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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住院之难
昏暗的手术室指示灯,终于在亮了近两个小时后,‘啪’的一声灭了。
手术灯的熄灭,意味着杜大山手术已经结束。
在场的人谁也坐不住了,全围在了手术室的门口,都希望能早一点知道里面的情况。
杜啸天的妈妈张翠花回了娘家,因为通讯不方便,虽然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可是她一时半会还赶不回来。
杜啸天跻到了最靠近手术室的位置,他的小脸已经快贴到手术室的门上了,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就算他整个人挂在门上,也不见得对杜大山的伤势有什么帮助。
等待的时刻总是难熬的。此时的杜啸天,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浮现出了一段画面,场景和现在着不多,也是在手术室外等待着消息,里面的医生推门出来,用很冷淡的语气对大家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的。
‘啪’杜啸天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咬着牙在心中骂自己,“杜啸天,不要胡思乱想,老爸不会有事的。”
手术室的门终于在大家的焦急中,缓缓的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擦着头上的汗,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出来了。”
“医生。。。。。。”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看到医生出来,大伙不由自主的全往前跻。杜啸天也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医生的脸,马上就要知道爸爸的情况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是越跳越快,几乎已经不是在因为跳动而跳动了,要不是肋骨挡着,非跳出来不可。
在众人的期待中,老医生终于开口了:“对不起。。。。。。”
“轰”,杜啸天只听了前边的三个字,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泪水连眼睛都没经过,就哗哗直流。整个天地都一瞬间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声响,也没有一丝的光线。
爸爸死了,怎么会这样?爸爸居然会在我重生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是我害死了他,要不是我,爸爸怎么会死!他才三十岁呀!老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与你一没杀父之仇,二没夺妻之恨,我连想骂你都还没有骂成,你就一个闪电把我给劈来这里,要不是你,我爸爸怎么会。。。。。。
“杜啸天,杜啸天,你怎么了,医生在问你话呢,杜啸天。。。。。。你爸爸没事了。”陈玉清用力的摇着杜啸天,不时的拍着他的脸。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医生刚说完三个字,他就愣着不动了。
“啊,我爸爸没事了?”杜啸天直到听到杜大山没事了,这才清醒过来。“陈老师,你说我爸爸没事了?”
“是呀,你爸爸没事了。医生正在问你话呢!”陈玉清见杜啸天醒过来了,急忙拉着他来到医生的身前。
“医生,我爸爸真的没事了?”杜啸天紧张的问医生。
“是的,你爸爸经过我们全力抢救,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老医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说这孩子什么毛病,不就是不小心踩你脚一下吗,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这么吓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杜啸天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着点没坐在地上,好在一旁的陈玉清扶住了他。
“病人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们办理一下手续,就可以出院了。”老医生没理杜啸天的反应,又接着说道。
“什么?出院?”杜啸天听到医生的话,猛的跳了起来。“我爸爸才刚刚脱离危险,怎么能够出院,你们应该安排住院治疗才对。”
老医生没想到,那些个大人还没说什么,这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到管不少事。
“我也知道病人的情况住院治疗会比较好一些,但我们医院的床位实在是紧张,你看,这走廊都住满了,实在是没有地方了。”
“医生爷爷,你就帮忙想想办法吧,你看我爸爸的情况,可是属于重伤呀!”杜啸天也知道不能跟医生来横的,只好说软话。他没有想到,在前世,连一个小感冒都想叫住院的地方,在这八十年代居然连重伤号都要往外推。
“小弟弟,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们这里真的是没有床位了。你们要不到别的医院看看,也许别的地方还有床位也说不定。”老医生还是蛮欣赏眼前这个小孩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懂事的小孩,这才耐心的解释道。
“医生。。。。。。”杜啸天还想再挣取。
老医生一摆手,小声的说道:“小弟弟,我真的是没有办法,要不,你去找院长试试吧。”
“啊,谢谢,谢谢医生。”杜啸天感激的道。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这样吧。”老医生说完告辞走了。
“杜啸天,你去哪?”陈玉清一把抓住正要往外跑的杜啸天。
“我要去找院长。”杜啸天急急的回了话,又要跑。
“等等我,我跟你一定去,你一个小孩子是见不到院长的。”陈玉清说道。
两人找到院长室的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院长出去开会去了,没在,让他们过两天再来。
两人向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求她帮忙联系一下院长,谁知道那人白眼一翻,扭着屁股走了。
这下可把杜啸天气得直想骂娘。要不是还要求着这医院,他非把这里全给砸了不可。
陈玉清也是急得团团转,她刚毕业工作没几天,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想不出个办法来。
两人正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时,陈玉清无意中,看到院长室门上挂着的院长名字,突然想到了自己一个很要好的同学说过,他爸爸在这工人医院当院长。
陈玉清想到这,拉着杜啸天就往那同学家跑。这年头别说手机,连个坐机都不多,要想找人,只得上家。
陈玉清用自行车载着杜啸天骑得飞快,心里拼命的默念着那同学千万要在家。陈玉清着急上火,心里又想着事,也没注意路面,刚骑到医院大门,也没看到门外开进一辆小轿车,一头就撞了上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人倒起霉来,真是没办法。陈玉清这一撞,自行车的前轮都给撞飞出去了,她和杜啸天也掉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陈玉清,怎么是你,你这是干什么?”陈玉清摔得七荤八素的,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抬头一看,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原来这叫她的人,正是她要去找的那个同学。
“周青青,快,带我去找你爸爸!”陈玉清抱着那人急急的说道。
“我爸爸?我爸爸在车上,你找他做什么?”周青青疑惑的问道。
这周青青的爸爸,也就是工人医院的周院长也正好下车来查看情况,看到那撞车的人女儿认识,还听到她要找自己,不由问道:“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哦,周院长,事情是这样的。。。。。。”陈玉清连忙把杜大山的情况说了出来。
熟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虽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总之杜大山的床位是得到了解决,还给安排在了病房里,虽然是个八人间的大病房,那也算是不错了。
第十五章 春光
病床上,刚做完手术的杜大山安静的躺着,因为麻药的关系,医生说,他至少要几个小时以后才能醒过来。
杜大山的工友们看情况已经稳定,就都先回去了。病床前就只剩下了杜啸天和他的老师陈玉清。
“陈老师,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杜啸天看爸爸没事,心情已经缓和了很多。
“嗯,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陈玉清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只小手紧紧的按着裙下的一条脚,表情有些痛苦。
“啊,陈老师,你受伤了。一定是刚才撞车时伤着的,快让我看看。”杜啸天直到这时才发现陈玉清的脚看起来不自在,仔细一看,右脚的小脚上破了好大一块皮,丝丝的殷红把她红色的裙子染得更加的艳丽。
“哦,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陈玉清笑了笑,故做轻松的说道。
杜啸天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杜大山,再看一眼陈玉清的脚,说道:“陈老师,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杜啸天。。。。。。”陈玉清还想说什么,可是杜啸天已经跑出了病房。
时间不大,杜啸天拿着酒精,纱布等东西跑了回来。
“老师,把脚抬起来,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不然发炎了可就难办了。”杜啸天边说边蹲在了陈玉清的脚边,摆出一付想要帮她上药的架势。
陈玉清看到杜啸天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小小的个子,蹲在那里,一脸的严肃,还真有点那么个小医生的意思。
“杜啸天,还是让老师自己来吧。”陈玉清想要接过杜啸天手中的酒精,让一个七岁小孩帮自己上药,那算个什么事。
“陈老师,你放心吧,我会轻轻的。酒精清洗伤口会有些疼,你自己不方便下手。”杜啸天说着也不理陈玉清同不同意,拉开她挡在伤口前的手。因为伤口比较大,又没有急时处理,所以有部份裙子已经沾在了伤口上。
杜啸天对于这样的伤还是很有经验的,他以前打工的时候,就没少受伤出血,当时他舍不得让女友张丽看,怕她但心,所以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杜啸天先用棉花棒沾了酒精,轻轻的把伤口连同沾在伤口上的裙子一起打湿,只有这样,一会才能把裙子和伤口分开。
酒精洒在伤口上显然非常的疼,陈玉清一口贝牙紧紧的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但她死命的告诉自己,为了老师的尊严,绝不能在自己学生的面前哭。
在八十年代,一般在外伤用药上,多用红药水或是蓝药水,也就是红汞蓝贡。这两种药水在外伤方面还是比较有用的,但杜啸天并不打算用这两种药。因为他知道它们的缺点,杀菌力小,污染衣物,影响美观,还有些毒性。到2000年后,基本上就不用这种东西了,再说陈玉清的伤口比较大,要是涂上这一片,那多难看呀。
杜啸天采用的方法是他前世常用的。他先用酒精帮陈玉清消了毒,在等待酒精干的过程中,他拿出两片白色的药片用白纸包上,然后拿桌上的杯子轻轻的碾压。
陈玉清看到杜啸天的动作,心里感觉奇怪,于是好奇的问道:“杜啸天,你这是干什么?”
杜啸天边继续着手中的工作,边回答:“把药碾碎!”
“这是什么药,碾碎了干麻用?”陈玉清有些紧张,她怕杜啸天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多了,随便乱找些药来,碾碎了让她吃。
“一会你就知道了。”杜啸天笑笑,更使劲的工作着。
杜啸天越是不说,陈玉清就越是心里没底。她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杜啸天说什么,她也绝对不吃这来历不明的药。
杜啸天很快就把那两片药给碾成了粉未,他小心的抖了抖纸,把药粉都集中在纸的中间,喃喃的低声说着什么。要是陈玉清离得近点,她就会听到,杜啸天说的是,他爷爷的,这身体变小了,做事还真不方便,连个碾药片都这么吃力,看来以后得多锻炼锻炼才行。
“杜啸天,我能不能不吃你的那个药。”陈玉清看着杜啸天拿着的那些白色药粉,心里怕怕的说道。
杜啸天看着陈玉清的样子,心中好笑,心说这哪是刚才那个风风火火的女老师嘛,整个一个怕打针的小女孩。
“放心吧,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杜啸天柔声道。
“不是吃的,那太好了。”陈玉清顿时高兴的拍手笑起来道。陈玉清是家中的幺女,上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从小就最怕打针吃药,每次她有个小病小痛的,全家光哄她吃药就得半天功夫,就在前几天,她因为打预防针还哭了老半天呢!刚才她看到杜啸天拿着药粉过来,她吓得连自己老师的身份都给忘了。
杜啸天回到陈玉清的身边,蹲了下来,把她的伤脚轻轻拉起,搭在自己的脚上,小心的把刚才碾好的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了。
陈玉清这时才注意到杜啸天的动作,看他要把药粉倒在自己伤口上,心中一惊,本能的想本脚收回来,可是因为伤脚不敢用力,一下没收回来,杜啸天的药粉却已经倒在了她的伤口上。
陈玉清还想挣扎,忽然感觉刚才还火辣辣的脚,一下子就不痛了,伤口上还带着点微微的麻,感觉非常的舒服。
“杜啸天,你这是什么药这么神,我感觉脚好像不痛了。”陈玉清惊奇的问。
“哦,没什么,这是阿司匹林(apc),很平常的药。”
杜啸天心说这还痛就是怪事了,这药里可是含有咖啡因的,专职镇痛。
“阿司匹林不是吃的吗?”这药陈玉清到还是知道的,毕竟在这个年代,医药非常的缺乏,一般人家,无论是大病小病,发烧感冒,都用阿司匹林来对付。你别说,效果并不比21世纪的那些什么高档药差。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以前我受伤的时候,我爸爸就是这样给我上药的。放了药,再用纱布包好,过两天就没事了。”杜啸天怕言多必失,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给蒙混过去。
杜啸天说完也不再理陈玉清的话,拿起纱布,专心的帮陈玉清包扎伤口。
陈玉清看着杜啸天的熟练动作,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于是暗中留意起他来。
“杜啸天,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陈玉清突然惊奇的问道。
“白色小,啊,啊,啊,有吗?嗯,天热,天气太热了,哈哈。。。。。。天气太热了。”杜啸天正在看美景呢,被陈玉清这一叫,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他刚才在看什么?嘿嘿,刚才他蹲在陈玉清的脚边为她抱扎伤口,而陈玉清穿着裙子坐在椅子上,杜啸天这包扎完伤口,自然要抬头,头在裙下,裙在头上,他会看见什么。。。。。。
第十六章 出浴
杜啸天的妈妈张翠花直到天快黑了,才赶到了医院,她是带着满身尘土和一脸的泪水冲进病房的。远远就看到杜大山躺在病房上,不由又加快脚步。
“妈妈。”杜啸天首先看见了张翠花。
“小天,你爸爸怎么样了,怎么我才离开几天,这个家就弄成这样?”张翠花的声音哑哑的,嘴唇急得都开裂了。
杜啸天看到妈妈着急的样子,心中也不是个味,他哪敢说杜大山之所以变成这样,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他。
“妈妈,你别急,医生说爸爸已经没什么事了,只要静养几天就会好的。”杜啸天安慰道。
“是呀,杜妈妈,你先喝点水。”陈玉清给张翠花倒了杯水递过来。
“谢谢,你是?”张翠花接过杯子。因为大病房里有很多人,她心中又担心着杜大山的病情,所以刚才并没有注意到陈玉清,这时见陈玉清递过水杯,这才注意到陈玉清的存在,只觉得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妈,这是我的班主任,陈老师。”杜啸天看妈妈没认出陈玉清,赶紧给她介绍道。
“哦,原来是陈老师呀,你好,你好,看我这记性,我说眼熟呢!”张翠花不好意思道。
“妈,今天陈老师可帮了咱家大忙,要不是她,我爸还没床位呢,为了这事,她还把脚给伤了。”杜啸天又说道。
“啊,陈老师还伤着脚了。小天,你也真是的,怎么不让老师坐下。陈老师,你快坐,伤得怎么样,有没有让医生给看看。”张翠花赶紧给陈玉清让坐。
“不用,不用,杜妈妈还是你坐吧,你赶了一天路,也挺累的。我的脚上了药,已经没事了。”陈玉清没有在凳子上坐下,反而让张翠花坐。因为每一张病床就只有一张凳子,而张翠花急急从娘家起来,肯定是累坏了。
“那怎么行,你有脚上有伤。。。。。。”
“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好了了。不说是张凳子吗,陈老师,你坐凳子,妈妈,你坐床边,这样不就行了,真是的。”杜啸天在旁边看两人为张凳子让来让去了,不由插嘴,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张翠花两人听得一愣,齐齐看向杜啸天。
杜啸天看两人的反应,回想刚才的语气,暗叫糟糕,忙装可爱道:“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嘛。”
两人看杜啸天的样子,相视一笑,“小天说得对,陈老师,我们就听他一回。”张翠花累得不行,也不再客气,直接坐在杜大山的病床上,还顺手把杜啸天给抱在怀里,向陈玉清了解一些杜啸天在学校里的情况。
杜啸天二十几年没让妈妈这样抱过了,现在这样被抱着,感觉极度不习惯,不时的动来动去。
“咦,爸爸醒了。”杜啸天无意中看到杜大山的手动了一下,马上转头去看杜大山,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正茫然的四处睢看。
“大山,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张翠花看到杜大山醒来,很是高兴,别看她刚才平静的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