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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起程？”马锋问道。
叶无天很清楚，马锋对他如此尊重，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因为他有所求，否则马锋还会这样吗？绝对不可能。
“跟我说说你爷爷的情况。”叶无天答非所问。
马锋答道：“情况不容乐观，完全依靠着针水吊着。”
“马锋，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能将你爷爷拉回来，他的情况你应该明白。”
马锋脸色微变，点头说道：“知道，只要你能尽力帮我，我就感激不尽。”
“这个你放心，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尽力，不过，如果让我知道是你暗中对我使坏，你可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京城第一太子。”
马锋没说话，叶无天这番话让他很不舒服，有着那么一层威胁的意思，但是现在纵使他怎么不满，也得强忍着。
跟随着马锋再一次回到京城，让叶大爷忍不住叹了声，他不喜欢京城，却又接二连三的赶来京城，这的确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希望这次别再出什么乱子。
飞机降落后，在马锋的带领下，叶无天见到那位传说中人物，在一个处守卫严守的疗养院里。
眼前这个非常瘦削，奄奄一息的糟老头就是当年那位曾经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英雄，看到对方现在这模样，叶无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想到，权力再大又怎样？钱再多又怎样？到头来还是的摆不脱生老病死的轮回。
或许是知道叶无天要来，外面，几乎马家的所有直属都来了，一个个都对叶无天充满着期望。
老人今天的精神还算不错，然而这样并未让马家人开心，相反，他们还担心不已，怕这只是回光返照，一个个都透着担心。
老人家是马家的天，有他在，马家的地位无可撼动。
叶无天打量着病床上的老人，对方也同样在打量着叶无天，两人相视对望好一会。
“我知道你，你是叶无天。”老人说道，说话的声音很虚弱。
叶无天略为奇怪，对方认识他？
“他们请你来的吧？”老人又说。
叶无天点头，这种问题，无需隐瞒。
“呵呵，生老病死是必经之路，没什么太不了的。”
“你不怕死？”叶无天忽然问，可是他这话却让在场的马家那些人极为不满，一个个都对叶无天怒目相向，若不是考虑到叶无天还有别的作用，恐怕早就下令将叶无天拉出去枪毙掉。
老人答道：“以前怕，现在不怕。”
“原因是什么？”
“很多事情需要在临死前那一刹才能悟明。”
叶无天无视旁边那些杀人的目光：“你的意思现在悟明了？”
“悟明一些。”这时，老人开始喘大气，急得马锋连忙上前去：“爷爷，您多休息一会，别再说话。”
老人微微一笑：“我没事，别大惊小怪。”
马锋见状知自己劝不住爷爷，只能退而求其次，转身对叶无天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叶无天站着不动，开口道：“中医里面讲究望闻问切，你以为只是单纯的聊天？”
马锋被呛得不轻，想想好像又真是那么一回事。
“你们都出去。”老人说道，“小天留下。”
马锋众人全一愣，只留叶无天一人在这，他们不放心，可是老爷子的命令他们又不能不听。
“爷爷，我留下陪你。”一个年轻女人说道，她是马锋的妹妹，马芸。
不一会，除了那个马芸之外与叶无天之外，全部被赶了出去。
“清静多了。”老人风趣一笑。
叶无天也露出个微笑，内心却很是疑惑，不应该啊！这老头怎么跟他想象中不一样？
“您老有话跟我说？”叶无天问。
“小朱对你很看好，听说他的病就是你治好？”老人问。
叶无天点了点头：“误打误撞，运气好而已。”
老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可是很快又咳嗽不已，吓得守在一旁的马芸连忙上前帮忙，与此同时，马芸却暗中朝叶无天一瞪，警告他别再乱来。
“小天，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停下来后，老人又问。
叶无天暗想，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净问一些不着边的话。
“不熟识，不作评论。”
“是不是认为是个老糊涂？认为我不公平？认为我偏私心？”
“我没这样说。”叶无天心下一惊，这老头到底想做做什么？
别说是叶无天，就连马芸也是心下大惊，爷爷今天是怎么了？太过于反常，这很不对劲。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能对你怎样，事实上以前的我就是那样一个人，一个极为自私的老不死。”老人自骂道：“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也挺讨厌我自己。”
叶无天弄不明白对方的用意，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一觉醒来，宛如做了个梦，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美妙。”
马芸脸带着哭腔说道：“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小天谈谈心。”老人一脸溺爱的看着马芸，“小丫头，爷爷能有什么事？”
叶无天仍然没说话，站在那里扮演好一个听众的角色。
“错了，真的错了。”老人叹道：“小天，你过去所做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冲动，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冲动，不过也解气，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年轻时，面对着那么多小鬼子，老子从没怕过，鬼子越多，我越兴奋。”
叶无天狂汗，奶奶的，这老头，也算是怪人一个。
“倾城丸不错，为国家争了口气。”老人竖起大拇指。
叶无天一笑：“过奖了，小打小闹，让您见笑了。”
“你小子，也不脸红，那样的规模，还叫小打小闹？”说到这，老人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军队的供货你必须马上恢复，倾城丸的出现可以尽最大可能减小伤亡。”
听到这话，叶无天顿时不爽起来，麻痹的，这老头是想想命令他？他既不是军人也不是姓马，还想命令他？不太现实吧？
此时，老人又道，一脸严肃：“有什么不满，你大可冲着我来，冲着马家而来，犯不能拿军人的生命开玩笑。”
“您老的意思是军人的生命不能开玩笑，我的生命就能开玩笑？”叶无天问。
“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对军队的供货？”老人答非所问。
叶无天问：“你这是命令还是威胁？”
“随你怎样想，我只想知你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供货。”
“放屁，你小子要是老子的兵，老子现在就一枪毙了你，婆婆妈妈，推三推四。”
叶无天差点没被雷翻，日，这老头，猛人一个，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脾气不减，在自己孙女面前粗口连天，这样的一个老头，让人该怎样说他好？
“我今天是身份是医生。”叶无天提醒道。
老人却不依不饶，“你可以不医我，可以让我自生自灭，但是绝对不能这样断货，我绝对不允许看到我手下的兵因为某些人为因素而死。”
这话让叶无天内心有种莫名感动，他能感受到，这老头是真心在乎他的那些兵。
“工作上的事情咱们再说。”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哪怕你现在打我两拳，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来吧。”
叶无天苦笑：“您老这种方法真不够高明，有待提高。”
“那又怎样？你咬老子？老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叶无天被雷得里嫩外焦，这老头，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你老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吗？”
“你想跟你提素质？天下是靠素质打出来的？”
叶无天一翻白眼，感觉自己鸡跟鸭讲，跟这老头根本无法讲道理。
“答不答应？”对方又问。
“我只能答应你半个月后恢复供货，公司生产力跟不上。”叶无天想了想说道，这老头虽有些野蛮，却也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走吧。”
叶无天一愣，满是惊讶地看着对方，以为自己听错，对方让他走？
“还愣着干什么？快滚。”
“爷爷，他是来替您看病的。”马芸急道。
“看个屁，老子不需要他看，这小子，我看着就来气，让他走，快点让他走，再不走直接一枪毙了他。”
“您老确定？”
“老子从来说一不二。”
“爷爷，你就别闹了，先让医生看看吧。”马芸劝道，对爷爷这个臭脾气，她也很无奈。
“吵什么吵？你叫嚷什么？到底叫嚷什么？”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婆婆被推了进来，“你想干什么？”
“老太婆，你怎么来了？”
老婆婆怒道：“你不想让我来？然后好胡作非为？”
病床上的老人忽然打了个冷颤，却还不服输：“老子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吗？”
“你有个屁权利，你的唯一权利就好好活着，陪多我几年。”
叶无天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对夫妇，男的性格火爆，女的也不弱。
第648章死马当成活马医
第648章死马当成活马医
“老太婆，我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病床上的马老头很郁闷，这辈子他怕过谁？唯独对自己这位夫人感到头痛，想当年他面对那么多小鬼子都不怕，却偏偏被这自己这位卫生员夫人给吃得死死的。
对此，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想了一辈子，仍然想不通。
“你现在能死吗？能死就死了，别烦人。”老婆婆怒吼。
叶无天暗暗好笑，这两个老人的对话让他想起一句话，一山还有一山高。
“怎么可能？我说过一定会比你长命，咱们还在比赛呢。”马老头说道。
“知道就好，我警告你，再胡来，小心对你不客气。”
马老头老脸一红，连忙转头对叶无天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替我看看。”
叶无天笑着走过去：“您老别太激动，这对你身体不好。”
说话间，叶无天已经搭上对方的手脉。
“小神医，麻烦你了。”老婆婆说道。
叶无天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几分钟后，叶无天换了一个手。
房间里有好些人，却没人敢说话，生怕会打扰到叶无天，从而影响他的判断。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叶无天的眉头似乎并没舒展开来，反而越来越皱起。
马芸好几次都想问问叶无天，问他是故意装成这样子，还是她爷爷真的有什么问题。
马家上下都担心，老爷子今天可是与众不同，自入院来，没哪一天像今天这般清醒过，还懂得跟人吵架。
轮椅上的老婆婆同样担心，与这老头一起走过大半个世纪，虽然平时总是斗嘴，可是两人的感情很深，斗嘴，也只是他们使用一种与众不同的方法去维持感情。
终于，叶无天停下来，在马家这些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中开口说道：“身体弱了点。”
“就这样？”马锋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这算是什么回答？费那么大心思请来，只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最让马锋无法接受的是，叶无天所说的这个答案根本就不能算是答案，以他爷爷现在这状态，即使是一个不懂得医术的人，也能知道他爷爷身体虚弱。
不是说叶无天医术很厉害吗？就这样一个厉害法？
马锋难于接受。
想要问，却忽然发现叶无天递来的阻止眼神，让马锋将已到喉咙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行了，你就别骗我，我自己什么情况我清楚。”马老头说道。
叶无天笑：“那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清楚？回光返照？”
“难道不是？”
“呵呵，原来您老真是这样想，我只想说，如果您真是这样想，那你与老奶奶的打赌就一定会输，自己先泄气，岂能不输？”
“真的不是？”马老头明显不相信。
叶无天说道：“幸好您老当年打小鬼子的时候不会像现在这般疑惑，不然，能不能打胜仗还真是很难说。”
“放屁，就算是现在，老子也一样将小鬼子赶出去。”受到叶无天的质疑，马老头顿时控制不住反驳，摆出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打鬼子只靠张嘴就行？不是要靠脑袋与实力吗？”叶无天反问。
马老头紧紧盯着叶无天：“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说，战绩不是靠吹出来的，是靠打出来的。”
“行了行了，我知你想说什么。”马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也跟他们一样，烦人，走吧走吧，我要休息。”
没多久，众人都离开，出去后，不由自主的将叶无天围在中间。
“小神医，你老实告诉我们，老头的情况怎样？”老太太问。
“回光返照。”叶无天想了想，最终说道。
此话一出，马家这些人全部脸色大变，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他们隐隐已猜到，却一个个都不愿意相信，相反，他们认为这是奇迹，而不是什么回光返照。
“你胡说。”马芸第一个反驳。“不是那样，爷爷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叶无天看了马芸一眼，倒也没跟她生气，又道：“就这两天了。”
“有办法吗？”马锋则显得冷静多，看着叶无天，希望能真的有奇迹的出现。
“老人家已经很不错。”
“是啊，很不错了。”老太太喃喃自语着重复着叶无天的话，“老头子这辈子没白活。”
现场气氛一阵压抑，谁都能听出老太太语气中的那一失落与伤感，大半个辈子，几十年，相濡以沫走到现在，不容易。
“小芸，推我进去，我想多陪陪他。”老太太说道。
叶无天并没跟着进去，他已经没必要再跟进去，让人奇怪的是，马锋也没跟着进去。
“爷爷。”马芸的声音传来，让外面的几人大惊，连忙推门冲进去。
只见病床上的马老头一脸熟睡的躺在那，脸上有一丝笑意意，任别人叫都不醒。
老太太一脸寞与伤感的坐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个跟她一起渡过大半个辈子的男人。
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这个老头真的老了，脸上的皱纹那么多，今天以前，她从未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马芸叫了几次都是叫不醒，早已是脸带哭腔，其它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
这个时候，哪怕他们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叶无天的话，老爷子就是回光返照。
叶无天再次上交捏着马老头手脉，从脉上看，很弱，比刚才还要弱，这样下去，随时都会有走人的可能。
保健医生也来了，查看了仪器后，其中一个老保健医生略为犹豫道：“首长的情况不乐观，怕是这两天。”
马锋没理会那个保健医生，看着叶无天：“叶无天，帮帮忙。”
马锋很清楚，如果说爷爷能有机会再醒来，那么，叶无天就是那个奇迹，那个创造奇迹之人。
“小神医，你真的有办法吗？如果有办法，求你帮帮我，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的眼神让叶无天心乱不已，他发现自己根本办法拒绝老太太的请求，“我试试。”
马锋倒也聪明，让大部份人出去，只留下几个在这。
叶无天掏出一颗药丸递给马锋，“溶一小勺子水里，喂老爷子喝下去，要快。”
马锋接过药丸，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什么药丸？”
叶无天冷笑：“怎么？怕我下毒？相信不过我，可以直说，我不会勉强。”
“去办。”老太太说道，声音不容人反抗。
叶无天微微笑：“谢谢老奶奶相信。”
“再笨的人，也没必要对一个将要死之人下手。”
“高见。”叶无天竖起大拇指。
“小神医，拜托了。”
“我会尽力，就冲你相信我，我也会尽力。”
那边，护士已经将水喂马老头咽下，几分钟后，叶无天握紧马老头双手，然后暗中运起轩辕真气徐徐向马老头体内而去。
马老头已是一个灯油耗尽之人，所以叶无天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他以前并未这样尝试过。
控制着轩辕真气进入马老头的体。内，发现马老头的真气神都已干涸，各个器。官也开始放慢工作，就像一台老掉牙的机器，随时都有停机的可以。
马老头除了身体机能耗尽之外，其它还是没什么问题，这让叶无天多了分信心。
马锋弄不明白叶无天这会在做什么，闭着眼睛握着他爷爷的双手，这个场面，无论怎样看都是那么怪异。
叶无天不知马锋在想什么，此时的他正小心的控制着轩辕真气在马老头体内逛，顺便将马老头的各个器官都清理一遍，像有些血管堵住了，叶无天就用轩辕真气弄通。
虽然坐在那不动，却也是件累人的活，没多久功夫，叶无天整个人就已被汗水所打湿。
搞这么多，叶无天也不知效果如何，甚至到底有没有效果他也不知道，反正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之下，只能这样。
“怎样？”见叶无天睁开眼睛，马锋第一个忍不住问。
抹了抹汗的叶无天只说出一个字：“等。”
马锋还想再问，可此时叶无天已经捏紧马老头的手脉，无奈之下，马锋只能闭嘴。
叶无天替马老头把了一会脉，完全感觉到不到异样，脉仍然是那么弱。
“难道真的不行吗？”叶无天心下暗道。
“再等等看。”叶无天说道。
马锋质问：“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