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聚福见到张劲将提篮推了回来,连忙又推了回去:“有啥贵重的,都是自己家人捞的。再说了,叔还有事情要求你呢!”海聚福虽然质朴,不如在尔虞我诈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城里人圆滑,但是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颇懂得些人情世故,知道求人礼先行的道理。
张劲仍然拒不肯收,嘴里说着:“聚福叔,现在我们可已经是乡亲了。有事您说话,我能帮的肯定会帮。但是这些东西你可得收回去,要是因为我帮忙就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别的乡亲不得戳我脊梁骨啊!我还打算在咱们村长住下去呢!”
“这有啥?咱村里一共两条船,哪次他们回来不挨家送点啥的?这东西是自己吃又不是卖到外面,没啥贵重不贵重的。再说了,我家大小子是在船上打渔的不是城里那些大饭店的,就算是卖,这点东西也卖不了几个钱。你收下就是了。不然,叔都不好意思求你了!”
一番推让后,在海聚福已经开始虎起脸,拿出长辈架势的情况下,张劲终于勉强收下了这篮海珍。
把这篮海珍在厨房放好后,回转出来的张劲笑着对海聚福说:“聚福叔,您刚才说找我有事来着?啥事?您说!”
海聚福这才松了口气开口说:“小张啊,听聚礼说你的医术是属这个的!”说着竖了竖自己的大拇指摇了摇后又继续说:“我呢其实也和聚礼一样,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本来这些年过去,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可是前两天下雨的时候,叔这腿疼的只能躺在床上挺尸,却看着聚礼跟个没事人似的还到处乱窜,叔这可就眼热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也给叔看看这腿?”
看着海聚福一脸迫切和忐忑的样子,终于弄懂了海聚福来意的张劲哑然失笑:“聚福叔,我还以为啥事呢!这有啥不行的?直接来就是了,我还能赶人咋的?您老看我是那样的人么?”
虽然之前几十年,海聚福曾经无数次的从那种痛苦中煎熬过来,甚至已经对于阴雨天来临时的关节酸痛习以为常,甚至自嘲的说这是自己的‘天气预报系统’。但是当从自己弟弟身上看到从中解脱的曙光,并且从张劲口中听到亲口应允的时候,他还是忍耐不住心底的亟待与激动,嘴角有些哆嗦的语无伦次:“嘿嘿,谢谢,谢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答应了海聚福后,张劲也不拿翘,转身就回到了二楼拿来了那一套数以百计的灸针。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他是从柜子中取出。而这一次他是从《武林三国》带给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出罢了。
虽然海聚礼曾经详尽的对自己的这位哥哥讲述过当时施针的过程,但是当海聚福看到张劲手中明晃晃的一把银芒烁烁的灸针时,仍然忍不住有些心虚,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却还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见到海聚福紧张的样子甚至比海聚礼当时更甚,甚至连腿部的鸡皮都有些粟起的感觉,已经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施针了。不得已,张劲只好寻了一个话题转移开海聚福的注意力,趁海聚福注意力稍转的时候,把三十六根银针化作三十六道银芒,在眨眼间落到该落到的位置,甚至让海聚福丝毫都没有感觉到针尖入体。
张劲的三十六针灸术依然利落,‘震、颤、点、捻……’等针灸古八法也依然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功效自然也没有偏差。不过也许是因为已经成了一名‘官员’,而疏于劳作的缘故,同日日田头地角‘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海聚礼比起来,海聚福的体质更要差上很多。再加上海聚福的年龄也比海聚礼还要年长个十来岁,关节腔都已经充满积水。所以在张劲的三十六针法施展完毕后,并不能如当初对海聚礼施针的时候一样立即起针,还需要停待一下。
在停待时,张劲一边用酒精棉球擦拭着从通针的针孔中流出的关节腔积水和淤血,一边和受针的海聚福聊了起来:“聚福叔,我看你这关节炎恐怕比聚礼叔的时间还长,估计得有三十五六年了吧?”
听到张劲断言的如此准确海聚福忍不住的再次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一脸的佩服说:“绝了!这时间算一算可不就是三十五、三十六年左右。我这腿和聚礼不一样,他是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为了挣钱,常年打渔风里水里的落下的这病。而我是当年上山下乡时落下的病。”
接着老人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有些缅怀又有些痛苦,本来并不算麻密的皱纹突然变的深刻起来,口气也从之前的赞许变成了幽幽的梦呓:“当时我们三兄弟,只有聚礼年纪小没有去,而我和老二的年岁刚好,谁都没跑了。我去了东北,老二去了云南。我这病根就是当年冰天雪地的开荒冻的。”
说到这里,老汉有些唏嘘,随着竹烟筒的浓浓烟雾升起,笼罩下的脸庞越发显得朦胧苍老起来。
接着还不等张劲开口接下话茬,海聚福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缅怀又像是庆幸的说:“我这还算是好的,怎么说也是捡了条命回来。我们家老二却……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张劲这才明白,为啥明明这家里只有哥俩,但海聚福却叫海聚礼为老三。原来海家老二就是当年牺牲在下乡途中知青的一员。
见到海聚福老汉的表情愈发的悲凉,一副愁苦的样子陷入回忆当中,张劲也默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劝慰。
一直到几分钟后,张劲将海聚福腿上的三十六根银针一一起出,海聚福仍然像是一具没有丝毫生气的蜡像一般静默着,气氛依然出奇的宁静。当张劲手机欢快的铃声响起,才算终于打破了房间中几乎令张劲窒息的沉闷。
张劲如蒙大赦般的向海聚福道了声歉,这才端着电话走到一边接起。
“宝贝儿,我是你妈妈啊!”话筒中传来另张劲心底温暖的声音和令他无奈的称呼。
“妈~”张劲的声音因为那个称呼也不禁的开始起腻,如果有旁人看到这个昂藏七尺的大老爷们用这种近乎撒娇的口气,肯定会肉麻的抖落一地鸡皮,甚至会反胃的扮演喷泉也未必。“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您就别宝贝儿宝贝儿的叫我了,你儿子我可都是三十挂零的人了!”
话筒对面的声音依然慈爱而剽悍,“三十挂零咋了?就算你五十挂零,八十挂零,只要你老妈我还没死,你就还是妈的宝贝儿!谁有话说?让他找我来!再说了,你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照以前的规矩,你连成年都不算!”
对于自己家太后的评价,张劲根本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太后更是把话题扯到了自己最最头疼的下一代问题上来,张劲只好动用‘乾坤大挪移’的嘴上功夫,顾左右而言他,“妈,别说我了,说说你好了,最近身体还好吧?有什么开心的事不?跟你儿子我说说,让我也想象一下我以后退休的幸福生活。”
张劲老妈叫李琴,退休前是一所国家重点高中的英语教师,已经算得上是那一辈人中的高等知识分子了。因为结婚晚的缘故,李琴二十八岁才生下张劲的姐姐,三十岁才生下张劲,如今张劲年近而立,而李琴也是年近花甲。这个年纪的人,十分看重一个稳定的工作,一个牢固的饭碗。所以辞职的事情到现在虽然已经快有两个月了,但是直到现在张劲也没有告诉老人家。甚至打算好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臭小子,年轻轻的正是闯事业的时候,想啥退休?没出息!”张劲妈妈先是训斥了自己宝贝儿子一句后,才继续说:“你放心,你老妈我身体好着呢!前几天小区里老年人踢毽子比赛,我还得了个第二呢。要不是我的毽子总往地上掉,第一就是我的。”张劲妈妈提起那次‘屈居亚军’的比赛,还有些悻悻然的。
“就是就是,我天下第一的娘啥时候屈居人后过?这次第二不过是老虎打了个盹罢了,加油老妈,好好练习一下,下次再把第一抢回来!我看好你哦!”张劲口气夸张的拍着老妈的马屁。
030太后懿旨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老妈我是谁?”张劲妈妈自得的说了一句后,才恍然发现,自己本来说话的‘提纲’被自己狡猾的儿子给打乱了,连忙将话题扯回自己预定的主线,“少拍马屁,这次可别想打哈哈的把你妈糊弄过去。说吧,你和小叶子准备啥时候要孩子?”张劲妈妈嘴里的小叶子就是她称呼张劲前妻叶红的昵称。
张劲妈妈对叶红就像是叶红的妈妈对张劲一样,喜欢得不得了。那亲热的架势让张劲的姐姐看到了,都嫉妒眼热。张劲和叶红离婚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两方父母无法接受。叶红的父母因为在同城生活,离婚前也经常见面的缘故,而无法隐瞒,但是两人离婚的事情对远在京城的张劲父母却有的是方法瞒天过海。所以直到如今,张劲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像自己女儿一样的那个小叶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了。
张劲苦笑:“妈,你不用这么急吧?我还不到三十岁,这是男人最能够享受生活的时期。你就行行好,让你那个孙子晚点出现,让我多享受两年不行么?男人嘛……就算是四十岁要孩子都不晚!”
张劲的话引来李琴言辞激烈的批斗:“你是觉着不晚了,那小叶子呢?女人年纪大了生孩子是有危险的,你知不知道?那叫高龄产妇!你怎么就知道顾着自己,不知道心疼人呢?”
张劲的笑容更苦,虽然心里想着‘我将来的孩子他妈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猫着呢!反正和您老人家喜欢的小叶子没关系。’嘴里却依然得蒙就蒙的敷衍着老妈的质问:“妈,叶子她今年才二十六岁,离高龄产妇的年龄还早着呢吧?”
“早?不早,一点都不早!现在这个年龄刚好,而且趁着我和叶子她妈还年轻,能帮你们带一下孩子。不然再过两年,我们都老了,孩子怎么办?谁来带?如果找陌生人来当保姆,我还不放心呢!你没看到电视上说,很多孩子就是因为家长没有时间管教,长时间家中独处,不是得了自闭症就是学坏么?跟你说孩子就是责任,你可不能光想着自己,还得为孩子考虑考虑……”
张劲觉着挺委屈的,连忙辩解说:“妈~,这生孩子是俩人的事,就算我想也不行啊?这事急不来吧?”
“甭给我东拉西扯的,我都给叶子打过电话了,她说就是你不想这么早要孩子的!¥#¥%……”这下子李琴的口气更冲了。
被老妈训了个劈头盖脸的张劲彻底语塞,好一会儿被训的懵头懵脑的他才想起找借口打断:“妈,你看我现在正忙着呢,要不然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聊?”心里却想着,“叶红这个魔女,离婚了也不让我好过。居然还跑老妈那里进我的谗言,告我歪状,这简直太……”
“哦,那好吧……”当了几十年老师,训惯了学生的李琴有些意犹未尽,真怀念退休前的日子啊。
“哎,等一下……”就在张劲如释重负的想要挂上电话的时候,话筒里再次传来急切的声音让张劲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儿,还好这一次老妈说的不再是‘下一代’的问题了。
“对了,让你给气的,妈把正事都给忘了。”太后在仗着自己老妈的身份,有点不讲理的训斥了一句后,继续说:“你不是在深市当大夫么,知不知道比较好的减肥医院。你小姑家的小兵从津市跑回去了。”
老妈嘴里的小兵名字叫戚兵,是张劲小姑姑的儿子,比张劲小了整整十岁。也许是从小就是就是姑父所在戚家的独子独孙的缘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伙食就好,结果造成了营养过剩。导致现在刚刚年仅十九岁的他虽然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几公分,但是体重也超过了二百,而且单位还是公斤!这种‘魁梧’的体型,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一座肉山!
今年高三的戚兵在半年前一次体育课上突然休克,结果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经过检查发现是患上了一种名为‘肺通气不良综合症’的病,这是一种由于肥胖引发的高危疾病,长此以往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为了这小子小命的考虑,张劲的姑姑不得不给他办理了休学手续,将他送到津市一家很有名气的减肥中心治疗。结果没有想到,这小子从小到大被娇惯坏了,哪里吃得了这种苦?最终在减肥的第一个困难期刚刚开始,体重根本就没有下降的时候,就做了逃兵,跑回了家里。
“减肥啊……”张劲想到自己宗师级医师种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和戚兵一直以来和自己的亲近,爽快的回答说:“行,这样好了,等一下我给我老姑打个电话,让他把小兵送过来好了。到了深市,我安置他。”
……
挂了家里太后的电话,又给东北老家的姑姑打了电话,确定了戚兵到深的时间。刚刚结束了和姑姑的通话还不到五秒,张劲的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屏上的名字,张劲忍不住让笑容挂上了嘴角,随手接通电话后不客气的训道:“臭小子,反应倒是挺快的么!啥事儿?有话就说!”打来电话的正是张劲刚刚和小姑达成‘倒卖’协议的主人公,大胖子戚兵同学。
电话那头戚兵的笑声有些谄媚:“嘿嘿,哥,那个……就是……我听我妈说你让我去你们深市减肥……嗯……是么?”
张劲对于戚兵想说的事情心如明镜,但是他还是明知故问的粗声粗气的说:“是!咋了?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怎么一点都不像是男人呢?”
戚兵的口气变的小心翼翼的:“那个,哥啊,你给我联系的减肥中心不会是和津市的那个一样吧?我可事先声明,那样的减肥法我可真的受不了。”
“吃不了苦?那你还想不想减肥了?想不想帅起来了?想不想漂亮美眉了?想不想活下去长命百岁了?”对于这个怕吃苦的弟弟,张劲有点恨铁不成钢。
话筒另一边。听到自己大哥的蛊惑,想到自己苗条后的帅样子,想到花枝招展的对自己抛媚眼的美眉,肉山戚兵的声音一下子变的雄壮起来,就像是军人报到一样,大声的说:“想!”但是紧接着,这小子的坚毅声音还不到两秒钟就重新的垮了下来,重新变回那种颓丧的样子,用心有戚戚的声音说:“但是大哥,我真是受不了那种减肥啊!在一群虐待狂的看守下,每天两根黄瓜半个苹果,早午晚三次三组器械,跑步、游泳、蒸桑拿……那简直就是特种兵的项目。可是人家当兵的还能吃饱呢,我们这典型就是培养难民特种兵啊!当初如果我不是跑的早,我估计到现在,我都已经死在津市了。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张劲气结,连训斥的心情都没有了,最后只好有气无力的说:“好了,你放心的来,肯定不会让你吃那种苦。”说完就把电话重重的挂上。此时张劲已经在怀疑,弄这么个猪八戒似的惫懒人物来到自己的生活中,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挂了戚兵的电话后,张劲这才重新走进厅堂中去看看已经被自己晾了好久的‘病人’。见到海聚福此时已经完全散去了之前的愁容,正背手拎着竹烟筒在宽敞的厅中团团转呢。
“聚福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回答张劲的首先是海聚福高高举起的右手拇指,接着才是他激动、难以置信的声音:“神医,你真是神医!神了,真是神了。”接着海聚福用手中的竹烟筒指了指窗外已经压得很低的铅色重云说:“以前我每到这种天气,根本就下不来床。全身上下的骨头节就像是有虫子钻洞似的疼。就算是之前我来的时候天气还没这么差,我的身上就已经开始酸酸痒痒的难受了。但是小张你这几针下来,我这身上简直就像轻了十几斤,这老骨头棒子就像是刚刚上过鱼油一样轻便,感觉比大晴天的时候还好得多。呵呵,舒服,太舒服了……”
张劲心底得意,但是却闷骚的装出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谦虚的说:“聚福叔,我可不是啥神医,而且你的病也还没好。因为你这病比聚礼叔还重的缘故,治疗时间也得比那还长。五天针灸,四天熏灸后才能去根。所以这以后几天,你每天下午都得抽个把小时的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而且这几天病还没好利索期间,晚上睡觉前,你最好用热毛巾在各个关节热敷十五分钟。”
海聚福现在的心情和当初刚刚受针后的海聚礼如出一辙,同样对张劲惊为天人,对于张劲的嘱咐自然也是奉若纶旨,无有不应。
趁着雨水还没有下来,张劲送走了一脸喜气的海聚福,重新坐回厅中的沙发上,按开挂在墙上的五十四寸LED电视,点着一颗烟再次悠闲起来。但是很快,他就不得不再次站起身来,却是刚刚被自己送出门的海聚福又回来了。
“聚福叔,您还有事?”张劲有些纳闷的问。
海聚福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小张啊!我就是想问问,咱们村得我这种病的人也不少,你看你能不能帮他们也看一看?这种病啊,太折磨人了!”说着话,海聚福一脸苦相。
“当然可以!”张劲回答的毫不迟疑。首先这乡里乡亲的,自己总不好区别对待,自己给了这份人情,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