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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正堂廊下。堂外两边各站着七八个横脸地太监。中间摆着三张一尺来宽地长木凳。此时。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压抑地气氛让人不禁肃穆。
慧珠见气氛有些紧张。敛了心神。定眼望去。仪门处竟黑压压地立满了人。再细看下去。来地都是府里有些体面地下人。
不待多想。高德便押着六个捂着嘴。全身被缚地人前来。躬身道:“禀福晋。人已带到。”乌喇那拉氏瞟了眼整个身子被压在地上地六人。点点头。厉声道:“前些日子。年福晋不幸小产。现在还在屋子里养着。这让爷和我十分难过。不想。这几个奴才还来添堵。乱嚼舌根。以至府里地流言满天。今。我就要治一治这些没天没法地奴才。看谁以后还敢乱道是非。讲起主子们地事来。这奴大欺主。不懂规矩地奴才。四贝勒府决不姑息。”
说完。乌喇那拉氏便挥了下手。立马就有人将地上跪着地三人绑缚在长凳上。接着。高德大声喊道:“打”。两边立着地太监便拿起板子狠狠地打下去。随即。三人发出了呜呜地哀叫声。然。不消片刻。凄厉地哀叫声转瞬即逝。只留下浓浓地血腥味。
地上还铺着厚厚地一层白雪。鲜红地血飘散在纯白地雪地上。是那么地触目惊心。地上还跪着地另外三人似不愿接受自己既定地命运。求生地渴望陡然升起。押着他们地太监猝不及防。竟让他们跑开了。慧珠忽地吓退了步。是昨天那个矮一点地丫环。只见她刚跑开。就在离慧珠不远处。被两个太监给抓住。随即这场逃跑地闹剧结束。又一阵凄凄地哀怨声响起。空间地血腥味更浓了。
慧珠骇然。扶靠在同样脸色煞白地素心身上。这是人命啊。六条活生生地人命啊。虽然知道现在地人命不值钱。就连昨天知道晓莺被打死也只是叹息一声便罢。可此时眼睁睁地看着鲜活地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接受不了。真地接受不了。空中飘散地血腥味似比年氏小产那天还要浓烈。忘不了。真忘不了那个丫环渴生又绝望地眼神。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耿氏皱着眉头别过脸,却见慧珠一脸惨白,满眼惊恐,心下叹息,拉着她的手道:“慧珠妹妹,别看了,这是他们的命,奴才命。”慧珠恍惚的看着高德将六人抬下去,快速的清洗了雪地,转眼间,什么也没留下,全部洗漱的一干二净。耿氏死劲拉了拉慧珠的手,又道:“慧珠妹妹,都过去了,好了。你可别吓姐姐啊,好了,没了,别看了。福晋可有话要说了。”
慧珠猛的被手上力道的惊醒,没了,他们就这样没了。乌喇那拉氏要说话了,自己得恭敬的听着。好好的活着才是对的,自己再多的委屈,不适应,也强过他们呀。此时慧珠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可怜他们生命的消逝,还是感叹自己的飘忽与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无奈。就算来了这里十来年,可怎么也不是这里的人啊,说不定那天自己也就这样没了。不行,不可以……
想到这,慧珠慢慢平静下心神,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下满院的众人,方对耿氏道:“谢谢耿姐姐关心,妹妹刚刚只是被那些个奴才吓到了,没事的,回过神也就好了。”见状,耿氏也就不再多说。
高德处理好了所有事,复又领着仪门处的下人们跪下后,乌喇那拉氏才淡淡的道:“记住,这就是乱议主子是非的下场。”停下,顿了顿,继续道:“爷已经查清了,年福晋是因意外而小产的。现在年福晋正为此事伤心,我不想再在府里听到任何有关年福晋小产的事了,知道吗?”众人立刻磕头应是。乌喇那拉氏方满意的点头,复又看了下脸色有些不好的武氏和仍一脸淡漠的李氏,笑道:“众位妹妹,该处理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咱们还是进屋吧,我还有些重要的事和妹妹们说呢。”说完,扶着小福子的手回了正屋。
第三十九章 南巡
回到正屋,待大家坐定,丫环重新上了热茶,乌喇那拉氏方笑道:“治府不严,让妹妹们受累了,是姐姐的不是。”李氏回笑道:“姐姐哪里的话,这府里的诸多事宜全靠姐姐平日操劳,要不哪有妹妹们的悠闲。”宋氏陪笑道:“哎哟,您们俩别再互相谦虚了,这府里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您二位啊。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不是靠两位福晋的操持。今为了这些不知可谓的奴才们,倒是辛苦福晋您了。”一时间,大家皆笑着称是,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大家一直都在厅里说着闲话。
乌喇那拉氏见气氛回笼,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含笑道:“府里那些闲事不提也罢,有件事倒要赶着给妹妹们说说,爷再过几天就要赔万岁爷去南巡阅河。”见众人皆满脸疑问,复又解释道:“这事是有些突然,爷也是昨个下午才得的令,现在人还在为万岁爷南巡的事忙呢。唉,此次水患十分严重,不少百姓流离失所,万岁爷对此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就临时决定南巡,以为天下黎明。我们后宅妇人虽不能为此出谋划策,但身为皇家媳妇却得忧心百姓。所以,希望各位妹妹能为受难的百姓祈福,抄写经书,也慰爷一番忧国忧民之心。”乌喇那拉氏话一落,众人表情各异
李氏心下不快,自己的小阿哥再过十来天就满周岁,这周岁抓周之礼可是大事。原想着借此机会好好压压年氏,也让众人知道自己在府里的地位。想到此,只恨的银牙暗咬,脸上却不显,笑道:“这是好事,爷能陪驾南巡真是大好事。只是时间有些太赶了,咱们可得好好为爷整装行礼才是。”武氏心下也不悦,想自己刚传出有孕,正是蒙宠的好时机,爷却不在府里。然,事已成定局,只好恭维道:“爷将要陪驾南巡,婢妾定要为其担心。好在福晋让婢妾等抄写经书,既能为黎明百姓祈福又能安了婢妾的心。”
慧珠仔细的听着眼前这些女人的谈话,心下却觉得胤禛将要陪驾南巡是好事。自己最近受了不少的冲击,若他不在府里,想必是非也会少些吧。于是慧珠便和耿氏一起笑称道:“福晋远见,能想到让婢妾们抄写经书祈福,真是一举两得好事。”
乌喇那拉氏含笑的应了,意味深长的掠过武氏,看向李氏,笑道:“爷能陪驾南巡是万岁爷的恩宠,但是却苦了妹妹,眼看三阿哥的周岁宴就要到了,爷却不在。”满意的见李氏眼神变了变,复又温声道:“唉,外面的百姓正在受苦,所以爷的意思是,三阿哥的周岁礼也就不用大办,咱们府里人自己围着乐和一下,应个景就行。李妹妹,姐姐望你能理解爷忧民之心,这次可真让三阿哥受委屈了。”李氏脸色不变,淡然道:“三阿哥怎么会委屈呢,身为爱新觉罗的子孙,岂可在百姓受苦时,自己享乐呢,姐姐多虑了。”
乌喇那拉氏笑称李氏声明大义后,便歇了话。接着众人又寒暄了好一会,各说了几句得喜的话,方各自散去。
却说慧珠回到院子时,已巳时将阑。本在正院受了惊吓,现在脸色自然不好。月荷机灵,见状,忙找出常服,伺候慧珠换上,呈上了杏仁茶后,便只身退出里屋。
回到自己屋里,慧珠方松口气,歪靠着炕上想着今天的事。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全是带血要命的大事,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乌喇那拉氏随意的就杖毙了六人,六个活生生的人。然,府里的其他女人却转眼即忘,就连耿氏也是如此。乌喇那拉氏与李氏的暗斗,年氏与李氏的明争,李氏与武氏的合谋,耿氏与自己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呢。慧珠脑海里不停的翻转着,却听月荷在外间扬声道:“雨燕奉耿格格之命,前来求见主子。”拉回思绪,对素心点头示意。
素心心下其实也不平静,贝勒府里水太深了,慧珠又懒散惯了,一直都得过且过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这段时间却三五不时的发生些事端。素心忧心的望了眼慧珠,便忙隔开帘子,侧身让月荷雨燕进来。
雨燕端着托盘进了屋,给慧珠行了礼,躬身笑道:“回钮祜禄格格,我家主子叫奴婢给格格送些毛皮来,说是过年时的回礼。这回礼送的有些晚了,还请格格见谅。”慧珠虽不知道耿氏为什么送些毛皮来,却也笑道:“耿姐姐太客气,我送的就是些小东西,不值一提的,可比不上耿姐姐送的这些毛皮。雨燕,回去可得帮我谢谢你家主子啊。”雨燕见慧珠笑纳了,脸上却有疑问,便笑着按耿氏的话说道:“我家主子说格格看了这些毛皮也许会有些疑惑。主子说虽然已是二月了,但年福晋还在病榻中,武格格又传了喜讯,格格正好用这些毛皮做些耳包、皮套袖、昭君套子给年福晋和武格格,这些她们该是正得用的。”说着,雨燕又悄悄打量了慧珠的神色后,继续道:“我家主子说,格格进府不久,又病了这些天,怕格格忘了,才……。”慧珠心下明白,笑道:“真是劳烦耿姐姐了,还为我操些烦心。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说我真真是忘了,多亏她提醒。”说完,又用簋装了藕粉桂糖糕、杏仁佛手、翠玉豆糕、糯米凉糕等四色糕点和夏梅腌渍的蒜菜给耿氏,便打发了雨燕。
素心恼自己忘了这事,待雨燕走后,随即笑道:“还是耿格格心细,又记着主子,可得好好谢谢她。”
慧珠听了素心地话。心下道:自己倒有有些草木皆兵了。虽不知耿氏与自己以后会是交恶还是友好。但在府里这几个月。也多亏她地照顾和提点。想到这。很是感激她。真希望两人能继续交好下去。至于以后地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就再谨言慎行些好了。于是慧珠道:“是呀。亏得耿姐姐提醒。要不真得忘了。所幸这些天也无事。就做些手工活计好了。”就此慧珠丢了心思。和素心月荷就着耿氏送地毛皮做着戴地毛皮套子。
……
胤禛陪驾南巡地日子。转眼即到。
清晨。正是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地晨光还未出现之时。然而。四贝勒府大门外。却是黑压压跪满了人。
在一番寒暄嘱咐后。胤禛在一应妻妾地地跪安礼中。骑着高马带着随从向紫禁城离去。
康熙四十四年(1705)二月初九日。从京师启程。康熙帝第五次南巡阅河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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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周礼
送完胤禛,略寒暄几句,乌喇那拉氏便让众人各自散去。
素心见周围没其他人,抱怨道:“您看,今哪院主子不是妆扮一新,打扮的漂漂亮亮,就主子您一点也不重视。”这话对,今个儿,胤禛的妻妾个个都不畏严寒,隆装盛饰。秀靥艳比花娇的李氏,玉颜艳春红的武氏,就连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的年氏也撑着身子前来。然,最难消受美人恩,一个个都红着眼睛看着胤禛,含娇细语,仿佛生离死别般,也不知他吃得消不。想到当时的场景,慧珠不由“扑哧”一笑,又见素心一脸不满,方假意咳嗽一声,收回笑意,道:“你可冤枉我了,我今天也是盛装出席,那,这身旗服还是你给我挑的呢。”素心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好反驳。事实也是如此,慧珠今虽穿的新衣,但比起府里其他人的春装,却是逊色不少。见慧珠如此说,也只好无奈的点头称是。
说话时候,已经回到院子,此时月荷正站在廊下张望,见慧珠回来了,脸上顿时喜笑颜开,扬声道:“主子和素心姐回来了。”说着,就行了礼,边伺候慧珠往里屋去,边叨念道:“主子可是回来,奴婢一直等着呢。主子今起得早,又没用些吃食,想必也饿了。唔,夏梅把吃食都温着,马上就可以用了。”
回到里屋,慧珠换好常服、欤B,正待在炕上坐下,夏梅就提着食盒进来了。月荷忙帮着将碗碟一一摆好,慧珠抬眼看去,一碗红稻米粥、一碟豆面饽饽、一碟栗子面窝窝头、一碟凉拌鸡丝、一碗白肉血肠、一小碗椒油莼菜酱,看着很是可口,遂打趣道:“我就知夏梅是个细心的,又有手好厨艺,将来不知谁有福气能娶了你。”夏梅听后忙脸红的低下头,素心月荷哧哧的笑着,慧珠见状,继续道:“月荷,你笑什么,难道你也想出嫁了,这可不行,我还得留你几年呢。”月荷跺了下脚,假意嗔道:“主子就知道欺负我,你们也都笑我,哼,我才不嫁了,我就伺候主子一辈子。”慧珠舀了口粥后,道:“那感情好,就留着你,倒时可别埋怨我啊。”说完,大家皆笑。
待慧珠吃过饭;盥漱毕;便歪躺在炕上;与素心月荷在里屋随意做些手工活。三人闲谈间,便扯到了宏时的周岁贺礼上。
慧珠道:“孩子周岁常送银质长命锁,可我想着光送这,李福晋可能不喜,还得加些什么。”素心停下手中针线,略思索,道:“小孩也不能送什么太贵重的,就打个样式新一点的送三阿哥就好了。呀,不是还有给婴儿‘睡扁头’的习俗嘛,趁还有时间找些好料子做个小枕头,既寓意三阿哥以后‘头枕粮仓’,日后大富大贵,又讨了李福晋的喜。”慧珠啪了下手,喜道:“还是素心有办法,就这样,既有了体面又有新意,也不显的出挑。”月荷接着道:“奴婢在进府之前,见过一户富贵人家的周岁礼,小孩戴了个项圈形的长命锁,主子给三阿哥送的,也可也照这样式打。至于文字图案嘛,就在正面刻‘长命富贵’,后面錾了几句家常话,慧珠便让素心赏了十两银子,让他退下了。
日子过得很快,当慧珠把贺礼准备好不久,就到了李氏宴请的日子,康熙四十三年二月十三日,宏时的周岁礼。
这日慧珠收拾妥当,便带着素心往李氏的院子去。来到院门,忙有丫环嬷嬷行礼请安,同时有人传道:“钮祜禄格格到。”传话间,就见一个俏丫头领着慧珠主仆往正屋走,老远就听见里面的说笑声。待进了正屋,李氏、武氏、耿氏皆在,慧珠忙给李氏蹲安行了礼,又与武氏、耿氏各见了礼,方在椅子上坐下。
今日李氏,身穿黑领缕金银色团花暗红旗袍,梳大拉翅头,艳丽端庄。其余众人也穿戴喜庆,满脸笑意,纷纷说着吉祥话,由此可窥李氏在府里的地位。
不一会儿,府里的其他妻妾也都到齐了。李氏见到家都到了,忙让丫环好生招待,又寒暄几句,便有人来报:“福晋来了,已到院门廊下。”李氏忙和其他人迎出门外,给乌喇那拉氏行了礼,众人方重新回到正屋。
慧珠见乌喇那拉氏也穿戴喜庆。不由暗道。她还是很给李氏脸面。看来李氏在府里地确挺有势力地。不过年氏怎么还没到。慧珠正想着。就见刑嬷嬷带着贺礼来了。
进了屋。刑嬷嬷将贺礼递给小丫环后。下跪行礼。道:“请福晋、李福晋莫怪。我家主子身体有恙。不能前来恭贺三阿哥周岁大礼。特遣奴婢献上贺礼。还望李福晋和三阿哥笑纳。”李氏心下狠到。好半响。才淡然说道:“哦。原来如此。既然年妹妹身体有恙。就好生在屋里歇着吧。嬷嬷。回去帮我谢你家主子地贺礼。”停下。李氏叹了口气。自语道:“其实。年妹妹不来。也是好事。免得她触景伤情。也不知她以后地身子还能养……啊。怎么忘了。嬷嬷快起来吧。”刑嬷嬷脸色变了变。方躬身站起。一时间。屋子有些安静。好在。这时有人上来报说三阿哥地“抓周”礼地吉时已到。
乌喇那拉氏笑道:“恩。三阿哥要‘抓周’。那嬷嬷你就先行退下吧。叫你主子好生休养。过些时候。我再去看她。”刑嬷嬷躬身谢过乌喇那拉氏。便退下。
不一时。丫环嬷嬷便在早已陈设好地大案上。摆:印章、儒、释、道三教地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等物件。接着李氏又亲自将宏时置于中间。此时。慧珠方将宏时看个清楚。宏时也就一岁。胖墩墩地。身着大红色绣什么。只是含笑接受着众人地祝福。大多都说宏时是大富大贵命之类地。慧珠倒觉得好笑。这宏时是皇孙。含着金钥匙出生。能不大富大贵嘛。
宏时地抓周礼毕。众人便移到今日摆席地地方暖阁。寒暄几句。就在位子上坐定。片刻间。就有丫环端着小碗长寿面至面前。随意吃两口应景后。便撤了。然后丫环们又陆陆续续端上其他吃食。宴席算是正式开始。
胤禛虽没在席上,但大家也逗着趣,说着讨喜话,倒也宾主尽欢。直到未时正(下午2点),方用完席,随后又应酬了一阵,才各自告辞离开。
第四十一章 家书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倏忽间又过了两月,转眼就到了春天。
这日慧珠刚醒,就听见外面隐隐有说笑声,便扬声问道:“怎么了?”话音刚落,素心就隔开门帘,走进来,笑道:“也没什么,对了,主子怎起得这早,还能再睡会呢。”说完,又看着慧珠,眼里闪着浓浓笑意。
慧珠不由纳闷,摸摸脸,难道脸上有什么。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