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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外祖父家疼着……”
“这世上啊,人人都拥有这么多宠爱,却只有妾身,是有娘生没娘养、有爹生没爹疼的……”
秦颖月的声音哽咽着,这一次,是真的。
真的有眼泪儿在眼圈儿里打转,转了一圈儿,滴落下来。
太子叹了一声,有点儿心疼。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你也别多想。丞相对你态度不好,或许是因为不待见你是本宫的女人。他不是愿意站在宸王那边吗?说起来,倒是本宫连累了你。”
听得太子这一番话,秦颖月觉得有些意外。
她听得出来,太子这话说得是真心的,并无什么算计。太子这是为了宽慰她,而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
太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心了……
“殿下……”秦颖月借着想起身世的悲切,猛然扑到了太子怀里,大哭道,“就只有殿下对妾身最好了,这世上,妾身最在意的人就是殿下……如果有一日殿下也嫌弃了妾身,妾身在这世上,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太子请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放心,你这么懂事,本宫怎么会嫌弃你呢?”
也不知怎么的,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与这女人,是同病相怜。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世上是没有亲人可依傍的。
外祖父那一家,就是一群对风国江山虎视眈眈的饿狼。而母亲呢……他说不准自己对母亲的感情。他知道母亲是疼他爱他的,在很多小事情上都可以看得出来。可是平日里,却又对他严苛得很、要求多多,好像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令她不满意似的。以至于他对母亲很是矛盾,一方面有些反感、一方面心里又是爱着的。
至于父皇……呵呵……在父皇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可用的大臣罢了。父皇不把他当儿子看待,而是当朝中大臣那般算计着,他又何必将父皇试做亲人呢?只当做君上吧!
“殿下……妾身从小儿就很怕这些正室,总觉得她们是会吃人的。我亲眼看到,七岁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们吃了我的母亲……”秦颖月越哭越凶。
心里想着母亲的死,想着七岁时所看到的可怕情景……
此时她悲伤的情绪是真的,但目的却并不仅仅是倾诉那么简单。
她能感觉得到,太子今日待她很有些不同,是真的心疼她了。从太子在她头发上温柔抚摸的那几下儿,她就能确定。
这样的温柔抚摸,和之前宸哥心疼她的时候,对她的摸头安慰是一样儿的。
感受到这一点,秦颖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儿——或许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让太子自己做决定就好了。
反正就算不成,只要拿捏得当,也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坏处。
“殿下……”秦颖月哭得可怜至极,“如果殿下真的将姐姐娶回来,可不可以在姐姐欺负妾身的时候,稍微相信妾身一下呢……妾身真的很怕,姐姐会像大夫人一样……妾身不想让自己的尸体被狗吃……”
听到她说“不想让自己的尸体被狗吃”,太子心内猛地抽搐了一下。恍似也能看到那个场景似的。
“放心,本宫会护着你的,放心……”太子仍旧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在想到那个画面之时,太子也在心里迅速做了一个决定:“而且本宫也不会娶秦颖萱。老三不要的女人,本宫怎么会娶?更何况,万一她真的继承了她母亲的狠辣,咱们府里,还能有宁日么?”
“可是……”秦颖月哽咽着从太子的怀里起身,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儿:“可是殿下不是想要把父亲拉拢过来么?更何况那赵家小姐,殿下是万万娶不得的啊!若是不娶姐姐,岂不是违拗了陛下要为殿下娶正妃的意思?”
太子看着秦颖月,眼眸深深锁了她半晌……
“本宫心中有数儿。你好好儿休息,莫要再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烦恼。”太子起身,随手给她擦了下脸颊上的泪,拍了拍她的面颊。
第二百二十八章:心有牵挂
太子走后,秦颖月向柜子里看了一眼,那里,有她今天让小桃买来的鹤顶红。
原本是打算在太子来看她的时候推说身体不适,太子见此,自然不会在这里多做逗留。明日就是秀女殿选,太子心里有事儿,也不会去哪个姬妾的院子里踏踏实实的留宿一晚,估计是会找了众多美人儿到他自己屋里去陪他。
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到近前去,在指甲里喂上一点点鹤顶红,趁着哪一个倒霉姬妾给太子奉酒的时候,接过这倒霉鬼的酒。把指甲里的鹤顶红浸入酒水中,递到太子面前去。
再在太子将这酒水送到嘴边儿的时候,猛然拦住太子,直接自己饮下一口。
待到毒发了,就说她察觉出酒水有问题,但是也不敢确定,就只能自己先喝进一口尝一尝。免得万一这酒水真的有问题,遭殃的可是太子。
这样一来,看到她中毒,太子岂有不相信的道理?那鹤顶红可是剧毒,即便剂量小,不死也能要去半条命。太子再怎样也不会想到,她一个女人,能够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所以那个倒霉的姬妾,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辩解的机会,估计会被太子很痛快地当场处死。而她呢,就成为了那个肯为太子豁出性命的人。
毕竟那鹤顶红的毒可是真真切切的,她就不相信,太子能真的对她舍身试毒的事情无动于衷。
可若是真的采取这个方法,其中不确定的因素有太多。譬如说在姬妾献酒的时候,太子有没有注意到;譬如说她想要接过姬妾手里的酒,那姬妾是否是个识相的、是否会痛快地把酒给她。
更重要的一点是,万一太子没有召了美人儿们一起看歌舞,而是自己闷在房中想事情、或是真的去哪一个姬妾的院子里消遣,可怎么办?那她可是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除此之外,一个最最主要的、让她没有下定决心为之的因素是——对她自身的损害太大。
虽然她之前详细了解过鹤顶红的毒性,知道什么剂量的毒能不致死。可是事有万一,关乎自己性命的事儿,可是半点马虎不得。就算毒不致死,这一番折腾,以后她的身子一定虚弱得很,调理个三五年都未必能调理好。
到时候,太子对她这副虚弱的身子没兴趣了,岂不是给了别人上位的机会?
所以对这事儿她并未拿定主意。
再加上有了太子的这一番安慰,她心里可是更不确定了。
“夫人?”小桃在门外轻轻敲门。
“进来。”
“夫人……”小桃关上了门,小声儿道,“奴婢看到太子殿下让小海去叫传歌舞了,而且还让小海到后宅叫几个美人儿上前服侍。”
小桃试探着说着,看向秦颖月,等着秦颖月的吩咐。
秦颖月点点头。看来她对太子的心性拿捏得还是很准的。在这种情况下,太子果然要用消遣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的苦闷。边看着美人儿,边想事情,这才是太子的作风。什么把自己闷在房中冥思苦想啊、或是在书房中端坐着玩儿深沉啊,都不是太子的作风。
但……秦颖月在想了半晌后,却是咬咬牙,道:“咱们不管这事儿,今晚该怎样就怎样,消消停停儿的。”
小桃心内诧异,心想不是夫人您让我盯着太子那边是否召唤歌舞的吗?
但只是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儿:“是。”
看来夫人再狠心,也是不敢在她自己身上下手的。
谁人不知到性命最重?当时说的时候,好一副为成大事什么也不怕的样子,临到需要行动的时候,还不是犯怵么?
说到底,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一样的人罢了。
秦颖月下定了决心,决定赌一把。
说来有些可笑,仔细算来,她赌的,可是太子的心呢。
她会硬么?
秦颖月咬咬牙,如果赢了,这样的赢,可是要比自己用计谋得来的赢,更加彻底,更让人踏实。
就赌这一版,就算输了,大不了就拼斗续弦之位。总好过用那剧毒来自己。
这就是没有娘家支撑,没有羽翼可用的悲哀之处。这此事情过后,她最急需做的事情,就是培植自己的羽翼。
若这一次的豪赌真的能赢,有身份作为支撑,想要培植羽翼,也能容易一些。
……
宸王府,宜兰院内。
宸王坐在院儿内的石凳上,向一旁小厨房里喊道:“馨兰,好了没有啊?本王都闻到香味儿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快好啦……殿下且等一等……”薄馨兰跑到门口儿回道。
“好了好了,快去忙吧,快点儿就行了。”宸王一摆手。
午睡醒来,看到薄馨兰不在。原本是出了房门儿,要到问柳斋去,却听到厨房里有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去看了一下,见薄馨兰在小厨房里忙活得热火朝天,动作那叫一个利落,冬雪给她打下手儿都帮不上忙。
问了她要干什么,她说在给他做家乡的点心呢。薄馨兰是庐州人士,庐州的糯米糕,可是风国八大名糕点之一。看到薄馨兰弄得有模有样的,他的馋虫还真被勾了出来。索性也不去问柳斋了,就在这里等着享用美食。
等一会儿东西出来了,再让人给容菀汐送去一些。就是要告诉她,就算不在她那里,他也过得自在逍遥,反而更好呢!
薄馨兰故意在厨房里忙活着,其实并不是糕点没有做好,而是时候没到。一定要拖延到快到晚膳的时候。等会儿先将糯米糕给宸王送出去,让他先吃着。估摸着把几个味道快尝完的时候,也就到了晚膳的时间了。她再把甜汤端出去,宸王见她这般劳累,总不好意思起身就走,会直接留在这里吃晚饭的。
让冬雪把屋子里的熏香一点燃,再给宸王烫上一壶好酒,今晚,不愁宸王不留在她这里。
宸王在别的院子里,都只是待了一下午或是一晚上,没有连着逗留这么久的。就偏偏在她这里留了这么久,传到容菀汐的耳朵里,不知道那容菀汐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吃醋了,故意质问宸王几句,那敢情儿好。
但以容菀汐那样能沉得住气的性子,哪儿能质问宸王呢?
她的这个对手啊,太强大。所以指望她这个对手自寻死路,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宸王在她这里待了一天的事儿,绝对不会引起容菀汐的任何反应。但是却会引起府里那些无聊女人们的嫉恨。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些无聊女人的嫉恨。
有什么用呢?应付这些物无知的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薄馨兰又拖延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让冬雪把做好的几种口味儿的糯米糕给宸王送进去。
宸王在院内吹了会风儿,现在已经回屋躺着去了。正百无聊赖地想着一些极其无聊的事儿呢……
容菀汐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他昨晚为什么不直接上了?怎么都到那最后关头了,偏偏就放弃了?
窝囊不窝囊啊……现在想想,可真后悔啊……
“殿下,夫人让奴婢将做好的点心给殿下送过来,让殿下先尝尝。说是殿下喜欢哪一种,她再多做一些。”见房门没关,冬雪站在门口儿敲敲门,直接道。
“知道了,放在桌子上吧。”宸王随口吩咐一声儿,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是。”冬雪将东西放下了,转身要离开。
“你等等。”宸王叫住了她。
到桌旁,将盘子里看起来不同颜色的糕点,每样儿都拿起来尝了一口。
“恩……这个紫色的是什么味儿的?”
“回殿下,葡萄味儿的。”
宸王指了指:“让你家夫人把这个口味儿的多做一些……还有这个,这个黄色的,什么味儿的?”
“桂花味儿的。”
“好,这个也多做一些。快去吧。”
还真别说,馨兰这糯米糕做得,可比集市上卖得那些所谓的庐州特产好吃多了。
让她多做一些,给容菀汐送去。让容菀汐知道一下,他在这宜兰院里,过得到底有多舒坦。
在她那昭德院里,他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呢。就是雪绒没胃口了,容菀汐有时候还会亲自喂饭呢,到了他这里,多说也就帮他盛一碗汤,连菜都想不起来给他夹,更别提喂饭了!想要让容菀汐喂饭,那简直是做梦啊!
“夫人,殿下说让夫人把桂花味儿和葡萄味儿的多做一些出来。”冬雪道。
卢采曦看了一下在笼屉里盖着的已经做好的几个口味儿,挑了几个桂花味儿和葡萄味儿的,装在盘子里递给了冬雪,低声道:“一刻钟后,给殿下送过去。”
“是。”冬雪应了一声儿。
一刻钟后,冬雪端着两个小盘子进来。见刚刚端进来的那一盘儿点心,宸王就只是吃了葡萄味儿的和桂花味儿的。其余的,都还是保持着只被咬了一口的状态呢。
宸王看了新端进来的点心一眼:“你去,给昭德院送去。就说是薄美人亲手做的,本王请她尝尝。”
第二百二十九章:不是滋味
“是。”冬雪心里不舒坦,但也只有按照宸王的吩咐去做。
这是夫人忙活了一下午才做出的东西,宸王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借花献佛送给了王妃,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端着两个点心碟子出了门儿,借到厨房找食盒之故,低声对薄馨兰道:“夫人,殿下让奴婢把这两种口味儿的糕点,给昭德院送过去。”
薄馨兰微微一愣,随即便随意笑道:“去吧。”
“殿下说,让奴婢和王妃说,点心是您亲手做的,他请王妃尝尝。”
薄馨兰听了,静默了一瞬,这才叹了一声儿,道:“去吧,就按殿下交代的去说。”
“是。”
薄馨兰看着笼屉里剩下的点心,看着正在准备的甜汤食材,重重叹了口气。
宸王故意强调是她亲手做的、却是他请容菀汐尝,这不是故意在向容菀汐表忠心么?是在告诉容菀汐,即便他人在宜兰院里,心里却还是记挂着她的?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之前她还以为宸王是和容菀汐闹别扭了呢,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儿。
那到底是谁惹着宸王了?
宸王可是个万事不过心的人。如果是朝堂中的人惹着了宸王,宸王若不是当下给他们教训,就一定憋着坏、准备以后收拾他们呢,是根本不会和他们生闷气的。若是府里的人惹着了宸王,宸王要么笑笑了之,懒得和她们一般计较,要么直接狠狠斥责,但总之都是事过即忘的。
可他今天的样子,却是很明显在生闷气。
如果不是因为容菀汐的事儿,她是实在想不出宸王这闷气的由来了。
叹了一声儿,只得哀叹自己时运不济吧。
但忽而念头儿一转,心里瞬间舒坦了些。
宸王既然没有和容菀汐闹别扭,为什么要让冬雪送去?意思不是说,要留在这里么?不然自己回去的时候直接带过去不就行了?
呵呵……有利有弊吧。至少宸王在没和容菀汐闹别扭的情况下,却依旧能在她这里留这么长时间,可见对她,还是和府里那些姬妾们稍有不同的。
容菀汐那狐媚子,刚陪着宸王在外头转悠了一圈儿回来,在宸王心里,现在正是把她看得重的时候呢。谁也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不是?得慢慢儿来……
初夏从冬雪手里接了食盒,容菀汐听得冬雪说:“这是我们夫人亲手做的庐州糯米糕,殿下尝着觉得还不错,特意让奴婢给娘娘送来一些。”
“知道了,代我谢过你家夫人。”容菀汐道。
冬雪愣了下,但随即笑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把话儿带到。若无他事,奴婢告退?”
容菀汐点点头。
冬雪走后,初夏低声提醒道:“小姐,这东西虽然是薄夫人做的,但却是殿下给您送来的啊。”
“我知道”,容菀汐只是继续看书,头也不抬,“你和知秋拿回去分了吧,我不爱吃这些。”
初夏和知秋相视了一眼,也不敢再劝说什么了。
宜兰院中,冬雪在屋子里向宸王回话儿。
“王妃怎么说?”
“娘娘说,让奴婢代她谢过我家夫人。”
“就这些?”
“就这些。”
“知道了,你退下吧……”宸王摆摆手,声音里都透着郁闷。
他是脑子进水了么?没事儿去献什么殷勤?结果被人这么不客气地给无视了。
只是容菀汐也真是糊涂了,明知道他是在宜兰院里呢,还故意这么说。就不怕冬雪把他的话和她的回应,都告诉给薄馨兰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闹别扭了吗?而且还是在薄馨兰的面前。脑子被驴给踢了?
此时,容菀汐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驴给踢了!干嘛要让薄馨兰那边看出他和宸王闹别扭?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