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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跟肖剑龙有关?
结果王胖子的一个电话证实了我们的猜测,他通过房地产公司的资料查到,这所房子是解放时被列为土豪劣绅大资本家的资产充公的,而且在充公前,这所房子叫做肖公馆……
陈四海本来想敲着我的脑袋骂我一顿的,毕竟如果我早一步发现这女人的蹊跷留神戒备的话杜钧可能不会被掳走,但想了想还是颓然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碰到这种事换谁都肯定是猝不及防,谁会想到不招人不惹事的买套房子都会无意中触动肖剑龙多年前的布置?只能说我命不好,没有其他主角摔跟头拣宝的运气,走起背字儿来却远远比其他主角们**。
“师兄,既然这是肖剑龙布置的,那你这个师父应该能破解吧?”我带着希望问道,杜钧现在的情况确实很让人揪心。
“哪有这么简单?”陈四海哼了一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罗生门。”
罗生门,起源于日本佛教,通常被理解为通往地狱的大门,但陈四海却告诉我,一般人死后灵魂直入六道轮回,根本不需走什么罗生门,只有那些业力满身因果纠缠,不得入轮回得解脱的孤魂野鬼才会被罗生门摄入。
罗生门虽是邪术,但也是那些不得入地狱的灵魂唯一的一个进入地狱的机会,不要以为对灵魂而言下地狱是什么坏事,只有进入地狱才能再入轮回,跟随风飘逝不得归宿相比,哪怕传说中的地狱酷刑也不是那么可怕。
罗生门是不入轮回的孤魂野鬼得以转世的一线生机,不过这一线生机也确实飘渺的很:吸收数百恶鬼才开启一次,放一鬼入地狱,放一鬼留人间,其余的统统灰飞烟灭!
“那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满头冷汗的问,要知道泯灭灵魂可比杀人还要罪孽深重,杀人不过引来警察通缉,灭魂杀魄却是天理不容,不论理由不论手段,一旦被发现便会引来神仙追杀和天打雷劈。
“罗生门既是缚魂地也是养魂地,即使是即将魂飞魄散的灵魂投入其中也可保他不死,并借助罗生门与地狱连接所泄露出的气息滋养疗伤,”陈四海解释道:“所以罗生门也可以用来为濒临消亡的魂魄续命,只要用秘法保证那魂魄可以入地狱或者留人间,绝对会有人这样铤而走险。”
我看着油画上的女子道:“那肖剑龙要救的肯定是这个女人了,而且从他还保留着尸身这点来看,肖剑龙肯定是要把她从罗生门里拉出来。”
“那我哥怎么办?”杜非红着眼睛问,一听到“魂飞魄散”四个字,杜非恨不得立刻钻进画里去。
“杜钧的灵魂也只是个小鬼,让他跟其他恶鬼争那一线生机根本不可能,”陈四海说道:“而且这罗生门已经吸纳够了足够的魂魄,似乎就要启动了!”
“那我进去!”杜非叫道。
“你可要想清楚,”我劝道:“你进去了必须抢到留人间的名额才能回来,而杜钧就只能去投胎了。”
“我知道,”杜非黯然道:“这对我哥也好,轮回转世总比这样不死不活要好……”
“去是一定要去的,”陈四海说道:“不过不是你去。”
第二百零八章濒死体验
进入罗生门,对活人来说怎么都不算是个好消息,进去了就是孤魂野鬼,想要出来同样需要争夺那一线生机,否则便是跟其他鬼物一样灰飞烟灭的下场。
而且就算是争到了,也无法救杜钧出来,只能送他下地狱入轮回,虽说对一个邪术浸染永不超生的鬼邪而言,能再轮回转世称得上是重获新生,但对杜非杜钧两兄弟而已,原本就人鬼相隔,现在还要生离死别。
“不行!绝对不行!”杜非疯狂执拗的摇着头,死活不接受陈四海的安排。
“不行!绝对不行!”我更加疯狂的摇头,心中深深怀疑我这师兄是不是像烂俗小说那样开始嫉妒天赋异禀注定超越自己的师弟,所以准备将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
陈四海竟然要求我进罗生门救杜钧!简直是蓄意谋杀!
杜非反对的理由是我太不着调,进了罗生门自己魂飞魄散也就罢了连累自己哥哥怎么办?非要自己前往才安心。我反对的理由更加简单,进了罗生门自己魂飞魄散怎么办?玩命什么的还是让别人去吧!
“你们两个怎么连这笔账都算不清?”陈四海斜着眼睛教训我们:“罗生门中皆恶鬼,天生对邪术有抵抗能力,在里面是一个有半截金身的厉害还是一个邪术大打折扣的厉害!”
“可我的金身又带不进去!”我愤怒反驳,进罗生门必定得是游魂,否则刚才罗生门中恶鬼暴起抓人的时候我肯定也被抓进去了。
“身躯只是臭皮囊,迟早要舍,你以为咱师父会把金身熔铸在皮囊上?”陈四海说道。
“可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你去总比别人去胜算要高,”陈四海说道:“再说有金身护持你就算争不到投胎和回来的路,也未必会跟其他孤魂野鬼那样灰飞烟灭,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吧!”
本来还想跟陈四海争辩几句的,但老东西说罗生门已经吸纳了足够的魂魄,随时有可能启动,再不赶紧就来不及了,二话不说就要把我踹进去。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罗生门只接受不得入轮回的孤魂野鬼,按理说我没做过挖绝户坟踹**门之类缺德带冒烟的行径根本达不到入门标准,但有杜非这个专业邪术师在,想让我永不超生实在是太简单了,在我手腕上绑了一条材质可疑的灰黑色绳圈,便宣布我已经永不超生了。
“这叫不白之冤,是用上百名死于非命者的毛发编制起来的,死者怨气依附其上,使佩戴者身上带着百条人命的
什么用啊?”我问。
“当然是让死者永不怨气,灵魂离体之后自然是入不了轮回的孤魂野鬼。”杜非说道。
“你们发明这玩意有超生了!”杜非说道:“古人迷信,以为地府会为死者伸冤,万一自己害死的人跑去找阎罗王告状怎么办?所以才发明这个,让自己害死的人死了也要蒙受不白之冤,入不了轮回更不能地府告状。”
“你们真够无聊的。”
“谁说不是啊,后来发现地府根本不管这闲事儿,那些死鬼即使到了地狱也没处伸冤,这法术也就没人用了。”
“你这算是拉地狱正神的仇恨吗?”
杜非笑:“什么时候时代都是这样,你跪着维权只能让人把你当乞丐打发,站起来反抗才有出路,为什么那些跪地上访的都当神经病遣返,堵政府门口揍贪官污吏地痞恶霸的连市长都叫好,这其中的区别……”
“住口!”我们一起怒喝。
至于进入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就是濒死体验。
有些人相信,人类在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时候,会呈现出一种灵魂出窍的玄妙状态,他们的感觉会无比敏锐,思维会无比清晰,脑海中早已消逝的记忆会恢复,甚至会感觉到无比的欢愉与安详,此时的人类,将他们的“神性”推到最高峰,是他们与宗教、自然、真理、宇宙甚至比人类更高等级的神最为接近的时刻。
虽然有科学家警告说这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不过是大脑在身体遇到危险时分泌过量激素所产生的幻觉,但还是有很多人对这种灵魂出窍的玄妙状态深信不疑,甚至有许多为了体验快感和为了触摸所谓“天堂的门槛”濒死体验导致集体自杀的例子。
现在,我作为一个真实体验过所谓“濒死状态”的实验者,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灵魂出窍还有点儿可能,快感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差点儿因为神经失去对括约肌的控制尿了裤子倒是真的。
其实在生死弥留状态,大小便**基本是每个作死者(或者濒死体验者)必有的状态,我实在不理解那些崇尚濒死体验的人是怎么感受那无上快感的,难道湿着裤子不会阻碍他们感应宇宙的奥妙吗?
现在,我正捂着喉咙趴在地上一边大声咳嗽一边大口喘气,杜非面无表情的攥着一根绳子听陈四海训斥:“让你把他灵魂勒出来,不是把他勒死!”
“这种事我实在不专业,”杜非狡辩:“一般干活都是不留活口的。”这家伙从小就没怎么学会手下留情。
“要不换葫芦娃试试?”
“别!千万别!”我不顾自己回不过气来,挣扎着阻止道:“那个下手更没轻没重,把我脑袋勒掉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你觉得谁做这事合适?”陈四海问。
结果是谁做都不合适,陈四海跟杜非下手太狠,克里丝力气太小孙守财没动手经验,至于葫芦娃,除非我想歪着脖子过下半生否则不能用他!
“要不我开车撞你一下?”孙守财提议,回到他的领域让这小子自信满满:“保证只伤不死,也不留任何残疾!”被我一脚踹开了,等我准备诈骗保险的时候再用他也不迟。
最后还是杜非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盆,倒上清水端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提着我脑袋朝水里按去,我没忍住两分钟就开始呛水,手舞足蹈拼命挣扎,葫芦娃跟孙守财赶紧过来抓住我的手脚,不知情的看见这一幕肯定以为这是凶杀现场。
头被按在水盆里,手脚被两人架在空中,我只感觉大口的水呛进气管,然后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正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感觉几十只冰冷腻滑的手抓住了我,用力往后一拽,我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飞速向身后墙壁飞去,同时看见面目狰狞的杜非、葫芦娃和孙守财还死死将我脑袋按在水盆里……
“尼玛赶紧把老子拉出来!不然真死了!”我都看见自己开始蹬腿儿了,这仨货竟然还无知无觉的继续把我往盆里按!
可惜我现在的声音他们似乎听不到,我只感觉无边的黑暗突然从背后袭来,如同进了隧道一边,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百零九章往事
我本来以为,进入罗生门之后,所面临的必定是无数恶鬼张牙舞爪迎面扑来,闪着凶恶目光要把我生吞活剥的场面,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恶战一场准备,没想到进入罗生门之后,我所设想的一切都没发生。
没有尸山血海的场面,没有夹杂着腐臭气的阴风,没有四处飘荡择人而噬的妖鬼,我竟然又站在了那栋洒满阳光的小楼面前,轻柔的微风跟摇曳的树影,一切显得安静祥和,就仿佛刚才在地下室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现在则置身于安全且真是的现实中一样。
“幻觉!都是幻觉!”我猛掐自己大腿一下提醒自己,“叶凯啊叶凯,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别忘了自己的使命!还有一个孩子等着你拯救呢!”
就像其他心智坚忍的主角一样,我轻而易举的从幻象的画皮中挣脱出来,仔细观察四周,我不禁露出一丝冷笑:太粗糙了,打眼一看四周都是破绽,阳光什么时候这么明媚过?空气什么时候这么清新过?天空什么时候这么清澈过?更过分的是离小楼不远的护城河,里面竟然清澈到还有鱼虾嬉戏!这绝对都是鬼术邪法臆造出的幻象,而且这种粗制滥造的伪装,简直是把我当傻子耍!当谁没见过世面呢!
带着不屑且挪揄的冷笑,我粗暴的一脚踢开庭院大门,手持两件神器就冲了进去,受高僧教诲多年的我,在斩妖除魔时我的心冷如冰霜坚若磐石,浑身的杀气绝不会被这表面安逸的环境消磨分毫。
一脚将门踹开,接着我便看到了令我血脉喷张怒发冲冠的一幕,失控的怒火瞬间烧毁我的理智,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涵养,再也顾不得什么安全退路,我像受伤的凶兽一般厉吼一声朝着前方扑杀而去!
我一向认为自己脾气还是不错的,身为主角从没因为谁横我一眼或者坐公交踩了我的脚就杀人全家,平时处事也颇有一点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味道,按照这样的人物性格,就算我踹开门后看见杜钧的小脑袋被孤零零的挂在旗杆上随风摆动,小小的身体被一群孤魂野鬼撕咬分食也不该如此失态,那么,门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我如此愤怒呢?
事实上,小小的庭院内跟外面并没有多少不同,和煦的阳光,醉人的微风,丝毫看不出阴鬼肆虐危机暗伏的痕迹,庭院中的场景也是安静和谐:一个身穿旗袍的端庄少妇慵懒的坐在一把柔软的靠背椅中,享受着并不灼热的阳光,旁边一张小几,上面放着茶果点心,再旁边是一张矮凳,一个小孩坐在矮凳上,伸出小手抓取点心,塞进嘴中,好一副幸福生活的风景画。
正是这幅得享天伦的场面气得我七窍生烟,原因无他,那个吃得眉开眼笑的小兔崽子就是杜钧!看见我杀气腾腾的冲进来,这小王八蛋还朝我扬了扬手中的糕点,似是在询问我吃不吃实际上是在炫耀自己吃着好东西,更可气的是这小子眼神清明笑容不假,很明显没有被人控制心神也没被人限制自由,那结果自然相当明显,这小东西被几块糕点收买,义无反顾的叛变了!
我突然想到了马里奥,这个善良正义的水管工一路披荆斩棘,克服重重困难,击败吃人的花和会飞的乌龟,终于来到公主面前时,却看到公主不仅没有危险,还正跟怪兽打情骂俏!你们能体会马里奥的心情吗!?
反正我是不能体会,冲上前一脚把那小兔崽子踹到在地,一边踢一边骂:“小王八蛋!老子为了救你差点让你弟勒死,你在这里看美女吃东西!”
坐在杜钧旁边的女人,自然就是那个油画中的旗袍女子,也是这罗生门的正主,但看起来目前倒是不会对我们不利,一个鬼的善恶其实很好分辨,看脸就能揣测出来,简单来说就是鬼因为失去肉身和皮相,它们的内心情绪很难掩饰,必定会在脸上和说话的语气中表现出来,所以只要观察一个鬼的表情语气就能知道它是正是邪,凶相难掩的必是恶鬼,脸带笑容的必是善魂,这一点倒是比人好分辨的多。
这女人脸上丝毫不带阴霾,与活人无异,这边说明她死时不怀怨恨不带戾气,属上上等的鬼相,看上去比杜钧那个阴惨惨的小鬼讨喜的多,所以我对她自带三分好感,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美女?
“你是叶凯吧?能不能不要再打他了。”旗袍美女看我揍杜钧揍得太狠,忍不住开口求情,她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丝毫恶鬼戾气,反而有种江南女子的温婉柔顺,让人生不起敌意。
于是我踹杜钧踹得更狠了,看那小子满脸奸笑的样儿就知道肯定是他把我的身份告诉那女人的,不然她一个鬼哪里能认出我,这吃里扒外的小王八蛋!
不过少妇下一句话惊得我忘了继续拿杜钧撒气:“你真的是……我哥哥的师叔?”
“什么?”我惊讶道:“肖剑龙是你哥哥?”
美女点头,但表情显得颇为难过:“我们……不是亲生兄妹……”
被我踹得满地打滚的杜钧突然插话道:“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其实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姑娘……不,这少妇提起肖剑龙的时候两眼含春嘴角带笑,很明显两人之间的兄妹之情没那么纯洁。
打了杜钧一顿出气,少妇一挥手一把椅子凭空出现,我也不客气的拉过来坐下,摆出一副长辈口吻问道:“能说说你跟我那师侄的事吗?”
还未说话美女的烟圈就红了,潸然欲泣道:“是我害了他……”
肖剑龙出生的年代,正是战火纷飞的王朝末世,早早失去双亲的他在遇到我师兄前很是经历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段经历磨砺了他坚韧的性格,同时也遇到了自己宿命中的那个她,一个叫丫头的小女孩。
纯洁而懵懂的两个孩童,在乱世中偶遇,种种巧合之下两人相依为命,哥哥与妹妹,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可惜乱世的风雨不是年纪不足十岁的哥哥所能抗住的,很快,丫头被人掳走,肖剑龙迎面挨了一棍倒在血泊中……
再见面就已经是二十几年后了,肖剑龙已经是妖管委的中坚力量,而丫头,成了某军阀的十四姨太。
注定没有结果的两个人,肖剑龙本来应该转身就走,但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却看到了丫头华丽旗袍的缝隙中露出的布满伤痕的肌肤。
然后什么都不用说了,一怒拔剑,杀过层层守卫,削掉军阀的脑袋,已经杀红了眼的肖剑龙还要杀掉军阀的野种,身魂俱灭的抹杀!
结果,孩子的母亲用胸膛挡住了肖剑龙必杀的一剑,替自己的孩子承受了魂飞魄散的下场,那孩子的母亲是十四姨太。
于是肖剑龙铸成了悔之不及的大错,本打算自刎谢罪,却被一个自称夏娃的老太太拦住,嘀咕几句,肖剑龙在一阵犹豫之后,重重点头。
再然后,本应魂飞魄散的十四姨太醒过来的时候就已在画里了,肖剑龙发誓要让她复活之后便匆匆离开,至今没再回来过……
说实话,故事不怎么感人,这个时代伦理剧都从“孩子,她是你妹妹”过度到“畜生!放开你妈!”了,他们这种哥哥妹妹的小儿科式爱情实在是很难让我这种重口味的观众产生共鸣,于是我拽过哭得稀里哗啦的杜钧,拿丫当手纸使劲擦擦眼睛醒醒鼻涕,说道:“你继续。”
第二百一十章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