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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飞僵有些意外,不过丫不甘示弱,张口吐出更多的尸气,不过在哥的神器面前毫无作用。雾气的范围急剧收缩,颜sè也随之变淡,看来飞僵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啪嗒”,钵盂吸尽尸气之后收敛光芒落在地上,飞僵也踉跄着后退,像个肺痨病人一样呼哧呼哧的喘气,丫身体里的尸气几乎被吸干了,连皮肤都从铁青sè变成了死白sè,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把它赶到我这儿来!”槐树jīng总算恢复部分妖力,朝我们喊道。
早已蓄势待发的葫芦娃冲了过来,手中长斧横扫,以打棒球的姿势把飞僵打飞出去。
飞僵翻滚两圈,落在槐树jīng脚边,四根粗壮的树根从地下伸出,死死扣住飞僵的四肢。
紧接着,槐树jīng躯干一震,树冠上的叶子全部脱离枝干,却没有向下飘落,而是冲天而起,在空中聚拢成团盘旋飞舞。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所有的叶片都如同电锯一样飞速旋转起来,叶子的边缘也泛出凛冽的金属光泽。
“都闪开!”槐树jīng大吼一声,天空中飞舞的树叶团如同被巨人握住的铁锤,狠狠地砸向地面上动弹不得的僵尸!
“轰隆”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叶片刮擦皮肉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几千片树叶就这样狠狠地撞在飞僵身上,疯狂旋转的树叶边缘闪着寒光,不断切割飞僵的皮肉。一两片树叶皮糙肉厚的飞僵当然不惧,毕竟这是树叶不是电锯,还没等破开它的皮肉磨没了,但是好汉架不住群狼,一片树叶磨损殆尽立刻有后面的补上……
终于,飞僵支持不住了,纷飞的树叶碎片中,皮屑,肉末,血液,骨头渣子……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四处飞溅,我们三个则抱头鼠窜,唯恐沾上一点——这可都是有毒的;再说,这要是沾一身肠子肚子的让jǐng察看见你就是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明天新闻头条就是神勇jǐng察击毙变态食人魔……
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壮观景象,葫芦娃咋舌:“好强!”
陈四海捋捋胡子:“以木之形生金之锋锐,逆五行相生相克,高手,高手。”
我也大发感慨:“这才是植物大战僵尸呢,豌豆荚神马的都弱爆了!”
槐树jīng足足锯了五分钟才停下,这时候飞僵已经彻底没有人样了,那场面绝对少儿不宜,葫芦娃看了一眼就吐了。
我强忍着胃部不适,指着那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问陈四海:“应该死了吧?”
“不好说,僵尸这玩意儿比蟑螂还难杀,要不你过去看看?”
“你放屁!从前脸儿都能看见后脑勺了还不死,你以为丫是主角儿啊?”
突然,飞僵四肢抽动了一下,一翻身竟然爬了起来!爬起身的飞僵没有朝我们冲过来,而是转身就跑。靠,难道丫真的是主角儿?
“快阻止它!”槐树jīng焦急大吼,可是它放完大招之后就陷入了虚弱状态,现在连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僵从它眼前溜走;我们三人则离得太远,虽然飞僵身受重伤但跳一下还能蹦出近两米,我们想追它也没那么容易。
“凯哥对不起了!”
葫芦娃突然从背后把我举了起来,然后,像扔铅球一样把我朝飞僵扔了过去。
第十一章神器再显威
“啊~!葫芦娃你给我等着!”
我狠狠地撞在飞僵的后腰上,然后,我们哥俩儿一起化作滚地葫芦。飞僵的反应竟然比我还快半分,倒地之后腾空而起,丫这幅德行了竟然还能飞!
我向前一扑,抓住它的脚踝,被它拖着滑行了四五步才勉强站了起来,飞僵被我拖住,无法升空,急得发出一连串怒吼。
“叶凯干得好!葫芦娃,快劈了它!”
葫芦娃双手握紧长斧,脸sè突然变作赤红,随着他一声低喝,双手陡然升腾起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烧灼长斧,很快,长约三米的长斧便被烧得通红。
“放手!”葫芦娃相当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顺势放手,骤得zìyóu的飞僵猛地向斜上方冲去,同时,葫芦娃弯腰屈膝,战斧横扫!
“呼!”一道红sè的月牙形气劲激shè而出,斩向飞僵,带起灼人的热浪。
飞僵被气劲一分为二,腰部以下的部分在翻滚的热风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作飞灰,上半身则惨叫一声,冲天而起,眨眼的功夫就飞上了四十米的高空。
“咔啪”一声,长斧断了,葫芦娃也捂着胸口委顿倒地,刚才他强行开启了大力娃和火娃两种模式,这种负担根本不是他现在能承受的,恐怕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
陈四海一跺脚,“你个傻小子,怎么不竖着劈啊!?”
“他竖着劈就连我一起劈了!”我怒视陈四海,一指上头,“现在怎么办?”
飞僵现在的模样颇为凄惨:全身血肉模糊,腰部焦糊一片,下半身没有了,脑袋上也有个透光的大洞……不过丫竟然没死,而且依然挺有活力,飞上高空之后不急着逃走,反而在我们脑袋顶上盘旋着。在确定了我们没有能打到它的招式法宝之后,丫的得瑟劲儿上来了,用仅存的一只眼珠怨毒的瞪着我们,嘴里发出嘎嘎怪笑,时不时的还玩两个高难度动作,意思相当明显:老子会飞!有种上来打我啊!
“没辙了,”陈四海黯然道,“除非用爱国者飞弹,不然不可能把丫打下来……咱们就等着它恢复实力,然后来灭咱们全家吧!”
我一把揪住陈四海领子,“你不剑仙吗!?放飞剑杀它啊!”
“飞剑啥的都是小说yy出来的,要真有那东西我早放了!我的剑气也打不了这么远……”
我愤恨的放开手,“你丫连飞都不会,还好意思称剑仙?”
“嘿~!你个小兔崽子,爷没找你算账你倒埋怨起爷来了……”
我不理陈四海,高举禅杖挑衅飞僵:“你丫有种下来!”
“嘎嘎~!”飞僵怪笑几声作为回应,却盘旋着越飞越高,又不离开,摆明是有恃无恐,故意羞辱我们。
眼看着葫芦娃挣扎着想站起却徒劳无功,槐树jīng力所不及摇头叹息,陈四海跳脚骂街无济于事,再想到飞僵实力恢复之后随之而来的可怕报复,我心里又急又恼,一种烦躁且无力的感觉充斥全身,我发泄般地把禅杖朝飞僵扔去,“老子让你笑!”
禅杖脱手的一瞬间,我全身打了个冷颤,好像身上有一半力量被抽走了,那半截禅杖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脱手之后便悬浮在空中,自行旋转半圈辨明方向,然后朝着飞僵电shè而去!
飞僵大惊,转身就跑,不得不说丫失去下半身的“累赘”之后在空中颇为灵活,大有天高任鸟飞的姿态。膀子一扇就俯冲而去。
可惜它再快也快不过一条棒子,禅杖直奔它的后脑,狠狠凿在脑壳上,飞僵哼都没哼一声便坠落下来,在下落过程中以极快的速度干瘪、风化,落地的时候仅剩几块碎骨头。
我和陈四海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怎么杀都不死的玩意儿就这么干脆的死了?
“啊哈!”我率先反应过来,一蹦三跳的跑去捡我那宝贝禅杖,一边跑一边喊:“看见没有,看见没有,飞剑!飞剑啊!你还骗我说没有!”
“屁!”陈四海撇撇嘴,“那老不死的可真下血本,给了你‘降’、‘破’两件神器。”
“啥‘箱破’?”我捡回禅杖,捧在怀里问陈四海。
“这你都不懂?神器按功用分为‘封’、‘御’、‘降’、‘破’四类,‘封’、‘御’主守,指防护、加持、治疗;‘降’、‘破’主攻,指攻击、限制、破法。神器功用不同,用法也不同,你那两件都是攻击类的神器。”
陈四海把葫芦娃拉起来,继续说道:“刚才看你拿着钵盂当护心镜使,我都替你丢人,你这行为相当于拿屠龙刀当盾牌,得亏那老棺材瓢子没看见,不然非打死你这败家玩意儿。”
陈四海确定了葫芦娃和槐树jīng都没有大碍,满意的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林国文的电话。
不一会儿,林国文便来了,陈四海端起世外高人的架子,一指满地狼藉的庭院:“妖孽已除,林总可以放心了。”
“哎呀,太感谢陈大师了,妖孽真的除了?”
“对。”
“那我们不用再担心妖邪作祟了?”
“对。”
“那我们可以砍树了?”
“对……哎,不对!”陈四海眼珠子一转,赶在林国文起疑前说道:“还需要起坛三天超度生灵,才能动土木。”
好嘛,光顾着打僵尸,都忘了我们是来搞拆迁的了。
打发走林国文,我问陈四海:“怎么办?槐树jīng受伤不轻,你让它现在挪地方等于要它的命。”
“先拖着,回去再想办法。”
回去之后我照例去医院包扎,这回总算没人认为我是被人砍的了,从医生到护士一致认为我是跟老婆打架被媳妇儿挠的……某资深医生还从伤痕的深浅和数量上推断,我一定是做了对不起媳妇儿的事,而且我肯定不止一个媳妇儿……
我迎着所有医护人员的怪异目光离开医院,回到小区之后跟陈四海、葫芦娃讨论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保住槐树jīng的办法,跟林国文实话实说他肯定不信,至于将槐树jīng从土里挖出来带走……据陈四海估计,槐树jīng的根系深入地下至少百米以上,姑且不论花多少钱,这工作量估计不比建地铁少多少……
讨论来讨论去,我们悲哀地发现,除了拖延时间我们根本没别的办法。
“要不你跟林国文说妖邪没除干净,拖个三年五载的,槐树jīng养好伤就能搬了。”我对陈四海说道。
陈四海嗤笑道:“你以为我是他爹?我怎么说他怎么信?林国文本身并不信鬼神,只不过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才花高价请人捉妖,目的不过是危机公关,平息谣言后好卖房子,他不可能等上三年五载的……”
“嗯,你刚才说什么?”我隐约想到什么。
“我说林国文不信鬼神……”
“不是!”我一拍大腿,“他爹!”
我手舞足蹈的解释:“林老爷子不准林国文拆祖宅,尤其不准他动老槐树!说不定老爷子就知道槐树jīng的身份!只要让老爷子醒过来林国文自然不敢动手了!”
葫芦娃眼睛一亮,随之又黯淡下去:“可是……,林老爷子是脑溢血,怎么才能救醒他呢?”
陈四海打了个响指:“走,找葛定真去。”
第十二章炼丹
说实话,我对葛定真这个半土半洋的炼金术士不太感冒。在我的看来,葛定真跟那些号称“中西医结合”的大夫差不多,中医不通西医不jīng,撑死了算是个双持二把刀。
葛定真的不靠谱也体现在他配的药上,给葫芦娃解毒的那服药就不说了,现在一提起那服药葫芦娃就打摆子,他配的化尸水貌似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除了吸引飞僵的仇恨以外……
葛定真的屋子依然和上次一样凌乱,各种材料和瓶瓶罐罐胡乱堆放在一起,而且给葫芦娃解毒时配的“解毒剂”的怪味儿依然挥之不去。
听陈四海说完,葛老头挠着肚子抽了口烟:“这个好办,我给他炼一炉起死回生的灵丹,药到病除!”
我担忧道:“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你可留点神,七八十岁的老头和葫芦娃可不能比,到时候吃死了人蹲监狱少不了你。”
葛定真白眼一翻:“我的药怎么不靠谱了?葫芦娃不是靠我的药解毒的?你不是靠我的药吸引飞僵仇恨的?嗯?”
“靠!那化尸水是用来吸引飞僵仇恨的!?”
“废话!飞僵这种稀有怪要是能靠药放倒这单生意还轮得到你?那里面加了你的血飞僵自然追着你不放了,要不就凭你那两下能拉得住怪?飞僵早溜了。”
我这个气啊,我被两个老东西联合起来耍了!怪不得飞僵丢了半截身子还赖着不走呢!怎么我认识的老家伙都这么鸡贼呢?
陈四海拍拍我肩膀:“我们也是为了照顾你的自尊心才隐瞒你的,毕竟你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就用药……容易留下心理yīn影。”
你们两个老王八!诅咒你们一辈子用药!一辈子用药!
葛定真抓起一截铅笔头开出一张药方,递给我们:“把上面的材料凑齐就能开工了。”
我接过药方一看,上面洋洋洒洒开出了几十种材料,不过大多数都是方士炼丹常用的红汞、铅粉之类的,另外还有什么蝙蝠翅膀、壁虎尾巴这些西方巫术使用的施法材料。
我指着药方最后一项“生命jīng华”质问葛定真:“你告诉我这东西去哪找?霍格沃兹啊!?你个老东西能不能别写的这么玄幻!?”
葛定真一副“你没见识”的表情:“这东西很好找的,就是草木jīng怪的妖灵真元。这东西可是大补啊!若是调配得当,不管是病是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吃下去立马能下床,比大王八炖老山参还补!”
我们经过商议,决定兵分两路,葛定真和葫芦娃去置办各种乱七八糟的材料,我则被陈四海拽着去找槐树jīng要“生命jīng华”。
这件事真的让我很为难。我宁可跟葫芦娃他们溜腿去也不愿干这差事,那几十样材料只要多跑几个农贸市场和五金店就能置办齐,可那妖灵真元是jīng怪年复一年吸收rì月jīng华积聚而成的本命能量,失去真元等于多年修炼功亏一篑,虽说救了林老爷子槐树jīng也有好处,但是人家也没有救人的义务——真元就是命啊!这让我怎么开口,你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救一中国房地产商的爸爸吗?
林家祖宅依然是那副破败的样子——林国文显然不打算收拾这里,满地狼藉的院子里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棵枝干光秃秃的古槐,这苍凉悲怆的意境看得我差点落泪。
老槐树好像睡着了,我们叫了好久才回答我们,它的声音很是虚弱,而且jīng神萎靡,显然伤势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这让我们更加犹豫,这个时候跟人家要本命真元,无疑让槐树jīng的伤势雪上加霜。而且严格算起来,槐树jīng跟林家其实毫无关系,它会愿意救一个与自己仅仅是“认识”的人吗?
槐树jīng听我吞吞吐吐把情况说完,感慨万千:“你说的是柱子啊!那小子从小就和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明明不会爬树还非往我头上爬,要不是我护着早不知道摔死多少次了……后来他离家三十年,回来的时候都老得认不出来喽……他发病的时候就倒在我面前……”
一阵沉默,槐树jīng缓缓问道:“你们真的能救他?”
陈四海点头:“不过,得有道兄你的妖灵真元才行。”
“拿去吧!”一片小小的叶片飘落在我手掌中,只有小拇指甲大小,通体嫩绿sè似乎包含着无限的生命力,捧在手中有一种玉石般温润的感觉,似乎有一股暖流从叶片中缓缓流出。
槐树jīng的声音更加虚弱了:“只能给你们这么多了……快去救他吧。”
我小心的把叶片收好,跟槐树jīng告辞,临走时我忍不住问它:“老爷子,林老爷子他知道您的身份吗?”
“不知道。”
“那他对您有恩?”
“没有”
“那您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代价救他?”
“因为……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眼看着他死。”
我们回到小区时葛定真和葫芦娃已经回来了,葛定真看到那叶片相当满意,立刻开始准备炼丹,他指着房间里一个半人多高的,外观类似铜火锅的炉子:“把丹炉搬院子里去。”
葫芦娃扛起炉子就下了楼,葛定真则不慌不忙的焚香沐浴,祭拜天地,一整套仪式做下来天都快黑了,这才踱着方步下了楼。
我问陈四海:“搞这么大阵仗没问题吧?”居委会老头老太太都在小区里进进出出的,让他们看见我们在这儿搞封建迷信活动还得了?
“没事,都搞过好几次了,你们再上楼扛两只麻袋下来。”
葛定真家阳台上堆着十几只麻袋,里面装满了拳头大小的块状物体,麻袋口扎的很紧,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葛定真做好准备,却不急着动手,反而老神在在的看着我们,搓了搓手指,意思相当明确,要钱!
陈四海脸一沉:“姓葛的,你别趁火打劫!”
“咱们当初说好的,你们出任务我免费援助,但做私活收费。”葛定真得意洋洋。
“你那五百块钱不用还了,抵劳务费!”
“2000,那500继续欠着。”
“你丫做梦!”
“*,你个守财奴!你赚三十万呢!”
“你个老王八!老子带你做善事积yīn德你找老子要钱!”
……
两个老东西互掐半天,总算达成协议:劳务费1000,500块继续欠着。陈四海觉得自己不但省了一千块,还能继续做债主恶心葛定真,相当满意;葛定真觉得自己不但争取到一千块劳务费,还能继续欠账不还恶心陈四海,更加满意;我和葫芦娃觉得拿一千块钱看俩老神经病狗咬狗,而且一千块还不用我们出,值了!
葛定真把各种鸡零狗碎的东西塞进炼丹炉,看了看四周没有外人,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做工jīng美的小匣子,打开,里面放着十几颗……玻璃球?
和我小时候玩的玻璃球一样,圆滚滚、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