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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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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人各有志,哪怕就是这群同年里,也有对此不认同的。人人都想升官,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想升官,像不大说话的嵇颖,便就对升官没那么热衷。这么多年,嵇颖甚至从来没有私下里找过徐平,同年的情谊在,但绝不想在官场上沾这个光。

    此时倒是王素最放得开,对徐平道:“这些事情,我们在西京的官员也可以参与吗?”

    “当然可以。你们只是少了当面议论的机会,文章还是一样可以登的。”

    王素点头:“如此最好。这半年管银行,我倒是真有不少心得。”

    王尧臣道:“我和稚圭如今在谏院,涉及钱粮的事情,倒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怎么没有?钱粮为纲,不是为了钱粮而收钱粮,而是这多收上来的钱粮,要利国利民才行。现在的施政,考核地方官员时增收钱粮占的份量大了,必然会有那些心存侥幸的官员,不择手段多收钱粮,甚至搜刮百姓。如何防弊,不正是谏院要做的?”

    韩琦笑道:“云行如此说,也有道理。这上面用心,倒是大有可为。”

    徐平点了点头:“做事有道有术,治国也是一样。治国之道,无非施仁政,爱百姓,但如何做到这一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办法。但总有一些东西,是共通的。现在朝廷组织议论的,便就是共通可以推到全国各地的办法。钱粮为纲只是治国术,不是不可以议论的治国纲领,所以你们不要有顾虑。只要真地言之有物,都会擢用。以前朝廷治国,只是一味强调不费民力,清静无为,如今变了,官员为政要为百姓谋福祉,不单靠他们自己。这部的转变,涉及的问题无数,你们要抓住机会,显出自己的才智来。”

    话说得如此明白,众人都去了心中顾虑,一起哄然应诺。不管信奉什么,只要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有强于别人的地方,必然就会提拔起来。新政初起,实际上极缺理解新的施政理念又有一定能力的官员,这也正是这些处在中上层晋升关口的徐平同年的机会。

    一个好汉三个帮,官场上孤家寡人极为艰难。徐平敬佩王曾的为人,但扪心自问,自己实在做不到他那样。徐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是要依靠的自己天圣五年同年的帮衬。

第260章 赶紧还钱!

    冯府,冯士元满脸堆笑,向坐在对面的人拱手施礼:“今天什么风,主管有闲光临寒舍?”

    对面须发皆白的老者道:“老夫前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主管请讲,但有吩咐,在下一定竭心尽力!”

    老者摸了摸颔下胡须,淡淡地道:“实不相瞒,家主人最近手头有些吃紧,先前托你买的宅子,着实拿不出钱来,此事就此作罢了。”

    冯士元一怔:“主管怎么这么说?我已经跟那家人说定,很快就能进宫去了。”

    “此事就如此吧,宅子不买了。”老者连连摇头,从怀里面取出一迭纸钞来,交给冯士元。“你把这钱给那户人家,就说前些日子多有打扰,聊作补偿。”

    冯士元看着手里的纸钞,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者站起身来,对冯士元道:“老夫还有事,告辞!”

    冯士元急忙追上,口中道:“主管难得来一次,喝口茶水,好坏多坐一会。”

    到了门口,见冯士元紧追不放,老者转过身来,看着冯士元,叹了一口气:“你为人一向恭谨,做事情也仔细,帮过我不少忙。有一句话送你,算作回报吧。学士曾说,最近官家盯京师银行盯得紧,要把前些日子放出去的贷款尽快收回去。听说你也从那里贷了不少钱,老夫劝你,要想平安无数,便老实尽快凑出钱来还上,越快越好,迟则有变!”

    完说,转身迎着寒风,快步去了。

    冯士元站在门口,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

    来人是翰林学士程琳家里的主管,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大多都跟冯士元有来往。前段时间程琳看上了前枢密副使张逊家里的宅子,一心想买。张逊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刚七岁的曾孙,穷得厉害,吃了上顿没下顿,惟一一个当官的亲戚张先还在外地,帮不上忙。那家里穷得狠了,照顾那小孩的乳母便想把宅子卖了。只是宅子是张逊发达时赐下来的官第,不能私下里买卖,必须要有皇帝的御宝才可以。程琳派人找到冯士元,让他帮着想办法。冯士元便寻找机会,要让那乳母进宫去,她认识杨太后,只要到了宫里,御宝到手不难。现在刚刚有眉目,没想到程琳又派人来说不买了,让冯士元颇为意外。

    站在冷风里很久,冯士元慢慢回过味来。看了看手中的钱,又仔细咂摸了一会老者临走前说过的话,一时觉得心里冰凉。

    回到房里,冯士元提笔写了一个名单,交给家里面的主管道:“晚上在铁屑楼准备一桌酒席,记住要在后园,不许外人知晓。这帖子上的人,你去一一知会到,让他们晚上来赴宴。告诉他们必须要来,就是家里死了亲爹,天上下刀子,都不许缺席!”

    见冯士元说得郑重,主管不敢怠慢,接了帖子,恭声应诺。

    夜里起了风,吹得枯黄的树枝呜呜作响,从门缝里钻进来,扑到人身上跟刀子一样。

    冯士元冷冷地看了坐在两边的人,沉声问道:“人都齐了没有?”

    一个中年人道:“太尉,只有军院的李平义还没有到,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

    “去催!告诉他,半个时辰内还没有到这里,以后开封城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旁边有人应诺,站起身来,裹紧身子,向门口走去。

    一开房门,冷风扑进来,不由就打了个哆嗦。刚一迈步,就跟黑影里过来的人撞个满怀。抬起头来,看正是要找的李平义,口中忙道:“唉,李大哥怎么才来?正要去寻你!”

    李平义进了房门,不住跺脚,口中道:“晦气么!骑马赶来,路上刚好被风吹断的树枝打伤了马腿,我也被掀在路上,结实摔了一跤!”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面,向冯士元见礼:“太尉找我们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吩咐?”

    冯士元看看李平义,又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沉声道:“今天有事拜托诸位,用酒之前我先说清楚,你们一定记在心里,回去之后不得有半点马虎!”

    见冯士元面色不好,都知道事情不小,一起哄然应诺。

    冯士元沉声道:“前几个月,大家都一起开了不少虚头公司,从京师银行贷出钱来,赚了不少。最近,听说京师银行要用钱,急着把钱收回去。”

    一个粗豪汉子道:“可不是!以前到京银行去贷钱,那是痛快得很,怎么说怎么好。最近这些日子,好话说尽,那也是一个子儿也贷不出来,真是邪性!”

    有人摇头叹气:“做得好的时候,可以用新贷的钱还旧贷的利息,这一下子断掉,可不是要人的命吗!我听说,有人可是要把家底都要填进去了!”

    见众人议论纷纷,冯士元厉声道:“先不要说话,老实听我讲!这次的事情,听说是官家急着用钱,压着京师银行一定要收起钱来。就是因为我贷的钱太多,所以一开始只是断新的贷款,并没有急着催我们还旧账。等到旧账收得差不多了,就不会让我们如此逍遥!”

    下面有人问道:“太尉什么意思?难道贷了京师银行的钱,还会把我们抓到衙门里去?”

    “抓衙门去?哼,那算是轻的!要是还不上利息,或者愈期不还本钱,抓了你的人再抄你的家都是平常事!”冯士元的脸黑得像个锅底一样。“你们老实听我讲,如今京师银行收旧贷收得差不多了,剩下没还清的,要么就是拖了利息延期还的,要么就是有人准备赖掉的。哼,皇上的钱也有人敢赖?你有几条命!我话说在这里,你们不管是谁,都不要起这个心思!砸锅卖铁,卖妻卖女,也得把钱老实还上!不然不但你倒霉,还连累我们!”

    有人畏畏缩缩地道:“若是能还,谁会拖在那里?京师银行可不讲情面,利息只要过了日子不付,便就打着滚翻着番地向上加,哪个受得了?可质库放钱出去,前一段时间实在放得太过欢实,不管什么人都放。现在收钱,有的人家确实没钱,怎么办?只要能拖上一拖,缓上一缓,总有办法可想。一味强逼,怎么能逼得出钱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衙门里的人,还收不上债来?什么时候有这种事!没钱,开封城里有那么多庵酒店,让他们的妻女卖去!没妻女,孩子一样可以卖!没孩子,就去找他们家里的老人,或打或骂,或者饿上几天,由着你们。只要不出人命,一切没事!”

第261章 爷爷饶命!

    出了铁屑楼,冯士元使劲裹了裹身上的裘皮大氅,面色依然不好看。前些日子京师银行开始收紧贷款,冯士元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并没有真当一回事。京师银行既然有皇帝的本钱,钻空子跟着赚一点钱是可以的,骗那里的钱不还冯士元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的家底本来就厚,贷的款放出去选的人又比较保险,风险不大。京师银行开始不轻易放钱了,只是断了一条生钱的路子,把旧账还上,赚这几个月也就够了。

    今天程琳家里的主管突然来说不用冯士元帮着买宅子了,才让他警觉起来。虽然现在京师银行收不回来的贷款基本没有冯士元参与,但这事情是因他而起,皇城司要真是抓起人来,只怕会殃及池鱼。程琳这个时候不用冯士元帮忙,莫不是要做切割,免受牵连?

    想到这里,冯士元哪里还能坐得住?他作威作福,是靠的这些高官权贵帮衬,一旦在他们眼里成了丧门星,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更要命的是,冯家这么多代能在开封府的公吏中屹立不倒,不仅仅是靠的不出事,而是出了事之后即时切割出去。冯士元在开封府使院做行首,已经在官方那里立了文状,被逐出门户,不管出什么事情都与家人无涉。一旦自己被皇城司抓捕,按照冯家的规矩,那就痛快招供。可以攀附官员,但一定要把自己的同僚吏人差役排除出去,自己扛下罪来。如此做,没了一个冯士元,冯家可以再立一个子弟起来,有着公吏们帮衬,冯家依然是开封府公吏的首领。

    冯士元还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不为自己着想。所以他现在比京师银行的人还急,一定要大家好好把贷的钱还回去,让这场风波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去。不然,只要他的人进了皇城司或者御史台的牢狱,这一辈子基本就交待了。

    不知不觉到了汴河边上,迎着风冯士元叹了一口气,继续西行。本来想着只要自己不出事,那就万事大吉,倒是忘了皇城司那帮人是不讲理的。现在大笔贷款已经回了京师银行,剩下的是小钱,正是因为只剩小钱,损失了也没有多少,皇城司要开始抓人了。皇帝的生意,下面做事的人一个铜钱也不想亏,把人抓起来能榨出来多少是多少。

    看看将近州桥,忽然在河边的大柳树下转出一个人来,对冯士元招手:“冯兄弟,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我们借一步说话。”

    冯士元看来人,原来是禁军马军司一个押司,名为杜仲宇。这些在京师有头有脸的吏人,相互之间一向熟识。更何况杜仲宇也是出自公吏世家,自小便就认识冯士元。

    冯士元左右看看,此时夜色已深,附近的州桥那里也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盏灯火。这个样子能够碰巧遇到,鬼才会相信,这杜仲宇必然是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下了马来,把缰绳交给伴当,冯士元上前见礼:“如此深夜,不知哥哥找在下有什么事?”

    杜仲宇满脸堆笑:“兄弟,我们自己人,恰好遇到,随我到衙门里闲坐如何?”

    冯士元连连摇头:“夜色已深,哥哥要与我说话,改天专门拜访就是!”

    “择日不如撞日,哥哥我想兄弟想得紧,今天一起喝酒!”杜仲宇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冯士元的手腕,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兄弟,方太尉在衙门里坐等,今夜一定要见到你问几句话。不要让兄弟为难,一起随我回衙门去。放心,太尉问过了话,我送你平安回家!”

    说完,杜仲宇手上用力,看着冯士元的神色有些不善。

    公吏在百姓面前如狼似虎,碰到这帮拿刀吃饭的禁军兵卒,就再无半点威风。三衙每一个衙门,如马军司,管庶务的公吏才三十九人,每一个都是高级军官的亲信。冯士元知道自己不跟着去,这杜仲宇不定就会翻脸,让人把自己抓过去,只好应了。

    马军司和步军司是原来的侍卫亲军司一分为二,分成的两个衙门,到了现在衙门也是紧挨着。马帅和步帅的衙门在旧郑门附近,隔着汴河与太平兴国寺相对,而马军都虞侯和步军都虞侯的衙门也是紧挨着,离着国子监很近,距此地不远。

    马军都虞侯衙门前虽然有兵卒守卫,但里面一片漆黑,显得冷冷清清。

    马军司的事务都是由马帅掌管,用的是马帅的印,衙门里没有任何文书需要都虞侯通签,都虞侯也没有权力签字用印,这是跟地方通判不同的地方。所以通判能够有效地牵制知州知府,都虞侯却对马帅没有任何的牵制作用,只是作为升官的阶梯,有这么一个位子安排人而已。所以这衙门还留着,但并不处理马军司的日常事务。

    随着杜仲宇进了衙门,也不见什么人,跟着他到了官厅前面。

    冯士元停住脚步,看着杜仲宇几乎要哭出来:“哥哥,平时兄弟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于你,何苦要这样对我?太尉的官厅,也是我这种人敢进的?不要坏我性命!”

    杜仲宇道:“你把哥哥想成什么人了?现在深夜,无事太尉又怎么敢升堂?随我来,太尉在那边等你。你把心放回肚子,我们相交多年,哥哥怎么会害你?”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冯士元,到了旁边一间厢房里。

    进了房门,就见马军都虞侯方荣坐在正中,满脸杀气,身后立着两个按剑的兵卒。

    冯士元再也挺不住,一下跪在地上:“太尉,有什么话尽管问小的便了,怎么拿出这种阵仗来?半夜时,好人也要吓死了!”

    方荣看着地上的冯士元,点了点头道:“你不用惊慌,今夜我只是有话问你。只要好好回我的话,保你好好回去。如若不然,军营死个把人,可不是什么大事!”

    冯士元连连称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方荣道:“你今夜召集开封府的公吏,说是让他们尽快还京师银行的钱,是也不是?”

    “是的,太尉好灵通的消息!”冯士元知道躲不过,自己先说出来。“因为小的得到消息,京师银行大笔的款项收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怕要出动皇城司,捉拿依然欠钱的人。”

    方荣一按扶手:“你这消息可准确?”

    “小的瞎想的,太尉不要向心里去。像小的这些不紧要的人,皇城司想抓就抓了,不会当一回事,自然要早做准备。太尉手握重兵,自然不需像小的这样没胆!”

    听了这话,方荣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是管军大将不错,但手下哪有重兵。

第262章 应对之策

    到了街上,冯士元回头看了看马军都虞侯的衙门,犹觉得背部发冷。这几个禁军的衙门,就像卧在开封城里的猛兽一般,张着血盆大口,白天经过都觉得得慌。别看冯士元平时跟这几位管军大将能够有说有笑,一到衙门或者军营里,腿立即就软了。外面是开封府的地盘,他冯士元说了算,一进军营就是禁军的地盘了,打死个把人真不是回事。

    方荣看着冯士元离去的背影,呤哼一声:“这厮倒是爽快,一开口就答应了他那里发给我们的钱可以暂时不还,他自己出钱抵上。如不是有眼色,哼”

    杜仲宇满脸堆笑:“一个胥吏,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敢抗太尉虎威!”

    方荣笑了笑,过了一会,脸色又沉了下来:“可除了从冯士元那里放过来的钱,我们自己也开了一些公司,从京师银行里贷款。这厮的消息倒是跟我们一样,京师银行已经缓过劲来,现在要把放出去的钱收全部收回去了。敢拖着不交的,要抓人了”

    杜仲宇小心看着方荣的脸色,试着问道:“大尉,小的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也不行?”

    “有办法就说,你不要认几个字,就学那些酸儒说话不痛快!”

    杜仲宇叉手:“太尉说得是。京师银行有官家的钱在里面,不敢是谁贷了钱,都没有半分情面好讲,一定是要还钱的。听说管事的张惟吉大官已经找了皇城司,敢拖着不还钱的连开封府都不送了,直接下皇城司的牢。皇城司的牢狱,可是九死一生!”

    说到这里,杜仲宇自己,还有一边听着的方荣,都打了个寒战。

    宋朝的司法权分散,而有司法权的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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