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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鱼儿有些急了。
“鱼儿,以本王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无法出远门啊!”幻吟风微扬唇角,微笑中有几分苦涩。
半年了,御儿留下的药已经丧失了药性,服用与不服用无异,而他的身子,却因上次的反噬恶化得更快。
即使有秦震为他细心调息,但这半年已经是极限了吧!
鱼儿沉默,是啊,王爷现在的身子脆弱得如同无力的孩童般,不说那些黑衣人的袭击,即使无顾忌,王爷本身的状况也无法拖到绝世。
“你退下吧,本王会好好想一想的。”幻吟风淡漠的说道。
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此次出府定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出去,因为西楼孤城虽未出现过,那群黑衣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他有一种直觉,他们是在暗地里等待机会。
屋子里再次紧握成拳,因为她察觉到了他眼底的决绝之色,只是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行了礼退下。
屋子里再次恢复到了起初的宁静,唯有一道淡淡的叹息在屋子里飘逸。
夜,鱼儿来到院子里,望着满天的繁星,小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全身笼罩在一股淡淡的惆怅与忧伤中。
“鱼儿小姐,怎么还没有歇息?”鬼面的声音自阴暗的角落里传来,接着,鬼面修长俊挺的身子也自阴暗里走了出来。
“呵呵,鬼面你不也没睡?”鱼儿立即换上了一张单纯的笑脸,撩唇一笑。
“鱼儿小姐是有心事?”鬼面却犀利的道出。
“呵呵,总是瞒不过你啊!”鱼儿依旧在笑,只是笑容里多出了抹无奈。
“鱼儿小姐是为了王爷的事在烦心吧!”沉默了一会儿,鬼面才问道,但用的却是肯定句。
站在旁边看了七年,鱼儿小姐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因为鱼儿小姐的外表与雪山族的身份,而让素来精明的王爷忽视了,其实鱼儿小姐的内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子,而将鱼儿小姐完全定义在了一个妹妹的位置上。
“嗯。”鱼儿淡淡的应了声,神情有些恍惚。
“那些黑衣人虽然已经半年无所消息,但说不定他们是躲在暗处等待适当的机会,王爷贸然出府太不安全。而且,以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到绝世山的。”鬼面也忧郁的拢起了眉心。
“如果有了我的护体紫晶珠呢?”鱼儿望着明月,突然扬唇一笑,神思飘远的问道。
“难道鱼儿小姐你是想……”鬼面身子一震,大惊失色的望向鱼儿。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鱼儿淡笑着,望着月。
“可是失去了紫晶珠,鱼儿小姐你就会死的啊!”鬼面难得失控的提高了音量。
紫晶珠是雪山族人护体与修行的神珠,自修行之日开始存在,一旦离开本体,就会迅速老化,死去。
“我的命本就是为王爷而存在。”鱼儿清澈的眸子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亮,也让人心窒。
也许从她与碧弱一同决定吃下那些禁果时,就注定了她与碧弱同样的结局吧!她不后悔,因为她爱过,真正的爱过一回,以她自己的方式。
鬼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张口才发现自己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一直将鱼儿当做自己的妹妹啊,可是如今……
“鬼面,帮我一次吧,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鱼儿收回视线,定定的望着鬼面,乞求。
看着她决断的眼神,鬼面紧握着拳,神色紧绷。
第二日清晨,鱼儿很早便出府了,来到了丞相府。
站在丞相府外,鱼儿勾起抹苦涩的笑。
雪山族人素来寡情,也皆习惯独立独行。因为他们皆是为了守护未来的主人而存在的,今日的亲人有可能就会变成他日的敌人。因此除了对主人的忠心外,他们什么都不需要,情爱只会影响他们对主人的忠诚度,因此他们一直无心无爱。
只是,她与师兄,碧弱师姐却一直走得很近,如今师姐已经离开了,就只剩下她与师兄了。
在她的心中,师兄就是她的亲人吧!
“请通报诸葛丞相一声,鱼儿在外求见。”鱼儿走上前,有礼的说道。
“小娃儿,去别处玩,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随便玩耍的地方。”两名侍卫一见鱼儿是个八岁的女娃,便态度恶劣的驱赶道。
“我是你们丞相的师妹,请代为通报一声。”鱼儿依旧客气有礼的坚持道。
“哈哈,小娃儿,你爹娘没教过你,小孩子是不能养成吹牛的习惯的吗?我们家大人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鬼头师妹?”两名侍卫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仰天大笑。
“本官的师妹怎么了?”一道淡漠的声音打断两名侍卫的猖獗讽笑,两人脸色骤变,因为诸葛孔照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府门外。
“啊,丞相饶命啊,小的不知这位小姑娘真是丞相的师妹。”当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时,两人更是脸色苍白的忙跪下,身子簌簌发抖。
诸葛孔照没有说话,只是银灰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低沉。
“师兄,没关系,我有话和你说,现在方便吗?”鱼儿看出诸葛孔照眼底的杀意,先一步开口道。
“嗯,进来吧!”诸葛孔照看了一会儿鱼儿,才淡漠的点了点头,率先走入府。
鱼儿也神色自然的跟随着诸葛孔照走了进去。
两名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虚脱的跪坐在地上。
“公主,您说什么?”寂静的早晨,馨夕院内却传来冬梅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嘘嘘,冬梅,小声一点好不好?你在折磨人家的耳朵。”幻如凝哀怨的瞅着冬梅,抱怨道。
“对不起,公主,冬梅不是故意的。”冬梅忙歉意的福身。
“好了,快给去更衣,我要在太子哥哥批阅完奏折前赶回来。”幻如凝站起身,走至桌旁坐下,说道。
这一个月来,她想了许久,她总觉得烈哥哥不像是一个会欺负弱小的人,所以她实在是无法相信他竟也是七年前欺负太子哥哥的其中一个。而且,最重要的是,风哥哥已经握有太子哥哥的弱点,若是连掌握了兵权的烈哥哥也与太子哥哥交恶,太子哥哥的处境会非常的危险。
可是太子哥哥对烈哥哥十分反感,她若说要见烈哥哥,恐怕太子哥哥又得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和她大眼瞪小眼了吧!
所以,她决定先斩后奏,去见了烈哥哥回头再说。而且,昨夜她趁太子哥哥不注意时,已经偷了太子哥哥的令牌,这样出宫就没有问题了。
“可是……”冬梅十分迟疑的望着幻如凝。
不向太子殿下通报一声就出宫,太子殿下肯定要生气的,何况现在公主出宫去见的还是与太子对立的镇国王,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公主肯定不会有事,可是她要怎么向太子殿下交差?
“冬梅,你究竟是谁的人?怎么本宫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幻如凝板起小脸,简短的两个字却带来迫人的压力。
“奴婢不敢。”心一惊,冬梅忙跪地。
“还不为本宫更衣!”幻如凝拧着眉,语气微显严厉。
抱歉了,冬梅,你就先受些委屈,回头等我处理好了太子哥哥与烈哥哥的事,再奖赏你。
“是。”苦着脸,冬梅无奈的起身,取了衣裳过来为幻如凝换上。
不久后,一辆马车自太子宫的马车,皆恭敬的让道放行。
“早知道就不偷这面令牌了。”坐在马车里,幻如凝却气嘟嘟的翘着红唇,拿着手中的白玉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的浮龙令牌抱怨。
以前两次出宫不是都说要令牌吗?这次倒好,她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偷到了这面令牌,却派不上用场。早知道这样,她怎么会浪费这一个月的时间啊?
冬梅对于幻如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不悦模样,只感觉哭笑不得。
今日太子殿下没有出宫,那些侍卫见了马车自然是将马车里的公主当做了太子殿下,哪里敢拦?她还以为公主是打的这个主意,原来,公主竟然是偷去了太子殿下的贴身令牌。
看来这次恐怕不是一点点的怒气了,哎!
“鱼儿,你今日来是什么事?”诸葛孔照遣退了所有奴仆,才开口问道。
虽然两人是师兄妹,鱼儿的身份也很少有人知道,但毕竟现在两人立场有异,这样见面还是不妥。鱼儿也是明白,因此这七年来他们除了在雪山上见过几次,下山后皆是形同陌路。
不过此次鱼儿却不顾这层顾虑的来到他的丞相府,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师兄,鱼儿只是来将这块玉佩交给你的,请你带回去给娃娃好吗?”鱼儿自怀中掏出一块鱼形玉佩,递交到诸葛孔照的手上。
娃娃是雪洞中的那只雪猿,与鱼儿感情十分深厚。
诸葛孔照猛震,掀起眼帘望向鱼儿,眼神犀利而严厉。
“师兄,都是你猜想的那样,所以不要问我好吗?”鱼儿哀求的望着他,道。
其实她知道的,早在最后一次在雪山见面时,师兄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因为当时被两位长老打断,才没有让师兄能追问下去。
现在,她也希望师兄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至少在最后一刻,她希望,她与师兄之间仍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
“我知道了。”看着她良久,诸葛孔照才收下玉佩,淡漠的话语里多了份沉重。
“谢谢你,师兄。”鱼儿真挚的谢道,“我真的很庆幸,虽然我们跟随的主人不同,甚至本该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可是我们却连一次的对立都没有过。”
当初她与师兄一同下山来寻找自己的主人时,她真的曾迷茫害怕过,她害怕与师兄成为敌人,也害怕当某一天,她必须站在师兄敌对的地方,她该怎么办?她能下得了手吗?
也许是上天仁慈吧?王爷竟在那时决定避居卞阳,也因此她一直没有与师兄真正站在过对立的立场上。
“我也是。”诸葛孔照语气依旧淡漠,只是脸上多了份人气。
“我一直以为师兄什么都不在意呢!”鱼儿笑道。
因为师兄一直是一张什么都不在乎的脸,她真的以为师兄一点也不在意是否与她敌对。可是,如今她知道了,师兄也是在乎的,不是吗?
“师兄,我可以抱一下你吗?”鱼儿突然说道,眼底多了丝不舍与雾气。
“嗯。”诸葛孔照淡漠的点头,只是银灰色的瞳眸中多了丝复杂与凝重。
鱼儿上前,紧紧的抱住诸葛孔照,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下,滴入他的衣领,灼伤了他的肌肤。
再见了,师兄!
诸葛孔照俊容上难得浮现一丝沉痛,抬起手,紧紧的抱住她娇小的身子。
良久后,当鱼儿离开诸葛孔照的怀抱,脸上已换上了一张单纯的笑颜。
“我该走了,师兄。”
诸葛孔照看着她良久,才沉重的点头,“我送你。”语气不容拒绝。
“嗯。”鱼儿笑笑,没有拒绝。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没有任何负担的与师兄再次并肩一起走着。
两人无言的走着,府中的仆人皆惊诧的望着这一大一小的身影,只是各怀心思的两人皆没有理会。
直到走至门前,两人才同时停下脚步。
那两名侍卫皆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师兄,就送到这里吧!出了府,你就是太子殿下的诸葛丞相,我就是逍遥王的守护者了。”鱼儿淡笑的说道。
两名侍卫皆是一震,逍遥王的守护者?天啊,这个小娃儿竟是那个神一样的男人的守护者?难怪她说是丞相的师妹了!
诸葛孔照不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我走了,师兄。”鱼儿不在意一笑,转身离开。
师兄即是这样的,不擅长,又或许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只要她明白了就行了,不是吗?
“鱼儿……”诸葛孔照突然出声唤住她。
鱼儿没有回头,只是顿住了脚,泪湿了她的脸。
“鱼儿,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师妹。”诸葛孔照看着她弱小却坚毅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微哑着声,说道。
“谢谢你,师兄。”唇边荡起抹好看的笑花,鱼儿离开丞相府,也真正走出了诸葛孔照的生命里。
鱼儿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神思却飘远。
突然,她见到了一家客栈,那正是七年前她第一次与师兄来到御京时住进的客栈,也是在那里,她见到了他,她的神,也从此失落了她的心。
唇边扬起抹淡淡的笑容,正欲回王府,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视线不由得落在马车上,当马车经过她身边时,马车里的人似感受到她的视线,马车的床帘被撩开,露出幻如凝娇美的容颜。
云凤公主?怎么会是云凤公主?鱼儿微惊,云凤公主怎么出宫了?而且还没有人守护!
幻如凝也有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朝鱼儿浅浅一笑。
鱼儿微愣,继而露出抹纯净的笑容,公主仍似七年前一般呢!
“公主,您怎么了?”冬梅察觉到幻如凝的异样,探身问道。
“没事。”放下窗帘,幻如凝淡然笑道,“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哦。”见幻如凝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冬梅也不敢多问。
看着马车缓缓远去,鱼儿瞥了眼四周的屋顶,果然发现有黑衣人的踪影,但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杀气,只是紧紧的随着马车,似在暗中保护。
鱼儿微微露出抹笑容,应该是太子的人吧?
但仍是双手合十,划出了一个结界,将马车保护在结界中,才转身离开。
公主,这是鱼儿唯一一次为你做的事,请把握这最后的自由吧,然后,请回到王爷的身边,因为只有你能带给王爷幸福!
“我回来了。”一回到王府,鬼面就已在门口等候,鱼儿淡淡一笑。
鬼面点了点头,“我去给王爷送药。”然后转身离开。
鱼儿露出抹无奈的笑容,鬼面,以后王爷就交给你保护了。
“王爷,您该服药了。”不久后,鬼面端着药走进了幻吟风的寝室。
“泰老呢?”幻吟风头也不抬的淡问。
虽然他的饮食起居皆由鬼面负责,但他的药素来是由泰震负责。
“鱼儿小姐正在与泰老商讨您的事。”鬼面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
幻吟风不答腔,只是淡漠的将手中的册子放在一边,抬起脸,接过鬼面手中的药,没有丝毫怀疑的便喝了下去。
可才喝下,他的脸色便是一变,蓦地抬起手,一掌打向鬼面。
鬼面没有任何闪避,被那十成十的一掌打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你是谁?”幻吟风脸色铁青的望着鬼面,微眯的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
鬼面低垂着脸,默默的擦去嘴角的血丝,扶着墙缓缓站起身,不语。
“王爷,他是鬼面。”清脆的嗓音自屋外传来,然后一袭红衣的鱼儿踏进了屋子里。
“鱼儿?”眼前一阵晕眩,幻吟风脸色更加阴郁,身子因隐忍怒气而显得有些发抖,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最信任的两个人竟然一起对他下药?
”王爷,这只是强效软骨散,但药力很快便会褪去,请您别担心。“鱼儿恭敬的说道,神色却让幻吟风觉得不安。
“鱼儿,你想做什么?”幻吟风惊愕的望着鱼儿,心底却涌起股不安的预感。
“王爷,鱼儿不会让您死的。”鱼儿淡淡一笑,然后上前扶着幻吟风躺下。
药效来得快而猛,浑身无力的幻吟风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鱼儿扶着他躺在床上。
“鱼儿,你最好给本王一个交代,否则本王不会轻饶你。”幻吟风冰冷的神情如覆寒霜,即使浑身无力,但那与生具来的王者霸气与威严却依旧令人心惊。
“对不起,王爷,鱼儿知道您最讨厌别人触碰您的身子,可是,这次请您忍耐一次好吗?”鱼儿眼神歉意而忧伤的说着,俯下身轻轻的吻住幻吟风冰冷的薄唇。
“鱼儿,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丞相府,诸葛孔照静静的看着掌心中微微发热的鱼形玉佩,银灰色的瞳眸微微暗淡下去。
幻吟风的身子陡僵,震惊的望着鱼儿垂闭的眼,难道鱼儿是想……
似要应证他的想法一般,鱼儿运用内力将她体内的紫晶珠缓缓逼出,然后透过两人紧贴的唇瓣,传送至幻吟风的唇中,滑入他的体内。
鬼面拧着眉别过脸,眼底闪着晶莹的泪光。
一股灼热瞬间自他的唇通透了他的整个身子,幻吟风感觉他的身子似有一股火热在灼烧。
鱼儿这才露出一抹虚幻的笑容,缓缓离开幻吟风的唇,眼前一黑,身体微微踉跄了一下。
“鱼儿。”鬼面大惊,忙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鱼儿仰起苍白的小脸,想笑着说她没事,可是,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咬噬着她,然后,她的身子开始变化。
乌黑色的发丝开始变长,变细,而且,自发根开始逐渐变白,直到她的满头黑发便成了银色的白发。
鬼面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