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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露,叽叽呱呱就告诉了黑子真相。
原来,但凡惊艳的设计,真正敢生产的厂家都少得可怜,因为太超前。加上司徒龙飞又跟一个叫西蒙的法国大老板不合,敢用他的人就更少了。
黑子总觉得他身上背的包挺不错嘛,不算太超前,跟电视和杂志上看到的设计差不太多,同时,他脑海里那些杂乱信息中,为数不多关于皮包的信息显示,未来十几年这种设计会流行。
司徒龙飞就笑,这是四十六年前做的,黑子几乎吐血。
就在黑子在考虑要不要殴打老同志的时候,罗惜梦惊惶地闯了进来。
“价格如何?”黑子问,他想,即便设计卖不掉,学他对金丝龙纹皮的鞣制工艺然后卖皮也是能赚钱的,所以,价格就尤为重要了。如果真如老头儿说的那个价,那是普通蛇皮的一万倍。
“没查,电脑被砸了!”罗惜梦气喘吁吁,鹅蛋脸上带着津津有汗迹,“刘,刘奇禄来了,带着一波混子,砸了会计室和办公室,还要去筒子楼找你算账。他还说,不一会儿警局的人要带通缉令来,是来抓你的。”
罗惜梦仿佛跌倒过,右腿黑丝袜磨破了,右手手指也有擦伤,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
“通缉令?效率挺高啊!该收网了。走,去会会这个太子爷。”
黑子站起身,取回桌上的匕首,放回腰间刀鞘,拉下衣服遮住,跟着罗惜梦出门。
临走,他吩咐赵富贵三人守住仓库,带着赵罗惜梦去办公室“看望”刘大少。当然,黑子收走了司徒龙飞身上的金丝龙纹皮,叫他去镇上逛两圈再回来,他知道司徒醉心金丝龙纹皮,绝不会一去不回,因为,黑子顺带收走了老头的护照。
……
皮料场外,马路转角处,一辆大众桑塔纳里面,李秘书把司机赶下车,自己在车里点头哈腰打着电话。
“唐小姐,这件事情怎么办?刘家老小恨死赵七了,要把他办成铁案呢,这家伙估计在劫难逃了。您,想想办法?”
“哦,我知道了。”
“什么?唐小姐,我需要做些什么吗?你也知道,我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了太大的忙。赵七,赵七他不该惹土皇帝,还放狗咬了刘奇禄的命根子,虽然没伤太重,但……现在刘奇禄就带人闯进皮料场捣乱去了,说是要在赵七被抓前,先报仇雪恨。”
“嚯嚯嚯……”
“呃……”
李秘书额头冒汗,拿着纸巾使劲儿擦。
电话那头传来唐觅蝉淡定得无可救药的声音:“罪名罗列得仔细吗?你帮刘向前把把关,务必把罪名定得狠辣刁钻一些。”
“这……”李秘书一时无语,心想,你不是跟赵七一伙的吗?怎么能这么坑队友啊?别到时候我这么干了,你找我麻烦!
“另外,别在外面冷眼旁观了,进去救救刘家少爷吧。虽然这家伙无恶不作,但一想到他的遭遇,就怪不忍心的。”唐觅蝉说罢挂了电话。
李秘书更加无语,刘家少爷带着几十号人,哪里需要救?该救的是赵七吧?听说唐觅蝉在上次来大黑山打猎,赵七救了她一命,她这才要自己做内应的。李秘书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不够用了,到底怎么回事?
……
黑子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仅有的两台电脑,已经被砸烂,大门也快被拆下来了。
刘奇禄带着几十名混子在办公室里叫嚣,不外乎是让黑子滚出来受死这样的话。张麻子坐在门外哀嚎,满脑袋都是血,是被打的。刚才,刘奇禄遇到回来的罗惜梦,怒火攻心的他见这女人果然“背叛”自己投靠了赵七,便当即准备报复,却被张麻子不要命地拦住,罗惜梦趁乱跑去找黑子去了,张麻子就糟了罪,被打得鼻青脸肿。
见黑子来了,张麻子顿时扑了过去嚎啕大哭,这货又一次被黑子坑了。
黑子也有些不忍,道:“不是让你跟那帮新来的工匠呆着吗?出什么头?你傻啊?看,被打了吧?”
张麻子那叫一个委屈啊,心说,老子是为了救你的罗惜梦才这样的,你却还说风凉话,天理何在?憋屈良久,张麻子吭哧道:“他们砸办公室,我能不管?”
黑子道:“你怎么想问题呢?办公室破成这样了,让他们砸了更好,不然,谁给我们盖新的?”
张麻子两眼一黑:“……”
听到喽啰汇报黑子带着罗惜梦来了,刘奇禄在众混子的簇拥下,骂骂咧咧走出了办公室,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黑子。
此时,那十二名匠人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打着牌瞧着这热闹场景,有说有笑兴致高昂。有说刘奇禄这回又要大发神威的,有说黑子这土包子下场凄凉的,也有说红颜祸水罗惜梦该受到惩罚的。总而言之,他们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刘家这面的,都在等着看黑子被刘奇禄教训的场景。
在黑山镇,刘奇禄算得上凶名赫赫,得罪他的人从没有好下场,好多年没人敢跟他过不去了,所以,今日的场景当然也就稀罕。
几十名新工匠则躲在厂房里探头探脑,不敢冒头。他们与刘家瓜葛不大,好不容易被黑子招进来,等着领工资呢,自然不愿皮料场被刘奇禄砸毁,这等于砸了他们的饭碗。但是,他们也知道刘奇禄的恶名,只盼赵七能够低头服软,认个错,低个头,保全了皮料场。这在他们看来,是唯一“苟且偷生”的办法了!
算上新老工匠们和几十号混子,皮料场有近百号人,按照立场分为好几堆,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第十八章警笛声
大白狗一狗当先,怒视刘奇禄等人,黑子和张麻子站在中间,罗惜梦在后面。
刘奇禄见了狗,下意识退后半步,夹紧双腿,却兀自不愿落了气势,跋扈叉腰,叫嚣道:“赵七你个狗曰的,终于敢冒头了?老子要跟你新帐旧账一起算,你今天死定了!”
黑子没理刘奇禄,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刘奇禄又道:“哼!装,接着装!实话告诉你,警局的人待会儿就来了,我爹说了,你得进去关几年,长长记性。”
“什么罪名?”黑子问。
刘奇禄嘿嘿冷笑,只以为赵七那冷静的模样定然是装出来的。他这次来,就是要亲眼看着黑子朝他跪地求饶,哪肯放过,便是显摆起来:“故意伤人、强女干妇女、商业诈骗、聚众斗殴……哪一条都够里蹲几年了。”
黑子耸耸肩:“我不太懂。”
刘奇禄见这家伙还不死心,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太蠢,还不知道这一招的厉害。对面不知害怕,刘奇禄又哪来的成就感,仿佛挤出全身力气砸出一拳,本以为该石破天惊,结果却打在了棉花上,好不憋屈。
于是,为了让黑子知晓厉害跪地求饶,刘奇禄便耐心解释起来:“故意伤人,你们两个村子每年都抢水打架,邻村去年伤了两个,今年伤了一个,虽然都不是你伤的,但那又怎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点钱,他们都会出来指证你!”
“听起来,我没法反驳。”黑子点头。
“嘿!这算什么?还有更狠的呢!”刘奇禄更加得意,“强女干妇女,罗惜梦将会指证你对她犯下的恶行,说你威胁利用她。嘿嘿,老子在里面也有人,**进去以后,就别想出来了!”
“这是子虚乌有的事!”罗惜梦突然红了脸,反驳道,气势却弱极了。
自从母亲死后,她已经不再依附刘家,却仍然不敢反抗土皇帝的权势,知道刘向前对黑子和他爷爷的所作所为之后,更加忌惮。
“你会的,罗家坞三镇交汇处,最不太平,也许今晚你爹就会被流亡的暴徒杀死也说不一定,世事难料。”刘奇禄贱笑道。
“你……”罗惜梦惊惧,看了看黑子。
这已经是红果果的威胁了。
“还有呢?”黑子依然冷静,拉了拉罗惜梦,罗惜梦心知这事自己插手不上,便退回黑子身后去了。
“商业诈骗,就是这儿,皮料场。”刘奇禄脸上扭曲着诡异的笑容,“罗惜梦,张麻子,都会作证。你,威胁唆使他们,殴打我,放狗咬我,无所不用其极,逼迫我父亲将皮料场转到你名下。别急着反驳,张麻子,你是哪个村的?”
又是威胁!张麻子无言以对,土皇帝家的势力,让人忌惮。
“哦。”黑子点了点头,道,“很不错的计谋,你们砸完了?门窗有些老旧,帮我一并拆了吧。”
刘奇禄只以为黑子会声泪俱下,跑过来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求饶,哪想到赵七这混蛋不怕死,还在装模作样?他格外诧异,又是几记组合拳打空了,憋屈得难受,再见罗惜梦一身制服妖娆诱人,却对黑子言听计从,更是心火狂烧。怒道:“罗惜梦,现在你手里没有把柄了!你以为老子还会怕你?乖乖滚过来,不然,老子让你一起死。”
“人身威胁,加罗织罪名,收买指使流氓混子打砸抢,好手段……”黑子啧啧赞叹,然后对刘奇禄说,“您忙,我看着。”
“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刘奇禄咬牙切齿,指着黑子,对身边的混子们下令。
要开战了?!
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却反应各异。
十二名老匠人收起纸牌专心看戏,开始后悔忘了买两斤瓜子。
几十名新匠人却暗暗焦急,心想这赵老板到底太嫩不知道人在屋檐下该做什么,鸡蛋也想碰碎石头,不过,他们心中交集却无法插手,真打起来,他们也不敢相帮的。
倒是张麻子这奸猾之徒有点良心,悄悄对黑子道:“要不,你先走,我给他们打一顿,再磕几个头?”黑子摇头,把张麻子打发去厂房里稳住新来的匠人们。
罗惜梦紧张得下意识拉住黑子的手,旋即觉得暧昧,又要松开,却被黑子拽住,红了脸,奇怪的是,刚才的恐惧居然突然消失无踪了。
混子们分分看向头头刀疤哥,他们平日里跟黑子关系不错,都服气黑子,真要对他动手?这家伙可不好对付!一年前,周三那一伙人在学校门口敲诈学生,把雪丫的钱给抢了,黑子和大白狗硬是轻松放倒周三的十多名喽啰,追杀了周三三天三夜,那家伙现在都不敢回黑山镇。
刀疤没动,混子们也就没有动。
刘奇禄大怒,质问领头的刀疤:“你他玛什么意思?老子给的钱少了?”
刀疤道:“杀人的事情,我们不做。”
刘奇禄差点气死:“老子让你们打他,没说一定要打死!”
刀疤劝解道:“刘少,咱们今天是来看戏的,最好别乱来,若是打伤了赵七,他就可以要求进医院,不会马上蹲局子的。咱兄弟们常进局子,这是管用伎俩。咱们只要堵住,不让赵七逃了就行。”
刘奇禄情商和智商都欠费不少,果然就被忽悠住了,他心想,等警察来了的时候,这家伙就知道害怕了,现在先当着他面狠狠砸个痛快再说,就拍着刀疤的肩膀道:“有道理,等他进去了再找人弄死他!现在,去砸厂房!”
刀疤这才吩咐手下继续打砸,还隐蔽地对黑子递了个眼色。
混子们得令后,马上又杀向了厂房。可怜张麻子刚听话地躲进厂房,谁知又遭了秧,嗷嗷叫着被一群混混追打得抱头鼠窜。
等李秘书火急火燎赶来的时候,刘奇禄的人已经把厂房砸得差不多了。
“赵七,服个软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李秘书对黑子说道,很真诚。
“服软?你们砸了老子的场子,还要老子服软?!你们不讲规矩!”黑子道。
“所以说,你是胳膊刘老爷是大腿呢!你太嫩!不懂退让和妥协,所谓刚则易折。”李秘书在跟唐觅蝉通过电话之后,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了。
黑子诧异地看着刘向前的贴身秘书,笑了:“刘向前给了我退让的空间?我还以为他想整死我呢!我交出了证词,他却言而无信,这是过河拆桥啊!”
李秘书心想,怪只怪你太嫩,商场如战场,哪来真正的道义?他道:“董事长是这个意思,但,我或许可以帮点小忙。人不可太贪心,你让出皮料场,董事长或许可以饶你一次,这次,你做得太过分了些。”
黑子奇怪道:“你跟我爷爷没什么交情吧?”
潜台词很清楚,李秘书是刘向前的嫡系,怎么会帮自己?在黑子看来,定然又是一个阴谋。
李秘书也不好解释唐觅蝉让他做“卧底”的事情,只低声道:“警局的人马上就来,到时候,你就彻底输了。现在,你还有机会主动投降。”
黑子笑了起来,笑容很奇怪,他看了李秘书一眼,忽然道:“你看我这大白狗,听话吗?”
李秘书不解:“听说了,训得很好。雪山獒?”
黑子道:“训狗容易,训人难。狗,记吃不记打,你得对它好一点,它愿意听话。人,忘恩不忘仇,你得对他狠一些,把他打疼了,他就不得不听话。”
李秘书和罗惜梦都不知黑子在说什么,只是感觉黑子的态度格外强硬,二人皆是担心不已。
黑子继续道:“我爷爷算命,这三年,我也算命。但是,我们真的是在算命吗?人命怎么计算?我们算的从来不是人命。”
李秘书不信命,但也见识过黑子算命的精准,问:“那算的是什么?”
“人心。”黑子笑道,“善良、邪恶、仁慈、残忍……有时候,让他们高兴,能获得些小钱。但更多的时候,让他们愤怒、恐惧、憎恶,才能得到大钱。刘向前属于后者,面对他这种敌人,要么忍,要么……残忍。”
狐疑地看着黑子,李秘书又想起方才通电话时,唐觅蝉的冷静,他心里没来由地生气一股不安的感觉。难道是到如今,这家伙还能翻盘?而且,唐觅蝉远在东海,也知道他会获胜?
不可能!
李秘书他完全看不到黑子的胜机在何处,却又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一时间想不通透。
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
听见警局的人来了,刘奇禄也顾不上砸场子了,立马带人冲了出来,擦亮眼睛准备看好戏,他最喜欢在仇人被打趴下后,再去踩上两脚。
他正在认真思考,待会儿黑子这混蛋若是跪地求饶,我该怎么折辱他?还有罗惜梦那贱人,一定要好好羞辱一番才解气!对了,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张麻子!哦,是了!还有那个咬过自己的大白狗,尼玛,今晚煮狗肉火锅吃!
几辆警车径直开进皮料场,下来十来名警察,当先一名国字脸中年警官,便是镇上人称活阎王的刘所长。
警察们还未走近,刘奇禄就指着黑子笑了起来:“你他玛狂啊!你接着狂啊!看见刘所长没有?他伺候老子跟伺候祖宗似的,老子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这回有你好受!哈哈哈……”
罗惜梦和张麻子见了刘所长,脸色顿时就黯淡下来了,他们都知道这刘所长是刘家的铁杆,他来了,这件事情就胜负已分了!看来,刘家真的要把黑子往死里逼啊!
十二名老匠人面有得色,数十名新匠人却不知所措,就连混混们也停住了动作,认定黑子要遭殃了。
第十九章逆袭
“刘所长,今晚一起喝一杯?只要你把赵七这混蛋给老子弄进去,钱和女人管够!哈哈……”刘奇禄大摇大摆迎上去,说话也好不避讳,显然跟刘所长关系极好。
面对刘家太子爷的热情招呼,那刘所长却身手灵活地朝后跳开一步,避开了刘奇禄,义正言辞地道:“我们从来秉公办案,从来不徇私舞弊!你休想腐蚀我!”
刘奇禄一呆,这情况从未遇到过啊!他心里已经开始骂娘,就你这逼样,还老子腐蚀你?不一直都是你这孙子想方设法地巴结老子吗?
说罢不理刘奇禄,刘所长就朝身旁一个精壮警官道:“张局,这就是刘奇禄,刘向前的儿子。”
“你是刘奇禄?”张局看着刘奇禄。
“你哪来的?居然不认识我?”刘奇禄问,不太爽的样子,这家伙谁呀?叫踩在黑山镇的地界上,居然敢不认识老子?
“原来是刘公子,你在这里,那就太好了!”张局嘴角扯了扯,仿佛在笑。
“别他玛想巴结老子,休想腐蚀我!”刘奇禄嚣张摆谱,只觉得这家伙装模作样,到头来还是要巴结自己,忒不顺眼。
张局没有再理会刘奇禄。
倒是刘所长额头冒汗,拼命给刘奇禄递眼色,刘奇禄装逼的时候要斜四十五度看天的,自然没收到刘警官的信号,刘警官更是急得抓耳挠腮。
张局走向黑子,道:“你是赵厂长?”
“这狗曰的就是赵七,也叫黑子,这家伙在黑山镇**掳掠无恶不作,把他抓起来!赶快抓起来!”说道黑子,刘奇禄立马顾不得装逼了,火急火燎跳了过来,指着黑子大声嚷嚷起来。却是警察来了后,黑子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要跪地求饶的样子都没有,刘奇禄大为光火。又见刘所长扭头不理自己,刘奇禄火冒三丈,但也知道这里大概是这个新来的张局做主,便大咧咧走到张局面前,吼道,“你他玛还在等什么?老子叫你把赵七抓起来,你耳朵聋了?还是不想干了?艸!”
张局本就脸色不太好了,最后还被刘奇禄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脸色就更加阴沉了:“警方办案,还轮不到你插嘴!”
“我艸尼玛!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刘奇禄勃然大怒。
刘警官菊花一紧,赶紧拉住刘奇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