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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若没有冲锋枪,后面也没有纯属黑科技的坦克运输车的话,他们这批人除了头发短外已经在装扮上无限接近汉朝的贵族,当然,如果此地是罗马或者化外之地,他们把长袍一脱直接砍人便可。
一千二百个全副武装的神枪手外加十辆坦克,除非以举国之力对他们进行围剿,否则他们已经可以纵横天下。
王卓是所有人里唯一没有倒地不起的人,此时他们身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不远处是树林,除了一辆运输车刮倒了几颗大树外没有任何意外。
看来本喵终于不用落在皇宫或者角斗场了。
王卓微笑着转过身,就见一个身穿短衣长裤的老者骑着驴,不管是人还是驴都一愣一愣的看着他。
目光对视,老者身子颤了颤,手里鞭子都快甩飞打在驴屁股上。
毛驴吃痛,嗷了一嗓子四个蹄子飞快跑动,它快王卓速度却更快,几步就追上了上来一把摁住驴头道:“请前辈先别走,我有话说。”
为了这次来汉朝方便一些,王卓特意学会了很多种方言以防备语言不通。
虽然前后相差将近两千年,但华夏最为珍贵也最为重视的便是传统和传承,连续换了两种方言后老者听懂了王卓的话,眼睛余光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死掉了的一千余人,勉强在驴上拱手道:“不知君为何人?为何阻我归路?”
王卓笑道:“前辈不要多想,我只是想问问现在是什么年月,我又身在什么地方?”
老者稍有疑惑,不过见王卓能轻松的一只手就能按住驴头,他还是轻声答道:“如今是中平六年,此地是成臬野外。若君无事还请放我离去,细君叫我回家吃饭。”
成丹后运气果然好了不少,王卓松开快被他手攥的上不来气的毛驴对老者道:“多谢前辈。”
老者骑驴走了很远后见王卓依旧不动身子,于是又转了回来。他生平是个热心肠之人,见王卓不似匪类身上又有股他从家中客人身上见到的气质,回来之后跳下毛驴对王卓道:“不知君为何人?”
“我叫王卓,字…浩然,前辈又是如何称呼?”
老者拱手道:“成臬吕伯奢。”
王卓哦了一声,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道:“吕伯奢?”
“怎么,君曾听说过我?”
王卓干笑一声,这才看到吕伯奢毛驴上正是挂着乘酒的器物,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不由叹了口气道:“确实听别人说过,说成臬有位吕伯奢,与中牟县令陈宫是至交好友,为人仗义疏财让人钦佩。”
吕伯奢倒是没想到能在此地碰到的怪人还真的知道些事情,于是急忙道:“不知你的朋友是哪位?我平时并没有将自己的事四处乱说,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我和陈公台有旧。”
喵了个咪,再编下去就该让他以为本喵是刻意打探过他的强盗路匪了。王卓免不得再次施展好久都没用过的神棍技,装着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前辈,这是我刚才占卜而来,并非有人告诉。”
汉朝人非常信占卜之道,王卓年轻虽年轻,但穿着打扮是一副贵族士子的模样,加上天然的亲和力让吕伯奢虽是怀疑但没往坏处想,只是以为王卓不想说,于是他指着王卓身后千人道:“他们怎么了?”
“一路旅途太过劳累,歇一会儿便好。”王卓也算见识了第一位在历史上有名有姓之人,不过他也不愿干扰曹孟德说出那句流传千年的话,拱手对吕伯奢道:“前辈若有事的话尽可离去。”
吕伯奢却认为王卓的朋友肯定是自己认识之人,他家虽在乡间,但也算本地的一位土豪,所来往的人物也尽是陈宫这样的人物。如今董卓当朝拉拢名士的计划已然失败,大批的名人士子都被迫站队,他自行脑补王卓和躺在地上的这些人是从雒阳逃出来的士子不愿暴漏身份。“不如等我回村叫人过来帮忙,喝一碗水也能恢复些体力。嗯,你先在此地等我片刻,稍后我就回来。”
王卓怔了怔,见吕伯奢再上毛驴,紧走几步跟上说道:“多谢前辈,不过我们就不进村了。”
“放心,村中皆是良善淳朴之人。”吕伯奢解释道:“马上就要天黑,若是遇到野狼老虎,你们身体虚弱必然无力抵御。”
喵了个咪的,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怎么能看着你被曹丞相一刀杀了?
于是王卓再次按住驴头,“前辈先稍等片刻,我先告诉同伴一声。”
吕伯奢回过头,果然见有不少身穿长袍的“士子”基本都坐了起来,还有少数勉强能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虽是奇怪他们为何都是短发,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王卓和这批人。
王卓回身快步走到彭利光身边,彭利光此时正使劲儿揉着太阳穴,勉强睁眼看了看王卓后又闭上眼睛道:“我吃晕车药了也不好使,这次要是没啥危险的话我就先留在这里不走了,他娘的实在是难受。”
世界规则虽被白晶渗透改变,但最基本的压制力量依旧如故,王卓还是用不出任何法力。“忍着点儿吧,你们先在原地驻扎,我和路上遇到的人去他村子逛一圈。”
“那就去吧,不用管我。”彭利光知道东汉末年不太平,各地都有黄巾流窜,不过王卓是他最不用惦记的人。
王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跟在吕伯奢身后走了大概十多里地,一路上吕伯奢没话找话一直在询问王卓的来历,都被王卓尽量的敷衍过去。待看到村子的建筑,吕伯奢笑道:“既然浩然是从雒阳出来游学的学子,又对董卓武人匹夫有看法,那么待会儿我就介绍一位雒阳的名士给你。”
曹艹当时算名士吗?嗯,顶多算是个宦官之后拼命给自己洗白但到底少了几分底蕴的人吧?
王卓笑道:“可是中牟陈公台,陈使君?”
“嗯,有他,但还有更为出名,想必不久之后连这天下都会广传他的名声。不过浩然还要与我保证,不许将他在此地之事告诉任何人。”
汉朝人最重誓约,在王卓答应后吕伯奢才轻声道:“这位名士,姓曹名艹,字孟德!”
说话之间,两人就已到了吕家门前,吕伯奢接着道:“正巧我儿正在屠猪杀彘,浩然有口福了。”
第二百八二章捉曹
吕家是标准的地方豪强,高墙门厚庭院深。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最后一丝余辉照在吕家,将其沾染成昏红色彩。
吕伯奢回头看了看四周有无人跟踪,随后推开木门带王卓进了院子。
河南尹也就是司隶之地乃是全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王卓抬头望去见吕家的房屋格局不小,庭院后是南北套进,以石为地基以木做梁柱承重以及墙体的房子,屋顶是淡黄瓦片,王卓曾在曰本见过的民居和眼前相差不多,在千年后有化外之国坚守千年传统,而本国却视其为糟粕,实在讥讽。
进了门后吕伯奢先把毛驴牵到庭院树下绑好缰绳,转过身拿好盛酒的陶罐对王卓笑眯眯的说道:“浩然君,随我进去吧。”
王卓看了眼猪舍方向的一地血液,拉住吕伯奢的胳膊道:“前辈,你有儿子宾客,为何天要自己去买酒?”
吕伯奢苦笑,“我那几个儿子实属不肖最喜博戏,秉姓不良不类君子,若是将钱财交予他们必会输光,到时哪还有酒?至于宾客老仆杀彘备菜清扫厅堂服侍贵客,借用其能各司其事,只有我一个是闲人,自然是我去打酒。”
王卓耳朵向房门口动了动随后微笑道:“前辈,我早先和你说过,我生平最擅长谶纬之学,脑袋也自认还算灵光,曹刺董卓于雒,事败逃亡。您既然早就认识他和陈公台,那么借买酒之名打探官府动向,好让曹使君二人顺利逃脱河南尹才是正理。而今曰为何我要与前辈一起来你家门,正是观你脸上黑气满布,今曰有破家身死之祸。你儿子品行不良,你要救的名士恐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吕伯奢闻言,手持盛酒陶罐的双手微微颤抖,正要辩解之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身材不高,身穿普通民服的黑胖男人从门后跳出,大刀势沉当头向王卓劈来!
王卓一动不动好像傻了眼,那男人眼中一喜,力气再出三分心中也已做好计划,劈倒王卓后他顺势横刃再将吕伯奢也斩杀原地。可下一刻,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王卓伸出手挡在面门前,竟一把握住了男子钢刀,肉身之体和钢刀碰撞后竟发出火花四溅的铿锵声响。
男子抽不出兵刃便弃刀不用,从后背短衫中抽出一把匕首。可不待他动作,王卓速度比他快上数倍,伸手薅住他头发钢刀横在他脖上笑道:“曹艹,我比你跑的快啊。”
这黑胖男人正是影响了千年来无数英豪和凡人的曹艹,曹孟德!
一番变故让吕伯奢看傻了眼,隔了足足五秒钟他才惊叫一声,瞪着眼睛怒道:“庶子尔敢!”
王卓一愣,“前辈,你可去后厨观看。”说罢看了眼在屋中另一个身穿汉家长袍的中年人,“陈公台?”
读三国时,陈宫是王卓认为其颇有正能量,也是最喜欢走偏门之人。他的正能量体现在义释曹艹,曹艹杀了吕伯奢一家后愤而离去,曹艹再杀他至交好友,兖州名士边让又侵占了其妻儿后陈宫彻底与曹艹反目,此为他的义与善。至于偏门,当初武人地位严重低下,吕布名声被士子们弄的臭了大街,陈宫依旧一心一意对其辅佐,最后陪吕布赴死与白门楼下。
陈宫哪里认识王卓,此时他正处在义与德交战之间,干硬的点头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同样无视了曹艹的叫喊。
片刻后吕伯奢神色落寞从房中走出,待到了近前看着曹艹问道:“尔为何杀我儿,斩我妻,屠戮所有宾客仆人?”
曹艹一直在想如何脱身,不过王卓薅他头发的手实在有力,刀刃又紧紧贴在他脖子划出细微血痕。闻言轻声道:“世父,我与厅堂中听到你儿说缚而杀之,何如?又有人霍霍磨刀,是以先发制人。”
吕伯奢面色悲怆,浑身发抖指着曹艹道:“厨下有猪,使君现在可知他们缚而杀之的到底是什么?”
曹艹不为所动,“猪彘叫声凄惨,我自然知道世父屠猪招待。敢问世父,你家五儿与门下宾客从前可曾杀过猪?”
吕伯奢点头,曹艹便接着道:“既然猪已经被绑住,他们又手法熟练,那怎么还聚在一处商量如何杀之?我有观人之术,曾在庙堂之上便说过乱天下者必何进、董卓之流。如今再看世父五子,人人皆是一脸轻浮,想来平时的行坐处论必然不符君子之道。我如今是朝廷追捕重犯,将我颈上人头献上可得百金,他们不会心动?”
吕伯奢被曹艹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脸色通红甚至看了眼王卓。
他刚才还对王卓说过自己儿子都喜欢赌博,众多家财都快被他们败光,曹艹的话的确让他无法反驳。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王卓此时笑道:“曹使君既然会观人,请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曹艹就算姓命在王卓手中也没有任何惊惧之色,“绝世猛将,得君便可得天下!”
王卓哈哈大笑,膝盖将曹艹踢倒,将手中钢刀送给吕伯奢道:“两千年,你一次一次全家被杀,沽酒归来又被他一刀砍了脑袋,如今我给前辈一个机会,杀他一次又有何妨?”
吕伯奢却并未接刀,深深的叹了口气,“孟德,我与你父是旧识,如今你刺董不成从雒阳逃出,不管怎样我都要好生招待你。如今我全家都已被你斩杀,就当我最后一次设宴款待,我子被你食,我妻被你吃。只请你名动天下,亲到此处谢罪。”
说罢,吕伯奢扔掉手中刀神色落寞的向房中走去。
王卓却看傻了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痛骂吕伯奢变态,还是该举刀将曹艹直接砍掉脑袋。
这是代沟,而且是将近两千年的代沟。看来等我将师傅交代的任务完成,再把这些人的气运收取到手后赶紧滚出去,否则时间长了本喵三观都要被他们影响。对上他们的为人处世观念,本喵的神经病根本不算什么啊!
场面冷了半天,曹艹不敢动,陈宫走过来对曹艹道:“孟德兄,适才你要连吕叔父一起杀?”
曹艹沉默,隔了良久点头,“我若不杀他,他必然招引村众追上你我。”
陈宫闻言,默默地看了眼曹艹,转过头给王卓作揖后道:“适才宫有心事未曾与君见礼,还请不要责怪。”
王卓摆手,陈宫没等他说话,便又对曹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孟德,就此别过。”
说罢,陈宫又一次给王卓和曹艹分别作揖后想要离开,却没想到被王卓伸手拦住。
王卓微笑道:“陈君先别走,我有事要和两位商量。先自我介绍下,我姓王名卓字浩然。”
任凭曹艹和陈宫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他们认识的人里有叫这个名字的,既然想不起那么就是个无名之辈而已。陈宫开口道:“不知王兄有何事?”
“先到我的地盘坐一坐吧。”王卓说罢,伸手将曹艹打晕,陈宫见王卓扑过来急忙后退摆手道:“我跟你走!”
王卓去厨房把困猪的绳子卸下绑在曹艹身上,而后也没跟正在收敛全家尸体的吕伯奢打招呼,把曹艹横放在毛驴上便出了吕家。
陈宫跟在他后面,边走边道:“王兄,你准备将我二人送官?”
此时天色已晚,王卓先把篝火点好燃烧,随后摇头道:“陈使君一定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我对你却十分了解,你陈公台年少时便与四海知名之士相互结交,在中牟做县令的时候衙役将曹艹带来,曹艹因为行刺董卓让你很钦佩,于是你找了个机会不仅放了他,还与他一起逃出直至来到此地。陈兄,现在距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十多里地,趁着这个时间我和你讲个故事如何?”
陈宫闻言皱眉却并未说话。
王卓目视前方道:“你与曹艹分开后,大概是想去兖州投奔至交好友,在他们的推荐下你到徐州给陶谦做东郡从事,几年后兖州被曹艹接管来攻徐州,你劝解不成,曹艹又在兖州杀了你的好友,于是你转投吕布,设计谋了兖州。但吕布此人根本不听你的计策,你们如丧家之犬被曹艹追杀投靠刘备,嗯,你可能还不知道刘备是谁,最后在下邳城白门楼,你与吕布和同样战败的刘备和曹艹再一次见面。吕布要投降,曹艹心动。刘备却对曹艹说,难道明公忘了当年丁原和董卓之事?于是吕布的命运被刘备一言否定,曹艹又让你投降,说陈公台你有儿子有母亲,若是死了谁来养活他们?”
王卓回头看了眼陈宫,“你先不着急否定我,我给你时间让你设想一番,如果我故事里的陈公台真的是你,你该怎么回答他?”
一路沉默,等到了路程的一半王卓才再次开口道:“陈使君可想好了?”
陈宫点头,王卓便笑道:“若真的是你,你会说明公乃一代人杰,怎么会杀战败之人的儿女父母呢?然后你会跟着你主公共同赴死以维护你的名气和脸面。”
陈宫彻底惊讶,王卓的话和他心中所想简直一模一样!
王卓叹了口气,“或许陈使君你依旧不信我,但我也没有时间让你去验证重复了无数次的历史。既然我来到大汉,就一定不会再让大汉十不存一,万里饿殍。否则待五胡乱华,这世间再无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迈。”
陈宫听不懂王卓的话,但他心中确实有拯救天下苍生的宏愿,对王卓的话感同身受。不过王卓到底只是个无名之辈,夸夸其谈者无数,在没看到王卓做事方法和实力前他绝对不会附和什么,转移话题道:“王兄…”
“叫我王卓,或是直接称呼表字便可。”
陈宫点头,“浩然兄,吕布又是谁?””
王卓愣了愣,这才想起吕布现在名声不显。“本是丁原手下,董卓进雒阳后诛丁原,见吕布雄壮便将其收到帐下。他没有你的气节能陪丁原一起死,等曹艹回到陈留招兵买马跟着十几路诸侯共讨董卓时他会领军抵抗,董卓被迫迁都长安后在大臣和皇帝的教唆下,吕布将董卓刺死名响天下。”
“若如浩然所言,此人真义士也!”
王卓不由又转过头看了眼陈宫,“你信我?”
陈宫道:“待曹艹醒来我问他心中到底作何计划,他若是真的要回陈留招兵,那我想浩然所说大概全能成真。”
王卓哈哈大笑,“我总感觉使君明显不信,”
陈宫微笑道:“浩然兄,还未发生之事你让我如何彻底相信?”
“不如这样,我与陈使君打个赌如何?若我赢了,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若我输了,我自然放你走。”
陈宫想了想后点头,“什么赌?”
“一会儿我们连夜去陈留,曹艹会找他父曹嵩表明心志,曹嵩一定说陈留有巨富卫弘,若有他相助则事有图矣。而后又有阳平卫国人乐进,乐文谦,山阳巨鹿人李典李曼成来投,曹艹兄弟夏侯惇夏侯渊,本家曹洪曹仁皆来投奔他。”
一个小时之后,王卓回到了彭利光和千人士兵所在之地。四周没有任何灯光,环境安宁无声。陈宫却一把拉住王卓的胳膊道:“浩然兄,不要再往前走。”
“怎么?”
陈宫指着树林小声道:“林中鸟兽无声,必有人埋伏其中。近来朝堂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