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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河畔栏杆边,古典街灯的照耀下,两股从灵魂迸发的激情交融在一起。如果时光可以停止,那就停在这一刻吧,如果繁星总有一天会陨落,那又有什么关系,你总会显现,然后照亮一切。
。。。
第591章快乐是不可战胜的
夜幕下的伦敦还只是下午5点多,叶惟和莉莉牵手漫步到了泰晤士河畔的南岸中心。他们先到皇家节日音乐厅第五层的诗歌图书馆游览,走在超过2o万藏书的书海间寻觅佳句,又到艺术馆海沃德看艺术展。
海沃德没有永久藏品,每年会举办34场现代艺术展,近期办着的是年度回顾先锋艺术群展。
他们看到很多有趣的艺术品,也看到很多古怪的玩意儿。
法国人爱德华马丁的“机械生物”就很有趣,他用零碎的金属垃圾零焊接地组装成细致的生物雕像,鱼、甲壳虫等,都十分优雅精美,充满了作者的美感和智慧。叶惟真想抱一条金属鱼回家,莉莉也看得心喜,她喜欢那条银色的沙丁鱼,眼睛是手电筒,鳃是汽车车门零件,尾部却又是摩托车排气管,很蒸汽朋克。
展中的“废品艺术(junkart)”还真不少。但像鼻祖级大师罗伯特劳申伯格1987年的作品“夏日过剩的常春藤”,用一些废铁零件堆成一团乱糟糟的玩意,两人盯着瞧了半天,就是瞧不出什么来,确实像“吃饱了撑的”。
群展中最受欢迎的可能是大名鼎鼎的“自毁艺术(autodest乳ctiveart)”之父古斯塔夫梅茨格在1961年开创性的《盐酸泼洒画》重建的展品。213米高,381米长,182米深的一个铁架挂着白色、黑色和红色三张尼龙床单,由戴着防毒面具的艺术家用喷雾器把盐酸喷到尼龙布上,尼龙受腐蚀而撕裂变形,就成了现在这模样,只剩一些残存布料挂在那里飘荡。
这个反战和反资本主义的示威行动在当时引发轰动,先锋艺术者们把犹太难民背景的梅茨格奉为领袖。他对现代艺术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也是有名的社会运动家,称其伟大并不为过。
游客们大都瞧了瞧那烂布就走,两人算看得久的了,还谈论了起来。
“我想这种废墟的惊人在于它是种真实的崩解,一些你刚刚看着还坚不可破的东西嚯的就完了,这就是悲剧。”他说。
“我想每一种毁灭都是某一种打击。”她轻叹,“别的还能去坚强,自毁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你说呢?”
“所以不要那么做。”他有点自嘲,“人类把强大的力量用来自毁最愚蠢不过。”
莉莉挽起了他的右手臂,“我百分百同意。”
“我想起一桩趣事。”叶惟一边转身走,一边对她笑道:“我记得是两年前,梅茨格在泰特画廊的那件最著名的作品,叫什么来着,是他的自毁艺术的首次公开展示的重建,一张受腐蚀的破布、一张放着些废品的木桌子,桌边有个装满旧报纸等垃圾的塑料袋。”莉莉噗的失笑,想起来了,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多媒体和人士趁机质疑先锋艺术。
他继续笑道:“然后一位清洁大妈看到那袋子,‘谁把这么大袋的垃圾扔在这里?真没公德心!’她把它扔掉了。”
“哈哈哈。”他说得活灵活现的,莉莉的笑声更大,“但那就是一袋垃圾啊!谁能怪她呢?”
“这就是它是喜剧的原因,梅茨格拿来另一袋垃圾放回去,事情解决。”叶惟也是乐笑,其实这种事在现代艺术展历史里不是第一回,有清洁工好心擦擦灰尘结果把整件艺术品擦掉的,扫掉的、扔掉的……
“有些先锋艺术品真的让人困惑,很难懂。”她笑说。
他一本正经的道:“这我也说不好,可我知道那位清洁大妈才是自毁艺术的真正大师!如果艺术的终极是艺术本身的毁灭,那么把梅茨格的垃圾艺术品以垃圾扔掉,而不是留着在哪个拍卖会售出几百万几千万几亿,不正是最好的展示吗?”
莉莉忍着笑地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一回事,“我明白了,为什么说高人总是无名的。”
“说真的。我现在也算有些名气,改天我也办一场个人艺术展,把我一些不要的垃圾扔出去,什么都不说,自然会有评论家和观赏者为我阐述艺术意义。”叶惟边说笑边思索,好像真能行哦?
“你是说艺术有时候只是一种崇拜?”莉莉饶有兴趣。
叶惟点头道:“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觉得‘艺术’这个词被赋予了意识形态上的神圣,任何艺术都是创作,是创作就会有杰作和垃圾,但‘艺术家’得到崇拜后通常就会被认为其创作不会再出垃圾,然后艺术和垃圾就没有距离了。”
他笑了声,“这种情况没有发生在电影上,我想是有人们潜意识不把电影视为艺术这个原因的,除了一些被特定影迷群体神化的家伙,对于大多数的导演、演员,每次创作都是生死考验。他马的,我入错行了。”
“那你是么?”莉莉双眸明亮,“被影迷神化的家伙?”
“我不知道,其实我不想被那样对待。”叶惟耸肩,“如果失去所有挑战,那不是很悲哀吗?”
“但你阻止不了别人崇拜你。”
她这句话很快应验,离开艺术馆后,已过晚上7点半,两人到了附近河畔的长颈鹿餐厅要晚餐,却被一伙年轻游客高兴地认出来了。莉莉不出镜,叶惟和他们合了影,并要求先不要把照片传上网络,更别联系媒体,予人一个安静的假期。
他们答应了,邀请一起晚餐。两人没这想法,在被更多人围观前移师到了旁边不远的云宵塔餐厅。
这家餐厅的装潢雅致堂亮,虽然不是烛光晚餐,但透过大玻璃窗能看到河畔就在身边,就算顾客繁多,两人也着实享受了一顿浪漫,还有牛排、牧羊人派等美食。
餐后没有多作停留,吃过甜点就买单走了,两人沿着河畔往酒店方向漫步回去。
“真不可思议……”
“什么?”
“我们这次旅行还有半个月。”她欢笑,第一天就已经这么好,一想到这只是开始就心跃如鹿,这次将不会有任何遗憾!忽然心念一闪,她不由道:“我祖母说的那句话,悲剧总会有更伟大的力量,那我宁愿平凡。”
叶惟搂过她的肩膀,那浅棕外套暖暖的,边走边道:“悲剧是个问题,我们怎么样才可以快乐?所以你得思考,会有启发。喜剧是个答案,这就是快乐了,陶醉吧。在艺术创作中,悲剧更容易伟大;而在生活中,最好的一定是喜剧。”
“那在幸福中,我们该思考些什么?”莉莉眸光痴然的看着他,“我们总要动动脑子。”
“一个好问题。”他思考了一番,“你有什么想法?”她也在想着:“别忘了原因?怎么更幸福?到达极致了么?”
“不,我保证不会到。”叶惟立时说。莉莉皱眉:“为什么?”他笑道:“我认为,悲痛是可以到底的,悲痛是失去,当你失去一切,真的是一切一切,万念俱灰,那就到底了。”她的粗眉皱得更高,他又道:“快乐是不会到顶的,快乐是拥有,你会拥有得越来越多,不断地追求,也许到了某个程度会满足,但那不是尽头,没有尽头。”
他笑了笑,“有时候我想,痛苦可以战胜,快乐是不可战胜的,你怎么战胜快乐?我们都是凡夫俗子。”
“是的,是啊。”她又露起笑容,“看破红尘吗?那我还是宁愿平凡。但是你!维尼,你似乎看破了一些事物的本质。”
“没什么用。”他搂紧她,扬着嘴角,“我永远看不破你。”
“噢…我是你的克星。”她笑靠向他。
情到浓时pda,简直像看不见皇后人行道的其他游客,两人搂靠着边走边聊,所聊的话题随心所欲,艺术的,哲学的,文学的,人性的……最后总是成为真挚的情话。
在外边玩到九点多,夜差不多深了,十个多小时的航程基本没睡好,又玩了一天下来,叶惟还挺精神,莉莉却渐渐不时地掩嘴打起哈欠。在他主张下,回酒店休息。他没忘记答应了塔沃曼女士会照顾好莉莉,作息是其中的重点……
当回到酒店套房外的灯光金辉的走廊道别,莉莉的脸容上有点羞赧,如水的眼眸竟有点撩人,“那么?”
“那么晚安。”叶惟吻了她额头一下,就要走向旁边自己的套房,“明天见。”
莉莉怔了怔,刚还柔热的双目微瞪,“啊?”她欲言又止地乐呵笑了出声,俏皮的耸了下纤肩,像在问:什么意思?
又见她挽动秀发,叶惟几乎一把抱住她在走廊就吻起来,但显然这不是最好的时间,都这么久了,再等一两天,让它更棒。他牵了牵她的手,在她面前又一次该死的耍酷:“我爱你,所以不是今晚,晚安。”
耍酷有耍酷的收获,他被莉莉突然情动地扑进怀中抱住,他也搂着她,快要念起诗经。
抱了片晌,莉莉松开他,后退了一步,定眸的道:“我要给你的圣诞礼物告诉你吧,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疯狂的礼物!”叶惟疑问:“那是什么?”她露齿的大笑,“我。”
“我不明白,你不是早就是我的吗?”叶惟又笑问,逗她:“嘿!莉莉简,你说清楚!”
莉莉打开了密码锁房门,这才回身冲他仰头的娇嗔道:“那是我的心,这回是我的身体。”她后退地步进套房,作出一个双手抬按门框两边的性感姿态,向他勾了勾左食指,才退进套房砰的关上房门。
“哈哈。”叶惟不禁傻笑,有趣,真有趣。
这时候,房门又开了,莉莉探头探脑的露着笑颜,“傻子,晚安。”
叶惟笑着挥挥手,转身走进旁边的套房后,兴奋地一甩拳头,才说得出话来:“天啊!天啊!!天啊!!!”
。。。
第592章我永远不会停止爱你
十二月的伦敦8点日出,圣诞前夕了,街头各处充满着节日气氛,但一些商店已经关门停业,路上车辆少了很多,行人们多是拿着相机拍照的游客。明天圣诞节会更加冷清,全伦敦的公交系统都将停运,再到次天26号的“节礼日”,整个英国就会陷入像黑色星期五那样的购物狂欢中,街边商店橱窗里的折扣标牌正在蓄势待发。
叶惟6点就起了床,到健身中心特训保持状态。莉莉起床后,他们一起到泰晤士河畔晨跑,看过壮观的日出,回酒店更衣和吃过早餐后,正式开启今天的浪漫之旅。
从酒店步行到特拉法尔加广场的一路上,两人途经不少的地标,大本钟,国会广场,唐宁街……都没怎么停留,在广场玩了会,就坐上一辆红色双层巴士,穿行在城市当中。
在2oo5年11月因入不敷出而停运前,有“马路大师”之称的红色双层巴士是伦敦的道路标志,现在只保留着遗产9路和遗产15路这两条观光路线。虽然今天班次减少,从9:3o18:3o还能坐到。
两人坐着的是从广场到塔山之间的15路班次,第二层右边车前的一排座位。
莉莉又一身时装,素雅的白外套,古朴的彩色长袖毛衣,优美的深蓝七分大摆裙,性感的白色丝袜和黑色平底长靴,时尚的浅棕围巾、粉红羊毛手套,那棕褐的博柏利单肩包,合而为动人心魄的美丽。她的长棕发中间扎起,露额而披垂,清秀的美脸化了淡妆,粗眉英气十足。
叶惟还是普普通通,红黑的连帽卫衣、牛仔裤和运动鞋,听从她的时尚建议把衣袖捋起露出有纹身的壮健手臂。
她坐在窗边,他坐在她身边,手牵着手,身子依偎着身子,看着车外古典的街景,看着对方温凝的眼睛和微翘的嘴角。
“我们能这样坐上一天。”她说。
“我知道。”他说。
双层巴士过了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乘客们来了又去,两人都没有走,沉醉在这种感觉中:无论巴士是要去哪里,无论人生将驶向哪一站,就算那些魅力逝去,那青春不再,你都在身边,让我如此安心。
直至到了圣保罗大教堂外的站点,他们想到教堂看看,才起身下车去。从车尾的楼梯走下第一层没有车门的上下车平台,车外正要上车的人们中骤响起了年轻人的惊呼:“噢!你们是……”
“祝你们好运!”莉莉握紧叶惟的手,从平台冲跳到了街道上,笑奔而去!
“哈哈!”他被她拉着往前跑,笑看着她的背影和那飞扬的蓝色裙摆,真是赏心悦目。
圣保罗大教堂是历史久远的全球最大的基督教教堂之一,走在这样宏伟古老的文艺复兴建筑中,即使不是基督徒,都会感到一股庄严和安静。宏大的圣诞庆祝活动在首层中殿举行,人海般的游客一片静谧。
两人一直牵着手,因为宗教背景都没有贪恋这热闹,往上走了259级台阶到了此行最想去的耳语廊,在这条穹顶内的回廊一侧对着墙壁说话,32米远的对面另一侧也能清楚听到,精妙、奇特、浪漫。
他们各站在回廊的一边,贴着墙上的通气孔悄悄地说起了耳语。
“嗨,莉莉,是我。”
“听到了。”
“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
“我们的飞船发生爆炸了。”
“那怎么办?”
“告诉狗仔队我们在太空中的位置。”
“好。”
耳语廊里其他游客很多,大妈工作人员又盯着,两人说了几句就没继续了。登上穹顶太费力气,今天可还有一整天,他们没有再上去。离开大教堂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他们没带雨伞,就在入口门廊上避雨。
今年不是特别寒冷,想过一个白色圣诞节的伦敦人恐怕要失望了,气象局忙活多时的预测是“2o%会下雪”,威廉希尔等博彩公司开出的盘口比这还低。但对于从加州来的两人,这些雨水已经是令人微笑的恩赐。
“我至少发现伦敦有两个优点。”在一侧高宏的圆柱边,叶惟握着莉莉的双手在轻搓,尽管她戴着手套的纤手很暖和。
“第一个是它经常下雨。”她的眼眸转动。
“而且这雨不会让人痛苦。”他说。
itoftenrains和anditdon’tmakeyoufee1pain,两人说着都一笑,聊天都押韵真是有趣。她问道:“第二个呢?”他说道:“你在这里。”她顿时又笑,微微地歪头,“那我走了呢?”他耸肩道:“那它就有了三个优点。”
“这是为什么?”莉莉娇嗔地皱眉。
“一,它经常下雨,二,它有很多美景。”叶惟看着她舒展开去的脸容,也笑了,“三,它有很多美女。”
她笑倒在他的怀中,他把她搂住,轻抚她那笔直尾钩的粗眉,“你真漂亮。”她轻声道:“我们能不说话吗?”他摇头道:“不能,我做不到。”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但我的心跳得好厉害,你看我的脸是不是也红了?”他看着她,“是啊。”她问道:“哪里?”他各吻了她两侧脸颊一下,“这里。”
她轻柔地询问,他甜蜜地告白,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说着怎么都说不尽的情话。
雨下了不久就停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骤下。
两人游逛在教堂一带,不需要非是什么景点,在一家街边咖啡厅坐坐也很开心。他们虽然没有贪图摄影,来了感觉时也会拍上几张,昨天是她主控相机,今天是他大显身手,对着她在光线下的影子也能拍一顿。
而在小街巷的古旧红砖墙边,在住着吸血鬼般的哥特式铁门边,在朴实的古树边的长木椅,他更是拍不够,不断地捕捉她各种的美丽,优雅的,飒爽的,活泼的,俏皮的,傻乎乎的……
他们还做了件缺德事,在他的撺掇下,她站在街道边伸手招来了一辆黑色出租车。他在不远处拍着这幅风景,然而当出租车停下来,莉莉却没有上车去,对司机歉意道:“先生,我只是想叫停一辆出租车…对不起……平安夜快乐!”
哪有司机愿意骂这样的美少女,出租车离去后,她转过身望向他,顽皮地吐出卷圆的舌头。这一幕自然也被拍下了。
他们又跑到一个地铁站去,并不是要坐古老的伦敦地铁,只是拍点照片。
莉莉特别喜欢自己拍的一张没有列车也没有行人,只有孤零零的轨道和黑暗的未知远方的照片。他说:“这也太孤寂了点。”她越看越喜欢:“你不觉得这张照片和《冬天的骨头》结局的意境很像吗?”他看看她,她继续感触:“世界上永远有这样那样的道路,你总会有路走,但你就是不知道会通往何方。”他笑了笑:“你是说,伦敦的地铁很乱。”
“是!”她有点不高兴。
“像这个世界,所以它才充满可能性。”
都下午了,两人随意到了一家雅致的街边餐馆吃过午餐,再次坐上双层巴士到了塔山的伦敦塔景区。
虽然到处是成群结队的游客,身在这9oo年古堡建筑群中真的很带感,这里既曾是王宫,是宝库,也曾是监狱等等,丧命在断头台的王侯将相不计其数,正如《权力的游戏》写的那样,塔外那些被喂得肥大的渡鸦的先祖见证着历史。也许正因此,伦敦塔常有闹鬼事件,近年赫特福德郡大学还去做了科学调查,确实发现塔内某些地方磁场异常,可能这就是“鬼”吧。
“我想看看鬼魂。”走在白塔的二层过道中,叶惟没什么害怕,张望着周围的古墙。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