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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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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太后权势欲极强,把这个消息瞒得死死的,除了本朝最核心的几个人,还有李端懿这种身份特殊的,就连皇帝自己都没一点风声。至于那位当今皇帝的生身太后,自先帝驾崩就被刘太后打发去给先帝守陵了。

    还是那句话,太后总是要去世的,皇上总是要亲政的,这种消息最多也就是瞒到那个时候。母子亲情,人之天性,如果让皇帝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这么一个命运,会做什么闭着眼就能猜得出来。

    说刘太后没有做吕后武则天的念头肯定不对,但说她把做武则天作为目标也言过其实,因为根本没那个条件。士大夫容得她一言九鼎是因为她终是替姓赵的守着这个天下,但凡她露出要做武则天的苗头,不用外地的兵马来清君侧,宫里的宦官就把她拿下了。

    如今的朝政就维持着这么一种奇妙的平衡,刘太后垂帘听政,高高在上,但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明白这天下终有一日是当今皇上的。所以她必须容得下另一个太后,容得下李用和,以免招惹身后之祸。

    知道这个秘密的,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敢紧紧靠住当今太后。李端懿有了机会,当然要与李用和结交。所以有人要借他收拾马家,他不但不推辞,还欣然前来,顺便把李用和拉上。因为他很清楚,时候到了或许只要一夜之间,他和李用和的身份差距可能就会颠倒过来。

    徐家是李用和的救命恩人,亲如一家。得罪了徐家就是得罪了李用和,得罪了李用和就是得罪了那位凄风苦雨中守陵的太后,得罪了那位太后就把当今皇帝得罪死了,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折腾。

    就连马家,再有仇怨也只敢把徐正逐出京城,不敢把事情做死。

    李端懿给徐平两千两白银,实在是心甘情愿。

第44章 白酒代言人

    李端懿和郭咨都是文化人,徐平便请了林文思前来相陪。

    通过了姓名,李端懿对林文思道:“原来林先生是住在这里,以前常听曹宝臣太尉讲起先生,最通《春秋》三传。若是有闲,还望不吝赐教。”

    林文思忙道:“防御谬赞,愧不敢当。”

    诸科当中,九经和三传最是麻烦,繁难程度不下进士科。科举时除九经第一人与进士相当外,其他人却都大大不如,所以专攻这两科的人很少。林文思虽多次科考不利,但对三传已是极为精通,在京城也小有名气。或许从关羽传下来的风气,名将都喜欢读《春秋》,此时又以曹玮最著名,他痴迷《春秋》三传,曾慕名请林文思谈过几次。李端懿与曹玮熟识,也有耳闻。

    有了这么一个由头,酒宴便轻松了许多。

    新酿的酒取上来,李端懿问徐平:“小庄主,这酒就只有这一种吗?”

    不管什么酒最后都要卖,终究瞒不住,徐平便道:“这酒实际上是有四种,分上、中、下,还有一种是极上的,数量极少,就难得了。”

    李端懿指着桌上的酒坛问:“不知这是哪一种?”

    徐平道:“不瞒太尉,这是上品。”

    林文思听了这话,暗中狠狠瞪了徐平一眼,责备他不会说话。这么一个有身份的人在这里,有好酒还不拿出来。不拿出来也就罢了,别说出来啊。

    李端懿装作没有看到,问徐平:“小庄主为何不把你那极上品的拿出来尝尝?我出得起钱!”

    徐平摇头:“太尉误会了。这些酒都是新酿,这种上品还好,极上品的那一种酒性太烈,酒品还在变化之中,喝了极伤身子,要陈上几个月之后才能入口。倒不是不奉承太尉。”

    这个年代,话说得越玄乎越让人信,徐平也有点学会了。

    李端懿听了就笑:“小庄主这话说得可不合情理,大家都是抢喝新酒,没听说要特意喝陈酒的。酒放得久了岂不成醋?”

    徐平道:“酒和酒不同,这几种酒再怎么放也不会酸败。哪怕就是这一种上品的酒,太尉拿回去放在阴凉地方,过上十年八年也只会变得更醇,就不要说极上品的了。”

    其实白酒也不是陈得越久越好,陈放只是让酒里发生反应,生成更多的有香味的酯类物质。过了一定时间这个反应也会停止,那样只会让放的酒度数越来越低,没什么好处了。但宋朝时候有谁懂这个道理?徐平只管敞开了胡说,说得越是神奇越好。

    李端懿只是摇头,徐平也有意让这么个有身份的人物给自己的酒做宣传,便让庄客把各种酒都取了一小坛摆在桌上。

    指着桌上新拿来的三坛酒,徐平道:“四种酒都在桌上,太尉尽管一一品鉴。”特别指着最小一坛酒头说:“这里面的就是极上品,太尉有意,也只能小尝一小口,委实这东西现在太过伤身。”

    李端懿只当是徐平故弄玄虚,昨天他已经喝过了李用和带过去的高粱大曲,除了酒味香醇酒性极烈外,也没有什么意外。

    当下先从最下品的串香白酒尝酒起。先闻了闻,眼睛一亮,等酒入口,微微摇了摇头。这酒就只剩了个酒性烈,香味没有多少。糟白酒入口,却没有说什么。这是别一种味道,缺了香醇,多了清爽。

    最后拿起那小小一坛酒头,听徐平说得神奇,李端懿也有些紧张。在碗里倒了一小口,仰头喝下。

    酒一入肚,李端懿就眉头一皱。紧闭着嘴没有说话,眨眼之间,脸上便泛起了一小片淡淡红晕,闭上了眼睛。

    回味了好一回,李端懿才把眼睛睁开,对徐平道:“我原以为小庄主在夸大言辞,没想到竟还是收着说。这酒性之烈,气味之醇正,当是天下第一了。不过确实不太适合饮用,一口下肚,就要醉倒,没了喝酒的乐趣了。”

    徐平把酒坛盖上:“关键还是伤身子。”

    李端懿把几种酒都尝过,才问道:“不知这酒有名字没有?”

    徐平笑道:“我去送酒,我家里阿爹也是问我,我起几个名字他却不满意,要等我老师取了才算数。”

    李端懿道:“不妨说来听听。”

    “下品的,我起个名字叫酒鬼,阿爹嫌带了个鬼字不好。中品的叫酒仙,上品的称飞仙,极品的还没取名字。”

    李端懿大笑:“酒鬼这名字如何不好?你道我为什么要专门来尝你这里的酒?我在相国寺有个相识的有道高僧惟俨大师,佛家故事儒家典籍尽皆精通,他有个至交相好的朋友石延年石曼卿,酒名冠京城。石曼卿便就自号酒鬼,常常遗憾天下间没有好酒能够让他醉个痛快,每每要到天上去取。我就是要取你这里的酒送给他,让他一尝夙愿!”

    徐平一愣:“石曼卿?”

    李端懿见徐平样子,问他:“小主人也听过这人名字?”

    徐平点头。他不是在这个世界听过,而是在前世。石曼卿是干什么的他不记得,只记得这是个天下间第一大酒鬼,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也排名前列。至于相国寺的和尚喜欢喝酒倒没什么,鲁智深在五台山耍酒疯呆不下去,到了相国寺就相安无事,可见相国寺里都是酒肉和尚。

    李端懿道:“既然如此,小主人的这几坛酒便就送我,我转给石曼卿,让他给你取个酒名如何?”

    徐平忙道:“当然是好!”

    他正要找人做宣传呢,由个著名酒鬼来取名是求之不得的。

    石延年仕途不顺,前些年好不容易考中个进士,因为有落第的举报那一科舞弊,皇上下令重考,他好死不死就被刷下来了。一身绿袍在身上还没穿热乎,喝着庆功酒的时候就被扒下来。

    皇上可能也觉得过意不去,便让这班落第的补个三班奉职,算是有个官身,石延年觉得侮辱人格,坚决不做。要知道李用和刚当官也是这个职务,真不能怪石延年矫情,是真的不合适。还是张知白爱他才华,劝他就职。理由是母亲老了要养,当官不能挑三拣四,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石延年不能拒绝,由此入仕,这些年一直当个小官在京城里瞎混。

    石延年才华是有的,尤其是诗开两宋风气,此时在京城诗名刚起。

    中国爱酒的文人,很多都是这种科场不利仕途失意的,此时京城里不只一个石延年,还有一个柳永柳三变,多年科场失意,词名却是渐渐起来。

    但万不要以为这两人是一路人,其实是失意文人在这个时代的两个方向的代表。石延年可以爱白酒,柳永很难。

    文人失意,往往走向两条路。一条便如柳永这般,以自己的才学写些清歌丽词,流连于青楼妓馆中,虽然当时不得意,也能在后世搏个盛名,留下许多才子佳人的传说。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喝白酒?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徐平前世,谁到娱乐场所也不会喝二锅头。

    另一条路,便如石延年这般。虽在底层蹉跎,心中志向却不曾消磨,文事不得意,便向学术和武事倾斜,深研古籍,也向往疆场建功立业。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便聚三五好友,以酒浇愁,说些古今故事,仗剑千里,呼啸山林,这种时候怎么能红泥小炉温黄酒。

    中国以酒闻名的诗人,当数李白和石延年,朱熹批李白诗里多酒和女人,而石延年作品几乎无一字涉及女人,可想而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石延年这一班底层文人,聚得多了,也曾经闹出动静,所谓“东州逸党”,在北宋政坛昙花一现。

    让这么一个人做白酒的代言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不但是他爱酒,他还有名气,还有一帮志趣相投的朋友。

    李端懿儒学精通,兼习佛老,与惟俨这位儒僧有很多共通语言。而惟俨又被后人划为“东州逸党”之成员,可见与石延年关系匪浅。

    这些自然是徐平不知道的,只是作为闲篇讲出,把事情说明白了。

第45章 白砂糖

    酒席是摆在徐平的小院里,除了酒,还已经上了几个小菜。分别是糖拌西红柿、醋泡花生米、油炸花生米、凉拌土豆丝。

    李端懿吃了一口西红柿,犹豫了一会才问徐平:“这上面白的是砂糖?”

    徐平点头:“太尉说的不错。”

    李端懿忍不住弯身去看,摇着头道:“我家里也有宫中赐下来的砂糖,却从来没见过如此雪白的。小庄主从哪里买来?”

    徐平对这砂糖颜色是不满意的,没想到先是惊住了一个李璋,现在又震住了一个李端懿,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奇怪在哪点,糖颜色变淡了又不会变甜。口中道:“这糖也是从外面买来,我只是洗过褪了颜色而已。”

    李端懿哪里肯信:“就是这么简单?”

    徐平道:“本来就是这么简单。太尉以为多复杂!”

    李端懿看看徐平,见他答得认真,心里却还是将信将疑。此时蔗糖已经流行,也有了所谓的砂糖,至于用草木灰让糖颜色变淡的方法还被作为秘术,制出的糖作为贡品,珍稀异常。这样的糖也有人称作白砂糖,更有人竟敢形容其洁白如雪,也不知这样说的人色盲到什么程度,因为实际的颜色是淡褐色,比徐平前世的红糖颜色都深。就是这样的糖,也只有李端懿这种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常常见到。

    徐平见李端懿沉默不语,便劝道:“太尉试试这道醋泡花生,这种炎热天气,吃这个最消暑了。”

    李端懿夹了一粒在口里,点点头:“确实不错。”

    花生也只是花生,再好吃难道能比杏仁白果好吃,在徐平前世流行的原因还是因为便宜,对李端懿来说也就是醋泡的味道有点特别。

    见了李端懿的反应徐平有点失望,这可是自己的穿越福利,庄里今年种了不少,他还指望着发笔横财呢。

    李端懿把筷子放下,对徐平道:“小庄主,你还有这种白砂糖没有?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看?”

    秀秀还在那边炒菜,实际上那个煤球炉也吸引了李端懿的注意,但显然白砂糖在他心里更有地位。

    徐平只好自己起身,到厨房里拿了一个小罐出来,递给李端懿。

    李端懿打开罐子,先是摇着仔细看看,看完又闻,最后捻起一小撮放进嘴里仔细品尝,最后才把小罐子轻轻放下。

    “小庄主,你这个洗糖的法子能不能传给我?”

    看着李端懿的表情,徐平哪里还不知道意思?他搞了那么多发明创造,真正能带来的财富必是这个自己不当一回事的白砂糖了。其实原因很简单,睁着眼说瞎话把红糖说成洁白如雪,可见此时的人是把真正的白砂糖当成极珍贵的物品,据说只有远方的国家进贡来才有,也只是传说。反正宋朝说唐朝时候有远国来贡这种珍品,唐朝又说是汉朝的事,谁知道真假!

    而且这个时代所说的砂糖,其实杂质还是很多,粘粘糊糊的,哪里能跟真正的砂糖比。

    徐平看着李端懿,似笑非笑地说:“太尉自己以为呢?”

    李端懿哈哈大笑:“我只是说笑罢了,小庄主不必当真!不过我只问你一句,你真有这个法子?这糖真是你制出来的?”

    徐平指着小罐:“东西在这里,太尉还不信?”

    李端懿道:“此事当不得玩笑!小庄主,我们明天去群牧司办事,三天后回来,如果你再制出这样三罐,我便信了你!”

    徐平问他:“我制出来又如何?”

    “好吧,我们打天窗说亮话。天下进贡的砂糖,我都在宫里见过,没一家比得你制的这样粒粒如砂,洁白如雪。如果你真有办法制出来,我便献到宫里去,一年仅宫中使用,便能让你家财万贯!京城豪富之家,哪一家不是学着宫里的样子竞相奢侈,一年要买多少?这账你自己也算得出来!”

    徐平见李端懿认真,沉吟道:“我一介草民,怎么敢跟宫里打交道?”

    李端懿道:“所以这事,你一家也做不成。跟宫里做生意一切有我,那帮买办的内侍虽然横行霸道惯了,还不至于欺到我的头上来!”

    徐平也些心动。李端懿买三轮车的时候虽然情形有些古怪,但终究是没有坑自己,应该有合作的余地。更重要的是今年他试种了一些作物,制了一些机器,下年就想大规模地铺开,也需要本钱。

    想到这里,徐平先看了看林文思,见他没什么反应。君子罕言利,林文思了解李端懿的为人,只要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再看李用和,见他微微点头,做生意是徐家的本行,能发财当然发财。

    决定下来,徐平问李端懿:“太尉要怎样合作?”

    李端懿道:“我如果让小庄主把所有的白砂糖全部卖给我,其余一切不管,想来你也不会同意吧?”

    徐平点头:“不错,那样会生出无数麻烦。不赚钱也就罢了,不过白忙一场。如果真是赚了大钱,必有势力之家看着眼红,他们不敢找太尉,就会找到我的头上,给我招来祸事。”

    李端懿并不避讳:“小庄主想的不错,这一节想得周全。而且还有一样事情,要想开起铺子,大大方方地去卖,就避不开京城的糖行,你的身份也说不动他们。如果让他们转手,那大多的钱就只好给他们赚了。”

    糖行垄断市场,而且有官府撑腰,行头更是又有钱又有势,绝不会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进这个市场捞一笔,道理简单明白。

    徐平知道这是事实,行会把持市场,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没有赚大钱的机会,干脆地对李端懿说:“话已说到这里,本钱我们一家一半,有了利息也是对半分,铺子一起管理。太尉以为如何?”

    李端懿大笑:“小庄主年纪虽小,气魄却有,将来必不是等闲人物!你既然干脆,我再婆婆妈妈就惹人耻笑!干了这碗酒,事情便就定下来!”

    众人把酒一饮而尽,又亲近了许多。

    这个年代做生意股份制已经很普遍,虽然并不叫这名字,但也有法律保障。本来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李端懿出本钱,一切让徐家经营,只是借他的名字,就像徐平前世投资人的角色,按照常规利润也是对办分。但一是徐家并不是拿不出本钱,再一个那种合作身份不对等。李端懿本是要拉拢李用和的,没必要使用这种手段得罪徐家。

    此时气氛热烈,秀秀也把热菜端了上来。

    先是一个清蒸桂花鱼,李端懿尝一口说:“这鱼爽口,有些江南口味。”

    林文思道:“太尉说得不错,在下是苏州人,我这个学生有心,这庄里的口味倒是随了我。”

    秀秀最近多是跟苏儿学着烧菜,嫌弃徐平教得粗俗,越来越清淡了。

    然后又是一道大煮干丝,这是徐平教的,苏儿进行了改良。然后都是莲片炒肉这类清淡的菜。

    谈了生意李端懿心情大好,他虽生在富贵,但花钱也如流水,日常交往的不是宗室外戚就是高官,那场面都是用钱撑起来的。俸禄虽高,但也常常觉得钱不够花,有了外财自然就舒心许多。

    吃喝了一会,李端懿心中一动,放下筷子问林文思:“林先生,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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