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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报案,希望叔叔不要冲动。”
“那你应该知道,容成月确实想杀哥。”
“是的。”
“我请求警方做过尸检,哥也确实是突发心肌梗塞去世。”
叶蓁张了张嘴:“……那这么说,容成月属于间接故意杀人罪。”
叶宁接口道:“她还可以朝过失致人死亡罪上进行辩护。”
间接故意杀人罪比照故意杀人罪判罚,但会从轻,不用以命抵命,甚至一般不会超过十年。
要是找个好律师,能成功辩护成过失致人死亡罪,还可以判的更轻。叶蓁曾经看查到类似的卷宗,法院只判了一年零六个月。
况且容成月还有一门好亲戚。
比起她犯下的罪,她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是那么的轻,怪不得容成月满不在乎,甚至还成天惹事,想着倒打一耙。
“你知道哥心脏不好吗?”
“抱歉,”叶蓁轻声道,“我不知道他心脏不好,他没跟我说过,我妈妈也没有提起过。”
“你妈妈不知道是自然的,”叶宁嘴角扬起,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是后来的事,因为救容成月。”
“救她?”
“十年前,她坚持说她爱哥,为了哥要到容娱,哥不理她。她就跳河,以死相逼,哥不得不大冬天的下水救她,引发急性心肌炎,在重症病房呆了一个星期,命是救回来了,但医生一直让小心保养。”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容成月恩将仇报,谋财害命,所以你说,”叶宁又笑了,凉凉的,带着对生命的漠然,和刻骨的仇恨,“她该不该死?”
叶蓁没有回答,而是低头,轻轻抚摸着牌道:“真巧,爸爸给我的这张牌,我带在身边也十年了,给你。”
说着,她伸出手,做出把牌交给叶宁的姿势。
叶蓁避而不答在叶宁的意料之中,但他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而再的要给自己看这张牌,可毕竟是哥哥的遗物,听起来还是侄女十分珍视的东西,所以,他决定接过来看看。
由于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内,一个门外,还有点距离,为了接到牌,叶宁便往外挪了半步。
叶蓁不知是怕他,还是出于防范的心理,在他快要接过的时候就松开了手。叶宁只感觉自己的手一滑,牌随风飞了出去,他下意识的又往前冲了两步,试图抓住牌。
趁着这个时机,叶蓁一个弯腰转身,便与叶宁迅速换了位置,钻进了门内,反身、锁门,靠在门上狠狠喘了口气。
身为学霸,叶蓁一向崇尚靠智商解决所有问题,差点要跟人拼武力,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淡定,有点腿软。
门外的阿英还算义气,抱着钢管从墓园后方小树林“突突突”跑了出来,对着叶宁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可惜叶宁没理他,慢条斯理的捡起牌,反复看了一遍,没发觉这张牌有什么特别的,遂隔着门缝,举起纸牌,对叶蓁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并道:“你不会只是拿它来糊弄我吧?”
叶蓁本来想直接不理他,先把事情处理了,但又怕他留了后手,转头确认容成月被他跪绑在叶宜的墓前,精神气十足,只是闭着眼睛装死,而她面前的那碗“绿茶”还满满的,才道:“叔叔你误会了,刚才的故事我还没讲完。
爸爸教我玩牌,教了很多玩法,有时候大鬼头的“王”牌是最大的,有时候它却是多余的。有用的时候我拿到它开心,没用的时候我就把它捡出来丢掉。
后来爸爸就送了这张‘王’牌,签上了他的名字。
他说,无论如何,王就是王。
我们不能因为用到它就把它宝贝,用不着的就丢一边,法律也是这样。
法律就是法律。
我想对于爸爸来说,最伤心的不会是我们还没能替他报仇,而是,我们变成了凶手。”
听完她说的话,刚才还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容成月仿佛活了过来,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扭动身躯,嘴巴被封住,却仍旧大声的发出“唔哩哇啦”的声音,与其说是求救,不如说是在命令和威胁叶蓁。
丑态百出,一如她的灵魂。
叶宁在门那边也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笑得前仰后合,然后忽然收声,捂着脸道:“所以他死了,我提醒他,告诫他,他还是死了。”再抬头,无泪而悲,“而你现在还不让我报仇?”
“叔叔说笑了,”叶蓁望着容成月,表情平静,还带着一丝笑意,“容成月这样的人,吃不到教训,放出去不是害人么?”
容成月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开始露出可怜的神情。
欺善怕恶,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我不希望她死,是觉得她不配。她现在死了,会获得别人的同情,她犯的错从此一带而过,而爸爸一世清名,却自此跟她捆绑在一起,在他人的口中,变成一段离奇荒诞的爱恨情仇。
所以,叔叔怎么可以在这风和日丽,山水佳处,挑今天这么个好日子,让她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甘心为我爸爸殉情呢~
她明明还应该付出代价。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我要她把加之在爸爸身上的每一分痛苦都还回来,为此,我愿意遇神杀神,佛打杀佛。
我还要她,把她贪的每一分钱都吐出来,我要她做的每一件害人的事都得到报应,每一个苦主都得到该有的安慰和赔偿。
我要的还多着呢,怎么能就这样让她轻易死了呢?
她不配。”
第五十六章 圆的漂亮
太阳升起,风开始有了温度。
叶宁抚摸着那张带有叶宜二字的纸牌,许久才道:“你说的对,她不配,她不配现在死,也不配死在这里。我不应该让她打扰哥的清静,是的,她不配。”
听起来他似乎还没完全放弃,但暂时稳住局面,叶蓁已经很满意了。她轻声道:“那么,叔叔你稍等。”
说完,她向容成月走去,容成月下意识的蜷起腿,极力表现出委屈无辜的样子,只是那一抹刻在骨子里狠绝,怎样都掩盖不了。
叶蓁懒得看她演戏,脱掉身上的外套,罩到容成月的头上,也挡住了她的目光。
而后,叶蓁端起容成月面前那一碗“绿茶”,仔细看了看,确实如她在路上的推断,这是碗把夹竹桃的叶子捣碎泡的毒“茶”,而“茶碗”和水也是现成的,来自于那一片栽种碗莲的花缸。
她走到开满碗莲的那处院角,有一株碗莲被随意的丢在另一个花缸里,叶蓁拣了出来,小心的处理完痕迹,连同那杯“绿茶”一起,从铁门的下沿推了出去。
叶宁蹲下身,伸手接过。
叶蓁又轻声道:“叔叔和白秋棠有什么商量好的借口,或者联络暗号吗?”
叶宁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时间道:“再过半小时,白秋棠会主动出现,装做去公司继续要求解约的样子,然后告诉希顾和容成家的人,是我中途截走了容成月,可能是不忿容成月她从未来拜祭过叶宜,到时候容成家的人自然会寻到这儿来。”
原来他没想逃。
原来为了给叶宜一个交代,他决定豁出性命。
“叔叔……”
听出叶蓁那一声里的感动,叶宁像是有点尴尬:“反正我一无所有,报完仇就去陪他,也没什么不好。”
“谁说的,”叶蓁道,“你还有我,你还有钱。”
“遗嘱是我伪造的。本来我死了也还是你的,现在看来我还要用一段时间。”
“……”他这个叔叔还真是,叶蓁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那厢英勇的阿英同学,终于举钢管举累了,他犹犹豫豫的放下武器,也靠了过来,道:“你们俩这是和解了吗?容成月还活着吗?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叶蓁透过门缝,低声说出自己的安排:“你和我叔叔一起开车离开,等白秋棠出现之后,再打个电话告诉容成珏,就说你和我找到了容成月,你劝走了叶宁,我在这里等他们的人过来。”
让他跟一个差一点成为杀人犯的人……一起坐车?阿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们再想想别的计划吧!”
叶蓁知道他在怕什么,开玩笑道:“或者你愿意进来跟一个已经是杀人犯的喝喝茶、聊聊天?”
“那,那我还是,”阿英结结巴巴道,“开车走吧……”
“你们开刚才那辆车走,避开容成家可能来的路线,剩下的交给我吧,放心。”
阿英还要再说话,叶宁已经不耐烦了,站起身托着他手里的“绿茶”和碗莲转身便走,阿英望望门内的叶蓁,又望望叶宁的背影,一跺脚,还是跟了过去。
叶蓁的意思阿英明白,她是不想让他与容成家正面产生冲突,因为他和他父亲以后还要在娱乐圈混。以及,叶宁看似被劝住了,但现在情况复杂,还是有人跟着比较稳妥。
可是留下来的叶蓁,她一个人真的能应付吗?
她不害怕吗?
她就这样,与容成珏狭路相逢,在叶宜的墓前,在容成月失踪被绑之后,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明明刚才还在飞机上一起虐狗的两个人,还会有未来可言吗?
最后一个问题,叶蓁也在想,她想了半天,结论是:不知道,大约没有,概率无穷接近于零。
别说未来,怕是一旦被挑破,以后两人,见面也难。
空旷的墓场,安静的吓人,叶蓁无聊的数着夹竹桃上掉落的树叶,偶尔也看看误入墓园的小鸟,等待着脚步声。
一群人,越来越近,终于“哐哐哐”敲起铁门来。
“有人在里面吗?”
“叶蓁?姐?”
“呜呜呜救唔”容成月终于又激动起来,扭动着,使劲发出声音。
“她在!”
“我听到我姐的声音了,太好了!”
“快快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叶蓁站起身,从她头上把外套取下来,拿在手上,走到铁门前道:“我来开门了,不要撬门。”
容成珏透过门缝看到她,愣住道:“叶蓁,你真的在这里?你没事吧?”
叶蓁没回答他,只是低头拉开了门。
容成珏还想再问,容成月不知怎的扯开了嘴巴上的胶布,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阿珏,你终于来了!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啊!”
“姐,”容成珏几个大踏步冲过去,扶起容成月,看着她手脚被绑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姐你还好吧?叶宁干的?阿詹,阿詹快拿剪刀过来!”
“是他们干的!叶宁昨晚把我引到叶宜的住处,然后又把我捆到这里来,他还拿夹竹桃叶子碾碎泡水灌我喝,他说喝完毒发会跟叶宜心肌梗塞的感受是一样的,他要我跟叶宜一样去死,”容成月说完,又抬头凶狠的瞪向叶蓁,充满恶意,“还有她!她是叶宜的女儿,她也要杀我的!”
容成珏觉得不可思议:“姐,你在胡说什么?叶蓁她是来救你的啊!”
“你竟然不相信姐姐说的话?”容成月像是经历了什么无法忍受的事,作势痛苦的把头摇啊摇,控诉道,“阿珏,你变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叶蓁是故意接近你的,为的就是报复我,杀我!我让你不要落入她处心积虑制造的温柔陷阱,没想到你还是……现在你为了她,为了你的爱情,已经连姐姐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噗”随后赶来的希顾,一个忍不住,喷笑出声。也不知道大明星这是笑容成月拙劣的表演,还是笑她那句说叶蓁是“故意接近”容成珏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谁黏着谁好么~
也不知叶宁与白秋棠达成的什么合作协议,被希顾牵着手过来的白秋棠,明显对容成月状态有点措手不及,神色变了变,演技才跟上来,冷笑着道:“容成月,你昨天威胁我,逼我交出你放高利贷证据的时候,可不是这幅装可怜的模样。
叶制片还真是倒霉,不过是被容成总裁追而已,就惹上你这么个成天喊打喊杀的姑姐,怪不得不敢接受总裁。
还有,我的经纪人叶宁赶来救我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他说要跟你讨论一下有关叶前辈的事,你当时也是自己跟着他去的。看样子后来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不过,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他要杀你你还会好好的跪在这里?
呵,开玩笑~”
这话圆的漂亮!
第五十七章 都别装了
叶宁做事极端,又无心掩饰,叶蓁原以为,想料理残局并不容易。
况且,容成月这人向来没什么底线,张口便能攀咬住自己这个救她命的,叶宁让她实实在在吃了大苦头,差点没命,她当然更不可能放过。
却没想到,白秋棠能轻轻巧巧的把事情拨了过去。
吃了闷亏,容成月哪里肯干,手脚刚被松绑,就想站起来撕白秋棠:“胡说八道,叶宁明明就是想毒杀我!”
说着,她扭头朝刚才放茶碗的地方看去,没发现痕迹,又扭头去看那片碗莲,依旧花开正好了无痕。知道这是叶蓁把她头蒙起来之后收拾过了,这回也不用演戏了,她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的嚷起来:“你们,你们果然都是一伙的!”
容成珏正半抱着容成月,试图把她扶起来,听到她这话,下意识的想松手从小到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容成月这副“全世界都对不起我”的腔调,尤其听说了白秋棠的遭遇之后,更觉腻味。
容成月只当他没扶好,忙伸手拽住容成珏,并道:“阿珏,快,让你的保镖都围过来,保护好现场!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要杀我,不抓住他们,他们还会杀我的!”
白秋棠听了,委屈的一抹泪,“早知道我就不带他们过来找你了,真是恩将仇报,”她看起来比容成月更崩溃,哭嚷了一句,“反正你们有钱有势,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然后,跺脚就走。
“秋棠”希顾连忙追了出去。
叶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在想我的项目,但是白秋棠演技真挺不错的,自然不做作,跟希顾看着也挺配,唔,回头跟陈导重点推荐一下。
旁边的容成珏就没她这般闲情逸致了,一整夜的折腾已经让他耐心告罄,容成月还不知收敛。
老实说,叶宜去世五个月了,容成月都没来拜祭过,叶宁把她压在这里跪着,要不是她是自己堂姐,容成月真想说一声“跪得好”!
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还口口声声想攀扯别人?
忍无可忍,容成珏也不是当受气小媳妇养大的,直接拎着人就推到了阿詹怀里:“容成月,你闹够了没有!污蔑人家要杀你,还让我的保镖抓人?你当我是什么?傻x吗?!
阿詹,把她扶起来送到她自己家去,让他们一大家子不要再在我们家号丧了!”
容成月一听,哪里肯,她为了留在亲叔叔家,花了多少心思,十七年了,这里才是她的家!她绝不可能一无所有的离开!
更何况:“叶宁那个疯子明明是真的要杀我!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还有叶蓁,叶蓁她也不会放过我的!阿珏,好弟弟,求求你,”容成月边哭,边试图去抓容成珏的手,“这次你真的要救救姐姐,你不救姐姐,姐姐真的会没命的!”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叶蓁,冷不丁道:“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杀你?”
容成月倏地转过头,用一种“你别装了”、“我要揭开你真面目”的痛快神情:“那是因为你们恨我!你们想要我给叶宜偿命!”
不亏她开着录音笔,费心等到现在,叶蓁忍不住给容成月的配合点赞:“说得好。偿命,杀人便需偿命,看来月总对自己犯下的罪,还是心中有数的。”
“偿命?”容成珏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仅凭一个词眼,就会怀疑自己堂姐杀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不想怀疑都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对,没错,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容成月在叶宜死后的种种行为,叶宁对自己飘忽不定的态度,叶蓁执意进入容成娱乐的理由,她与自己约定的半年之期,陈导和黎导莫名达成的同盟……
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姐,这么多年,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不是不是,阿珏你听我说”
容成月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急的想挽回局面,叶蓁哪里会给她机会,打断她道:“她与境外黑客团伙‘lee’勾连,挪走叶宜一亿多现金,谋财害命,导致叶宜死亡。我这回去澳门就是为了拿到她在现场的证据。”
既已图穷匕首见,不论容成珏怎么想,叶蓁都要把话题给引出来,她要的是容成月的态度和反应,毕竟她还录着音呢~
容成月已经顾不上她了,继续跟容成珏解释道:“不是,阿珏不是这样的,叶宜真的是自己心肌梗塞死的,你相信姐姐啊!”
撕扯开亲情能够维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