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息怒?”宸王看着薄馨兰,沉声道,“薄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你这贱婢做出这等事情来!如今本王亲自找到了赃物,你还有何可辩?”
“冬雪,你这一番巧嘴儿果然厉害,若非今日亲眼在你的房中发现了这包东西,本王几乎要被你的辩解给骗了去!”
“云裳,你去问问鞠大夫那里怎么样了。若是福美人的情况稳住了,便让鞠大夫过来瞧瞧。”
“是。”云裳应了一声儿,忙快步往院外走去。
路过容菀汐身侧,匆匆施了一礼,快步往香来院那边去了。
容菀汐可不觉得这东西真是从冬雪的房中搜出来的,想想刚才的情况,便断定,这东西是宸王自个儿带进去的。是宸王和云裳这主仆二人,给冬雪和薄馨兰做了个套儿。
冬雪看着那一个纸包,想要分辨,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分辨起来。毕竟这东西她是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殿下!有人害奴婢,一定是有人要故意害奴婢!求殿下明鉴哪……”虽说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辩解法子,但却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忙叩首道。
“奴婢从没见过这纸包,更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奴婢屋子里的东西少得很,但凡是奴婢的东西,奴婢自己都是认得的啊!这东西真的不是奴婢的……”
说来说去,不过是车轱辘话,无关痛痒。
宸王道:“这东西可是藏在你被子里的,你还说不是你的?云裳在你的被子里发现,将被子拆开了,它才掉了出来。难不成,是这东西长了手脚,自己钻进你被子里去的?”
宸王摇摇头,道:“主子们好的东西你不学,卢美人这点儿愚蠢伎俩,倒都被你给学会了。”
冬雪垂着头,又不知道该做如何辩解了。
此时,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再辩解下去,她能说的,也只不过就是,“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有把它放在被子里”……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法子。
话是真话,可是这些真话说出来,却是毫无力量。
薄馨兰只是跪着,一言不发的。她正在心底里迅速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将自己摘清出去。
即便此时鞠大夫还没来,这一包东西是什么,她也可以下定论。一定是一些极其寒凉的,能造成人小产的东西,难不成还是胭脂水粉么?而这包东西,宸王说,是云裳从冬雪的被子里搜出来的,且是他亲自拿出来的。若说这东西不是冬雪的,便等于否认了宸王的判断,便等于说宸王糊涂。
若她不至于蠢到家,对于宸王亲自从冬雪房间里拿出来的东西,她便不能辩驳。
只能承认,这些东西就是冬雪的。
东西,是从冬雪的房间里拿出来的,而不是从她的房间里拿出来的。所以……并不能就此而定了她的罪。
但冬雪知道她太多的事情,如果她一味地把冬雪推出去,冬雪被惹急了,搞不好会将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和盘托出,那时候,她可真是死到临头了。
可这事情现在的情况是,不让冬雪承认下来、一味顽抗狡辩,她和冬雪都要折在这事情上面,都得死。
所以,她要让冬雪承认下来、要将冬雪推出去,但一定要推得有技巧。要让冬雪心甘情愿的独自将这件事情承认下来,心甘情愿地不供出她来……
薄馨兰仔细地想着,因着心里头在想事情,反而显得异常沉稳,不似冬雪那般慌乱。
吴嬷嬷和敬敏看在眼里,相视一眼。
要么,就是真的很坦荡,不怕鞠大夫过来查;要么,就是真有城府,不怕事发。
冬雪停止了辩解,只是身上明显的呼吸起伏、以及轻微的颤抖,还能让人看得出她很害怕。没了冬雪的辩解,宸王也没再说话,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宸王不免也看了薄馨兰一眼,见她目视面前的土地,十分规矩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早就知道馨兰聪明,可经过这一阵子的事情,一件件的观察下来,越发地发觉出她的城府来,未免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他的王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人物?他是怎么能允许如此阴险的女人留在王府这么多年的?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本以为,这世上除了菀汐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做到。
如今,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居然也做到了。
他的王府里,有两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真不知道他是该喜还是该忧。
有菀汐一个,他自然是该喜的。因为菀汐的沉稳,是一种基于坦荡而起的世所罕见的气度。但面前的这个女人……却并非如此。她的沉稳,则是因为心里那深沉的诡谲算计。
因为算计颇多,没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认输,自然也没有慌乱的必要。
一个人的胆色,和一个人的脑子,从来都是同等重量的。真有诸多谋略,才有过人胆色。
着实等了好一阵子,云裳才带着鞠大夫匆匆赶过来。
鞠大夫故作擦着头上的汗水的样子,忙向宸王施礼,说道:“让殿下久等了,福夫人那边的情况刚稳住了,在下便忙赶了过来。不知可耽误了殿下的……”
“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宸王亲自捡起了地上的纸包,递给鞠大夫,“你看看,这里面的是什么?”
鞠大夫双手接了纸包,打开来闻了闻,便是眉头紧锁。出于谨慎,又放在嘴里尝了一小捏儿,这才皱眉道:“回殿下,这是生南星。”
“生南星?这是什么东西?”宸王很是诧异,没听过似的。
“回殿下,这东西……极寒,可使妇人滑胎。”鞠大夫知道宸王没有心思听他讲药理,给了个极其痛快的解释。
“果然如此……”宸王呢喃一声儿。
回身看向冬雪:“冬雪,你还有何可辩?”
“殿下,这东西真的不是奴婢的啊!奴婢都不知道世上有这种东西!什么南星北星的,奴婢听都没听过啊!殿下明鉴,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奴婢……求殿下明察!”
“栽赃陷害?”宸王道,“你的意思是说,本王身边儿的大丫鬟陷害你?”
冬雪垂下头来,半晌,才嘀咕道:“奴婢不敢。”
“行了!”宸王一摆手,不耐烦道,“你这样嘴硬的丫头,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如今物证就在这儿,人证方嬷嬷也在,可见这事儿是你做的无疑。”
“云裳,你去叫了卓酒,让他带一些力气大的家丁过来,将胆大包天的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奴婢冤枉啊殿下……”冬雪忙慌乱地叩头,一下下的,落地闻声。
薄馨兰听到宸王这么快就对冬雪下了处罚,心内反而欢喜,忙抓住了时机,为冬雪求情道:“求殿下饶了冬雪一命吧!冬雪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并非有意害人。不若听冬雪亲口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福妹妹一个交代啊……”
第四百二十六章:救人一命
薄馨兰这话说的,反而像是代冬雪承认了罪行似的。冬雪正在慌乱之中,一时没明白过来,诧异地看着薄馨兰。
薄馨兰察觉到她的目光,却没看她,而是继续对宸王道:“妾身知道,殿下一定以为,是妾身指使了冬雪做这样的事情。但妾身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指使。只是妾身也知道,冬雪平日里和青萝妹妹无冤无仇的,若非因妾身之故,是不可能去害青萝妹妹的……”
“殿下已经从冬雪的屋子里亲自搜出了东西来,那便是冬雪动了手脚无疑。正如殿下所说,人证物证俱在,不由得人不相信。只是妾身和冬雪主仆一场,自然想要知道缘由,也该知道缘由……”
“若是冬雪做这件事情,是因为对妾身的一味愚忠,就算这事并非是妾身交代的,妾身也应和冬雪共同承担。若真如此,妾身愿与冬雪一同赴死。”
薄馨兰说得坚定,冬雪也听出了薄馨兰的意思。薄馨兰是想要让她自己一个人人儿把事情给认下来,不要牵连到她。
按着薄馨兰的意思,她应该说,自己是一味愚忠,瞒着主子为主子铺路,事情和她主子没有半点儿关系。
若是这样认下了,她就有活命的机会吗?
薄馨兰说得冠冕堂皇,说愿意和她一起赴死,她是有多愚蠢,才能相信这样的话?
让薄馨兰和她一起赴死,那是绝不可能的。但如果薄馨兰活着,或许……真的会救她。
毕竟她知道薄馨兰太多的事情,薄馨兰不敢把她惹急了、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分。为了自己的安稳,薄馨兰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就她。
只要她能活着,她必定会感念薄馨兰的恩情。且也没有必要再将那些事情和盘托出、自寻死路去。
如此迅速在心里思量一番,便忙叩首道:“求殿下明鉴,这事儿和我家娘娘没有半点儿关系,都是奴婢背着娘娘一人儿做下的,求殿下千万不要冤枉了娘娘啊!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能连累无辜的人?”
薄馨兰听她这么说,心稍稍放下了些。很感念地看着冬雪,道:“既然这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不论什么缘由,我都算不得是无辜的人。就算你不是为了我,而是真的和青萝有仇,你毕竟是我房里的丫鬟,我没将你管好,罪,总是有的。”
冬雪垂首,很自责地说道:“奴婢糊涂,连累了娘娘……”
她也很想哭一哭应应景儿,但就是流不出眼泪来。生死攸关,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哭号啊?还不尽量稳住了自己,以谋生路么?
一心想着怎么活,她没有心思悲悯她自己。只有活着,眼泪、笑容,这些东西才有存在的价值。
此时即便想要装哭,也因心中求生的**太强烈,而出不来一星半点儿的虚假。
宸王看了眼薄馨兰,目光很有深意地落在薄馨兰的俩上,却是吩咐冬雪:“既然你承认下来,那便说说,是何缘由让你去害福美人。”
冬雪也没再看薄馨兰,很自责地说道:“都是奴婢糊涂……以至于非但没有帮到我家娘娘,反而给娘娘招来了连累……”
冬雪故作了下哽咽:“福夫人自打入府之后,长着有孕在身太过嚣张,非但不把我家娘娘放在眼里,反而要害我家娘娘。上次若不是我家娘娘吉人天相,此时遭祸的,怕是我家娘娘呢……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以为报,只能拼尽全力护娘娘周全。娘娘临盆在即,奴婢担心福夫人会再对我家娘娘动手脚,因而逮着了机会,便想着先下手为强。”
“哦?你这意思是说,你这么做,非但没什么错处,反而是出于自保而为,很有道理?”宸王道。
“奴婢不敢!”冬雪更加垂首,“只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奴婢一人所为,娘娘全然不知情啊!奴婢只想着让娘娘能够安稳地将小公子生出来,岂能说这些事情让娘娘分心?”
冬雪重重叩首:“求殿下明鉴哪……”
还未及宸王有所回应,薄馨兰便趁机道:“原是如此……求殿下明鉴!此事既然是因妾身而起,妾身便脱不了干系。冬雪是为了妾身才这样做的,若不是为了妾身,冬雪也不会遭到赐死之祸。若冬雪死了,妾身此生必定难以心安。妾身愿意担下所有罪,求殿下放过冬雪,处死妾身吧!”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好一场主仆情深的大戏。让人瞧着无不动容,都要被她们主仆二人这互相舍命的大义给感动哭了。
“和娘娘没有关系!求殿下赐死奴婢吧,千万莫要连累我家娘娘啊!娘娘是无辜的,娘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儿啊……”冬雪叩首道。
“求殿下赐死妾身,饶恕冬雪……”薄馨兰也要随着冬雪叩头,但却弯不下身子去。
“求殿下……”
“行了!吵嚷得本王头都大了!”宸王打住了冬雪的话。
不然,这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去。
“啊……啊……”忽然,薄馨兰捂住肚子,皱眉痛呼起来。
“娘娘!”冬雪急了。
吴嬷嬷和敬敏也忙上前来,扶住了薄馨兰。
薄馨兰只是捂住了肚子痛呼不止。
其实三分真,七分假。
“殿下……求殿下放过冬雪吧……妾身这就给福妹妹的孩子抵命去……”薄馨兰说着,硬要往门框上冲。
吴嬷嬷和敬敏忙拦住了她,吴嬷嬷说道:“娘娘糊涂了?还有小公子在呢!”
“嬷嬷莫要劝我了,这样带着罪孽的孩子,生下来也是不受待见的……我不能让他来到这世上……还是带着他一起去了的好……”
“啊……”说着又是一声痛呼,疼得脸都扭曲了。
这一下儿却是十足十的真。
原本自打跪在这房门前,她的肚子就有些疼,只是还没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也没到表露出来的时机,便着意忍着。刚刚觉得时机到了,便故意加重了几分,表露出来。此时将身子猛地往门框那边一抻,竟是一阵难忍的绞痛,疼得她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脸色惨白。
鞠大夫细看了薄馨兰半晌,肯定道:“殿下,娘娘是要临盆了。”
“快将她抬进去。”宸王皱眉吩咐吴嬷嬷和敬敏。
“不……让我去死……让我代冬雪去死……我不能把这有罪的孩子生出来……冬雪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冬雪被赐死……”
薄馨兰猛地一冲,双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冬雪房门的门框。任凭吴嬷嬷和敬敏怎么拉扯,就是不撒手。
吴嬷嬷和敬敏自然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能劝说道:“娘娘当以小公子为重,莫要乱了大局。”
可薄馨兰很是坚决,边痛呼着,边求道:“求殿下赦免冬雪……只要妾身将孩子生下来,妾身一定给福妹妹的孩子抵命……求殿下赦免冬雪……”
“殿下……”鞠大夫提醒道,“娘娘这是早产,情况不妙啊……”
一听鞠大夫的定论,薄馨兰非但没有觉得害怕,一颗原本悬着的心,反而放下了些。即便是早产,也没差多长时间,鞠大夫医术高明,她自己的身子她又清楚,定然无碍。不过是多遭一些罪罢了。
忍得这一番痛楚,换得后半生安稳,何而不为?
“求殿下……饶了冬雪吧……”薄馨兰十分虚弱地说道。
事到此时,已经不用她装虚弱了。腹部的疼痛愈发强烈,一浪高过一浪,疼得她几乎晕厥。可她还是清醒的,并没有真的晕过去,她便不能停止挣扎。只要再软磨硬泡上几句,宸王一定会应了她。
不是对她有多在意,而是对她腹中的孩子很在意。他再怎么心狠、再怎么不待见她,她腹中的、要来到这世上的,到底是他的亲骨肉。
“求殿下……”薄馨兰脸色惨白,冷汗淋淋。
“哎呦……”齐月灵低声道,“看着好不凄惨呢……想不到薄妃姐姐对她这丫头,竟是这般有情有义呢……可真能豁得出去呢,拿自己的骨肉为要挟,也不怕耽搁了么……”
容菀汐听出她这话没什么善意,反而是对薄馨兰的行为颇为不满。但却也没说什么。因为她自己,也对薄馨兰的行为不太认同。看似感人,可在场之人,谁人不是心明镜儿似的?岂能看不出她是在做戏?
只是这戏做得太好了,让人即便知道是假的,却也说不出个错处来。
薄馨兰此人,当真胆色十足。也很能对自己下得去狠心。若是换做常人,岂能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岂能忍受得了这番痛楚?又岂能在这般疼痛之时,还能保有如此清醒的理智?
真真儿让人佩服。
眼见着薄馨兰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吴嬷嬷和敬敏也顾不得避嫌了,毕竟她们的使命是要护薄馨兰腹中胎儿的周全。因而吴嬷嬷忙提议道:“殿下,不若先将冬雪关押,待到娘娘顺利生下小公子之后,再做定夺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王府长子
敬敏也道:“是啊,毕竟冬雪是宜兰院的人,若是这时候添了血光之灾,恐怕会冲撞到小公子呢……”
宸王原本就已经打算暂时放过冬雪了,毕竟薄馨兰这即将临盆的样子不是能装得出来的。若是孩子有什么闪失,那可是玩儿大发了。
听了吴嬷嬷和敬敏的话,便顺势道:“也好。你们先带着薄妃回屋去,让鞠大夫好生照看着。”
“殿下英明……”薄馨兰已经痛得说话都虚弱了,但却仍旧不忘在宸王这儿确定一下呢,“殿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宸王沉声警告道,“你不要妄想拿孩子的性命来要挟本王。你若是个识相的,就盼着自己能把孩子顺利生出来吧。孩子平安,本王或许一欢喜,就应了你心里的算计,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薄馨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