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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心不在焉的,似乎对她是否动手并不在意。只是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吩咐了大家伙儿退下,做了一些例行的关切。笑意晏晏,却是对嘴不对心。
宸王的关切之语说完,刚起身,就见卢采曦也随之起身。向宸王和容菀汐施了一礼之后,又向薄馨兰施了一礼,歉然道:“妾身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否请殿下和两位娘娘恕罪,容妾身这就离席?”
“哪里不舒服?等下让靳嬷嬷去找鞠大夫给你瞧瞧。”宸王道。
“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罢了,怕是……怕是吃得有些反冲了……”卢采曦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意思是,她内急。
宸王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道:“那你快些回去吧!可别耽搁了。”
“是。”卢采曦说完,带着秋燕和靳嬷嬷,先于所有人离了席,出了升平院。
这样子,非但不像是有什么图谋,反而是故意避嫌呢。
宸王的目光并未在卢采曦身上停留,就好像原本今晚的夜宴,也并非是为卢采曦而设的,悠然地下了高位,慢悠悠儿地在卢采曦身后离开了。
看到宸王和容菀汐离开,其他几位姬妾,碍于有未央宫的人在场,便不敢先离开,而是等着薄馨兰先走。
薄馨兰随着宸王出了正殿之后,她们才跟了上来。
一场生日宴无甚新意,可以说是无趣至极。回到昭德院,宸王摆弄着他的几位爱姬送给他的寿礼,面容平静,不似有什么欣赏之意。
容菀汐看着圆桌上放着的一双靴子、一个钱袋、一个剑穗、一幅字画、一块冠玉、还有一壶好酒、一盒儿点心,心想,这些东西的确入不了宸王的眼,难怪他看着这许多心意,却是一点儿感动的反应都没有呢。
“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就算瞧不上,也偶尔用一两次,别辜负了人家。”容菀汐笑道,递了一杯解酒茶给他。
宸王随手接了茶,说道:“我不是在看这些东西,而是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采曦。”宸王说了两个字。
容菀汐见他不再看这些“心意”,便帮他将这些东西收起来,能用到的就摆到宸王方便看到的地方去。
其实对于卢采曦今天的安静,容菀汐也很是不解。若卢采曦的肚子真是假的,她自然急着要将肚子里的东西卸掉,近日里,再没有什么机会能比今日更合适。
等过几个月,就是她想要卸货,戏也不是那么好演的。三个月的时候小产,和四五个月、七八个月的时候小产,动静岂能一样?
到时候她若是不没个半条命,戏是演不真的。
可这有命没命,却又不是她自己说了算,而是鞠大夫说了算。所以卢采曦若想要让自己小产,绝对不敢让自己撑到过年以后。
见容菀汐不答话,宸王笑道:“你啊,真是谨慎得过了头。就算你说了一些看法,我又怎么可能怪你呢……一遇到府里这些女人们的事儿,你总是避讳着,让我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其实这一次,容菀汐并非是有意避讳着,而只是也觉得好奇,在想事情罢了。这事儿已经进行到这个份儿上,宸王已经在心底里认定了卢采曦没有怀孕,正变着法儿地要将真相给揪出来呢。她若是一丁点儿看法都不说,实在刻意太过。
“我看是你想得多”,容菀汐笑道,“我并不是避讳着不搭理你,而是也觉得蹊跷,一时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宸王眸光一冷,声音也有些沉,“我看,她是想要将这孩子给生下来呢。”
所以才不急着要将肚子里的东西弄出去,不急着嫁祸别人,反而担心别人来害她,处处防备着。
这一次,采曦可是真是玩儿了火。
“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估计只是没找到机会下手吧。如今仔细想来,其实夜宴上服侍之人众多,她就算想要摔个跟斗都不可能,早有人扶住她了。不得已,这才放弃了吧。”容菀汐道。
若事情真的像宸王所说,那么卢采曦,一定没有活路。
宸王想了半晌,道:“不说她了。”
忽然一脸暧昧地向容菀汐一挑眉:“爱妃,你给本王准备的礼物……”
说着,人已经起身,向容菀汐凑了过来。
容菀汐慌忙从他的手臂下逃脱,笑道:“你不是说,你只想要一样东西吗?而且我还知道。所以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什么啊……”宸王反而被容菀汐给弄迷糊了。
上下打量着容菀汐……准备好了?准备好什么了?怎么看着她这样子,也不像是要献身的意思啊。
“快快快,穿好衣服随我来。”容菀汐将大氅递给了宸王。
“出去?”宸王更加迷糊。
容菀汐点点头,催促道:“你快点儿。”
“我……”宸王看了下里屋的床,恋恋不舍。
“快点儿啊……”容菀汐已经亲自为宸王穿衣服了。
“爱妃……我们在房间里就行了啊,这大冷的天儿,到了外面怎么办事儿啊?还不冻得着凉啊?”宸王道。
容菀汐抬头,看着宸王,很温柔地笑道:“怎么不能办事儿啊?我都准备好了,你就只管跟我走就是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送礼成拙
看着容菀汐笑得如此温柔,那双盈眸里,仿似泛着情动之时的波光似的。又感受到她的手在自己的脖颈旁为他系大氅,柔软的小手儿,时而会碰到他脖颈上的皮肤,肌肤相接,她的柔软瞬间传遍了全身……宸王的呼吸都沉重了些。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觉得菀汐一定是弄了什么其他的礼物,或者直接是个惊吓呢。但,却是并没有做什么挣扎,很听话地由着她拉着自己出了房门。
反正夜还长,他们能做的事情多着呢。先忍一忍,陪着她玩一会儿,回头儿不是更方便下手吗?难得她有这一番为他准备的心思。
容菀汐把宸王拉出了房门,心内庆幸。出了房门,冷风一吹,这才想到,自己还只穿着一身薄棉衣呢。忙冲回了房间,把大氅给自己披上了,迅速系好,出了房门。宸王看她捂得这么严实,又把他也给捂得这么严实,问道:“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
“也不算太远啦”,容菀汐拉起宸王的手,卖关子,“反正你别问就是了,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
“爱妃啊,**苦短啊……”宸王在她身后提醒道。
容菀汐忽略了宸王的这话,就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感受着容菀汐柔软的手握着他的手,两人的掌心贴在一起,自她手中的温热,传遍了他的周身,好像他自己也暖了起来,身体丝毫感受不到这冬夜里的冷风。
宸王是愈发地听话了,果然不再问什么,就是乖乖地跟着容菀汐往王府后门那边走。
后门口儿,冯四已经备好了马车,在门外等着他们呢。
“还要乘车啊……”宸王算计着时辰,心想,我是不怕困不怕累,多晚我都有力气,可是你呢?
要是折腾了一圈儿回来,菀汐已经睡着了,他一定不忍心将她叫醒了折腾她。
“哎呀你就别啰嗦了,快上车,很快就到。”容菀汐推着宸王。
宸王顺着她的手跳上了马车,回身拉容菀汐。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京都城的西边而去。
容菀汐继续卖关子,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宸王怕她睡着了,时不时地和她说几句话,容菀汐都很清晰地给予了回应。
夜里街道空旷,马车可以尽情行驶,果真没有多长时间,估摸着也就两刻钟的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
宸王这才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竟然到了京都城西郊边上的太学门口儿。
然而马车并未就此彻底停下,而是转了个弯儿,往太学堂的大院子后面而去。
“我们来这边干嘛?”宸王问道。
“我都说过了,到了你就知道。问什么问。”容菀汐继续卖管子,不卖到最后一刻,决不罢休。
冯四赶着马车又走了一段,才又停了下来。跳下车,回身道:“殿下,娘娘,到了。”
容菀汐拿起了马车上冯四准备好的灯笼,先跳下了马车。宸王随后也跟了下来,这里,是太学堂的后山。之前他们在太学里读书的时候,下了学,总会来这后山里玩儿。练一练武师讲的招式,背一下当日所学的文章。
这后山隔绝了京都城西郊和山后的福宝村,虽不算什么高山,但连绵起来倒也占了不少土地,不似一处孤山那么荒凉。
那时候,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到后山上来,因为都不在一处,所以各自所处的没一处林间、草地上,都很安静。就好像这座山上,原本就只有他们这一伙儿、几个人似的。
有时候他会和老四一起来切磋武艺,有时候会和月儿一起来温书,有时候是同窗们一起过来,大家带了美食美酒来,坐在一起划拳说笑,好不惬意。
但这些事情里,他记得最深的还是和月儿在一起的那些场景。那些日子里,仿佛这天地间,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个人。
和月儿在一起谈天的时候,不似和菀汐在一起这么势均力敌地投契,他说的一些事情,月儿不太感兴趣、也不太能听懂,但她会安静的听。而月儿说的事情,更多的,只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有她在家里受的委屈,她不认命、不苟且的傲骨。
但那时候,和月儿在后山上独处,的确是一段让他相当难忘的时光。如今偶尔回想起来,依旧记得那时初初情动的美好。
他身边儿从不缺女人,但真正的情动,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在那最初情动的日子里,他也不过如同所有那个年纪的少年一样,对自己心爱的姑娘,有着如清水一般的赤诚、和烈焰一般的热情。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站在山下,宸王并不上去,也不想要走上去。
菀汐带他来这里,一定和月儿有关。不用问,也无需怎么细想,便能清楚,菀汐要给他的生辰礼,便是带他到这里怀念往昔。
她是以为,他还对过去的事情念念不忘呢。
“上山不就知道了?跟我来吧,快点儿,都准备好了!”容菀汐拉着宸王,要拖着他往山上走。
“准备了什么?”转念一想,觉得她这么做,其实并未挑衅之意,而是真的出于对他的体谅。
她以为他对月儿很是牵念,所以觉得既然见不到,能来到有他们回忆的地方也好。
因而不想让她失望,还是随着她往山上走去。
“大冷的天儿,不在家里暖和着,非要到这寒风刺骨的山上来,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边跟着容菀汐往山上走,边很轻松地抱怨道。
其实他的心里并不轻松。对月儿,多少还是有些情意在的。他只是不再爱她了,却不代表心里已经没有她。那毕竟是他第一个真心爱过的姑娘,心底里,或多或少还有一些牵念。
只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牵念,即便是自己意识到了,也绝对不会表现在明面儿上,而是会自己将其压抑下去、忽略掉。
“你怎么这么不领情呢……别啰嗦了,也没有多远”,容菀汐有些不高兴了,“我又不傻,自然不能让我们在大冷天儿的爬山。”
“是是是,你最聪明了……”宸王倒是很配合。
她最聪明了,自然知道那一天他所指的,他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么想来,又觉得她的确是在挑衅他,找茬儿呢。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因此而责怪她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和女人计较个什么劲儿?
走了不多远,便看到了一片松柏林中,有一个……帐篷。
“呦……爱妃这是……真有情调啊……”看到那帐篷,宸王自然浮想联翩。
容菀汐给了他一拳:“警告你啊,别往歪处想!”
“走!跟我来!”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儿,又拉起了他的手。
宸王也就瞬间没了脾气,乖乖地跟着她。
进了帐篷里,好家伙,简直温暖如春啊!不仅仅是能感受到的温暖,还有目光所及的景色,也如春。
这厚厚的棉帐篷很大,地面上铺满了各色花朵。一张小桌,一壶好酒,一个正烧着红箩炭的火炉,火炉旁,跪着两个加炭的美人儿。两个美人儿穿得一模一样,都是薄薄的红纱罗裙,雪白肌肤隐约可见。
这一处小天地,与外头那荒山悲凉全然不同。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竟然让人在脑海中闪过了“春意盎然”来。
“这大冬天的,你在哪里弄得这些花?”宸王蹲下来仔细看着,发现竟不是假花,而是真的。
“你不知道吧?南郊那边有一户养花的人家,即便是冬日里,也有新鲜的花可卖。”
“哦,你说的是老陈家。难怪你这里都是些玫瑰啊、牡丹啊之类的。人家冬日里买花儿,是为了做新鲜糕饼,你倒好,放到地上来了,多浪费啊。”
容菀汐“哼哼”了一声儿,心想我这也是有样学样儿啊,不过是把你的招式搬过来罢了,你倒教训起我来。
宸王四下看了看……虽是心内满意,但嘴上却问道:“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容菀汐道,“没办法啊,大冬天的,我能做的也就这样儿了。你要是让我去包船、弄整个码头的灯笼,你也要给我找一个有活水的地儿才行啊。”
宸王摇摇头,叹了一声儿:“你啊……就是对本王不上心。”
这一次的叹息,可是打心底里发出的。
哦,合着她是来还礼的是吧?完全不是为了他而特意费了这一番心思。难怪呢,原本他还纳闷儿呢,他一个大男人,她给他弄来这些花干什么?原来是打着一样还一样的心思呢,不想欠他人情。
“我怎么不伤心了啊?”容菀汐看了那两个美人儿一眼,给宸王使眼色,低声道,“我让人寻了好几日才寻见的,京都城里可见不着,肃州寻见的。”
那意思显然是——送你玩儿。
领会到了容菀汐的意思,宸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恨不得直接掀翻了那摆有美酒佳肴的小方桌儿,然后把她按在地上,狠狠蹂躏一番。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整幺蛾子!
第三百三十三章:愤怒暴走
“我看你没怎么吃饱,你是想要我陪着你好好儿吃一顿晚饭之后再说,还是……我现在就回避?”容菀汐笑得更有深意了。但实际上,也是有些逗宸王的意思呢。
只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出去!”宸王回身,沉声对这两个美人儿道。
两个美人显然都愣住了,不太明白宸王这句话的意思。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不明白宸王这话到底是不是对她们说的。
容菀汐见宸王忽然变了脸色,也是有些诧异。而且心底里,已经隐约料到,宸王的反应,可能和她的玩笑脱不了干系。
因而忙笑道:“逗你玩儿呢,我又没说不陪你。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一番,怎么可能连一杯酒都不敬你就走人啊?”
说着,轻轻挽住了宸王的胳膊,将他往小方桌那边带。
但这一次,肢体上的触碰似乎不管用了。宸王的脸色依旧很沉。对那两个美人儿重复了下:“滚出去!”
两个美人儿吓得不敢抬头,只得抬眼去看容菀汐。
容菀汐知道自己玩儿脱了,便也不敢继续下去。只得吩咐道:“出去吧。山下有马车,你们自己去和赶车的冯四说,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送你们回天香楼。”
这两个美人儿的确是让人从肃城买来的,但却是以天香楼的名义。这两个美人儿都是清倌人,身子干净,原本想的是,如果宸王有兴致玩儿,等宸王用过之后,便送到天香楼去,让霓裳带着她们学舞,也总比在那暗窑里做一两年清倌人后,又被人逼着卖身子强得多。
更何况,宸王也未必有宠幸她们的兴致。但却没想到,宸王居然连让她们斟酒陪侍的兴致都没有,直接把人给赶了出去。
挺漂亮的两个美人儿,即便和王府里的姬妾们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宸王久看王府里的那些姬妾们,而且近来京都城里又没有来什么新的美姬,冷不丁看到这样两个新面孔,怎么可能不感兴趣?这完全不是宸王的性子啊。
但既然宸王已经发话了,她就不能留着她们讨人嫌,只能吩咐了退下。
两个美人儿披上垫在身下的大氅,向容菀汐和宸王施了一礼,忙不迭地退下了。
帐篷的棉帘被放下,容菀汐平稳地解释道:“我是以天香楼的名义买下的这两个美人儿,并且也和天香楼那边谈好了,回头儿就给他们送回去。放心吧,绝对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容菀汐是以为,宸王在怪罪她乱找麻烦。所以才详细解释了这一番,让宸王知道,她已经安排得十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