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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一条大蛇从树上掉下来,一支箭准备的射中它的七寸,掉在地上,头尾还在扭动。
姜元羲上前抽出箭,拿过两片叶子将箭头上面的血迹擦掉,不再看这条蛇,迅速离开这个地方,血腥味一传开,恐怕就会引来捕食者。
只是不知为何,找了一个时辰,竟然一无所获。
这场考核若是比赛射杀猎物的话,恐怕她倒是有可能拔得头筹。
就这么一个时辰里,她已经射杀了七条蛇、五只兔子、三只锦鸡、最凶险的一次是遭遇到一条蛇的扑杀之时,一只野猪突然从左侧灌木林中冲出来撞向她。
当时危急之下,她直接将冲撞过来的野猪踢了一脚,同时手上也没有放松,拉弓松弦,箭射中了大蛇的七寸,那只野猪也被她一脚踢得撞断了一棵树,横飞了出去。
等到她将箭从大蛇身上拔下,再去看野猪的时候,才发现野猪已经被她一脚踢断了气。
姜元羲看了一眼野猪,没有理会,转身就走,在她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耳中清晰的听到一道抽气声。
姜元羲摸摸鼻子,想来应该是暗中保护她的教头去查看野猪的情况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一脚能将数百斤的野猪踢飞,甚至还顺带撞断了一棵树,只能说万物生太过厉害了,被印章压制之下,她的力道还能有这种表现。
只是随着阳光开始透过高冠树枝的缝隙,照射在她身上之时,姜元羲皱了皱鼻子。
“难道这边没有齐总教头布下的福袋?没道理我找了这么久,一只都找不到啊。。。。。。”
姜元羲回想起她进山林的方向,又一对比自己现在所处的方向,她在山林中行走了一个时辰,暗自决定,再沿着这个方向走一刻钟,若真的看不到一只福袋,她就回头,去其他地方找。
华盖林太大太大了,大到姜元羲走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有遇上一个族兄。
不过齐总教头没有设定界限,就说明哪里都有可能。
在姜元羲绕过十几棵大树之后,她的脚步一顿,目光警惕的看着前方一处大树灌木丛。
她紧了紧手中的弓,右手已经持了一支箭,用箭拨开跟前的草丛,脚下故意发出声响。
如果是猛兽,就会被她弄出的声响吸引,小动物的话就会逃走。
没有猛兽出现,也没有小动物逃走,走得近了,姜元羲才听到一个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是人?
姜元羲眉头一皱,这里出现了外人?
虽然华盖林不是姜家的,但姜家依山而建,背靠华盖林,这附近除了姜家,再没有第二个人家了。
华盖林里多猛兽,不是艺高人胆大,绝不会有人敢独自一人进来。
姜元羲用箭拨开草木丛,就见到一个人面朝下的躺在那儿,看不清容颜,但身上衣服多处破烂,甚至血迹斑斑。
姜元羲脚步顿住了,静静的站在那里,皱眉看着那人。
就在她身后五丈远的地方,一棵大树上,左右两根粗大的树干之上,分别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齐宏茂。
四个人全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姜元羲,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你们猜,她是救还是不救?】
其中一个身形颀长,一身儒雅之气的中年男人,一手持笔,一手快速的在纸上写下这行字。
等这张纸从儒雅男人手上传了一个来回,上面已经有了回复。
【她迟疑了。】
【当然要迟疑了,她一路上所行路线上的福袋都被我们事先摘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要到午时正了,要是再找不到福袋,第一场的考核就没法通过了。】
【如果只以考核为首要任务的话,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不要管这个人,掉头回去继续找福袋。】
【救。】
最后一个字的回答,是齐宏茂的。
这纸又传了一回,其他三人也看到了齐宏茂的回答,俱都聚精会神的等着姜元羲接下来的举动。
真不怪这四人还要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实在是在他们一路暗中跟随姜元羲的过程中,几次三番发现他们跃上树的动静,似乎都被姜元羲捕捉到。
有好几次,他们跃上树之后,都发现姜元羲会看向他们所处之所,第一次还以为是巧合,几次之后,其他三人第一次见到姜元羲的,面色都变了。
甚至还有人故意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果不其然就见姜元羲望过来。
虽然觉得姜元羲不会看到他们,天生的谨慎还是让他们躲了起来。
甚至还主动的往后再退了两丈,这才发现姜元羲没有再望向他们藏身之处。
然后齐宏茂就镇定自若的从自己包袱里拿出纸笔,用一支玉瓶装了墨汁,让四人用纸笔交流了起来。
就在这时,姜元羲的脚步动了。
她往那匍匐之人走去。
第65章 所谓考验【5+】
姜元羲用弓轻轻推了推那人。
没有反应。
姜元羲将箭放好,从脚上靴子旁抽出匕首,一步一步的接近。
她将人轻轻一推,那人的容颜就露了出来。
一张脸,蜡黄没有光泽,还有好几道黑色的、灰色的印迹,唇上没有血色,双眼紧闭,呼吸细微,身上衣衫破烂,显然是受伤过重,已经昏迷了过去。
姜元羲手持匕首,蹲在那男人脖颈旁边,要是这人暴起,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割破他的喉咙。
她放下弓,用左手轻轻拍了拍这人的脸。
照旧没有反应。
姜元羲拿出自己的水囊,给他喂了一些水。
水刚刚浸润到他的唇上,这人就本能的吮吸起来。
还能喝水,还有救。
姜元羲收起水囊,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眸底暗光流动。
好几处都是刀伤,但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上面有一层草木灰,应该是这人随便找了些药草敷在伤口上。
姜元羲抬了抬头,借着阳光看了看天色。
只是用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她就下了决定。
她伸出手,在这人脖颈后背处打了一个手刀。
“嗯哼。”
即使是在昏迷中,这人也闷哼了一声。
打了这个手刀,姜元羲才放心下来。
就算是装晕,如今也是真晕了。
哦,至于会不会晕上加晕,导致这人受伤过重。。。。。。
她要是不理会这人,必死在猛兽之口,她善心发作,受伤之人要是埋怨,她不介意救了他之后,又在他身上重新划上几道刀伤,扔进华盖林这里。
此后能不能活,就看他运气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善心有,但不泛滥,若是等核查了身份,救回了一个恶贯满盈之人,那就杀了为民除害。
姜元羲放好匕首,一手持着弓,一手提起这人,辨别了一个方向之后,快速行进。
一路上往回走,路上的野兽都被她收拾了,她又过目不忘,连脚步都没有停顿过,准确的沿着自己来时之路回去。
【妇人之仁!】
一个彪形大汉在纸上写下这句话,力透纸背,似乎透露着他的怒气。
【少来!她若是真的不救,你又得说她冷血无情了。】
那儒雅男人紧接着就写到。
【好了,别吵了,既然这一关的考验已经通过了,那就看看她还有没有办法通过考核吧。】
一个瘦削男人快速的在纸上写到,写完也不管其他人,率先跃下大树,悄无声息的跟在姜元羲身后。
其他三人赶紧把那纸上笔迹看完,也迅速赶上。
来时用了一个时辰,回时她手中提着一个人,却只用了两刻钟。
要不是知道身后跟着教头,姜元羲就直接提着人在丛林间飞跃了,用时还能再少一刻钟。
只是她力气大这事教头不会惊讶,一个没有学会身法的小娘子,在丛林间飞跃,那就骇人听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救了人之后,运气就来了,姜元羲原路返回,重新选了一个方向行进,只转了几棵树,就在树干上看到了一只挂着的福袋。
将人放下,一箭射下了福袋,她开始沿路返回。
倒不是没有时间寻找福袋了,而是她手上这人受伤过重,还是尽快送回去田庄里救治为好。
让姜元羲微微诧异的是,她另选一路返回,这条路上竟然有许多福袋。
既然遇上了,姜元羲就笑纳了。
还有两刻钟就到午时正,此时正院里,已经站了十五个人,都是姜家的郎君们。
正院之前,齐宏茂和十五个教头都在那里,齐宏茂跟前的案几之前,已经堆满了福袋,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教头手持纸笔在记录个人考核的成绩。
“五娘还没回来吗?”
姜伯庸面上带着一抹担忧,看着正院门口。
“那丫头该不会是出了事吧?”
姜伯锦也是一阵忧心,他左手还包扎了起来,在华盖林里他都受了伤,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力气大,箭头准,不过这种在山林中独自一人行进,跟在演武场上练习是两回事。
在场众人,约莫过半受了伤。
其他人也不放心,甚至有人向齐宏茂提议去华盖林找姜元羲。
被齐宏茂冷冷骂了回去,“着急什么,还不到午时正呢,要是真的有危险,她的信号箭是假的吗?”
齐宏茂在姜元羲拿到第一个福袋的时候,就率先从华盖林里回来了,反正他知道姜元羲已经暂时得到了那三人的认可,有他们在,姜元羲不会有危险。
他先前就说过会在正院里等着郎君们回来清点福袋,只要每个郎君脱离了华盖林深处,回到外围,那些暗中保护他们的教头们都会率先返回。
为的就是不让郎君们知道他们暗中有人保护,不然下次考核,他们心中一旦有了底气,行事就会带上一丝怯弱。
正院外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
“五娘子您回来了?”
“五娘子安,您手上那人是。。。。。。?”
“有人受伤了,快去叫沈大夫过来。”
嚷嚷不断的声音,逐渐传到正院,这下郎君们坐不住了。
姜伯庸和姜伯锦第一个往外奔,其他人也跟在身后。
“五娘,你没事吧?”
姜伯庸一眼就看见姜元羲,紧接着目光就顺着她的手看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其他人也先看了看姜元羲,再将目光投在她手上之人身上。
“五哥、小哥、诸位族兄,五娘无事。”
姜元羲见到诸位族兄脸上忧虑之情,心中一暖,勾起唇角回答。
“没事就好,这人是?”
姜伯庸探究的看着那人,想要上前接过,被姜元羲避开了。
“五哥,不用弄脏你衣服了,五娘一个人也可以。”
姜元羲提着人,回到正院,先将人放下,向齐宏茂抱拳一拜,“齐总教头,五娘回来了,这是五娘在华盖林里拿到的福袋。”
姜元羲将福袋拿出来,又指着地上昏迷不醒之人道,“五娘在华盖林救了这人,他身上有伤,还请齐总教头先看看他的刀伤,等沈大夫来了再诊脉。”
齐宏茂上前认真查看,姜伯庸在一旁,看着那人,眉心一蹙,这人的脸看不清,可身形怎么看着像一个人?
第66章 恐你无命报答【求月票,6+】
齐宏茂查看一番,眼睛微眯,“失血过多,要尽快补补身子才行,这身上的伤口也要尽快重新处理,不然再过久一点,他的伤口就要腐烂了。且,这人还易容了妆容。”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带上了一抹防备。
身上有刀伤,想来是被人追杀,自己还易容了妆容,应当是为了逃避追杀者的跟踪,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给我打一盆水过来。”齐宏茂吩咐道。
很快一盆水和一块巾子送到齐宏茂手边。
齐宏茂先是用巾子沾了水,给那人清理了伤口,再用湿巾子擦脸。
很快一张苍白俊美的容颜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哟,想不到竟然还是个俊俏郎君。”姜伯锦挑眉嬉笑。
在场只有一人,看到这张脸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怎么会是越华容?
按照时间来算,他不是应该过几天一个人满身落魄、身染风寒出现在都城的吗?
他来之前已经吩咐了自己贴身长随,一定要在西城一间民居里找到这人,怎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还好死不死的被姜元羲救了呢?
姜伯庸快要疯了!
一次如此,两次如此,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事情的脉络走向已经发生变化了吗?
为何只要沾上姜元羲得力干将之事,就完全失控了呢?
无论他多么努力,无论他提前按照以前的记忆想要先下手为强,全都没有用!
明明越华容上辈子是在都城被姜元羲救下的,这次姜元羲都来田庄了,两个不同的地方,为何还是她救了越华容?
姜伯庸紧抿着唇,极力压抑着自己身子不要颤抖,他看了一眼好似事不关己,站在一边又拿起馒头吃着的姜元羲,未免自己情绪泄露,低垂着头,眸中一抹疯狂闪过。
姜元羲疑惑的抬起头,扫了一眼,方才她突然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等她抬起头寻找的时候,又不见了。
她皱了皱鼻子,再仔细感受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只得将这种古怪的感觉压在心底。
沈大夫很快到来,一番诊脉之后,开了方子,又让人将他抬去厢房中安置,叫了人给他换了身衣服,擦洗了身子,重新包扎了伤口,等药煎好之后,掰开嘴喂了进去,这才离去。
同时,齐宏茂也吩咐人将消息传回都城,让人去查查这人的身份,厢房外,把守了五个壮汉。
姜元羲见人得救了,也就拍拍手回了自己院子,好好洗漱了一番。
日当正午,又提着一个青年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早就肚如雷响,回去就嚷嚷着要吃三碗米饭了。
到了傍晚之时,有人来报,说是姜元羲救回来的那个青年醒了,执意要见救命恩人。
姜元羲无可无不可的,去了厢房,在两个守卫的护卫之下,坐在床榻前,看着床榻上躺着之人,“听说你想见我?”
青年的嘴唇依然干瘪没有血色,唇角微张,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吾名越华容,此番遇险,多谢小娘子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小娘子可否告知名讳,让容日后报之?”
“都城姜氏五娘。”
姜元羲告知,又打量了一番越华容,摇摇头,没有说报恩之事,反而问道,
“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华盖林?”
当姜元羲走进来的时候,越华容万万没有想到,救了他的人竟然是一个看着十二三岁的小娘子。
他很清楚自己逃进华盖林的时候,身上已经负了伤,最后强撑着在一处灌木丛中倒下,闭眼之前,他以为再也见不到阳光了,哪想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屋子里。
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醒来之后,喝了水,想要在伺候他的人身上试探出一二,又发现这些人好像哑巴一样,怎么问都没有回应。
甚至他还察觉门外和门内守着的人,其实都是在防备他。
这让他更加迫切想要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灵机一动之下,他不抱希望的提出想要见见救命恩人,当面道谢,结果这些一直闭嘴不言的人有了回应。
然后他就见到了姜元羲。
看到她进来,门外门内的人都向她行礼,门内两人甚至毫不避讳的守护在她身边,好似怕他暴起伤人一样。
这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娘子,身份一定不一般。
同时,他也猜测,应当是这个小娘子在华盖林里游玩,遇见了他,让她的护卫救了他回来。
他觉得,这个小娘子是他的机会,能救他回来,必定是心地善良之辈,小娘子们又多愁善感,如果知道他的事,必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他身负血海深仇,还被人追杀,在没有了解姜元羲这人之前,不能透露出他的来历,不然就算小娘子不知道个中凶险,她身边的护卫却不是傻子,必会上报,为了不惹祸上身,她的长辈也会将他赶出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这个小娘子的信任,其后再将来龙去脉告知,有小娘子护着,他才不会被赶出去。
越华容还不知道,在他眼中心地善良、多愁善感的姜元羲,预备着他要是个恶人,就让他怎么来的田庄,就怎么回去华盖林。
越华容脸上露出一抹愧疚之意,“五娘子,实在对不住,因容身上多有不便,你的问题,容目前暂时不愿回答。”
这话一出,他明显就见到守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