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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早,别管他在哪个美人儿的院子里歇息,她就让初夏去堵他,将东西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
夜深,漆黑的天幕上无星无月。阴了一晚上,这一场大雨仍旧没有落下。
漆黑的天幕笼罩着大片都是漆黑的宸王府,府里,各院儿都已经歇下了。
唯有昭德院的寝房里,烛火的光芒跳跃着。恍似无尽深渊里的一盏指路灯,分外明显。
已经快要到子时,容菀汐怕初夏和知秋撑不住,便以不耐烦的语气,哄她们回自己房里去了,说以免她们在这儿打扰她。俩丫头走后,她自己便靠在枕头上,半盖着被子,借着床头烛灯的光芒继续绣手中钱袋。
也不觉得困,一针一线穿梭之时,脑海中、心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都是他们的过往。
初见之时,他问,“这是谁家的女孩儿,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第五百八十八章:真情难藏
就在那日,他说,“你还有另外一条路。”
他们第一次一同入宫,御花园里,他说,“今日不妨给你一个承诺……在宸王府里,你有绝对的特权。”
大婚之夜,他说,“喝一杯合卺酒吧,反正你也不在乎。”
后来……
他说,“菀汐,我要你的心。”
后来,他醉得如同一滩烂泥,她以为他是为了秦颖月,可是他却说,“菀汐,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后来,他问她,“你一定要去救二哥么?”
他问她,“菀汐,你不相信我?”
她还记得,去岁生辰,淮水边儿上,他挂了一路大红的灯笼,还有那满目跳跃的烛火,绚丽的花瓣儿……
其实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相爱了啊,只是她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她为什么就这么软弱呢……
“轰轰……轰轰……”
“咝……”随着窗外传来的一声闷雷,容菀汐的指尖,被针扎了一下。
“轰轰……轰轰……”雷声越发地响了。
但容菀汐却并不觉得害怕。
只是将指尖放进自己的嘴里,轻轻吮吸了一下儿……她忽然想到,那日,他将她的手臂放在他的嘴里吮吸着,明明占她的便宜,却还说得理直气壮,问道,“你看,是不是不流血了?”
可能是他好运气,真被他的歪理给说着了,弄得她不好发脾气。
“轰轰……咔嚓……”又是一声响雷过后,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夜空。
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如泻般落下。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窗子上。
初到府里的那一晚雨夜,他抱着她,给她讲他在宫里的窝囊事……其实那些事情,他本不愿意说给别人听的吧?可是为了能让她放松些,却还是说了出来。
还有,在紫云山下……
她那么不顾他的脸色、不顾他的颜面,甚至于不顾他处于病痛中的身子,偷跑去紫云山,他却还是跑到紫云山上去找她。为的是什么呢?总不是为了看看紫云山的风光吧?为的,还不是她的安慰?
即便她伤他至此,他却还是诸般退让。
那一晚,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我和田先生学的。”
只字不提他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做那甚至于有些好笑的事儿,为的,就只是让她不再害怕。
他真的做到了。
如今再到这样的雷雨夜,她想起的,再也不是饿狼的血盆大口、再也不是翎哥提剑而入的模样,而满是他那玩笑的样子……
风北宸,我输了,你满意了?
可是……她又觉得,其实他做这些,真的真的,不只是为了赢。
过程中,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就在这样的静日相伴中,她们对彼此的习惯、对彼此的深情,早已经侵入到骨髓里、入了血脉里。
想要刨除、想要扔出去,谈何容易呢?挫骨削皮之痛,她不怕,可是她怕,他也要忍受同样的痛苦。
所以她不能放,绝对不能……
悉数过往,她欠他的,她必须要还。
宜兰院里,宸王着急地穿好了靴子,慌忙披上上衫就要往外走。
“宸哥,你干什么去?”秦颖月起身,问道。
“菀汐最怕雷雨天,我得去陪她!”宸王着急地说着,着急地往外跑,甚至于连和秦颖月说一句客套话都忘了。
“宸……”
“嘭!”
秦颖月的一声唤还没说完,回应她的,就只是冰冷的关门声。
重重的一声儿,伴随着一声响雷,击打得她的心,也随之重重关上了。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惨白的光,应得秦颖月那围着红面纱的脸,如同鬼魅一般。如同是那一双狠辣的眼睛,恍若地狱来的鬼魅。
“宸哥……宸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秦颖月的声音是呢喃的,可是眼神,却是狠辣得仿佛能喷出血来。
暴雨滂沱,宸王却是连伞都没打,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自己的府里狂奔,只想要快点儿赶到昭德院。
好在宜兰院和昭德院并不远,宸王很快便到了昭德院。一见昭德院的寝房里亮着灯,宸王的心猛的一惊!看来菀汐是真的害怕了,菀汐已经醒了!
宸王飞奔到门口儿,猛地推开房门冲进了寝房里:“菀汐!”
站在寝房门口儿,却是愣住了。
只见,容菀汐抬着头,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她的一只手,拿着针,悬在半空。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绣花撑子。居然是在……绣花儿?
“你……”宸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儿,又上前几步,仔细盯着容菀汐的脸看。想要确定面前之人,的确是菀汐,而不是他随便跑进哪个人的屋子,因为心里惦记着,而把她当做了菀汐。
的确,面前之人的确是菀汐啊……
“你干嘛啊?”容菀汐的诧异,已经不仅仅放在脸上了,嘴里也说了出来。
听得容菀汐的声音,宸王愣了下。静了半晌……又看了看寝房里的陈设。一切都那么熟悉……没错儿啊,的确是菀汐的房间。
“咳咳……”宸王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还想要继续装冷淡。卯足了劲儿的板着脸,不悦道:“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觉?”
正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目光一转,看到了亮着的烛灯,脑海中一个灵光闪过!指着烛灯道:“你以为我们王府里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由得你这么浪费?都什么时辰了?别人儿院子里早就熄了灯,就你还燃着,不觉得太铺张了吗?”
宸王说得理直气壮:“本王从这儿路过,见你这里还亮着灯,自然要来提醒你一番!不然你也太不成体统!”
容菀汐看着他……瞠目结舌……
宸王说完了,也自觉好像没什么底气。但却还是强撑着气势,没有示弱。负手而立,板着一张脸,把这教训人的派头儿给做足了。
但是……
“滴答……”头发上的一滴水珠儿,掉在了脸上。
“噗嗤……”这一滴水珠儿的掉落,也让容菀汐回过神儿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天地良心,知道他好面子,她是真想要配合他啊!可是……她做不到啊!
“你……你……笑,你还笑?笑什么笑?本王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宸王继续强撑着。
容菀汐摇摇头,脸上满是温柔宠溺,完全是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看到此时的容菀汐,宸王就好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之前他对菀汐没法子的时候,也总是这样一副表情。
这女人,干嘛呢?包容他呢吗?他明明只是过来提醒她,不要浪费府里的东西而已!怎么就引得她这样的表情了?
容菀汐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下床。将他披在身上的单薄的上衫拿了下来。见里头的衣裳也都湿透了,又很自然的,帮他脱里头的衣裳。
宸王原本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可现在,却是淡然不了了。感受到她柔软的手触碰到他胸前的肌肤,话都说不利索了。但好死不死的,却非要说出来:“你……你……你要干什么?”
“帮你脱衣服啊……”容菀汐柔声道,“原本就不能着凉,这才过了半年多,就忘了吗?回头儿若是身子再出了什么事儿,可怎生是好呢……我得多心疼呢……你自己被人服侍着,倒是自在了。”
她的声音,温柔得恍似轻抚。和她柔软的手指时不时的触碰,弄得宸王一阵心神荡漾。虽然身上还湿漉漉的,而且的确有些冷,但是……有一个最诚实的地方,已经不争气的有了反应。
“哎呀!行了行了!你起开!我自己脱!”宸王急着打开了容菀汐的手。
容菀汐愣了下……但看到他浑身湿透的样子,这一愣,便瞬间消失了。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怎么可能是厌恶她、嫌弃她呢?估计……是不好意思了吧?
呃……不好意思?
这几个字儿用在宸王的身上,怎么这么奇怪呢?
可是……除了这几个字儿之外,似乎也没有更贴切的解释了啊。
容菀汐去接宸王递过来的衣裳,不经意的一低头,看到……脸腾地就红了。
她也是……也是不得已而看过那种书的人啊,而且上一次还险些被宸王给用了强……看到这样儿,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察觉到容菀汐的目光,宸王反而破罐子破摔,气道:“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办了你!”
一听宸王说这话,容菀汐的脸更红了。恼羞成怒地背过身去,道:“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你自己快点儿脱啊,把裤子也脱了,不然可去不了湿气!脱完了自己找衣裳穿,穿好了再叫我!”
“知道了!”宸王闷声说了一句。
听得身后窸窣的声音,容菀汐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而且……心扑通普通的跳。
这一次,和之前的每一次亲近都不同。这一次,因为她清楚了自己的心、承认了自己的心,自然而然的,便对同他进一步亲近有了期待……
“哎呦,这是想什么呢!”容菀汐羞得一跺脚!
此时宸王也很羞,根本没有察觉到容菀汐的异常。只是想着,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窝囊了太窝囊了……原本可以再抻着她几日,让她彻底缴械投降的!这可倒好,一个沉不住气,就前功尽弃了!真是恨死他自己了啊!
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对她,怎么就狠不下心来呢?
边和自己生气,边闷闷地脱了个精光。然后闷闷地翻箱倒柜儿。找到了衣裳,穿好了,才闷声道:“行了。”
容菀汐不知道他那羞人地方是不是还那样,有点儿不敢转过去。
其实宸王折腾了这么一番,早就平息了。但也没反应到容菀汐的担心,只是没好气儿的补充了一句:“傻了?我说话你没听见啊?”
“凶凶凶!凶什么凶?不会好好说话啊?”容菀汐被他这没好气儿的话一激,气呼呼地转过身来。
脸,仍旧红得火烧一样……
第五百八十九章:欢喜冤家
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都有些窘迫。不约而同的,各自慌忙躲闪过去。
容菀汐忽然想到,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躲着?是他主动送上门儿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趁着现在好好奚落他一番,更待何时啊?
因而痛快回过头来,刚要开口,就见宸王也张了嘴,也要说话。因而原本要说的话,就变成了一句凶巴巴的:“你要说什么?”
“我……”宸王原本为了缓解尴尬,想要问她“你怎么还没睡”,可是被容菀汐凶巴巴的这么一吼,顿时语塞了。简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被大人给吓唬住了一般。
愣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儿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唯唯诺诺的?他又没做错事,错的是她、唯唯诺诺的人也该是她啊!呃……就算他有什么错儿,那也是错在后,也要比这气人的女人更有底气一些!
“你起开!别耽误了老子睡觉!”宸王很粗暴地推开了容菀汐,而且是一脸不耐烦和嫌弃。但实际上,却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容菀汐被他推得稍稍后退了两步,看着流里流气的宸王,心想——找死呢!
这恰恰表明了他很没底气。因为心里底气不足,只能用表面上的霸气来找了。
“哎……”容菀汐看到,宸王一屁古坐在了她的……针上……
但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宸王已经“哎呦”一声儿,从床上弹了起来。
“哎呦……”容菀汐也是“哎呦”一声儿,心疼道,“我的针啊……”
原本正抚着屁古龇牙咧嘴的宸王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弄得容菀汐很诧异:“怎么啦?”
宸王指了指自己:“我啊……我的屁古啊……”
“是啊,你屁古比石头还硬,一定把我的针都给扎弯了!”容菀汐道。
但其实,这话说得,连自己都不太相信。因为显而易见啊,她的针和宸王的屁古撞在一起,显然是她的针更胜一筹。此时,宸王的左边儿屁古上,正悬着一个圆圆的绣花撑子呢。很明显,针已经扎进去一半儿了。
只见宸王银色的绸裤上,已经泛出了血迹……
“哎呦……”容菀汐不由得扫了扫自己的手臂,觉得光是看着,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自己的屁古,也有一种针扎一样的疼,这场景,真是让人想不感同身受都难啊!
“你哎哟哎呦的叫什么哪?快点儿帮我把针拔出来啊!”宸王自己试了两下儿,觉得实在不应该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身边儿不是有这个可用之人呢吗?干嘛要为难自己呢?因而毫不客气地命令容菀汐。
容菀汐裂开嘴,“嘿嘿”的笑了两声儿,有些为难。
“嘿嘿什么?赶紧的!”宸王催促道。
容菀汐只得上前来,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她是真不忍心下手啊!虽然宸王现在的样子很滑稽很好笑,但看到他绸裤上的血,她也的确心疼得很哪!
“快点儿的,别婆婆妈妈的!”宸王又催促了一声儿。
“我可真拔了啊,你忍着点儿啊……”容菀汐的手已经握在了露出在绣花撑子外面的针上。
“快拔快拔……”宸王道。
“啊呀!”前一句霸气的催促还没落下呢,紧接着便是一声痛苦的嚎叫!
容菀汐已经趁着宸王催促的时候,很手快、毫不怜惜的用力将针拔了出来。眼见着经过自己这一拔,宸王绸裤上漫的血更多了。
“哎呦……你不会轻一点儿啊?而且你在拔出来的时候,你得告诉我一声儿啊……”宸王捂着屁古,龇牙咧嘴的转身道。
容菀汐自觉理亏,但还是嘴硬道:“我要是轻一点儿,万一拔不出来可怎么办?要是断在里头了,不是更疼吗?”
宸王光顾着疼了,没有察觉到容菀汐是嘴硬呢。说道:“你脑子被狗吃了?我宸王府的针要是这么软,能扎进来吗?还不真像你说的,被我一屁古就给坐碎了?”
说到这儿,忽然想到刚才容菀汐说的,他屁古硬的像石头。可不能让人这么误会了去,忙纠正道:“我屁古可软着呢,不信你摸摸……”
说着,也不顾自己屁古上的疼痛了,直接伸出手来去抓容菀汐的手。边自己赞叹道:“软得像馒头似的,摸着可舒服了!”
“大晚上的骚什么骚?”容菀汐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宸王的手里抽出来。
“大晚上的不骚什么时候骚?”宸王听到容菀汐开荤腔儿,顿时觉得一股热血上涌,恨不得和她来点儿实际的,让她知道一下撩拨他的下场儿!
“我去给你找鞠大夫,你到床上去趴着,乖乖等着啊!”看到他绸裤上的血迹,容菀汐可没心思和他闹。
“别!”宸王忙拉住了容菀汐。
容菀汐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干嘛啊?”
“多……多丢人啊……”宸王真是恨不得把脑袋插到地缝儿里去。
“有什么可丢人的?就是不小心了啊。”容菀汐还是不明白。
“我说别去就别去!”宸王嘟囔道,“咱们说我是不小心坐上去的,谁信啊?都后半夜儿了,谁没事儿往针上坐啊?鞠大夫还不得以为咱们两个玩儿什么哪?”
“玩儿什么啊?”容菀汐哪能明白宸王这荤得都发腻的话?
宸王度量了一下现在的局势,觉得他不能和容菀汐解释,不然准保死得很惨。只是放开了她的手,随意问道:“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屋里有没有什么处理伤口的东西啊?你给我简单包扎下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伤。”
容菀汐觉得,宸王可能觉得这伤着的地方太过隐晦,不愿意让别人看着。恰好昭德院里的确有一些应急的东西。还是她刚开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