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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李香蓉听了之後惊骇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劈头就是一阵训斥。
“你疯啦?你就这样和他上床?”李香蓉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嗯。”她小声地应道。
“你……你真的爱上了他?”
“嗯。”她又点点头。
“那他爱你吗?”李香蓉又问。
她沉默著,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即使在与宋凛风结合在一起时,她内心始终都有个小小的疑虑……
他对樊若君真的能忘情吗?还是,她只是樊若君的替代品?
“你这个笨蛋!你们两个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只不过是从他的世界来到我们小镇休养,哪天他休息够了他就会走了,你以为你和他会有结果?再说,你相信他真的忘得掉他那个美丽的未婚妻吗?你醒醒吧!”
李香蓉的话正好刺中她的痛处,她整个人立刻从云端掉了下来。
她在意的不是宋凛风的身分,而是他对樊若君的感觉,如果他还忘不了樊若君,那她该怎麽办?
“花快被你浇死了!”宋凛风讪笑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
“哇!”她一惊,低头一看,水已将泥土灌出了一洼小池。
“在想什麽想得出神?”宋凛风把水关掉,好笑地看著她。
“没什麽……”她振作精神,耸个肩。
“你这样做事马虎,当心我解雇你。”他半开著玩笑。
“好啊,解雇我啊!我就不相信你找得到比我更好的园丁。”她将喷花器往地上一丢,双手叉在腰间。
“敢耍性子?”他眉一挑。
“怎样,不行吗?”她走到他面前,挑衅地扬起下巴。
他嘴角一勾,出其不意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啊!”她掩住嘴,脸一下子著了火,又羞又急地看著屋子,骂道:“你……你这样会被平先生看到!”
“看到就看到,老平什麽都知道了。”他说著拥住她,笑了。
平先生早就知道了?天哪……为什麽她的事就是瞒不住所有人呢?
她懊恼地皱著眉头,他看得有趣,又想吻她,她却想起李香蓉的话,立刻推开他。
“怎麽了?”他诧异地看著她。
“告诉我,如果樊若君真的离开你,你受得了吗?你真的舍弃得了樊若君吗?真的忘得了她吗?”她藏不住心事,不问个清楚就坐立难安。
他脸色一变,眼里的热情登时化为怒火。
“为什麽忽然提起她?”他像是被踩到什麽痛处般,不悦地道。
“她的名字如果还会刺痛你,那表示她在你心中仍有分量,也表示,你还没真正爱上我。”她的心慢慢下沉。
“什麽?”他怒拧著双眉。
“你当初要我扮演你女朋友的目的虽然是要逼她走,可是,我却觉得你潜意识里是想测试她是否是真心爱你……”她审视著他,想看穿他真正的想法。
“你在胡说什麽……”他寒著脸低喝。
“你如果还爱著她,就没资格爱我。”她的心整个冷掉了,也许,她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他在这山居岁月中一个填补空虚的女人罢了。
他还爱著樊若君?宋凛风被问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回答。
就在这时,大门外驶来一辆红色轿车,他们正在谈论的樊若君竟然真的来了,老平上前打开门,樊若君踩著轻盈的步伐走进来,一看见宋凛风便轻喊:“凛风!”
他怔怔地望著前未婚妻,脸色益发沉郁。
邵兰心看著他,一股淡淡的妒意窜过胸口,还没想到该怎麽做,他就突然搂住她的肩膀,走向樊若君。
樊若君看著他们亲密相拥地走过来,漂亮的双眼立刻震惊地睁大。
“凛风?你们……”她似乎看出了什麽,脸色微微发自。“原来传闻是真的,你和她……”
“你怎麽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打扰了我们难得的相处时间吗?”宋凛风的手一直放在邵兰心的腰间,皱起了眉头。
“我……巡回表演一结束就赶了过来,因为我非常想念你……”樊若君边绞拧著手指边道,美丽的脸蛋凄楚动人。
“一个行动不便的废人有什麽好想念的?你走吧!”宋凛风别开头,不愿看她。
“凛风,你到底是怎麽了?以前的你从不会这样对我恶言相向,而且,你明明只爱我……”她用那种柔如棉絮的声音埋怨。
“我说过了,我现在只爱兰心!我只爱她!”宋凛风用力地低喝。
只爱兰心……
邵兰心的心重重弹了一下,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宋凛风的口气听起来就像蹩脚的演员在说著三流的对白……
“她有什麽好?她只是个花农的女儿……”樊若君不解,自己有哪里比不上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女人。
“喂,花农的女儿又怎样?花农的女儿也是人,而且我自认自己比你这个自以为高高在上又只会弹钢琴的人好得太多。”邵兰心不悦地呛声。
樊若君嫌恶地瞥她一眼,又望向宋凛风,以几乎能让人心化为泥水的酥软腔调轻诉道:“凛风,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忘了我们之前有多相爱了吗?”
宋凛风没有开口,但邵兰心明显地感觉出他身体轻颤了一下,她转头看他,胸口那一点疼痛正逐渐扩大。
宋凛风明明对樊若君还馀情未了……
吸口气,她忍住胸口的抽痛,决定用最烂的方法来结束这出无聊的戏码。
“够了,樊若君,请你别再随便叫我男朋友的名字,他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她不客气地说,举步走向樊若君。
“不,我们还有关系,他戴在我手上的这枚戒指还在,我还是他的未婚妻……”樊若君瞪著她,举起手大喊。
“戒指?笑死人了,光一个戒指有什麽用?别这麽死脑筋行不行?他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这样死缠著他又有什麽意义?”她冷笑地走向她,倏地出手抓住她柔若无骨的细腕,用力拔掉那只戒指。
“不要——”樊若君惊喊著。
“兰心!”宋凛风没想到她会做得这麽过火,急喝一声。
“放心,凛风,我很快就会打发她走的,不会让她再来缠著你。”她转头对他冷冷一笑。
宋凛风脸色阴郁,无言地皱著双眉。
“请你把戒指还给我,那是我的宝物!”樊若君生气地对著她嚷著。
“什麽宝物?没有爱情的订婚戒指只是个垃圾,丢了算了!”她说著故意将那颗不知几克拉的钻戒丢到草皮上。
“啊!”樊若君错愕地杵在当场,从没受过这种屈辱的她泪水顿时决堤。
“兰心,你别太过分……”宋凛风上前一步,不自觉地替樊若君说话。
“我怎麽了吗?你不是说你不再爱她了吗?我是在帮你啊!”她脸上笑著,但心里却早已纠结成团。
“但也不需要这样……”他不忍心地看著樊若君,差点就想走过去安慰她。
“我已经够客气了,她莫名其妙跑来吵你,我看不下去了……”她故意提高音量,接著再次转向樊若君,怒骂道:“你不知道你来这里凛风会有多为难吗?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身体也有了起色,就要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你却来一再提醒他以往的种种,你到底是何居心?”
“不!我不要他忘了以前的一切,我还爱著他啊!”樊若君啜泣地道。
“爱他?真的吗?你知道他的脚跛了,他的右半身几乎瘫痪,他的身体严重灼伤吗?这样你也爱他吗?”她咄咄逼问。
“我知道,我知道他受了重伤,但我还是爱他,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我都爱他啊!”樊若君对著宋凛风大喊。
宋凛风胸口一震,以前和樊若君在一起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页页翻开,她的小鸟依人,她的端庄优雅,她的温柔矜持……一下子全都涌回脑海。
邵兰心回头看著他,心微微刺痛著,她知道宋凛风动摇了,他对樊若君的依恋,比他自己想像的还要深。
至於她呢?她也许只是个误闯他心灵的过客而已……
答案已显而易见,她这个临时演员也该下台了,只是,下台前她还想为宋凛风做一件事,为他做最後一件事……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他?真的吗?那你瞧瞧他的伤……”她说著走到宋凛风面前,突然出手用力扯开他的上衣。
“兰心,你做什麽!”宋凛风震惊焦怒地挥开她的手,但她硬是扯著上衣不放,他胸口的伤痕就这麽全部显露在樊若君眼前。
樊若君看见了那些可怕的烧伤痕迹,惊骇得後退三步,全身不停地发抖。
“凛……凛……风……那是……”
“若君,别看……”宋凛风拧著眉环住自己的身体,低头怒吼。
看著他在樊若君面前这麽惊慌失措,邵兰心难过得无法呼吸。
“这就是现在的宋凛风,怎麽,你怕了吗?还是……你不敢看?”她转头直盯著樊若君,只想看她的反应。
“我……我……”樊若君呆愣了好半晌,然後,流著泪冲向宋凛风,紧抱住他,哭著大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伤成这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宋凛风错愕地睁大眼,似乎没想到樊若君会接纳这样的他,因此整个人陷入了混乱。
当初,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伤残的样子被樊若君嫌弃,才会主动退婚逃离,如今,樊若君却深情地追来,还用行动表示她对他的爱……
这……这和他印象中什麽都讲究完美的樊若君完全不同,是他不够了解她,还是他一直误解了她?
邵兰心看著他们两人,吞下哽在喉咙的苦水,弯身捡起草丛里那颗钻戒,将它交还给樊若君。
“拿回去吧,既是宝物,就好好珍惜,别再放手了。”她紧涩地对著她道。
“兰心,你……”宋凛风察觉她话中有话,脸色微变。
樊若君一手放开宋凛风,把戒指拿回,带著敌意地看著她,“我当然不会再放手了,也不会再让任何女人有机可乘,所以请你也别再接近凛风,请你不要再来妨碍我们。”
“放心,我不会再来了,因为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她耸个肩,嘴角僵硬地扬起。
“兰心!你在说什麽……”宋凛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突然有点心慌。
“你不属於这里,不属於我,你回去吧,跟心爱的人一起回台北吧!”她的视线停在宋凛风的脸上,原想潇洒离去的,但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突然像波涛般一幕幕翻涌而来,害她迟迟无法转身,无法迈开双腿。
宋凛风睁大双眼,直盯著她,一时无法收拾凌乱复杂的心情。
他到底爱的是谁?是樊若君?还是邵兰心?樊若君的深情的确令他惊愕感动,可是……可是一听邵兰心要离开,却像是有人要从他的心田里把什麽东西连根拔起般撕痛“我做得不错吧?虽然没有让你未婚妻放弃你,但起码我帮你测出她对你的真心,也让你找回了你的爱情,所以,我们的交易还是成立的,你不可以赖帐,因为你并没有损失什麽,从一开始就没有失去什麽……”她笑笑地说著,但说到後来,声音微噎,眼眶也不争气地红了。
“兰心,我……”他想说些什麽,但面对她强装没事的表情,却找不到任何适当的话语。
“我走了。”她得趁著自己的泪没流出来之前赶快走才行。
“等等,兰心……”他下意识地想留住她,但正要跨出去,就被樊若君纤细的双手紧紧拉住。
“凛风,不要去,我在这里啊,我才是你爱的人啊!”樊若君轻喊著。
“若君……”他回头怔怔地看著樊若君绝美的脸庞,思绪全乱了。
“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要再胡涂了,跟我回台北吧!回到你真正的舞台,扮演你宋凛风原有的角色。”樊若君拥抱住他,大声劝诫。
他原有的角色?没错,樊若君是他和以前那个世界的唯一牵连,只要握紧她的手,他也许就可以找回过去的自己,重新回到他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金字塔顶端……
可是,为什麽他就是不想让邵兰心走?为什麽他心里有个声音要他留住邵兰心?
他迷惑地望著邵兰心,邵兰心回头又看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她却等不到他一句挽留的话。
可以了,不必再留恋什麽了,这片刻的沉默,她就知道他已经做了选择。
转身大步冲出别墅,她告诉自己不需要在意,不需要伤心,因为从头到尾,宋凛风也许从没爱过她,她和他之间不小心擦出的火花,只能算是个小小的插曲,一个爱神对他们两人开的玩笑而已……
在理智上这麽自圆其说,这麽豁达洒脱,可是当她沿著小径走向大门时,泪水早已在睑上漫流成河。
她终於了解,爱情就像种子一样,并不是每颗种进土里的种子、都会发芽开花,若是种错了地方,再多的期待都没有用……
老平立在屋内的窗边静静地看著她的背影远离,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女孩个性虽然鲁莽,可是,她那颗懂得为别人著想的心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知道少爷能不能明白,一旦放开了邵兰心的手,就等於放走了真正的幸福。
第8章
邵兰心已经情绪低落了好几天,但她不想让老爸看出她的伤心,反而天天一大早就起床主动帮忙花店的工作,而且还显得特别亢奋,特别卖力。
“你怎麽了?兰心,你不对劲。”邵定樵观察了一星期,觉得她太奇怪了,终於开口询问。
“我怎麽了?我很好啊!”她笑得特别灿烂,灿烂得让人心疼。
“你这阵子怎麽都没去别墅?”邵定樵隐约看出她的不寻常一定和住别墅的那个男人有关。
“那里的工作结束了。”她转身把花篮搬上车,今天镇上有户人家办喜事,她得快点把花送去才行。
“恋情呢?也结束了?”邵宋樵敏感地问。
她的动作一滞,随即没事一样地耸个肩。“哎,你别问了,反正我没事。”
“你愈说没事就愈有事,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小事会哇啦啦大呼小叫,真正遇上难过的事就什麽都不说……”邵定樵太了解这个丫头了。
“也没什麽,不过就是吹了,就这样。”她轻描淡写地挤出微笑。
“我早就知道你的爱情撑不了多久,不过你的眼光也真差,居然被一个瘸子甩了,真是丢脸啊!”邵兰真一副幸灾乐祸地走进花店。
她自从得知兰心和一个有钱帅哥谈恋爱之後就有点吃味,不过现在她可舒坦多了。
“他不是瘸子!他只不过受了点伤。”她怒声驳斥。
“哟!你还替他说话啊?真好笑,原来你真的爱他,可惜人家不要你了,我昨天还看见他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起搭车离开……”邵兰真掩嘴嘲笑。
离开?
她的心重重一震,脸色刷白。
宋凛风……真的走了?和樊若君回去了?回到……他的世界去了?
“说不定他只是玩玩而已,你没被他占了便宜吧……”
“兰真!”邵定樵喝止大女儿再冷言冷语。
她吸口气,瞪著姊姊,冷冷地道:“没关系,爸,姊她只是嫉妒,因为她虽然交过一堆男朋友,却从来不知道什麽叫真爱。”
“你说什麽?死丫头,你给我道歉……”邵兰真气得大吼。
她懒得理会,转身走出花店送货去了。
宋凛风走了又怎样?她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如果这份爱情从来就不属於她,那她更不能就这样被击垮。
她邵兰心可不是一个为了一个小小失恋就软弱得站不起来的女人。
用力吸口气缓和胸口的撕裂感,她催著油门,直驱镇上,勉强打起精神,载著满车的庆贺花篮来到办喜宴的人家。
婚宴的热闹气氛和她低落的情绪正好成强烈对比,她将车上的花篮一一卸下,急著离开,不料才要上车就被专门帮人办桌的大婶逮住,拉著她就大声喊著:“兰心,我怎麽听说你失恋了啊?怎麽回事啊?”
“嘎?”她浑身一僵,惊慌地瞪大双眼。
“哎,难得你能交到男朋友,怎麽不抓牢一点呢?”那位大婶又继续道。
“就是啊!大家都说那男的很帅耶!你怎麽会让他给跑了呢?”掌厨的老师父也围了过来,摇头叹气。
“是那个男人把你甩了吗?还是你的个性把人家吓跑了?”帮忙洗菜的阿姨也很好奇。
“应该是你太凶了,米店的肥仔就曾经和大家赌说你的恋情不会超过一星期。”搭棚架的年轻人也插嘴道。
“不过失恋也没什麽,再找一个就好了,振作一点。”大婶安慰她。
“到底……是谁说的?”她咬著牙,眉头打了好几十道死结。她明明没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啊!
“我听卖豆浆的老头说的。”
“那老头是听瓦斯行的老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