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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颖月也不说什么了,从里屋出来,就直接坐回到太子身边儿去,好像这件事情,一直就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容菀汐笑道:“如此甚好,看来只是误会一场儿。”
“殿下,既然看错了人,是否该向初夏陪个罪?”容菀汐向翎王和缓问道。
她自然知道让翎哥哥向初夏赔罪,着实委屈了翎哥哥。毕竟翎哥哥也是受人陷害,能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以他一贯刚正的性子而言,已是委屈了。只是若不让翎王赔罪,岂不显得她心虚?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以翎王的赔罪作为了结。
只要翎王赔了罪,太子和秦颖月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不过是一个误会,该说的也说清楚了,该赔不是的也赔了,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翎王揉着额头,道:“的确是本王的不是,冲撞了姑娘,赔罪是应该的。”
“初夏姑娘,对不住了。本王自罚一杯,算作给你赔不是。还望姑娘莫要责怪本王。”翎王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初夏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仰头喝尽了。
初夏见此,自然知道,她们此时是占着理儿的一方,得端着一些,不能让人觉得太好说话儿了。
因而别过头去,用颇有些不悦的语气说道:“殿下的赔罪,奴婢可受不起。只是以后再喝醉了酒,可千万要小心一些,别再认错人了。奴婢是宸王府里的人,自然不敢诟病什么,就算是受到了惊吓,也只有忍着的份儿。若是殿下吓着了一些不知天高低厚的民间姑娘,还不要被人哭号着大闹一场儿吗?”
翎王“呵呵”笑道:“姑娘说得是,本王以后一定注意一些。”
靖王忙笑道:“二哥,你光是说到了可不行,可要做到了才行啊!初夏说得没错儿,这都是咱们自家里的人,自然不会挑你的理儿,也就是心里不痛快一阵子,过几日就忘了的。但你要是到了边疆那边,不小心,惹上了雷国的那些母老虎,可有你受的!”
“行了吧你,怎么哪儿都有你啊”,风北凝笑道,“回到边疆那边,二哥到哪儿去冒犯雷国母老虎去?估计只能找军营里那些生得漂亮的小厮玩玩儿!”
“你……你这张嘴啊,可是比我还恶毒呢!”靖王指着她笑道。
“怎么着啊?我就是比你恶毒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风北凝叉着腰儿,蛮横道。
被他们两个一闹,气氛又活跃起来。显然这茬儿已经过去了,谁也不好再说什么。
容菀汐吩咐初夏道:“你吓着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不必在这儿伺候着。”
“嬷嬷,回头儿让库房那边给初夏支出二两银子来,算作我们王府里代翎王殿下给的赔罪,让她消消气儿。”
“是。”靳嬷嬷应了一声儿。
“去办吧,办好了过来回我。”容菀汐道。
“是。”
其实这种小事儿,是无需让靳嬷嬷特意来回一下的。但是容菀汐还有别的话要和靳嬷嬷说,自然要见她一见。靳嬷嬷自然也明白容菀汐的意思,知道她是有其他的吩咐。
“被这事儿闹得的,歌舞也停了、酒也冷了、菜也凉了,本宫瞧着,今晚不如就到这儿吧!怎么都早些回去休息。二弟啊,尤其是你。得养好了身体,别耽误了过几日的行程。”
“走吧走吧,那咱们大家就都散了吧!”靖王直接起身笑道。
自从容菀汐和翎王进了屋,宸王就像神游去了似的。就只是这么坐着,谁在说话儿呢,他也听、他也看着,只是就只这么听听看看就完了,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好像魂儿已经到了九霄云外,就只剩下这一副躯体,在随着周围的情况作出应变,掩饰着他已经神游的事实。
直到听到有人提议散宴,这才回过神儿来,起身道:“好,那今天就到这儿。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哥哥和四弟莫怪。”
“怎么不带上我们两个呀?三哥,你这话说得可是太过分了啊!弄得好像我们两个不在场似的,可不许这么瞧不起我们姑娘家!”
“哪敢瞧不起你啊?”宸王笑道,“我是知道你们两个都不挑剔,有酒有菜就行,知道你们不会觉得不满,何必多说一嘴哪?”
“三哥,敢情儿你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我们哥三个都是挑剔的人哪?你的意思是,我们受了你的宴请,非但不领情,反而要各种挑毛拣刺儿?我们是那样儿的人吗?”
被这两个弟弟妹妹轮番挑理儿,宸王只得举手投降:“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好不好?我不会说话,我闭嘴,好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真正难题
宸王说完,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真不打算再说话了。另一只手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几人随着宸王出了升平院,在院外又说了道别之语,乐乐呵呵地各自回府去了,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
送走了宾客,宸王回身看了容菀汐一眼,眸光很沉。然后转身就走,没和她有任何交流。
容菀汐一耸肩,悻悻地跟了上去。
不用问也知道,宸王是因为她和翎王出去的事儿而恼了。
今天的事儿,只要是个明眼人儿,都能看得出来,是初夏在为她顶锅呢。用初夏来为她顶锅,是能够在明面儿上将这事儿压下来,但实际上,却等于承认了当时她和翎王在一起。
人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觉得是她和翎王在一起做那苟且之事,正好被人碰见,于是抓了自己的丫鬟顶上。只是事情已经有了定论,碍于颜面,谁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来。没人问,她自然也没有分辨的机会,只能任由大家在心里下了这个论断。
他们在心里如何认为,不要紧,只要这事儿不做大、当场了结了,宸王于颜面上,总不会有什么直接的损失。可却不代表一定没有损失。
这种被人以同情的眼光看着的表情,更难受吧。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把他当傻子,而他自己心里明明清楚,却只能继续装傻,让人家这样认为下去。
可,如今的局面,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里子还是面子,她不能全部都兼顾到。
她能做的,也就只是尽量维持住局面的稳定,让大家将这想法定在心里,而不是都拿到明面儿上来谈说、议论、坐实了她的丑行。
可是她真的没有什么丑行。
在这件事情中,最委屈的人,明明是她。她什么也没做,却要被人当做水性杨花之人来看待。但在这时候,她却偏偏无法为自己叫屈。
谁让她出去的?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坐着不好么?为什么偏要出去,为什么要给翎哥哥这个追出来的机会?为什么不三言两语解决了这事儿,为什么还要和他说那么久?
如果她不出去、如果她不和翎哥哥在外头耽搁,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可是现在,一切已经发生了。
她只能以一个罪人的身份,跟在宸王身后,一声儿不敢出。等着他的的宣判、任由他发泄。
但一直回到昭德院,宸王也没说一句话。就只是这么沉着一张脸坐到书房里的椅子上,好像是在想事。
因为初夏先回去了,他们身旁没人跟着,云裳就跟了过来。
见宸王如此,云裳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倦了?可要奴婢侍奉梳洗?”
宸王点点头:“去吧。”
云裳应了一声儿转身,又向站在方厅里看着宸王的容菀汐施礼问道:“娘娘呢?可要奴婢侍奉梳洗吗?还是奴婢去叫了知秋过来?”
“你去叫了知秋过来吧”,容菀汐道,“姑娘也累了一夜,不忍心让姑娘太劳累。”
“是。”云裳应了一声儿,恭敬退下。
这是宸王的奴婢,她怎么好意思随意使唤?
云裳退下之后,容菀汐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和宸王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她有必要向他解释什么吗?他们原本,不就只是合作的关系么?她不是已经将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了么?明面儿上,今晚的事情,就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而身为合作伙伴,她要做的,就只是明面儿上的维护而已,不许要对他有什么除了面儿上之外的、由心的交代。
如此宽慰着自己,这颗心,却是定不下来。
“娘娘和殿下可歇下了?”门外,响起靳嬷嬷的敲门询问。
“进来。”容菀汐道。
靳嬷嬷进了屋,向她和宸王施了一礼,回禀道:“娘娘交代老奴去库房为初夏取二两银子,老奴已经取来了。特来向娘娘禀报。”
对靳嬷嬷如此及时的禀报态度,容菀汐是相当满意的。靳嬷嬷是知道她有事情要交代,为了表明自己“改邪归正”的态度,特意早一些过来,让她放心。
“有劳嬷嬷了,等下嬷嬷给初夏送过去就行了。”容菀汐笑道。
“是。”靳嬷嬷应了一声儿,并未离开。因为容菀汐说的是“等下”,显然是有其他的吩咐。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这样的小事,嬷嬷就无需向太后禀报了吧?”
“娘娘放心,今天的事情,奴婢绝对不会在太后面前提起。”靳嬷嬷很痛快地肯定道。
容菀汐点点头,道:“嬷嬷是个聪明人,我很放心。嬷嬷下去吧,早点儿歇息,莫要劳累着了。”
“是,奴婢多谢娘娘关怀。”靳嬷嬷施了一礼,躬身退下。
还以为靳嬷嬷退下之后,宸王要趁着这功夫,向她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呢。因而下意识地看向宸王……却见他仍旧只是安静地在书桌后坐着,也没看她,眸光盯着空气中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云裳和初夏进来,侍奉他们梳洗。梳洗罢了,宸王仍旧一言不发。脱了衣裳,到床里去躺着。拉上了被子,像是要就此睡下的样子。
容菀汐站在床边看着他,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儿,最终,就只是微微一声叹息,也掀开被子躺下了。
此时,她很清楚,感情推着她,让她想要给宸王一个解释;可理智却在控制着她,一遍遍地告诉她,你不能向他解释。
若是向他解释,便等于承认了什么。
她知道,此时,她在很懦弱地逃避自己的心。
在她向翎王说,舍不得宸王的那一刻,她就清楚。没有任何人,能比她自己更清楚,这一番言语出来之时,她心里的真切感受。
“叹什么气?”
在容菀汐已经快要忘了自己刚刚的那一声轻微叹息之时,宸王却开口问了一句。
“啊?”容菀汐下意识地惊讶了一声儿。但随即,摇摇头,“没什么啊。”
宸王拢了拢被子,翻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也不知怎的了,看到宸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容菀汐竟然转了过去,冲着他的背。
好像是因为心里愧疚,看着他,就能消减一些心内的愧疚似的。
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样躺着不舒服,翻了个身平躺着。
“你翻来覆去的干什么呢?到底睡不睡?不睡去书房,不要打扰旁人。”宸王沉声道。
“我……凭……凭什么我去书房啊……”原本那第一个字出口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昂颇有强调的,可一个字之后,就变得底气不足,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
但宸王已经不理她了。
从宸王的声音中就可以听出,宸王心里有气,但是憋着不发。
其实想想,宸王能做到这般平静,并未向她咆哮质问,已经很不容易了。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戴绿帽子。虽然他们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在所有人眼里,他们都是真正的夫妻。所以此时,他觉得自己头顶发绿,并且因此而满腔怒气,实在再正常不过。
容菀汐转过身去,又看着他的背。不管怎么说,宸王这一次是被她连累得受了委屈,这是她不能否认的。既然是她连累了无辜的人,难道不应该道歉么?
道歉,并不意味着什么,她没必要和自己这么较真儿。向宸王道歉,就只是出于人与人之间基本的礼数而已。
所以……道、道……就道歉吧!
是自己的错,就要承认,不能做那没担当的逃避之举。
“哎……”如此想着,容菀汐伸手拍了拍宸王。
“什么事?”宸王没回身,就这么背对着她,沉声问道。
“对不起”,容菀汐道,“害你丢了面子。”
宸王没反应。
容菀汐半撑起身子,试探着去找他的脸,想要看一下,他现在是什么样儿的表情。
原本是做得小心翼翼的,可是宸王忽然转过身来,盯着她问道:“你看什么?”
可是把容菀汐吓得不轻,好悬没惊呼出声儿来!
“呃……我……没什么,躺着不舒服,换一个姿势。”容菀汐有些尴尬地跌回到床上,颇有落荒而逃之感。
宸王又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容菀汐平躺着望着天儿,翻过身去看着地,再转过身来,看着他冰冷的后背。如此辗转反侧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反正……她已经道过歉了,如此也就不欠他什么了。她道歉是她出于礼数所做的必要举动,至于他接不接受,那就是他的心胸问题,与她无关。
对,所以不欠他什么,她也没有必要继续自责。
更何况在现在这个时候,难道她担心的,不应该是自己的名节、初夏的情绪、翎哥哥的情绪么?她该想的,不应该是如何揪出那个在背后害她的人么?现在这是闹什么呢……
容菀汐觉得,头疼,头脑里很混乱,但是心,更混乱……
第二百六十六章:深夜小贼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们的正屋里是安静得很,但是却并不代表此时的昭德院就是太平的。
后院儿,一排两间奴婢房。左边的那间屋子,是初夏和知秋睡觉的地儿。知秋缠人,愿意和初夏同起同卧。更何况之前在将军府里,她们两个已经同睡习惯了,因而即便后院儿有两间奴婢房,最终她们两个还是只用了一间,颇为节省。
“咚咚咚……”此时就在这间房子的后窗下,有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鬼鬼祟祟的。
“姐姐,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知秋原本已经快要睡着了,忽听得有人敲窗子,好悬没吓得惊呼出来。紧紧抓住了初夏的被子。
初夏想着今晚的蹊跷事儿,自然睡不着。知秋是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有声音,她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有声音。
初夏紧张起来,向知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目光迅速地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儿,用手撑着身子轻轻起来,想要去桌子上的针线篮子里拿剪刀。
“咚咚咚……初夏,你睡下了吗?是我呀……”一旁,敲打后窗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那人已经出声儿了。
听着了这声音,初夏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呢。
揉了揉耳朵,停住了动作,仔细听去……
“初夏,你给我开下窗子,或者开门儿也行。对了,记着穿好了衣裳啊。”那人又开口了。
这一次,初夏可是能很肯定地做出判断——这人就是靖王。
这么晚了,他怎么进来了?而且他怎么进来的?王府里巡逻的守卫就没有发现他吗?
但是他人已经在外面了,为了避免惹来更大的麻烦,初夏轻轻开了房门。秋风一吹,原本微微敞开的房门,被吹得瞬间大开,咣当一声儿!
“唔……汪!汪!”院子里的雪绒,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这一声响动惊醒,叫了两声儿。
“哎呦……”初夏扶额,忙扶住了房门,以免它再发出声响。
有了这一声儿巨响,靖王自然知道房门已经开了。在暗叹这丫头真是蠢到家了的时候,人却已经迅速地绕到屋子前,冲进了房门。
隐约间听到有房门被风吹开的声响,宸王撑着身子,仔细听了一会儿……
却又没发现别的响动。
但下意识地,却已经抓住了枕头下的匕首,虎踞起来。
容菀汐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根本没听到这一声响。
宸王静静等了半晌,发现再没有别的响动,估计是院子里哪一个房门没关紧,被大风给吹开了。这才放下了匕首,重新安静地躺下。侧身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眉头紧锁……
奴婢房内,靖王搓着手,哈着哈气:“冻死我了,晚上怎么这么冷啊!你这被窝里暖和不?我伸进来暖暖手。”
此时,初夏只是披着一件外衫,就躺在初夏旁边的知秋,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呢,只是把身子用被子包裹着,倒也安全。
而且,靖王是目不斜视的,直奔那个空着的被窝而去,根本没注意到一旁还有人似的。
看到靖王毫不顾忌地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