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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若是传到父皇耳中,父皇会觉得他宽和大度。这样就把他有可能故意放消息的事情给压过去了。也会将他把这事儿闹大的错处给压下去。
而老三这么死皮赖脸的过来,自然不只是闲着没事儿这么简单。他有两种算计,老三那边,也有……
第五百四十章:好事做全
老三一是想要让外头不明真相的人以为,现如今京都城里的传言,就是事情的真相。因为如若不然,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事情发生的次日就又聚在一起喝酒了啊。
二是老三也想让父皇觉得他大度。老三在父皇那边所表露的,一定是这次的事情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他完全是无辜受到牵连的。好端端的平白受了牵连,却不记仇儿,隔日还过来喝酒聊天儿,可见他有多重视兄弟情义。
呵呵……老三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可谓一石二鸟,弄得这叫一个漂亮!
可是他这边呢?只能顾此失彼,赢一失一,不至于输罢了。
现在想来,还有些庆幸他刚刚没有把老三赶走。父皇那边,在意的不是孰是孰非,而是谁能把事情做得漂亮。老三登门来缓和,他却又把人给赶走了,故意把事情闹大,父皇岂不是更觉得他不大度了?
他虽然已经不再在意父皇的看法,可是在如此紧要关头,并不想要过分冒犯父皇。若是惹得父皇先出手,一切可是前功尽弃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谈笑风生,又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期间卓酒说要去出恭,宸王说了句“多事”,便让他回来之后,直接留在殿外等候,不必进来伺候了。问庸王要了个漂亮的小婢女到身边儿来服侍着,好不痛快。
庸王给一旁站在身后不远处侍奉的张福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卓酒。
张福海跟着卓酒,见卓酒的确是去了茅房,又见卓酒解手之后,直接回了仪来院,在殿门外等着,便也放了心。
宸王和庸王两人喝得乐呵,都有些喝多了,也就更不顾及什么了。宸王觉得一个美人儿不够用,又挑了个漂亮的服侍着。一个倒酒、一个夹菜,美人儿的纤纤玉臂如藕一般在他面前晃悠,宸王做出了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张福海回来的时候,宸王正在问庸王要美人儿。庸王见张福海微微摇了摇头,便以为卓酒那边没什么事情,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而是帮宸王挑美人儿去了。
卓酒不是真的没什么事儿做,而是在等时机。刚出来,自然行事受到人诸多留意。但是等过一会儿,大家伙儿都忘了他的存在之时,他再有所行动,可就方便多了。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卓酒捂着肚子,又往院外跑去。因着原本就是站在门外的,这会儿出去了,也没人在意。这一次可不是去茅房,而是在留意着没有人跟着的时候,直接往后宅雏凤院溜去。之前殿下来庸王府赴宴的时候,有着意留心过雏凤院的位置,这次清楚地告诉了他。
殿下说话明白,他想要按着找到,也不难。而且自从太子府变成了庸王府之后,这庸王府里,看起来难免有些萧条。庸王和殿下在仪来院,这边是更没什么人了。
很顺利地找到了雏凤院,见西厢房里有光亮,便知道那一定是庸王妃丫鬟……叫什么桃儿?杏儿?好像是叫小桃。他这脑子啊,也是不太够用。殿下刚说完没多久,他怎么就给忘了?
卓酒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悄没声儿地进了雏凤院。直接边盯着院门外,边贴着门口儿低声道:“小桃姑娘,我是宸王府里的卓酒,你家主子让我来的。快开门。”
小桃正在屋子里想着呢,心想秦颖月若是不把她接走,该不会是抱着卸磨杀驴,不要她的打算吧?若是真的,那可糟了。她只身留在庸王府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忽然听到门口儿响起了这个声音,心里哪能不欢喜?因而忙给卓酒开了门儿,倒像是认识很久似的,低声道:“卓酒哥哥快进屋吧!”
卓酒进了屋,废话不说,直接便说了宸王的意思:“小桃姑娘,你家主子怕你一个人儿留在府里受苦,让你收拾了她的金银细软,去找她。宸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后门儿外,一会儿咱们两个一起出去,你先到马车里等殿下。殿下从仪来院出来,会送你到你主子那儿去。”
“好!”小桃痛快地点头。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秦颖月不在,庸王又不怎么管他们这些奴才奴婢,如果她收拾了秦颖月的金银细软跑了,那不是重获自由?手里握着足够的银钱,后半辈子不是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可是转念一想,她的户册是在庸王府里的,是庸王府里几册的奴婢,若是逃了,主子可以直接自己出悬赏令抓她。且她的户册不改,不管到哪一个州县去生存,都是不安生的。一旦有人想找,很轻易地就能将她给查出来。
虽然庸王不会管这些奴婢们的杂事,但秦颖月可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睚眦必报。如果她卷了秦颖月的钱财跑了,秦颖月一定会利用宸王的势力,满世界的抓捕她。到时候她的日子过得也是安生不了。只怕每日里就只剩下东躲西藏地逃命了。
因而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儿,打算在庸王府里继续耗着。
这会儿秦颖月让人来传,她自然是要跟着的。跟着秦颖月,或许能熬一个日后不用为庸王陪葬呢。
很快便收拾好了秦颖月的东西,很亲近地道:“卓酒哥哥,我们快走吧。”
卓酒点点头,道:“你在前头儿走,我在你后面,我们分开了悄悄儿走,别被人发现了。”
“放心吧,就算有人发现也没什么,毕竟我是庸王府里的丫鬟,在王府里走动自然再寻常不过。只是卓酒哥哥你自己好好儿隐蔽一下,可别被人发现了。若是传上什么风言风语可就不好了。”
卓酒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儿地往后门儿走去。卓酒并未出去,而是看着小桃上了停在门外的马车,便有一路小跑儿地反回仪来院。
重新到门口儿站着等,做出一副肚子痛的模样。
宸王不知道卓酒事情办完了没有,便一直东扯西扯些没用的拖延着时间。后来扯着扯着,竟然还真的扯出了聊天儿的兴致来。和庸王说一些江湖上的事,庸王听得不亦乐乎。
如此,可并不觉得时间过得漫长。不知不觉间,这一坛子好酒,就被兄弟二人给喝完了。宸王这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扯着脖子向门外了喊了一声儿:“卓酒……”
“是……奴才在!”卓酒忙捂着肚子弓着身进了屋。
宸王见他这副怪模样,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了?有喜了?”
“哎呦殿下……你就别取笑奴才了”,卓酒愁眉苦脸地说道:“奴才好像坏肚子了,肚子痛的厉害呢。许是下午吃西瓜吃多了。”
“没出息的玩意儿!”宸王摇摇头,起身道,“走了,咱们回去了。”
酒已经喝完,庸王便也不留着。反正原本也没有留着的意思,也便起身笑道:“三弟走好啊,本王就不送啦……有些头晕……”
说着,在两个小婢子的服侍下往后殿去了。
宸王忽地不动声色地看了扶着庸王那两个小婢子一眼。这两个小婢子,都是庸王的贴身侍婢,但平日里庸王同她们却不怎么亲近,这俩人儿在府里的地位也不高。庸王身边儿总有各色姬妾伺候着,用到她们侍奉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
可能是因为庸王最喜欢新鲜的,不愿意多看这些明摆着要在他身边儿侍奉好几年的奴婢。也可能是因为这俩侍婢长得都太平庸了,在庸王府里一众出挑的美人儿中,并不显眼。
但显然,她们半事是极稳妥伶俐的。不然庸王也不会一直留着她们。
宸王忽然注意到她们,是因为想到了父皇在大哥身边安插的人。如果是侍卫什么的,距离庸王的身边儿太远,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监视。除了侍卫之外,就是嘉定和婢女了。
家丁……粗枝大叶的,一般不会做这么细致的活儿,而且也不能近大哥的身啊。
所以就只有婢女这种可能了。在所有婢女之中,这俩人,则是最为有利的。和庸王走得并不是太近,但却又有名正言顺到庸王身边儿服侍的机会。所以如果让这两人来做,是既不容易被发现、又方便盯着庸王的动静。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猜想而已,且他也懒得去细细追究,这是大哥王府里的事,他可管不着。只是他自己的王府,可一定要找个由头儿好好筛选一番。父皇可别是也在他的府里放了眼线了。这很有可能。因为靳嬷嬷是太后的人和父皇无关。靳嬷嬷之前所向太后禀报的事情,也和父皇关切的事情完全无关。所以这两个人是分开来的,不能因细作之故一概而论。
如果真有这么个人,想要找到可是不容易。毕竟不像靳嬷嬷那样摆在明面儿上。
出了庸王府,见小桃已经等在马车上了。便让冯四先赶车回宸王府。打算回到宸王府之后,再让小桃自己偷偷溜出去,去找秦颖月。以免于他们宸王府的马车,如此招摇地过杏雨巷子。大不了让卓酒护送着,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
今儿就是七月十五了,明月千里……不知道菀汐可拿到了解药没有?
第五百四十一章:红莲花开
紫云山后山,明月下,一汪在夏日里仍旧泛着寒气的湖水,其中央左右一臂宽的地方,却是柔和的如同霞光一般的粉色光芒萦绕。于月光下,恍似缥缈的海上,欲要升出一轮驱赶夜色的红日一般。
容菀汐带着蟒兄坐在冰湖边儿上,看着湖心处的这副光景儿,就知道今晚一定会有红莲出现。而且,随着湖心中的粉色光芒愈发地接近于红色,容菀汐知道,红莲很快就会出现。
此时容菀汐只是安静地坐在冰湖边儿上,无论眼里还是心里,都没有一丝涟漪。在知道红莲一定会出现之后,容菀汐的心就定了下来。此时,这只不过是一味将要入药的药材罢了,就和在集市上药铺子里卖的药没什么区别。至于什么天地间只此一朵、一年才能看到一次的景象,容菀汐是丝毫不在乎的。
又过了约莫一刻的的功夫,冰湖中央,已经完全笼罩上了红色的光。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一个花朵的形状。
还没等容菀汐叫身旁的蟒兄,紫云蟒就一个挺身冲了出去,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一般,冲入到了湖水中央。身子一卷,又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冲回到了容菀汐面前。
尾巴里,已经紧紧卷着一个朵……巴掌大小的红色莲花。
这……
容菀汐再往冰湖里看去,冰湖中央的红色光芒已经全部散去。虽然还没有薄雾一般的寒气笼罩上来,却也是月色下的一个空洞,格外凄凉。
所以说,这的确就是传说中天下只有一朵,人间很少有人能见到的冰湖红莲了?
刚刚她隔着光芒看去,瞧着至少要有个洗脸盆儿那么大了。怎么拿出来才这么大点儿?
“蟒兄,你没拿错吧?”容菀汐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
蟒兄摇摇头。
“是……唯独今年的红莲如此小,还是每年都是如此?”容菀汐问道。
但随即又补充着问道:“唯独今年的红莲这么小?”
蟒兄摇摇头。
“每年都是这么小?”毕竟是在和一条蟒蛇交流,容菀汐还是要问得仔细一些。
蟒兄点点头。
弄清楚了情况,容菀汐便不担心了。更不可能再有什么稀奇的感觉。既然每年都是如此,那么冰湖红莲就是这样儿的。既然其本身如此,有什么可稀奇的?容菀汐拿过了蟒兄盘着的红莲,向蟒兄一招手儿,往前山紫云殿走去。
紫云殿里,君紫夜已经在准备着要带到风国边关去的一些药。知道容菀汐着急,打算连夜出发,赶上一日一夜的路,到了明晚再找个地方休息。不然若是明早出发,以容菀汐的性子,一定要到后日晚上才能勉强休息一下,那样可是多奔波了一日。她这小身板儿,如何能熬得住?
“君大哥……拿来红莲了。”紫云殿的门儿开着,容菀汐拿着红莲进了屋。没有什么格外激动的情绪,就好像君紫夜只是让她去药房里拿一块儿黄芪似的。
“放这里吧”,君紫夜打开大药箱中间的一个小抽屉,让容菀汐放进去,“还有几味药就收拾好了,你快些回房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
君紫夜这么着急的安排着,弄得容菀汐有些奇怪。心想这冰人儿居然也会有这么热心肠儿的时候?还以为他就算能跟着,也是冷着一张脸,要她催促着才能走,不会很积极呢。
帮忙的都这么积极,容菀汐怎么能怠慢着?反正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为了路上方便,要把洗干净的那身男子衣裳换上,梳了个男子的束发。
两人从紫云山出发之时,已是月至中天。君紫夜轻功很好,但带着容菀汐这么个不会轻功的,也只能屈就着,跟着她的速度骑马走。
紫云蟒非要跟着,在容菀汐和君紫夜翻身上马之时,这家伙用它那长长的蛇身死死地缠着他们两人的马腿儿,不让他们走。没办法,容菀汐只好回去找了个大麻袋子,让紫云蟒钻进去,只把头露出来。把袋子扔到了君紫夜的马上,让君紫夜带着他弟弟。
蟒兄的身子委委屈屈地窝在袋子里,却是丝毫不影响它的兴奋。一路上那小脑袋四下看着,好像刚出生的婴孩似的。
容菀汐看它那一副兴奋的样子,真不知道明天到了集市上可怎么办。将它装在袋子里,为的就是不让它吓着人。可是它这么不知疲倦地露着脑袋,还是起不到隐蔽的效果。
还没到镇上呢,容菀汐就已经能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了。这一路上,少不了要被人当猴儿看了。
虽是被蟒兄的样子逗得好笑,有些胡思乱想,但疾驰的速度却是不减。她早一日到边疆,翎哥哥就多一丝活的希望。
下玄月挂在头顶,天地明亮。然而策马飞奔之中,夜风却有些冷……
但愿边疆之月如此月,边疆之风却不似此风。
她只愿,他能过得安稳些、再安稳些,舒心些、再舒心些。日子里没有烦恼,天地也不会给他任何摧残。就这般岁月静好、日子和乐美满地过完此生。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他必须活着。
一路飞奔,渐渐启明星亮起。容菀汐却丝毫不觉得累,仍旧只知前方的路。
有些可悲的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奔赴的只是恩情。
原本,是不该如此的。
她忽然觉得,即便此时如此奔波,她却也依旧欠着他的;即便她真的能请君紫夜将他救活,她也依旧还不清。
其实她自己,最是无情。
因着心里有些瞧不起自己,所以对宸王的感情,有那么一瞬间,便不似先前那般坚定。甚至于,动摇到她想要放弃。
但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紧接着,容菀汐便不愿让自己去细想。只顾着脚下的路。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至少她曾为了他的性命,风雨兼程过。
天亮了,一轮白日升起,恰似昔日边疆中的某一个清晨……
……
京都城里,在昭德院里晨起后的宸王,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心里忽的也空荡荡的。由着云裳服侍着梳洗了,用过早膳之后,瞧着时候还早,正想着找点儿什么事做再去上朝。就听的门口儿有人问了一声儿:“云裳姑娘,殿下起了吗?”
宸王听得是程大志的声音,站在窗前扬声道:“喊什么喊?一大早晨叫魂儿似的!都什么时辰了,本王怎么可能还没起?”
程大志“嘿嘿”一笑进了院儿,也不用宸王说让他进来,自己便毫不客气地进了屋。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
“你这是干嘛?忽然转了性子,打算上山采蘑菇去了?这可是好事儿啊!粗陋惯了,就该做些细致的活儿。”宸王笑道。
程大志向宸王施了一礼,笑道:“这是属下的母亲特意交代给属下的,让属下一定要给殿下送来……”
很有些委屈和不满地说道:“殿下也真是的,和她老人家抱怨什么啊?害得属下被我娘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通儿!属下这不是以为殿下不爱吃嘛,所以就没给殿下送来过。殿下要是爱吃,早说啊……”
“行了行了……”宸王一摆手,道,“合着你们自己吃独食,倒成了本王不懂事了是吧?本王爱不爱吃是本王的事儿,你们给不给本王送来,可是你们的事儿。东西放下,你走吧。这事儿本王就原谅你了。”
程大志好不情愿地把东西放下了,嘀咕道:“怎么叫殿下原谅我啊……那我就该着白挨一通儿骂啦?”
“咝……怎么着啊?你还不服气是吧?”
“不敢不敢!”程大志忙抱着头跑了,生怕再多留片刻就要被宸王给一通胖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