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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本该在草民家里的侍妾而已……”
“沈公子,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恳请沈公子见谅。”严誉直起腰,向沈凌一抱拳,很是客套。
弄得沈凌也不好当众反驳他什么,只好笑道:“严兄严重了。之前严兄说香雪是你的侍妾,我还以为是严兄你见香雪美貌,也想要买了去,便故意诓骗我呢。如今见到了严兄的买妾文书,自然知道严兄所言为真,又岂能继续霸占着?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严兄海涵哪!”
沈凌是士族,不必向岳槐下跪。然而此时站着和严誉说话,却仍旧没有居高临下之感,很是和气客套。
“诶……沈公子真是客气啦。”严誉笑道。
第四百一十四章:徒劳挣扎
岳槐见此,便想着早早打发了他们两人了事,可别让他们在公堂中待得太久了,以免出了乱子。便笑道:“好,如此你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这公堂之上可是个晦气的地方,都别在这里耗着了。沈凌,你速速带着严誉回府领人吧,尽快了结了此事。”
“是。”沈凌应了一声儿。
沈凌虽说现在还没官职在身,但身份却比岳槐贵重得多。岳槐这一会儿一直直呼沈凌姓名,而且还这般吩咐他,着实捏了把冷汗哪。
但好在,传言中这位沈公子是个极其好相与的人,并不小肚鸡肠,细想来便又觉得没什么大碍。
公堂之上,岳槐也不好向沈凌表露得太亲近了,作为京都城父母官的派头还是要端起来的,因而只是很有威严地说了声,“退堂”,便先于他二人,绕到后堂去,从后堂离开了。
心想,等过一两个时辰,事情平息了,他再到沈府去,和沈公子聊一聊。说一下自己的无奈,道道歉,这事儿,需要他处理的这一块儿就彻底过去了。
至于这严誉来报官的蹊跷,之后还有什么事儿,就不是他所能关心的事了,与他无关。为官之道,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严誉和沈凌两人结伴出了府衙,一路说说笑笑的,不似有什么仇怨在。围观百姓们不料竟是这种结局,没什么可看的,自然也都散了。
在沈凌带着严誉回府领人的时候,早有人往赵府赶回,急着去将公堂上发生的事儿报告给赵康。
赵康听了小厮的禀报,眉头紧锁地沉默了半晌,方道:“原来严誉这小子是怕事儿了,不敢按照事先说好的去做,连报仇都不要了,只求能摆脱我们,把这事儿了结了呢……”
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了结的事儿?不然岂不是事事都能遂人愿了?
你以为,把你那小妾和和气气的领回去了,你对我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呵呵……严大少爷啊,你自以为聪明,其实就是个实打实的草包。从我找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做这些挣扎都是无用的,瞎折腾呢,也不怕累着自己么!
“长河,这样,你今天下午出发,一个人去办这事儿。仔细一些,别让人发现了。去肃城,想办法将严誉悄无声息地给做掉。不求最快最早,一定要万分稳妥,千万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明白吗?”赵康在一旁吩咐在一旁待命的李长河。
这李长河原是一个草寇,破有本事。但因他们帮派火并,被人给暗算了,险些丧命。可巧被赵康给救下了,且又一直都有走正路的心,便一直跟在赵康身旁做随从,办事很是得力。
什么事情吩咐给李长河去做,赵康是很放心的。
且又不是让他紧跟着严誉,而是下午出发,慢悠悠儿地到肃城就是了。
除此之外,赵康还有其他的一些安排,能让人最终将严誉之死的屎盆子给扣到太傅府去。
回身又吩咐了几个正在待命的家丁,点了四个办事最稳妥的,道:“这事儿不用你们出头去对付正主儿,我给你们一个极其轻松的差事。盯着些,等严誉出城之后,过一个时辰,你们便出发,前往肃城。进入肃城之后,只管去集市上转悠,找人多的好馆子喝酒吃肉。不必刻意招摇着,但也要让人看到你们。等长河办完了事儿,你们便立刻随着他往回赶。明白吗?”
几人都很谨慎地点头应下了。这差事并不难办,他们岂能不明白?
李长河在暗处杀人,必须要隐蔽,隐蔽才能得手。可这样一隐蔽,谁能知道是太傅府那边干的呢?所以还要让人在明处,招摇太傅府的身份。这些家丁都穿着太傅府的衣裳,带着太傅府的腰牌。那腰牌一走路就会露出来,何愁不被人发现?
这样,李长河悄悄得手之后,他们立刻逃跑,没人能抓住他们。而且事后严家调查起来,也能想到这是太傅府的人所为。
至于为什么不在路上解决了严誉,而是要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还弄出这么用心的缜密安排来,是因为宸王那边。
沈凌被严誉状告的事,宸王一定已经知道了,就怕宸王察觉出这事儿的蹊跷,一路跟着严誉抓他们的把柄呢。所以之前那大张旗鼓的打算,便不能践行了。
可是答应太子的事情,却务必要做好,他便只能将之前的计谋稍作变通。就算不成事儿,也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只希望严誉在路上不要出什么变故吧,不然他可是只能认栽,一点儿举措也采取不了。
但细想来,宸王也不可能对严誉做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岂能将严誉保护起来?
这事儿和沈凌相关,所以宸王其实和他一样,不管有什么谋划,都只能躲在暗处,不能被外人知晓,以免惹上一身腥。
所以如果他不动,宸王那边,未必会动。
宸王府里,卓酒向宸王禀报了在府衙前听到看到的事儿,宸王听后,觉得这严誉的行为很有些古怪。若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找小凌麻烦的,怎么弄得好像很怕得罪沈凌,很想要息事宁人似的?难道不应该怎么声张怎么来么?
但这点儿蹊跷,却也不能影响到整体。不管严誉这边是何态度,他都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一个只有丢掉了,才能有用的棋子。菀汐说得对,不管是谁,反正总会死一个人。他觉得,这人很有可能是严誉。因为严誉够分量。
死了严誉,事情不用他们怎么着重操控,就能做大。如果死的是一个随从或是那女人,太子那边少不了又要一番煽动。大哥做事,向来都是能轻松就轻松,绝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在回肃城的路上,严誉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当然,这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如果他们聪明,严誉在回肃城的路上其实是很安全的。反而是回到他自己的府宅之后,就不安全了。
而他这边所能做的保护,就只能是在有人出手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以做阻拦,是不能有什么事先准备的。若是半路他将人拦走保护起来了,那可真是惹祸上身。
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严誉一定会被杀?人家好端端地乐呵呵地回家,他却半路拦人,那不是明摆着在为沈凌报仇么?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所以只能是对方动的时候,他有证据了,他才能动。成了,抓了对方的人,算是幸运。若是不成,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万一不成……难道真的要让他表弟被人冤枉了去?
虽说罪不至死,经过后续的运作,甚至是连牢狱之灾都未必能有。但是他表弟向来循规蹈矩的,很是规矩,冷不丁被人泼了这一盆脏水,心里岂能好受?而且外祖父家,为了他和母妃、惠妃的安稳,做了很大的牺牲,他又如何能连他们的周全都保护不了,由着他们被人陷害?
宸王眉心微蹙,仔细想着……
半晌,吩咐卓酒:“你快飞鸽叫了蒹葭过来。”
“是。”卓酒应了一声儿退下了。
也不用派人去跟着保护了,不如……就让大哥的人得手算了。胜局还是败局,其实不看一朝一夕,而是长远之见。
既然大哥做了这一番谋划送到他们前来,他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在大哥这谋划的基础上,将此事做长?
大哥不是要解禁吗?也好,不如暂时让他如愿。反正父皇总要反复几次,才能对大哥彻底死心的。若不给他一个解禁的机会,如何能让他继续施展,如何能让他继续犯错?
若是一直这么软禁着,其实对大哥而言,反而是安全的。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父皇给大哥解禁,心底里,一定是希望大哥能改掉身上的臭毛病,安安稳稳地做太子。如果大哥再让父皇失望,父皇的惩罚一定比现在重。如此一次重过一次,最后的结果,也就不用明着言说出来了。
容菀汐看到宸王眉心舒展开来,而且嘴角有些许笑意,就知道,他一定是又想到什么十分有用的缺德法子来了。
但是宸王没说,她也没问。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慢慢儿看就是了。自己看出的门道儿,远比听人讲解要有趣得多。
“哎……要委屈外祖父家一阵子了……外祖父为人豁达,倒不至于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怕我那表弟,会郁闷得直想要去砸未央宫的宫门求公道呢!过一阵子,本王有必要亲自去点拨他几句。”宸王自言自语般嘀咕道。
虽说还不知道宸王要做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但是听到宸王这么说,容菀汐还是安慰道:“放心吧,表弟他只是为人耿直规矩而已,却并不是傻子。只要你稍加点拨,他心里头明了了,自然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宸王点点头,笑道:“你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直接开始说好话。你说本王是该喜啊,还是该忧啊?”
第四百一十五章:马钱子粉
“自然是该喜了”,容菀汐笑道,“我有心讨好你,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呦!”宸王很惊喜地看着容菀汐,探问道:“你真有这个心思?”
瞧她这话顺口便说出来了,一看就是没怎么过脑子,可是实打实的由心而发。
“当然不是,忽悠你一句罢了!”容菀汐转身去小书房,不搭理他了。
宸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想要她能诚实地承认自己的心,除非到他死到临头的时候,不然哪……没戏!
不免一个激灵,为自己这丧气的想法儿感到窝囊!怎么就没戏呢?事在人为么!
这一阵子他没时间,暂且饶了她。等到他把府里后宅的事儿、前朝的事儿都处理稳妥了,可要好好集中心神对付这个嘴硬的女人。保管三五招儿就给她拿下!
宜兰院里,冬雪从厨院拿了点心回来。见吴嬷嬷和敬敏不在,只有薄开和她家主子在,便关上门放心地说道:“娘娘,成了。”
薄馨兰满意笑道:“你办事最是稳妥的。这样下去几次,她肚子里的东西也就没了。到时候就算有人差,无凭无据地,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都是娘娘神机妙算,使得殿下不待见福美人了。不然咱们岂有这样行事的机会呢?”冬雪道。
薄馨兰道:“谨慎一些,明儿别过去,后天再于厨院分午膳的时候过去。每隔一两天去一次,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若是天天去可就不妥当了。”
后宅各院的奴婢们,偶尔都会去厨院里拿一些吃食,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厨院的奴婢们对这些后宅丫鬟们的进出也是习以为常,不会过于注意。但若说天天去厨院里拿点心水果什么的,便不太妥当了。毕竟拿回去的点心水果,一日也不可能都吃完,而且后宅哪个院子里也不可能天天在小厨房自己开火。
就像平常冬雪去厨院拿东西一样,隔个一两日去一次,只是比平日里晚一些罢了,一定不会有人格外留意。每一次,都在吴青萝的米粥或是汤品里放一些马钱子粉末,轻微地放上一些,禁不住日积月累啊。如此循序渐进的,不出一个月,吴青萝那肚子里的东西,自己就流掉了。
从吴青萝把那麝香藏起来的事儿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极其胆小的人。如今她被殿下禁足在香来院里,就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也不敢去找鞠大夫瞧。冬雪每次下的剂量都相当少,估计她就只是不舒服一阵子,过一会儿就好了,她便不会太放在心上。
等到剂量累积得多了,她自己意识到不叫人不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算着冬雪得手的次数,最后收手的那一次,她还有个大招儿呢。她会让吴青萝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孩子就直接流掉了。
“殿下是好心,让我和母亲过来陪伴你,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就此赖着不走了。我看,最多也就能拖上一个月吧。但愿这一阵子别再出什么错处。看到你能平平安安的,我和母亲才能放心。”薄开担忧道。
薄馨兰笑道:“冬雪办事稳妥,其实用不了一个月,这事儿就成了。”
要不是马钱子这种东西味道苦涩,她不能一次放得太多、以免被吴青萝察觉,她是不愿意拖延这么久的。
但没办法,无论是马钱子还是生南星这些比较容易弄到的东西,都是味苦的。厨院里又不可能给已经有身孕的夫人们做苦味的吃食,这便使得她不方便下手了。只能一次少放一点儿,最后那一次再稍微多放一点儿,如此行事才容易事成。
“还是小心些为妙,未到事成那一天,谁也不能下定论。可不能掉以轻心哪。”薄开提醒道。
薄馨兰点点头。这是自然,哪怕是只剩最后那一步了,她都必须走得小心再小心。她没有足够的权势、没有出挑的美貌、没有可以仰仗的出身,在这王府里,她唯一比别人强的,也就只有“小心”二字了。
可是她现在在做的事情,真的能称得上“小心”吗?
现在做的事情,其本身就是在冒险。不管行事之时有多谨慎,却也难以掩饰这件事情本身所能带来的危机。
可她没有选择。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是没错。但当大风大浪袭来之时,为了使得船不翻,少不了要费力和这风浪抗衡一番。想要完全不冒险便能得一生安稳,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该冒险的时候,她也绝对不能畏缩。只是要将这所冒之风险降到最低罢了。
极尽她的所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其实,就只是为了活着。
她不能让这汹涌袭来的巨浪将她给拍死。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孩子呢。
沈凌将严誉带回府中之后,虽说对严誉这般不依不饶地状告上来很有些不满,但为了不惹人诟病,且又见这次相见后,严誉言谈上颇为去得,便留了严誉在府中用了午膳。席间,少不了要对严誉劝说一番,让他把人带回去之后,别再百般折磨了。
沈凌一心做学问,其实对男女之事上并不怎么上心。家里祖父给安排了两房小妾,他便由着这两房小妾伺候着,除此之外,别的女人是一概不碰的。当时在集市上注意到香雪,起初的确是因为她漂亮。但动了买的心思,还是因为她脸上那处处可怜的模样。
再加上看到她身上的伤疤,不忍心让这样一个妙龄女子在魔掌中受摧残,便执意将她买了回来。买回来之后,便将她交给了府里的冯嬷嬷,让冯嬷嬷随意安排她一些差事,充作府里的丫鬟使用了。平日里并未有过多的相见。
但偶尔遇见了,都见香雪脸上笑意盈盈的,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干劲儿和灵气,不似之前在集市上那般可怜。便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儿,救人一命。
所以在严誉于公堂上要人的时候,起初他是不愿意给的。岂能将人救回来了,给了人生的希望,却又亲手将人推回到那无间地狱中去?
可严誉拿出了买妾文书,且又有岳槐的宣判,又有那么多百姓围观着,他总不能拿太傅府的名声开玩笑,便也只得应了下来。
如今心内觉得对不起香雪,席间一番嘱咐之后,一席罢了,还不忘再叮嘱几句。
严誉呢,态度很端正,并不嫌他啰嗦,连声保证道:“沈老弟放心,这一阵子啊,愚兄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日日在府中自责不已,悔不当初啊!如今能将这美人儿失而复得,岂能还像从前那般对待?捧在手心儿里疼着还来不及呢!”
“而且啊……”严誉有些惭愧,压低了声音,笑道,“之前啊,我也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把她当宝贝似的。不然别人让我这么玩儿,我都没兴致啊……老弟你也知道,咱们男人么,谁不爱玩儿个刺激呢?”
沈凌见他这般推心置腹的,虽说对他的话不敢苟同,但也不好太过反驳,只能很诚恳地说道:“严兄有一些自己的嗜好无可厚非,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见严兄也是个品性颇佳的君子,可不要因这一些不太好的喜好,而影响了严兄弟日后的前程啊。还望严兄能以前路为计,将这嗜好尽快改了吧。”
沈凌说得诚恳,严誉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