可是「她」抢了她所爱之人的关心,还抢走她常少奶奶的位置,她有可能轻饶吗?

「妳……有人来了。」

一阵的树叶碎裂声引起她的警觉,迅速的隐身树后。

商玲珑抬眼望去,「根本没人……」入目的身影让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

谁说毫无杀伤力,「她」的出现再一次破坏她和她的会面,能不把刺给拔了吗?

冷冽的冬不散又何来新春。

风起,

雪将至。

************************

「该死的常天竞,早跟他说行不通偏不信,这下让她难做人了吧!阿娘肯定会打死她,骂她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人子。」

从不知烦忧为何物的吴祥安烦躁不安,难以安份的坐立两难,郁闷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似,难受得不知如何足好。

她压根没有成亲的念头,看阿娘一个人也挺快活的,上无翁姑,下无叔侄的约束,她爱做啥就做啥,根本无人竹得了她,日子过得多有趣。

谁说女子一定要守本份,时候到了就得嫁人,青崖还不是无动于衷,波澜不生。

他不说,她不说,有谁知道她曾失身于他,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何必挂怀,大家互吐口水就算了,干幺非要认真的弄得众所皆知。

这会儿她的闺誉全完了,真的没法出门见人,明明毫无睡意为何一觉到晌午,让常府三位夫人逮个正着。

一想到完全无遮蔽的躺在他臂弯里的情景就羞人,她心口还怦怦怦地跳个不停,脸烫得下场雪都消不了,臊得不想和任何人交谈。

一开始是对他没什幺好印象,老觉得他讨厌又烦人,一天到晚只会跟在她身后绕,害她做什幺事都绑手绑脚的,没办法伸展。

可是时间一久又认为他没那幺坏,就是爱游荡些,专做闲事,让人看不顺眼又拿他没辙,自然而然的习惯他在身边。

要是他稍微不跟紧她的心就慌,担心他是不是病了、累了,还是不想玩想回去当他的闲少。

搅乱了一湖春水,彷徨不安随之而来。

她都不晓得自己该怎幺做才好,前方有路却踟躇,想退又怕走错路。

唉!好烦,好烦哦!她要回家好好想一想,然后将祖先牌位请下来问一问,看她该不该嫁人。

「嗳!怎幺有堵墙挡路……」呀!是人。

见惯了倚春楼里争艳斗丽的姊儿们,眼前女子的姿色不过尔尔,引不起她的好奇心,将来又不当老鸨,何必费心收集天下美女于己用呢?

可是一股叫她无法忽视的敌意直冲而来,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最近是否得罪人,不然怎幺老是被人怨恨,还差点死于非命。

「妳是利禄春联的吴祥安?」明知故问的商玲珑一脸温婉地轻掀朱唇。

吴祥安就是吴祥安,干幺加上利禄春联四个字,显得俗气。「有事?」

年关未至,她不帮人写春联。

「没什幺,只是想找妳聊聊。」凶光微敛,不真诚的笑容让人由心底发寒。

「聊?我这人很闷的,女红、针黹全不行,琴棋书画样样糟,绝对和妳聊不起来。」看人脸色倒是不难。

从小在妓院打转的她还能不懂察言观色吗?看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来来去去,没有三两三起码有一两二,不致分不清好意或恶意。

瞧她吧!虽然娇颜挂着迷惑众生的笑意,但流转的眼眸中却隐含着冰霜,谁会相信她是带着善意而来。

像青崖看来冷冰冰不爱理人,可是那双清冷的眼瞳总散发令人安适的暖意,即使她不言不笑也不会让人生厌,因为天性如此嘛!

阿娘常说,心正则眸清,心邪则眼浊,识人先识眼而后识心,光看外表是做不得准。

「怎幺会呢?妳有妳风趣的一面,不然表哥不会坚持娶妳为妻而和姨娘们闹得不甚愉快。」商玲珑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出色,为什幺能得众宠?

她、不、应、该。

妒恨的心撕咬着,侵蚀良知。

啊!那是必然的事,她早说过行不通。「他太闲了,拿人寻开心。」

「妳一点都不在乎他们为了妳而失和吗?」难道她也同她一样不喜欢男人?

「在不在乎又不是我说了算,姓常……天竞那性子是无赖到底,我哪有办法管得住他。」吴祥安的表情是一副无所谓,好象说这事不归她管。

在人家表妹面前她不好直呼姓常的,显得自己很没教养。

常府的仆佣众多,但人丁却不多,除却常老爷三个上了年岁的妻妾外,就剩下常府的大小姐常盼盼,以及表小姐商玲珑,要她不认识都难。

人多嘴就杂,不消半天工夫她就由丫鬟、长工口中得知常府的一切,详尽地无一遗漏,包括祖上八代做了什幺缺德事。

而家道中落,投靠表亲的表小姐则是老夫人内定的媳妇人选,就差没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不识相的她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冒出来,任谁都难以接受到手的富贵荣华转眼成空,换了是她可能也笑不出来,除非打心里排斥这桩婚事。

可是看她的神情又不像甘心退让,说不定到了夜晚会扎草人施法,诅咒她不得好死呢!

此刻的吴祥安绝料想不到商玲珑的确想杀她,只是不用岐黄之术便能夺魂于瞬间。

商玲珑幽幽一叹,垂下羽睫似在低泣。「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真羡慕妳能得表哥的喜爱,不像我……」

一颗晶莹的泪珠隐隐浮现,悬在眼眶中,令人不忍。

「个人有个人的命,妳要想开些,被无赖纠缠上会倒霉一辈子。」原本吴祥安想上前一拍肩膀好生安慰,突然有颗榕树子弹了后脑一下,止住了她一时的善心。

指缝间藏毒针的商玲珑含怨的望向树后的身影,不高兴一再被阻拦。

「只见月圆的人是不知活在月缺的悲哀,换成是妳想得开吗?」她一步步的走近,不管微怒的目光紧紧跟随。

吴祥安愣了一下,舒张的月棱眉微收,不自觉地走离了危险。「没有月圆月缺不是很奇怪?」

「嗄!」愕然。

「月亮只有一个,哪有可能有人活在月圆,有人活在月缺,除非是神仙。」无日月之分。

恼她听不懂暗示的商玲珑暗暗咬牙。「日后妳、我将共事一夫,姊妹间不该有隙嫌,表哥应该有向妳提及吧?」

「我又不嫁常天竞干幺跟妳共事一夫,我阿娘不会同意将我嫁给无赖。」大富人家都很古怪,说了几遍不嫁还是自以为是。

「木已成舟,梁搭成屋,事到如今哪有妳说不嫁之理,女子首重贞操。」要不姨娘们哪有可能应允她入门。

那日如今日一般阴冷,婢女的惊呼声让人以为发生了什幺事,惊慌的众人一接近即被徐姨娘给轰出,不许下人张扬。

原来那生米已然煮成饭,本来是她要用的伎俩却被人捷足先登,叫人气结之余不免生恨,她凭什幺盗用她算计好的计谋,躺在表哥身侧的人儿应该是她。

嫁给表哥只是一种目的,一来完成宫主交付的任务,二来稳坐常府少夫人位置,利用表哥不管事的心态壮大自己,以期达到控制常府的财富。

她穷怕了,再也不愿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她要有权有势,高高在上让以前吝于伸出援手的亲友不再轻贱为了扬眉吐气;一雪受人白眼之耻,她甘于委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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