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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如沐却也慢慢体会到了其中的快乐。
人因怀揣希望而忙碌,也因忙碌而充实。相反,人也可以因怀揣希望,因希望而倍加失落与难熬。前者是日子过的忙碌且充实的宋如沐,后者则就是宋如沐的宝贝弟弟宋念之,与欢喜冤家陆翊轩了。
本来帮宋如沐挽线的茶语,见到掀帘而入的陆翊轩与宋念之两人,急忙起身行礼,小声道“少爷、陆少爷”。
本欲说话的陆翊轩,见宋如沐没有发现他们进来时,便悄悄将茶语打发下去,拉起宋念之的手,来到有些距离的软榻边坐下,唇角微扬的笑看起灯下绣花的宋如沐。
灯下正聚精会神绣着绢帕的宋如沐,并没有发现茶语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而只是一味的绣着手中的绢帕,希翼能在手中这一方小天地中,绣出宋老妇人所喜爱的意境两字。却不知此时的她,被坐于软榻上的两人,如昔日她看宋韩氏那般看着。茶语,你瞧瞧这里是不是该用再淡一点的线才好?”许久之后,有些下不了决心的宋如沐出声询问道。
而早已因为看够灯下美人绣花图,而走到宋如沐身后的陆翊轩,则偷笑着替被打发走的茶语答道:“不,沐儿手中的线刚好!”
“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闻声宋如沐说道。
在下一刻即听出是陆翊轩的声音后,宋如沐不由没好气的转身瞪着出现在她闺房中的两人。
“嘻嘻……”身后两人同时讪笑,陆翊轩是因为接话怕宋如沐责怪,宋念之则没有任何顾忌的符合着陆翊轩道:“念之也觉得那颜色恰好。”
“呵呵好,既然念之这样说了,姐姐就听念之的。”宋如沐见陆翊轩略有得意之色,便对宋念之笑道。
“……”,宋念之很开心,陆翊轩却很受伤。
本想再逗陆翊轩的宋如沐,记起上次陆翊轩虽然只被他父亲揍了两板子,但也足足歇息歇息了月余才好,宋如沐便不再忍心去气陆翊轩,只余关心的笑道:“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就乱跑了,快回屋歇息去吧,等我忙完了,咱们有的是玩耍时间。”
“哎次都这样说,可你这种忙活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我看我家那些姐姐、妹妹们,可没你这样的,就你愿意较真……”感受到宋如沐的变化,却数次被这种借口打发走的陆翊轩,不由无视心里的暖暖感觉的同时抱怨道。
宋如沐但笑不语,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一个即将了却的心愿,为了这个愿望她愿意如此辛苦。
正文 第064章 你且莫觉得孤了单
时光在忙碌中穿梭而过,不知不觉中,当杭州的远山也随着季节进入深冬而变了颜色时,京城陆夫人千里迢迢派人送来了年礼,说是替陆翊轩给宋翰父母的见面礼。
宋嬷嬷收了礼品后,便在每份礼品又添加了一样做点缀,并且将礼品册子交给最近天天和她在一起的宋如沐,叮嘱宋如沐千万记得上船后,念给每日里忙到不见踪影的宋翰听。
收下用蓝色水印布包裹着的礼品册子,瞧见此次不能一起同行的宋嬷嬷,一脸不放心的看着自己,宋如沐便觉得手中的礼品册子沉得厉害。不光是因一份突然而来的责任,更多的是宋嬷嬷如此精心安排,很多都是为了她这个养女,能够更好的得到宋氏族人认可。
心里隐隐担心却也庆幸,担心自己应付地不够好,丢了宋翰的面子。却也庆幸宋嬷嬷可以趁府中走了大半人的机会,好好休息上些日子。如此一想,宋如沐便将手中的礼品册子放好,轻轻拉起宋嬷嬷的手,细细抚摸着上面那每一条属于岁月的痕迹,许久后故作镇静的笑道:“嬷嬷不用担心,沐儿一定会做好的,为了您的教导,也为了父亲。”
“嗯嬷的好沐儿,嬷嬷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的。你只要记住,老家人多嘴杂,回去后,你一个没见过多少人的小姑娘家,本着少说少错的法子,就尽量少说多看。你若是没错,别人自然就没了话柄,知道吗?”宋嬷嬷点头之后又忍不住唠叨起来,心里对宋如沐此行的牵挂,也只有她自己与眼前的宋如沐能懂了。
宋如沐将宋嬷嬷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之后还提醒过陪她同行的茶语与茶香。怕两人作为不大不小地孩子听不懂,她也不说别的,只说到时候若是惹了祸的话。就是她这个小姐也救不了两人,吓得两人唯有点头答应。
如此又过了几日后行礼提前上船,处理完公务,一身轻松便装打扮地宋翰,带着一双儿女与学生陆翊轩,终于踏上了返乡的归途。
此去千里路途,宋翰心里欢喜可见到父母之时。却也有着难言的隐隐之痛。不过宋翰却明白此行的势在必行。祭祖大事不是儿戏,他宋翰就是再忤逆。再为了亡妻如何不喜那个家族,可如今的一切皆是为了孩子。几乎没人知道,他温婉可人的女儿与聪明伶俐的儿子,早在他酒醒地那一刹那,便成了他宋翰地命。成了他宋翰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立于甲板上地宋翰,没有与普通游子一般,展望迎船而来家乡那特有的北方风情,而是一直遥望着远去的江南水乡。许久的忙碌,加上忙于教导承欢膝下的一双儿女,让他无暇去多想起心底那些结了疤地伤,但此时看着越来越模糊的江南诸景,宋翰心里不由默念道:“秀儿,为夫先带孩子们回趟老家。不日后便回来陪你。你且莫觉得孤了单。”
许久不曾有过的澎湃情绪,像呼啸而过的北风一般扰乱宋翰的心湖。一头爱妻魂归之地。一头年迈盼子的父母,真真是难言的去留两不舍。
收拢下身上的披风,立在甲板另一端看风景的宋如沐,觉得打从过了长江之后,这风便成了那刮骨之刀,吹到脸上就一个感觉:生痛!
又一阵大风吹来,宋如沐忙拉下披风帽,回身避开风头。待风过之后,宋如沐万分怀念起前世地羽绒服来,只是不知道人家是用什么做地?难道真的只是从鸭身上拔毛就成了?
哈气搓手取暖之际,还纠结于要不要拔鸭毛做羽绒服地宋如沐,忽闻陆翊轩大吼一声:“狗头军师宋念之听令……”
还满脑子鸭毛乱飞的宋如沐,一阵黑线的弄不明白,陆翊轩怎么在杭州的时候,天天怕冷的厉害,而一到了北方则就一点也不怕冷了?
“不行,你得将那狗头二字去了才成。”宋念之亦是不怕冷的与陆翊轩疯玩着。
冷到发颤的宋如沐,见两人皆跑的是小脸红扑诱人,边上伺候的几位下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说话的。想到若在这船上出汗受了寒,想找大夫都难,便跺跺脚喊道:“别闹了!这万一要是……”正闹到兴头的两人如何能听进这些劝教的话去,只自顾着去闹,丝毫也不理会边上着急的宋如沐。而宋如沐自己也是说到一半便暗呸几下乌鸦嘴,赶紧换话道:“你们就赶请着闹吧,本小姐回房了。”
正死追活追宋念之的陆翊轩,闻言急忙刹住步子,还道是因为他们冷落了佳人,才让宋如沐闹着要回房的。便小跑到宋如沐身边,拉起宋如沐的小手嬉皮笑脸道:“怎么这就回房了?好沐儿别生气,再陪我们玩一会……”
哪知就在柔胰入手之际,一阵冰凉刺骨的触感也紧虽而来。陆翊轩误会宋如沐是真的冷坏了才急着回房,当下便也不再说别的,直接习惯性将宋如沐的小手踹进怀里,又对恰好跑到两人身边的宋念之道:“你姐抗不住这风,咱们回房继续……”
眼看着陆翊轩与宋念之两人双双误会,但既然目的已经歪打正着,宋如沐自然再懒得去解释,由着陆翊轩拖着她向船舱走去。
进了船舱,有一直烧着的小火炉,没多久宋如沐也就不再觉得冷了。
既然暖和过来,夺回自己那被剥夺掉自由的小手,也是应当应分的。可谁知陆翊轩竟然死皮赖脸的不肯撒手,急得宋如沐是小脸红了又红,张嘴就低下头去。
被宋如沐在马车上咬过一回的陆翊轩,早打上回便学乖了,那里还肯再让宋如沐得逞。尤其在听宋念之一声坏坏的提醒道“轩哥哥小心啊”之后,又见宋如沐张嘴低头之时,便什么也顾不得的双手一甩,跳离开去。情急之下撞翻了边上的矮凳却不自知。
陆翊轩的狼狈,惹得宋氏姐弟在忍笑半晌后双双娇笑出声。尤其宋如沐在忍笑不成后,佯装打了个哈欠,无辜道:“轩哥哥,你怎么了?”
“你……你……”,一会指指宋念之,一会指指宋如沐,陆翊轩不由结巴无语,亦为他自己方才不争气的行为而为之气结,心道下回你就是真咬了,我陆翊轩也绝不撒手。
也就在这时,进门的宋翰在动手解除披风的同时,出声笑问道:“这又是在闹什么?可怜一凳子又如何招惹到你们了?”
“师傅……师妹、师弟他们欺负学生……”,犹如见到救世主的陆翊轩忙道。
“哦?如何欺负的,赶紧说给为师听听,为师定当替我的好徒儿惩罚他们。”正在挽袖的宋翰,见陆翊轩乖乖将矮凳扶起送到自己身边,满意点头后便撩衫坐好。
宋翰不成想自己这话,却让徒弟陆翊轩红了脸,一双儿女更是在依偎到他身边后,娇声道:“爹爹偏
“哈哈……既然说不出来,那可就别怪为师不做主咯。来,许久没有为你们三人好好上过课了,不如现在就检查一下你们的功课如何?”几年来难得闲下来的宋翰,在昔日忧伤沾满心腹,心思几经回转不回后,却在这一刻轻易便被几个孩子的笑闹散尽,不由忍俊不禁道。
世上怕是没有学生,在听到老师要检查功课时还会高兴得了。
这不,无论是平时只对兵书有兴趣的陆翊轩与好奇宝宝宋念之,还有表面温婉内里其实很不温婉的宋如沐,感到扫兴之余便哀声连连起来。
而先前还笑得云淡风轻的宋翰,仿佛要的就是这效果一般,哈哈大笑之中将陆翊轩这个大师兄拎出来,命其要做好师弟师妹的榜样,先背上一段前几日刚学的书吧。
又过了几日,船即将进入济南府境界后,宋如沐记起宋嬷嬷的嘱托,便大清早拿了册子向宋翰所住的船舱行去,想将册子里登记送给各家的礼品让宋翰知晓熟悉。
“咳……咳咳……”,还未走到门前,便听到宋翰的剧烈咳嗽声,伴随着宋小四与宋小川两人的担忧询问声传来。
自打姬无尘为宋翰看过之后,宋翰的身体便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加上今年宋如沐入厨以后,天天盯着厨房给宋翰准备各类饮食,宋翰可以说已经完全恢复了。
如今这几声咳嗽,却让宋如沐想起了从富阳到杭州的那次经,一阵西北风呜咽着将宋如沐包裹起来。寒风中的宋如沐,抱着册子便冲向宋翰房间,期间的她是越想越后悔。
正文 第065章 你病我也病
久居江南之地再回故土,早已羸弱的身子如何受得寒风肆意摧残,加上虽然表面放开了,但依然就纠缠在心底的情结,让宋翰在返乡途中便一病不起。
主心骨的病倒,让船上众人皆惶恐不安起来。起初宋翰还硬撑着,喝了两碗热姜汤以为睡上一觉也就无事了。可谁成想到了午后,睡不安稳的宋翰竟然开始发起了高热。
眼见一行大小皆慌张无错,就连宋念之与陆翊轩也没了往日的嬉笑,吓坏得宋如沐唯有赶紧让船夫将船在岸边停靠下来,派宋小四与宋小川两人一道,拿着姬无尘留下的方子去就近镇上抓药请大夫。
可荒山毗陵之地,最近的镇子离停船之处也有几十里地,加上傍晚十分,天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宋小四两人回来说是大夫打死也不肯出诊。
照看着父亲宋翰,一步也不肯离开的宋如沐,听两人带回来的消息,简直有些欲哭无泪。暗想这是什么鬼世道,怎么每次请个大夫比请个上帝还要难上百倍?
问过宋小川之还有多少路才能到得济南府,征得两人认可后,宋如沐随即让船夫星夜启船,希望能在最快时间内赶到济南府,为宋翰寻找大夫。
一夜一天下来,宋翰的热始终居高不下,让茶语将抓回来的药熬好,给宋翰服饮了下去也不见好。
昏睡中的宋翰许是高烧缘故,到了第二日晚间便出现了呓语现象,含糊不清的话里,几乎全是宋韩氏与宋氏姐弟二人。
宋如沐听的心酸难耐,将苦熬中的宋念之与陆翊轩两人打发走后,宋如沐便让人取来冰水,用她前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退烧法子,在宋翰的额头与手腕上各放一块湿巾,待湿巾与体温同热了时。便更换一次。
更换复更换,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后。老天保佑,在折腾到又快一个天亮时,宋翰的热总算是退了。等宋如沐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时,才发现宋小四与宋小川及茶语三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想叫宋小四起来给小火炉加点炭,可转而一想两人来回奔波百里之地抓药,宋如沐索性自己轻手轻脚将炭火调好,然后才又重新回到宋翰身边。怕宋翰又发热。宋如沐便握着宋翰的手,片刻也不敢撒开。
几度噩梦之后。宋翰悠悠醒来。入目是女儿覆在自己床边,虽然睡得安稳香甜。可一双如玉小手却始终紧紧握住他地大手,凭他三分病后力气,竟然如何也扯不开来。
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宋翰,嘴唇因持续发热而失去了平日的润泽,嗓子更是如火烧火燎的像是随时会燃烧起来一般。抿下既干涩又有些微痛的嘴唇。宋翰感觉到久违的咸咸液体,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到了嘴中,然后顺喉入腹,缓解了他嗓子里那种火烧般的感觉,灼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而宋如沐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她一直在坐船,坐啊坐啊,摇啊摇啊,却总也到不了头。在她就要支撑不了想要呕吐地时候,船在剧烈晃动半晌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迷糊间听到弟弟宋念之在他耳边大喊道:“姐姐,念之要姐姐快好起来!”,舒服的呢喃一声,宋如沐笑宋念之聪明一世糊涂一世。明明是宋翰生病了。如何说到她了?
带着有些嗔责又有些安抚地语气,宋如沐娇道:“好念之别担心。爹爹的热已经退了,一会就会好起来地”,随着话落,大片大片的凉湿袭扰而来,宋如沐的脸是痒痒难耐,直到有人温柔的替她抚去了那些凉湿,宋如沐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觉被饿醒过来地宋如沐,只感觉头昏眼花兼饥肠辘辘,摸摸身下的垫背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又发现外面的天还是黑黢黢。对不能随手开灯早已习惯的她,摸黑问道:“茶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爹爹如何了?”
“沐儿……你醒了?太好了,爹爹在这里,爹爹在这里。爹爹已经大好,苦了为父的小沐儿了……”,昏暗中响起了父亲宋翰地悲喜交加声。
宋如沐一愣,稍后才记起之前的事情。宋翰生病了,她照顾他一个通宵,然后她没能熬住的趴在宋翰床边睡着了,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太好了,只要爹爹您无事,沐儿就什么也不怕。”听宋翰说话声里没了浓浓的鼻音,宋如沐笃定宋翰应是完全好的同时,咧嘴笑道,嘴角好疼。
“呵呵……你呀了吧!为父这就去给你取粥来”黑暗中咫尺之间的距离,传来宋翰的低笑声及火石的摩擦声。
视觉刚适应了黑暗的宋如沐,模糊看清宋翰地轮廓时,宋翰“嚓”一声用火石燃起了油灯。
突然而来地明亮,让宋如沐一时无法适应。眯眼半晌直到适应了这种光线之后,宋如沐才发现,宋翰侧坐在床边笑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脸上带着些许苍白却是再也不复病态,欢喜不已地宋如沐想起身就近看下宋翰,却是惊讶的发现她无法起身。
“呜徒然的跌躺回床上,宋如沐疑惑的看着宋翰。
发现了女儿的疑惑,宋翰既责备又心疼道:“你这个小傻瓜,为了照顾爹爹竟然将自己给照顾病了,日后可不准再如此了,有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不用事事亲为。”“呃?我?我病了?”打从醒了以后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的宋如沐,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心疼点头回应的宋翰,温柔的将几度想起身却没有成功的女儿半抱起,在听到女儿腹中传出的咕噜声时,宋翰才没能忍住的失声笑起来,揪揪宋如沐小巧柔软的小鼻子,将女儿放好道:“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肯定是饿坏了吧?为父这就亲自去给小沐儿拿吃的。”
“嗯……”待宋翰取回食物,宋如沐吃下后,才与宋翰聊起天来。
从宋翰处得知,他们早在昨天就已抵达济南府,而她则在宋翰醒后,便与宋翰同样发起了高烧。成年人高烧或许可以多抵抗几日,但孩子高烧是烧一日便危险过一日。想到这些,大病初愈的宋翰,没来得及与到济南府码头迎接他们的二哥说上几句话,便抱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