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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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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杜仲宇自己,还有一边听着的方荣,都打了个寒战。

    宋朝的司法权分散,而有司法权的衙门就必然有牢房,仅仅京城里面,隶属于不同衙门的牢房就有十几处。这十几处牢房最恐怖的,自然是属于禁军的。因为军法是由三衙自己掌管,并不受其他衙门监督,进了禁军的大牢,生死就在大帅的一念之间了。第二恐怖的就是皇城司的牢房了,只有御史台的御史才会与内侍一起办案,虽然多数时候还是以内侍为主,但总算有御史在一边监督,而御史的操守这个年代还是让人信得过。有的时候则连御史台都不能参与,那内侍的手段,就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了。禁军的大头兵虽然狠辣,但讲起恶毒,跟内侍比着还颇有不如的地方。最温柔的应该就是三司的牢房了,一般都是抓的经济犯罪,只要有钱任罚,也就是进去一日游了,当然没钱只好听天由命。

    方荣面色又阴沉了下来,沉声说道:“万不能落到皇城司的那群淹竖手上!他们的手段如何且不说,那群厮鸟仗着是官家身边的人,不管是谁都不留一分情面。他们没那个胆子抓洒家,但像这等人,随手就抓进去了!”

    杜仲宇忙道:“太尉为小的着想,小的感激不尽!”

    “光感激是不够的,现在想出办法来,怎么应付京师银行,才是救你自己的性命!我们比不得冯士元,他家大业大,开封城里又有无数的油水可捞,随便凑一凑,这难关就过去了。禁军里的人哪里有那么多钱?京师银行一逼,就要出乱子!”

    其实以方荣的身家,比冯士元不知强到哪里去。不过冯士元会自己掏钱填窟窿,方荣却绝不会这么做,跟着他的统兵官一样也不会。拿刀吃饭的,只有向自己手里揽钱,什么时候会向外拿钱了,这不是他们的风格。

    杜仲宇自然知道这一点,不过也只敢腹诽,面上还是分外恭谨,对方荣道:“太尉,小的现在有两条计策,解当下危局,不知合不合太尉的意。”

    方荣大手一摆:“说!此时你就是我的军师,自然对你言听计从!”

    “这第一计,是用命换钱。从属下找几个死士,把欠的钱全部扛下来,如果京师银行逼得急了,到他们衙门口,一条索子吊死在哪里。人命给他们,难道还能追着死人要钱?”

    方荣一拍椅靠:“好计!那群只认钱的刻薄鬼,有本事就到地府追着要钱去!不过此计虽好,稍嫌简单粗暴了些。一则得罪了京师银行的人,他们虽然刻薄,但手里是有真金银的,以后用到的地方还多。再者这办法太好学,我们一用,其他衙门必然跟着有样学样。死的人多了,这计就难免引起别人疑虑,会惹出后患。这计先记下,等到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再来用他。你且说说第二计。”

    这就是军营不一样的地方,找替死鬼对别人千难万难,对方荣来说实在小事一桩。你不去送死他自然有许多办法让你死,甚至生不如死,老实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还能换来一家的老小平安。军营里不缺这种倒霉鬼,想用随时可以拉出一批来。

    杜仲宇微微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不好的想法强行逼出心里。说到底,必要的时候,自己也是那个倒霉鬼啊,只是现在对太慰有用而已。

    “第二计,做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就是从马军司里禁军的钱粮衣赐入手。看看快到了发俸禄的时候了,太尉想办法让本司的统兵官,从士卒那里挪借一些,先把这难关过去。”

    方荣皱了皱眉头:“挪借?日后还要还的!爷爷哪里来的钱还他们!”

    杜仲宇小心道:“现如今的麻烦倒不在这里,而是在李国舅那里,他是马军之主。”

    方荣大笑:“他一个侥幸上位的放马的撮鸟,什么马军之主,哪个服他!前两年还是个县巡检,要不是有个好妹妹,谁会看他一眼!不用管他!”

    “太尉,也不能这么说,主帅大印在他那里,总是有许多不便。有些事,我们可以拿了他的印信来用,但用得多了,总会被他发觉。挪借钱粮这种事情,只能私下里借,我和周孔目等人多用心就是。至于将来还,太尉不必担心,只要把这难关过了,总有许多办法。”

    方荣点了点头:“私下里借也好,反正都是在你们几个人的手里。统兵官不说,哪个不长眼的敢乱嚼舌头,我一顿乱杖打烂他一身骨头!事后有办法,你说是什么办法?”

    杜仲宇笑了笑:“无非还是一个赌字罢了。官家下诏军中禁赌,也就一时的事情,等到京师银行的钱都收齐了,谁还会去管?那个时候,挪借的这些从赌场收回来就是,并不需要太尉掏真金白银出去还。只要以后不向外借贷放钱,还是一样的逍遥快活。”

    方荣想了想,连连点头:“不错,有了你这两计,这次京师银行收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好,你足智多谋,真是我马军司的好军师!”

第263章 狄青的请求

    离了大内,狄青还如同在云里雾里一般,只觉着脚下的大地如同棉花一般,踩着完全不着力。果然是上面有人好做官,自从半年多前认识了三司使徐平,生活便就明显过得好起来。以前还只是跟在高大全身边跑腿,有了徐平的关照,军中的地位明显上升了。

    李用和调来管马军司,他们三个备受排挤的倒霉鬼终于迎来了雨过天晴的时候。今天由高大全为首,与杨文广和狄青一起受到了赵祯的接见。崇政殿里试弓马武艺出众,之后应对称旨,一起升官。

    高大全终于做了正职,为马军司之下归明神武军都指挥使,属下四指挥一共一千六百多人。这军号从名字就看得出来,有归明二字,来源是招安的盗贼,宋人常说的杀人放火受招安,就是指这些人了。不过年深日久,现在的归明神武军已经是正规的禁军部队,跟以前的盗贼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只有四指挥的编制,是马司军最小的军之一。

    杨文广调到了高大全的手下,做了他手下的第一营指挥使,也是正任。有这任命,跟杨文广的家世有关,他父亲杨延昭到底是名将,香火情还是在的。

    狄青依然是高大全身边的小校。不过高大全已经答应了他,再熬些日子,只要没有过犯,便就可以做最低一级的统兵官,马军军使。都一级的统兵官步军称都头副都头,骑兵则称军使和副军使,名字不同,官职其实一样。从军使的官名就可以看出来,到地方上就是县一级的军官。在边疆和内地的重要地区,军事政区县一级为军使,州一级为军。

    除了职务的调整,对高大全最重要的是今天开始带了禁秩,军籍转隶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是皇帝身边的人了。军头引见司有六等级别,本来是军队编制,但实际上他们现在下辖的禁军不为行伍,全为散员,这六级统兵官就成了禁军军官遥领,算是加职,称为“禁秩”。意义大约可以视为文官的馆阁帖职一种,是一种荣眷,同时升官会比别人快一些。

    高大全的“禁秩”是马军副都军头,六等中的第四等。因为“禁秩”是禁军中军虞侯以上将领的加职,高大全一下就为第四等,赵祯对他相当照顾了。

    十年之间,由一个仆役做到一军之主,高大全也算是禁军中的一个传奇了,狄青想想就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心头。上面有人看好,身上又有军功,迁转会非常快速,高大全便是一个榜样。常听高大全提起,徐平说这两年西北战事必起,狄青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陕西去。

    出了大内,引见的李璋对高大全道:“十年前在中牟庄子里便就认识你,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世事实在难以预料。一会还会有御酒送来,今日为你庆贺,不醉不归!本来我们衙门就在眼前,但皇宫不好饮酒,还是到皇城外去。”

    高大全连连称谢。他和李璋是在徐平中牟庄里认识的,那时候李璋还小,有时缠着高大全带他出去到野地里走狗打猎。没想到十年之后,当年的庄客竟成禁军的中高级军官了。

    等了没有多久,与李璋一起“勾当军头引见司”的张茂实带了几个军卒,抬了几大缸御酒来,对高大全叉手:“知道军主好酒,今天赐下的都是一等烈酒,方子来自三司省主徐谏议家里。那里的酒,军主是极熟的!”

    高大全道:“陛下隆恩,却是难以为报!十年之前,我在谏议家里做庄客,那时候谏议开始酿烈酒,是我亲手加料。十年过去,那些日子想起来,竟是怀念得紧!”

    众人一起大笑,随着高大全,抬着赐的御酒,一起到他家里去,为他庆贺。

    张茂实是赵祯早年去世的二哥悼献太子乳母的儿子,他母亲入宫,真宗皇帝把他亲手交给地位很高的内侍张景宗抚养,并让他好生看护。大了之后,因张景宗恩荫为官。张茂实自小便自由出入皇宫,被皇帝另眼相看,因为他母亲的关系,不是外戚实际胜似外戚。

    内侍收养子,有的并不会从小阉掉将来接自己的班,地位再高,能入宫的实际也只有一两人,这是法令明文限定的名额。还有的内侍养子就是正常人,恩荫之后做官跟其他的官员一样,便如张茂实,如蓝元震干脆五个养子全都是正常人。

    但张茂实还是不一样,不管是真宗,还是现在的赵祯,对他实在太好了,待遇不下于李璋这个赵祯的亲表弟。所以京城里一直有流言,张茂实是真宗的私生子,因为害怕刘太后容不下,才找个借**给了张景宗。当然流言只是流言,张茂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谁,从各个方面他都没有是真宗骨血的可能,只是京城百姓爱传八卦而已。这就跟赵祯对刘从德的儿子刘永年特别喜欢一样,京城百姓便就传刘永年是他跟刘永德的遗孀的私生子。这遗孀当年正是赵祯自己看中的皇后王蒙正的女儿,为刘太后不喜,转头就嫁给了刘从德。这些一起附会起来,便就传得有鼻子有眼。当然实际上也同样不可能,但传言却经久不衰,后世的狸猫换太子传说,说不定就是这些传言的集合,不过安到了赵祯的身上。

    到了高大全的家里,众人摆开筵席,开了御酒,尽情畅饮。

    酒酣耳热之际,狄青对高大全道:“军主,今日喜事,末将敬一杯酒!”

    高大全喝了,狄青又道:“趁着今日高兴,末将有一事求军主,万望恕罪!”

    高大全摆了摆手:“你现在是随在我身边的人,有事尽管说好了,不要吞吞吐吐!”

    狄青叉手:“军主知道,我初从军的时候,是隶在殿前司拱圣军之下,做一个骑卒,后来才改隶马军司。在拱圣军时有一个相好的兄弟,名为贾逵。我这兄弟诸般都好,只是性子急了一些,因为统兵官在军营聚赌,他不合上去理论,由此恶了上头,被诸般针对,日子有些难过。军主现在执掌一军,能不能把他也调到马军司来?”

    高大全为人谨慎,不敢随口答应,问道:“你兄弟为何跟统兵官冲突?莫非他也好赌?”

    狄青忙道:“军主误会,我这兄弟不赌钱。他小时贫苦,幼年丧父,随着母亲改嫁。那一家里的人对他都不好,只有一个哥哥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时常看顾,不然说不定早就冻饿而死了。长大之后,我这兄弟极是敬重那哥哥,但有所求,无不应允。奈何那哥哥从军之后,跟人学会了赌钱,家里时常出事端。就是给哥出头,才得罪了统兵官。”

    听狄青说完,高大全道:“若是你说的这般,倒是不难。等过两天,我托李马军行一封文到殿前司,取你这兄弟过来,让你们团聚就是。来,喝酒!”

    见高大全答应,狄青心中高兴,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贾逵比他小两岁,在拱圣军的时候两人处境相似,经常相互帮扶,关系非常好。如果能在一起从军,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第264章 停发钱粮

    已经到了腊月,北风呼啸,刮起地上未消的积雪,放肆地扑打着树木行人。

    贾逵身上裹了一袭狄青送给他的棉袍,对哥哥和嫂嫂叉手:“我虽然改隶马军司,依然还是在东京城里,可以时时照顾。只是以后不能时时看顾家里,哥哥嫂嫂保重!”

    他的哥哥吴汉跟贾逵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不过贾逵小的时候跟着母亲改嫁到他的家里,他的年纪又大一些,时常照顾无依无靠的贾逵,是以情谊深重。弟弟托了朋友的福被调到马军司去,说不定以后就有远大的前程,心中为他高兴。

    依依惜别,贾逵背了行礼要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对送行的哥哥道:“我去马军司之后,哥哥千万答应我,以后莫要再赌了!嫂嫂生育不足一年,侄子还小,家里经不起任何折腾。只要哥哥戒了赌,以后就是好人家!”

    吴汉重重拍了拍贾逵的肩膀,朗声道:“兄弟尽管放心去,哥哥答应你,自今以后就戒了赌!若是有违此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自家兄弟,哥哥怎么发这种毒誓?只要戒了赌就好!我去了!”

    说完,贾逵拽开大步,顶着风雪向前走去。他的军籍已经转到了马军司,从此就跟狄青一样,从殿前司转为马军司的人了。虽然衙门的地位上殿前司高过马军司,但马军司那里有自己的兄弟帮衬,兄弟有高官赏识,说不定就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吴汉对妻子道:“我这个兄弟自小不凡,只是如今太平年景,只能在禁军里胡浑。这一去如果真能得到机会到边疆杀贼,立下军功,说不定就能搏个封妻萌子,从此改换家里门庭。到时我们夫妻,也能跟着沾光也说不定。”

    吴大嫂却想不了那么远,只是对丈夫道:“我一个妇人家,不敢想那些事。只要你真地跟叔叔说的一般,从此戒了赌,好好做生活,那就心满意足了。”

    吴汉拍了拍胸膊,对妻子高声道:“我答应了兄弟,自然就能够做到,自今再也不赌了!”

    吴大嫂有些不信,这种誓赌徒一个月总要跟家人发几遍的,但哪有一次应验。

    送走了贾逵,回到屋里说了一会闲话,吴汉站起身来,对妻子道:“你去寻家里的米袋来,乘着现在风小了一些,我去领了这个月的禄米。今年永宁郡侯做三司省主,再有没有折变,发到手的是实钱,米都是一色好米,不跟前些年一样动不动就是陈米。自今以后我们家里吃这米就好,不用到外面去买了。”

    吴大嫂找了口袋,交给丈夫,口中道:“叔叔说以后他的米也由我们去领,你顺便问一问是在哪里。按说都是在粮料院发,也不知道能不能一起领了。”

    “左右总是在一个衙门发,无非是版籍不同而已,应该是可以一起领。”

    吴汉一边说着,一边把米袋挟在腋下,出了家门。

    天阴沉沉的,北风裹着细碎的雪花没头没脸打到身上,也不知道是天上下起雪来,还是吹起地上的积雪。贾逵有了狄青送的新棉衣,便把自己的绵衣给了吴汉,吴汉一起都套了身上。只是顶着风走,两层绵衣还是被吹透,身上冷得厉害。

    刚出军营没多远,迎头碰到一个领了禄米回来的同营兄弟,看到吴汉,高声叫道:“吴大哥,看你也是去领禄米。等到一会回来,一起赌两把啊!”

    吴汉高声道:“不赌了,我答应了自家兄弟,从今天开始戒了赌!”

    那人道:“戒了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看那些不赌的兄弟,也没见谁活得比我们好!”

    “不赌了!不赌了!”吴汉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大步顶着风向前赶。一会功夫,便把来人甩到身后,不跟他说话。生怕一个忍不住,又跟着一起到了聚赌的地方。

    那人朝着吴汉的背影高声喊道:“吴大哥,规矩大家都知道的!你跟我们一起赌,保证没人说给你家里人听。远嫖近赌,赌瘾起来还是跟自己兄弟玩,千万不要到不认识的地方去啊!我听人说,有不知深浅的跟陌生人赌,反被坏了性命!”

    吴汉也不答话,只是顶着风走。答应了自己兄弟,那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赌了。

    不到中午,吴汉赶到了粮料院。今天天气冷,风又大,粮料院里并没有多少人。管着发钱粮的公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背风的地方说着闲话。

    吴汉熟门熟路的到了殿前司自己这一部分人发粮的案前,从怀里摸出文状,交给案后的公吏,口中道:“殿前司拱圣军骑卒吴汉前来领粮,麻烦哥哥。”

    那公吏拿了吴汉的文状看了,拿出厚厚的册子检阅了一遍。随手合上,对吴汉道:“这位哥哥,你的禄米不需领了。天寒地冻,赶紧回去吧!”

    吴汉听了不由发急:“怎么不领了?!我家里有老有小,等着领粮回去熬些粥喝呢!”

    公吏不耐烦地道:“三司是按禁军的版籍发粮,你们殿前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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