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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两个拥吻的人影闪进房间,重重地倒在大床上。稍顷,传来女孩娇嗲的喘息声,和男人低低的笑声……
莫莫使劲咬住自己的手,才不至于惊叫出声。
讨厌的方哲,真看不出来这么色,居然带女孩子回家!
衣橱的门没有关好,还留着一条小缝,正好可以看见床上的激情奋战。她闭紧双眼,双手捂住耳朵。菩萨啊,怎么会这样?莫莫我还是未成年的祖国花朵,怎么能看这种限制级的黄色影片?谁来救救我……
床上的两人还在继续酣战。
方哲将手伸到床头,摸了半天,没摸到想要的东西。怎么搞的?这个紧要关头居然不见了套套!翻身坐起来,打开两边的床头柜一看,没有。走到桌前打开抽屉,也没有。
“哲……”女孩娇媚地催促。
“等一会儿。”他皱皱眉,走到墙边打开灯。
不对劲,明显不对劲。床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狗,durex的盒子扔在墙角,桌上还放了两盆兰草。难道是自己梦游不成?
不动声色地往四周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衣橱门上。门缝里夹着一点粉红色,有些许熟悉感。立在原地想了想,他暗暗一笑,慢腾腾地走过去蹲在衣橱前。
糟了,被发现了?!
莫莫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完蛋了,这下真完蛋了……打搅了他们的好事,现在又被抓个正着,死定了死定了……
“你先回去,”方哲突然开口,站起身走到床前,“我叫人送你。”
女孩一下子呆住。
“为什么?”
“我还有事。”
“是不是……你不满意我?”她哀怨地望着他,“这么晚了,你叫我去哪儿……”
“我是真的有事,”他轻轻一笑,“乖,过阵子再找你。”拿起床头的电话按下几个数字,吩咐了几声。
女孩闷闷地起身将衣服穿好,坐在床边不说话。
“生气了?”他懒懒地倚在墙上。
“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她站起身,娇弱地靠在他怀里,“你不要赶我走嘛,今晚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今晚不行,”他凑到她耳边低语,“下次我再找你,嗯?”走过去打开电视。
女孩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只好傻傻地陪在一旁。
叽哩呱啦的英语对话传进衣橱里,莫莫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两个人坐在床上不声不响,居然还看起电视来,可怜她一个人憋在衣橱里这么久,不被闷死,也要被气死!菩萨啊,求求你快点让他们走吧……
就在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女孩告辞的声音,紧接着,电视机被关掉,走廊里的脚步声也慢慢消失,又过了一会儿,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谢天谢地!
房间里悉悉索索响了一阵,接着,从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咦,他在洗澡?莫莫小心地将衣橱门打开一条缝,眯起眼睛扫视房间。
没人。
好险哪……她歪坐在地上,伸着小舌头,拍着胸口喘了一会儿气,才小心翼翼地爬出衣橱走到房门口,又回头朝浴室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向门外摸去——
“你在这儿干什么?”
一道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响在脑后,她下意识地捂住脸。
* * * * *
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看!不回头,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就不会暴打她一顿!说不定,他也害怕得很呢……
“捂着脸干嘛?回过头来。”声音有些不耐烦。
莫莫双手遮住脸蛋,屏住呼吸,慢慢转过身。从指缝里看到方哲就站在浴室门口,光裸着上身,下身只围了一块白色的大浴巾。哇,身材还不错,古铜色的皮肤、结实的胸肌,真想奔过去戳两下——
不能看,偷看会长针眼的!她赶紧将目光移开。
“你跑我这儿来干嘛?”他走到她面前站定,见她不开口,不耐地皱起眉。“喂,笨女人,以为捂着脸我就不认识你了?”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莫莫装作什么也听不见,蒙着脸不吭声。
他撇撇嘴,抬起手伸向她的脸——
真的要打她?头皮一麻,她迅速别过脸,伸出一只手将他身上的浴巾用力一拉,然后撒腿就往楼下跑。
方哲一下愣住。
死丫头,竟敢扒他的……?!
暗骂一声,等到手忙脚乱地捡起浴巾裹在身上时,始作俑者早已逃之夭夭,连滚带爬地奔到了客厅。
“站住!”见她将手伸向大门的把手,他咬牙切齿地怒吼,“你敢跑,我就报警!”
手僵在空中。
报警?要坐牢是不是?那这一辈子就完蛋了……胡思乱想之际,方哲已经大步走到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跑啊!”得意地望着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莫吓得牙齿打颤,“我没有地方住了,又被人追,后来跑到你这儿,看到你没有关门,所以、所以我……”见他还是一脸阴沉,索性放开喉咙大哭,“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只不过住了四天而已,吃了点东西用了点水和电,我帮你搞了卫生还浇了花,呜呜……你不要抓我去坐牢,我不想坐牢啊,呜呜呜……”
坐牢?方哲被她哭得头脑发晕,干脆将她拖到沙发上,让她哭个够。
“呜呜呜……”莫莫捂着眼,从指缝里偷看他。咦,没有发火的迹象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来只是吓吓她。
“哭什么哭,眼泪都没一滴,装模作样。”他掰开她的手,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喂,干嘛又躲到我这儿来?”
“被人追嘛……”她尴尬地笑笑,伸手扯了扯毛辫子,“那个餐厅我辞职了,后来我找了另一份,结果又——”
“我知道。”她的光辉事迹,云霄早已在电话里向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只是,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个笨女人居然躲回了这里。
“你、你怎么就回来了?”声音小小的,“不是说要一个月吗?”早知道他提前回来,昨天就应该溜走的。呜呜……
“要你管。”方哲的脸色不大好看。“说吧,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呃——”眼珠转了转。
不能说,“家丑”不可外扬。
“是这样的,我生病了。”莫莫神情凄惨地开始诉说,“为了给我治病,朋友只好在外面借钱给我做手术,没想到借的都是高利贷,等到我病一好,那些人也追过来了,非要我还钱不可,我没钱,他们就要抓我去当坐台小姐……呜呜呜……”
她一边抹眼睛,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也不算撒谎啦,善意的谎言不是谎言,是可以被饶恕的……菩萨,饶恕我吧。
“生病?”他狐疑地望着她,“什么病?”
“心脏病。”
“有心脏病还那样疯跑?”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不要命了!”
“呃?”她呆了几秒。“啊,早就治好了,跟正常人一样。”怕他不相信,特意站起来在地上蹦跳了几下。
方哲赶紧拉她坐下,看她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这样啊……”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会不会做家务、做饭?”
“会——”她立即拍着胸脯答应,“我会做很多事情,打扫卫生、洗衣服、浇花……我做的饭,呃,可好吃啦!”等等,这好像也是撒谎……没关系啦,先答应再说,相信以自己这么聪明的脑袋,做饭应该不成问题。
“那这样吧,你就在这儿帮我做饭,顺便打扫卫生。”
“钟点工?佣人?”她兴奋地睁大眼睛,“工资多少?”
方哲呆了呆,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你白住了我的房子这么久,我还没找你要钱呢,你倒好意思要工资!”
“我帮你做饭搞卫生,当然要付工钱。”她理直气壮,“住宿费就从我以后的工资里面扣,至于工资嘛……八百一个月!”这是她知道的最高价钱了。
八百?他使劲想,也想不起来家里的佣人工资有多少,只好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哪,不是我死赖在这儿不走哦,是你‘请’我留下来做家务,所以不准辞退我。”她强调一句,生怕挣钱的机会又泡汤。猛然想起刚才的事,怒火“刷”地涌到脑门上,“还有,我不准你带女孩子回家!”
“关你什么事。”他毫不在乎地撇撇嘴。
“当然关我的事!”她叉起腰,“以后我要住在这儿的,不准你带女孩子回家,也不准你去找她们!”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一瞪眼,“总之,如果我看见你找了别的女孩子来,我就不做饭,饿死你!”
他嘴角抽了抽,郁闷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找就是了。”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讪讪地往楼上卧室走去。
“嘻嘻,我就知道方哲你会答应,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心地善良、热心助人,长得又这么帅,菩萨一定会保佑你,保佑你富贵吉祥、长命百岁!你的大恩大德,莫莫我……”
又来了!方哲哀叹一声,猛地回过头怒视她。
“闭嘴!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干嘛把我的房间弄成那样?把那两盆花跟那只狗扔了!”
“扔了?很浪费啊你知不知道?再说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房间,我跟你说实话,其实那房间真的很难看,灰不拉叽的,我只不过是增加了一点颜色,你看看,随便加点色彩感觉就不一样了……”
他挫败地扒了扒黑发,头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怎么会答应让她留下来?真是见鬼了!
* * * * *
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莫莫心情格外舒畅。
生活多美好!只需要搞搞卫生、浇浇花、修修草坪、洗洗衣服,日子过得像神仙一般消遥自在。啊,如果再把老爸接来,一家人团团圆圆,那才叫幸福呢……
方哲走到阳台,忍不住冲她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笨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手里拿着洒水壶,看样子像在浇花,却一脸神往的表情,水把花淹死了都不知道。
“我饿了!”走过去用力摇醒她。
“喔!”她赶紧把洒水壶挪开。“你,饿了……你要吃什么?”
“随便。”
莫莫垮着脸,磨磨蹭蹭地挪进厨房。要做饭吗?真的要做饭了!上午两人出去大采购了一番,把空荡荡的冰箱填得满满当当,看样子,不做饭是不行的。
做就做咯,谁怕谁呀……
半个小时后,一碗香喷喷、黄橙橙的蛋炒饭摆上桌,方哲瞪圆了眼睛,半天没吭声。
“这、这就是你半个小时的成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没错,莫氏蛋炒饭。”她底气十足地回答,“很好吃的,你尝尝!”
“是吗?”他狐疑地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里面红红绿绿的是什么?”
“蘑菇、葱、白菜,还有胡萝卜。”
“胡萝卜?!”他惨叫一声,“我从来不吃胡萝卜,只有兔子才吃那玩意儿!”
“你不吃干嘛要买?冰箱里有,我当然要用啦。”
“是你要买的!你不是说你做的菜好吃吗?这就是你说的,啊,好吃的菜?”气呼呼地把筷子一扔,“我不吃了。”
“做饭也要时间的嘛。”她振振有辞,“我是看你饿了,所以赶紧弄一点,你也说随便的嘛。”眼珠转了转,继续往下说,“你没做过饭,当然不知道做饭有多辛苦,要切要煮,要看火候,很费时间的,大厨做一餐饭,起码得要半天时间,那还不把你饿死……”
偷瞄了他几眼,见他脸色渐渐有所缓和,心里反倒有些小小的不忍。不管了,先糊弄过去再说吧……
“你不可以挑食,”再循循诱导,“不懂事的孩子才挑食呢,胡萝卜很有营养,我就喜欢吃。你不信啊,我吃给你看!”舀起一大勺蛋炒饭送进嘴里,不住地点头称好。
“是吗?”他瞪着碗半晌不吭声。“你把胡萝卜挑出来我才吃。”突然冒出一句。
挑出来?胡萝卜都切成碎片了,要她一点点帮他挑出来?真是个被惯坏了的大少爷!
“不吃拉倒。”莫莫一把将碗夺过来,大口大口地扒进嘴里。
方哲气哼哼地坐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瞪着她。
真是……一点吃相都没有!腮帮子鼓得老高,嘴角还沾着几颗饭粒,吃得满头大汗都顾不上擦一下。很好吃吗?看她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喂,笨女人,给我留点儿。”
“我就知道你会吃。”她笑嘻嘻地站起身,到厨房再盛了一碗端过来。“你尝尝嘛,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他臭着脸尝了一小口。
“怎么样?”
“嗯。”
还不错,除了那些讨厌的胡萝卜之外,味道还行。肚子一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脸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地吞饭,一边把那些红红的小颗粒挑到桌上。
“不能挑食。”她抗议。
“你管我。”他没好气地瞪一眼,“下次再给我做点好吃的。”
“是,哪天我有时间,一定、一定做一桌好菜……”
她笑得春光灿烂,头一低,笑脸立即变成了苦瓜脸。这下完了,还是赶紧买本烹饪书,临时抱抱佛脚吧。
第七章
在方哲望眼欲穿的期盼下,第三天大清早,莫莫昂首挺胸地进了厨房,捣鼓了几个小时,终于端出一碗——
莫氏蛋炒饭。
他张大嘴巴,足足有三分钟没有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连着几天吃这种玩意儿?”
“呃——做饭,需、需要很长的时间。”莫莫扯了扯毛辫子,字斟句酌,“因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做菜时没有心思;没有心思做出来的菜很不好吃,所以今天我没有炒菜;没有菜,所以只炒了一个蛋炒饭;蛋炒饭……就是这样。”
他斜着眼,看了她半天。
“你每天除了打扫房间浇浇花,还干了些什么?”
“洗衣服咯,煮咖啡咯,榨果汁咯,帮你放洗澡水、帮你捶背、帮你捏脚、帮你读报纸、说笑话给你听、陪你看电视、玩游戏……”
越说越沮丧。
还以为工作很轻松呢,没想到比做服务生更累。昨晚他在电脑前玩游戏,她就在后面给他捏肩膀,一不小心歪在他身上睡着了,结果被甩到床上,可怜的屁股挨了几巴掌——
很痛啊!真把她当成小女佣了,简直就是……虐待!
方哲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她一番。
“这些事能花多少时间?而且,你煮的咖啡比毒药还难喝,昨晚的洗澡水差点烫死我,游戏没完你就打瞌睡……”
越说越气愤。
不会做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当兔子喂,说了不吃胡萝卜,偏偏每次蛋炒饭里面都放那玩意儿,还切得碎碎的,让他挑都挑不出来,摆明了就是挑衅他!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他忍不住将手一扬,整碗蛋炒饭就被扫到地上——
“啪!”碗摔成两半,饭粒撒了一地。
莫莫愣住。
“我不吃了,我回家。”他一甩头发,拿起车钥匙不管不顾地往门外走。
“不吃了?是不是因为有胡萝卜啊?”她追上去碎碎念,“可是我只放了一点点……那、那我再给你炒另外的好不好?不放胡萝卜了……”
“不吃不吃!”他气得脸色发青,“笨女人做个饭都不会,还要你留在这儿干嘛?”瞪她一眼,气呼呼地走向车库。
汽车呼啸着远去,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莫莫愣在原地,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是不是又要赶她走?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也不要糟蹋粮食嘛。”嘀咕着回到饭厅,蹲下去收拾一地的饭粒,“农民伯伯很辛苦的,又不像你这么有钱,什么事都不用干,整天开着车到处玩……没有读过那首诗嘛,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再不喜欢吃,也不要扔到地上浪费嘛,有多少穷苦人家的孩子连鸡蛋都没得吃——喔,好痛!”
低头一看,手指被锋利的瓷器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冒。
臭方哲!
眼泪汪汪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想大哭一场,又忍住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要留在这儿了,天下之大,哪儿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想了想,上楼收拾好衣服,拎着行李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 * * * *
深夜。
方哲伸开了长手长脚,瘫倒在皮沙发上。中午和晚上吃了两顿大餐,差点把肚皮给撑破了,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比起她做的蛋炒饭,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那个笨女人!
还真不是一般的笨。浇个花,能把花淹死;捏捏肩膀,居然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