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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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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富贵里长大,不知道这些的。”

    徐平听着秀秀的话,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心里就有了一层隔阂。自己现在是朝廷高官,锦衣玉食,别人眼里泡在富贵里的。而秀秀,依然是那个农家的女孩,十年时间家里靠着她过得好了起来,她却依然还是她。

    但遥想当年,自己也不过是中牟庄园里的顽劣少年,也曾经跟着庄客一起下田做活,开沟挖渠。甚至还曾经跟秀秀一起下塘里捉鱼捉虾,也不知道秀秀还记不记得。

    秀秀看着夜空,幽幽地道:“官人,前些日子我见到了豆儿姐姐。”

    “哦,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她们两口儿市面上支了个馄饨摊,在西水磨务那里寻口食。那里三司新开的场务里的人多,生意还过得去。就是日常街面上有闲汉去寻事端,不能安心做生活。我们一起去找了高大哥,让他帮忙找人照应一下。”

    徐平忙道:“这种事情,怎么不跟我说?”

    秀秀笑道:“官人现在什么身份?这些街面上的小过节,我们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闹到你这里,让你烦心。高大哥也升官了,这种场面还撑得住。”

    徐平好久没有再说话。自己少年时家里的那些下人,如今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惟独只剩下秀秀一个,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豆儿当年在徐家签的是短契,徐平到邕州上任没过多少时间,她的契约便就到期了。当时徐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这些照顾过徐平的人都从优从厚,徐家给豆儿一笔嫁妆,街面上找了个老实本份的生意人,嫁了出去。

    这些年过去了,豆儿已经生子,丈夫家里祖上传下来的老房子扒掉重新建了,生活过得还算不错。最少在东京城里,豆儿一家也算中等向上了。

    当年衣食无着卖身入徐家,到现在的衣食无忧,这些下人还是感念徐家恩德。到底豆儿跟秀秀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使,在徐平家里做些粗活,并没有跟在小主人身边这么多年的情份。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跟身边的这些普通人处于两个世界了,出了事情,他们宁可自己人之间帮扶提携,也不来找自己这个曾经的主人。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跟深似海的永宁侯府不再有多少瓜葛,虽然这府里的主人在他们眼里还算自己人。

    徐平长呼了一口气,问秀秀:“高大全呢?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他到府里来?”

    秀秀道:“高大哥已经调到马步司去了,前些日子说是出京就粮。我女孩儿家不懂,反正是到广济军去了,不在京城里。”

    殿前司人少,调出来到马步司肯定是高升了。当时高大全来徐平府上报过喜,可惜徐平人在京西路,竟然是错过了。京城禁军经常移驻外地就粮,这次又错过。(未完待续。)

第98章 三人成虎

    秀秀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手搭在额头上,看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

    主仆两人好久没见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就说到了深夜,不知不觉地在外面睡了过去。徐平在躺椅上,秀秀趴在旁边的小交椅上。

    伸了伸有些酸的腰,秀秀低头看见自己昨晚趴在徐平的腿上压出来的印痕,脸上现出淡淡的微笑,伸手把那压痕抚平。

    红红的阳光从东方的天空洒下来,照在徐平的身上。他的额头发梢上还挂着昨晚的露珠,阳光下散着五彩的颜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没来由地就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徐平的那一次,坐在他的房前睡了一夜,露珠也曾经就这样挂在自己的头发上。掸掉露珠,徐平拉着她去看自己的住处,从那个时候起,秀秀便就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是苦是乐,是喜是悲,那些日子便如这朝露一样,在太阳下不知不觉就去了。

    “阿爹!阿爹——”门外传来盼盼的声音,一路跑着一路叫,直向小院里奔来。

    秀秀叹了口气,弯腰把徐平身上的毯子取下来,轻声道:“官人,天亮了——”

    徐平睁开眼睛,看见秀秀的脸庞,迷迷糊糊地道:“怎么就天亮了?”

    “阿爹——”盼盼像风一样从门外进来。张三娘跟在后边,追也追不上,拉也拉不住,一边跟着跑,一边叹着气,一边叮嘱着盼盼不要摔倒了。

    盼盼飞进院子里,一路跑到徐平身边,扶着他的腿,抬头盯着徐平的脸,小心地问道:“阿爹,他们都说你病倒了,好了没有?!”

    徐平直起身子,捧着盼盼的小脸,笑道:“若是这么容易好,也就不用叫你从中牟赶回来了。怎么,这一路上累了没有?”

    盼盼使劲地摇头:“我不累,倒是妈妈累坏了!她要给我生弟弟,走不动路!”

    张三娘终于追了上来,拉住盼盼的手道:“你这小丫头,会跑了不是?婆婆都追不上你了!哦,现在还学会背后学嘴了!”

    盼盼哪里会怕张三娘,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扑进她的怀里。

    张三娘抱着盼盼,紧张地看着徐平,小心地问道:“大郎,你身子到底哪里不舒服?怎么我路上听人说,你上朝路上从马背摔下来晕了过去?”

    徐平无奈地道:“京城里的闲话怎么传得这样快?我身子没有什么大碍,还是前些日子口里长那颗尽头牙,一直长不利索,这两天化起脓来。昨天王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宫里御药局按照方子制了药来,用不了多少日子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

    张三娘看着徐平,有些将信将疑:“就是这样?大郎,你身子哪里不舒服,可不要瞒着我们。路上还不知道,一到京城,见说是郡侯府上的车子,人人都说你上朝重病摔下马来,当时人事不知。你不知道,当时听了我和你阿爹吓得——”

    说到这里,张三娘就忍不住抹眼泪。

    徐平急忙止住:“外面的人学嘴,说的有几句话是真的?难不成太医的话你也不信?我身子没有大碍,养些日子就好了。”

    这个时候,家里的大队人马才簇拥着林素娘一行进来,后面是孙七郎扶着徐正。

    林素娘的身孕已经非常明显,挺着硕大的肚子迈不动步,由身边的女使肤着,一步一步走过来,显得吃力非常。

    徐平急忙迎上去,对林素娘道:“你现在行动不便,就不要跑来跑去了。我的身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没什么大病,还是前些日子长不好的那颗尽头牙,牵连着身子不舒服。昨天王太医来开了药,已经好多了。”

    林素娘看了看徐平的脸色,问道:“哪个王太医?太医也不一定是靠谱的。”

    “太医局里教着医学生的那个王惟一太医,顶有手段的!”

    林素娘点了点头:“原来是那个王太医,我也曾听说过,善治难病。”

    一边说着,徐平一边扶着林素娘坐到了自己刚才坐的躺椅上。

    林素娘坐下,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后面的秀秀,对她道:“秀秀也来了啊——”

    秀秀上前,向徐正夫妇和林素娘行了礼道:“昨天我到国子监去给弟弟送些换洗衣物,听说官人身体不好,便就过来看看。”

    林素娘看着秀秀,没说什么,突然不知道身子哪里吃痛,不由皱起眉头。张三娘最紧张的就是林素娘的身子,忙上前扶着问道:“素娘,哪里不对?”

    “没事,肚里孩子乱踢。”林素娘说完,又看着秀秀,“我的身子行动不便,秀秀你若是家里没有什么事情,便就在这里住两天,照看着大郎。”

    秀秀笑着道:“好的。昨天我还跟官人说,刚好现在农闲,家里没什么活计。”

    林素娘挤出个笑容,向秀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盼盼偎在张三娘的身边,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眼珠转了转,贴到徐平身边,跷起脚问道:“阿爹,你那尽头牙长了好些日子了,怎么还不好?你看,我的牙都掉了两颗了,新的都长出来了呢!”

    徐平捧着盼盼的脸,看了看她嘴里新长出来的小牙印,笑着说:“你小孩子,牙掉得轻易,长得也快。阿爹是大人,牙轻易不掉,要长可也不容易。”

    盼盼咯咯地笑:“那我这次掉了,长齐了以后就不长了,免得像你一样害牙痛!”

    本来在路上,徐正夫妇和林素娘都担心不已,而且越近京城越担心。刘小乙派回家的人还只说是徐平身子不利索,到了京城左近,人人传的就成了徐平病危。等到了城门口那里,有相熟的看见徐家的车队过来,凑近来就不由得抹眼泪。

    徐正和张三娘就徐平这一个儿子,如今又正是好时候,见了这个架势直吓得魂飞魄散。直到回了家里,见徐平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颗心才又重放回肚子里。

    林素娘知道徐平的身体壮况,听说不是突然的外伤,倒不那么担心。一心想着可能是这些日子自己不在身边,徐平或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或是突染风寒,不会有什么大碍。直到听见还是那颗牙作怪,才彻底放下心来。(未完待续。)

第99章 晚生司马光

    确认了徐平的病情并没有大碍,徐正和张三娘才彻底放下心来。喝了口水,歇了歇抖落身上的疲惫,徐正把徐平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大郎,你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那请好了的‘寻医’假如何说?歇在家里,会不会有御史闲话?”

    徐平指了指自己的嘴里:“闲话什么?如今我的嘴里肿得,像是天天含着个核桃一样,难不成不要去寻医?阿爹不要管,且乐得在家里清闲两个月!”

    如今儿子位高爵显,是朝堂里的风云人物,徐正自己只是个不匣务的小官,心里就觉得官场上的事情,儿子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到底是见识有限。可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这在家里面生龙活虎的,好好一个人,却不去上朝,不到衙门里去视事,背后总会有人嚼舌头吧?在前朝文德殿上朝的那些小官,为了请个假,那可是什么法子都想了出来,这种“请医”长假更是每个月都有造假被处罚的。

    尤其是最近听说要恢复转对制度,御史台抓得特别严。徐正自己歇了这些天,在中牟庄园里还不时觉得一阵心慌,生怕被御史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前殿上朝的不匣务小官,没几个像徐正一样有个能干的儿子,还有家财万贯吃穿不愁,很多人是要养家糊口的。徐正就知道,有几个同僚为了补贴家用,早晨起来还在京城里卖早餐呢。为了照顾生意,又要不误点卯,每天上朝就跟打仗一样。

    生活环境决定了眼界,徐正每天接触的都是这些官场上的小人物,平时走得近的富贵人家,也大多都是赵允初这种怪人,自然对朝堂里的生态不了解。前殿上朝的这些不匣务小官,哪怕就是亲王郡王,国舅附马家里的人,三不五时的也有台谏官员参他们上朝怠慢,没有朝礼,但真正掌权的大臣之家,再怎么样也没有人说。

    就像徐正,去不去上朝,有没有按制度请假,御史台都装作没看见,只是他自己疑神疑鬼而已。道理也很简单,这些掌握实权的大臣家人,不借着权势到处去惹事生非就非常不错了,按不按时上朝还不就那么回事。

    台谏官员心里面都门清,眼睛盯着的恰恰是那些身份地位很高,但手里却没有实权的人。他们家里的人一不守规矩,各种奏章就递了上去。

    徐正见儿子不在乎,自己心里又没个底,实在要找个人说一说才痛快,只好把张三娘拉到一边,老两**头接耳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大家歇了过来,张三娘便安排着准备开家宴。儿子身体没有大碍,自己终于能够放下心来,怎么也得庆祝庆祝。

    正在这时,徐昌从前面进来,到徐平身边小声道:“大郎,外面来了两位客人向您辞行,无论如何都得见上一见。”

    徐平道:“什么人这么重要?不是说了,这两天不见客,家里清静几天!”

    徐昌有些无奈地道:“是司马池御史和判国子监的范待制,他们说是马上要离开京城,到河阴县去公干。事情牵扯到大郎,怎么好不见?”

    徐平还不知道朝廷里派人到河阴县查自己,听了一怔:“他们到河阴县尽管去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那里的知县!”

    “唉,我听说,昨天朝廷里吕相公作主,让这两人去河阴县就是要查大郎。那个王沿被贬之前,说是大郎在河阴县什么荼毒地方,派人去查。”

    徐平好一会没说话,心里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崇政殿里那一番奏对之后,王沿被贬已经是必然,只是他也没再问贬到了哪里。没想到这家伙出城之前,还要再坑自己一下。王沿提这样的话很正常,朝廷里当没听见就是了,吕夷简怎么借着这个机会生事?没有宰相作主,大家肯定就当没听见这种话。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徐平对徐昌道:“既然不得不见,你就出去让他们到花厅等候,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徐昌称是,到前面回复去了。

    在原地想了一会,徐平也搞不明白吕夷简是个什么意思。修河的事情吕夷简并没有反对,还没有王曾给自己的压力大,事情定下来了他又搞什么鬼?

    回到书房里,秀秀伺候着换了公服,徐平想了想,叫过刘小乙与自己一起去见客。

    小花厅里,范仲淹和司马池两人坐着静静喝茶。这差事摊在他们身上,两人都觉得倒霉无比。这种时候,徐平上朝病发,皇上正拿着当典型宣扬,如果两人回来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攻击徐平,赵祯先就不干。刚才两人陛辞,赵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们到河阴县找找徐平是怎么在那里累病的。吃不好,睡不好,一心扑在工作上面,这种事迹,越详细越好,最好有老乡口述,画上花押把供状带回京城来。要是能带两具万民伞什么的回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这种事情两人怎么能干?出去是找麻烦的,结果回来天花乱坠地夸上一番,讨好皇上近臣,两人还要不要脸了!哪怕徐平真的没事,最大限度他们也只是回来禀报一番,徐平在地方尚算奉公守法,并无他事。

    赵祯那里可以糊弄过去,反正做皇上就是被下面大臣糊弄的,徐平这里他们却不得不过来说明白。这一趟去是身不由己,有什么意见以后找吕夷简。

    徐平换了公服,神色坦然地走进小花厅。自己哪里病了就是哪里病了,没必要装神弄鬼地拄个拐杖扮个怪样子给人看,将来传出去让人笑话。

    范仲淹和司马池听见脚步声急忙站了起来,叙过了礼,范仲淹问道:“不知徐待制现在身体如何?这个时候冒昧前来打搅,万望恕罪!”

    徐平指了指自己肿起来的脸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长了一颗牙不对,弄得口里肿了起来,身体犯了虚火。说起来昨天多亏范待制,着实丢丑!”

    范仲淹忙道:“徐待制客气,都是同朝为臣,自然该守望互助。”

    说完,与司马池对视了一眼。徐平这样坦承,反而让他们的印象好了一些。

    司马池微微侧过身子,向徐平引见身后站着的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犬子司马光,最近在京城里随在我的身边。这次出京,带他去增广一下见闻。”

    司马光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徐平:“晚学司马光,拜见徐待制。”

    听见这名字,徐平不由多看了司马光几眼。想起前世上课,也没少学这小家伙的东西,不成想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晚辈。只见他虽然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却一副老成模样,这循规蹈矩的样子,跟高若讷有一拼,只是细节处有些不修边幅。

    晚辈拜见,不能不送个见面礼,特别是这种留名千年的人物。可惜徐平出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一枝钢笔来,递给司马光道:“刚刚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枝笔虽然粗糙了些,但是我亲手制成,自在邕州用着一直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你拿了去,好学上进,写些锦绣文章出来。”

    司马池没想到徐平会送出如此珍贵的礼物,忙道:“待制怎么如此客气?这是你心爱的物事,犬子如何当得起?”

    徐平摆了摆手:“唉,左右不过是写字的而已。看你这儿子老成持重,将来必是宰相之才,这笔拿了去,多用功些。”

    司马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平虽然并不以文学出名,但少年进士,当年也是探花郎。尤其是多立功勋,二十出头就做到待制,不夸张地说就是现在年轻一代的领袖,身份非比寻常。更重要的是以前还没听过他随便夸人,现在直接说自己的儿子以后是宰相之才,这评语着实让他觉得重甸甸的。

    反倒是司马光落落大方,把笔接了过来,行礼道:“多谢待制厚赐,晚生一定记在心里,以为砥砺!常听庞伯父信里提起,待制在岭南建功业,开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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