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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宸王和程大志那里,卓酒早知道了这女人的厉害。因而度量了一下局势,便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殿下到了皇上那儿,自然有一番应对。而且皇上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真的过来查庸王妃是否赤果着躺在床上呢?估计殿下也是觉得这边不用特意做什么应对,不然怎么可能没吩咐他?
既如此,他们愿意当门神,就让他们当去!他就当看个乐呵了呗!
卓酒看着这俩门神笑了笑,自己悠然得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儿养神儿。
秦颖月紧紧抓着被子,心下觉得万分屈辱。此时她虽然有衣裳盖着,但这三个奴才,却都知道她是光着身子的。当然这点儿屈辱她还守得住,她担心的是,这事儿的后果如何。
她不知道宸王心里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看宸王那悠然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事儿似的。可她却怎样也没法子放下心来……
第六百零五章:夜闹行宫
她对宸王的信任,其实就只在于确定宸王不会让她死而已。至于其他的……她真的吃不准。会不会,他为了赢,不惜牺牲她的脸面、不惜让她日后无法做人?
在宸王府里,外头猜测她和宸王有什么关系,和她与宸王的苟且事被皇上抓个正着儿,那后果可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不过就是一些外头的闲言碎语罢了,宫里头没人会太过放在心上。但如果是后者,日后她在太后那边、皇贵妃那边、皇后那边,可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对这样倒霉的*,她们怎么可能待见?还不得明里暗里尽情的嘲笑她吗?
心中忐忑,可这一刻,却是一点儿应对也无。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跟着宸王而来的这番孤勇,完全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给了自己好多精明算计的由头儿,可心底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爱他,她想要跟着他。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抓住他的心的机会。容菀汐的存在,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因而在争夺他的心的这件事儿上,她已经有些慌不择路了。
“秦颖月,别忘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哪一个男人而活,你是为了自己而活。男人,永远只能用来利用,认真了,你就会死的和你娘亲一样惨。难道你也想让自己的尸体喂狗吗?”秦颖月在心中狠狠警告自己。
她不是为男人而活,她是为她自己而活。她要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她要把一切都踩在脚下……
……
“父皇……父皇……”庸王拉扯着宸王便一路冲到了承天阁门口儿,高声喊道。声音故意做出醉醺醺的样子,以便遮掩自己的莽撞。
“殿下!”门口儿的侍卫忙拦住了庸王。提醒道:“陛下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儿殿下还是明早再过来吧?”
“不行!明早人证物证都不再了,本王如何才能讨个公道!父皇……父皇……”庸王依旧抻着脖子向屋里大喊。
皇上早被庸王的这一番喧哗给吵醒了,皇贵妃刚刚睡着了,还没睡沉呢,便也被庸王的这一阵喧闹给吵着了。
“陛下,臣妾听着,怎么庸王的声音不太对呢……”皇贵妃疑惑道。
庸王的声音和往常很不一样,光是这么远远听着,都像是耍酒疯儿似的。
“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啊!儿臣的脑袋都绿油油的啦!父皇……老三他欺人太甚,儿臣实在忍不了啦……”庸王继续高声喊道。
“哎呦,殿下哎,您可轻声着点儿吧!这都什么时辰了?陛下正睡得沉呢!殿下就不怕冲撞了陛下龙体吗?殿下还是快些回去吧!”李忠贵急着低声劝道。
但也知道,这番劝说其实是没什么用处的。而且今晚,皇上一定会见庸王。庸王这么一闹,不用怀疑,那在林中听到的话一定是真的。
“忠贵,进来掌灯。”果然,屋里传来皇上的声音。
如果皇上不想见庸王,就不会让他进去掌灯了。
听了皇上的这声吩咐,庸王也知道皇上是要见他了。因而也就不再吵嚷,而是狠狠拽着宸王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安静的等着。
侍卫们听了皇上的吩咐,知道皇上是要见庸王,便也不再拦着。
不多时,屋里有了光亮。随即,李忠贵便出来传道:“陛下让几位殿下进去。”
庸王直接拽着宸王进了屋,像是拽一个犯人似的。但宸王却只是一副悠闲的样子,由着他这般拖拽,自己也很配合。
靖王和豫王都很无奈,只能跟着两位哥哥进去。靖王是愿意跟过来的,因为不放心他三哥,想要帮他三哥好好应对一番。但豫王却是迫不得已……
因为这事儿已经遇见了,要是不跟着,自己个儿先回去了,倒好像他心里有鬼似的。而且如果真有什么对峙,皇上也会派人去问他。还不如直接跟过来。让他们快快询问了,做完了自己的分内之事,好快点儿回去休息。这些个乌烟瘴气的事儿,他是眼不见为净。
此时皇上已经坐在了厅里的主位上,庸王垂首进了屋,略向寝房内瞟了一眼,见床幔仍旧垂着,可见皇贵妃的确在皇上这里。心内不免暗恨道:“有一个好娘亲就是不一样!等会儿若是父皇真下的对老三下了什么处置,指不定皇贵妃一求情,父皇就又心软了。”
但只要父皇有这个处置之心就够了。至于皇贵妃求不求情、他后来是不是心软,都不要紧。只要父皇有处置老三的意思,而且还是狠狠的那种,就说明父皇对老三也并非太过袒护。
心底里,他真的希望父皇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处置。这样,是给父皇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庸王,何故如此深夜里,这般大声喧哗?”皇上沉声道。
庸王跪地,重重叩首道:“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宸王也跪地,只不过是非常从容悠然的,慢悠悠儿的说了句:“儿臣给父皇请安。”
靖王和豫王也随之给皇上请了安。
“嗯”,皇上点点头,道,“起吧。”
几位王爷也不知道皇上是让谁起来,因而一时谁都没起,仍旧是跪着。
皇上也不说什么,问庸王道:“你说让朕为你做主,做什么主?”
没等庸王回答,皇上又道:“庸王,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庸王道:“叨扰了父皇好眠,儿臣罪该万死!可是今日之事,如果儿臣不马上来禀报父皇,只怕天一亮,这些脏事就要被掩盖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皇上道。
此时皇上的声音已经是平平静静的,让人听不出这声音里的情绪来。好像因着庸王大声喧哗而起的不满已经消失了似的,又好像是因着觉得庸王无可救药,索性不和他动气了。
庸王自然也分辨不出来是哪一种,只能将自己要说的话给说了,再看父皇的反应,心里便能有个定数了。
“父皇,儿臣蒙受了莫大的屈辱!”庸王重重叩首于地,就直接这么叩头着说道,“在夜宴上,儿臣和三弟有了些不快,一时气恼于三弟的故意羞辱,晚上便只邀了四弟和五弟一起喝酒。喝得有些醉了,一想起独独缺了三弟,心里不舒服,便一门儿心思的去请三弟……”
“可是一进三弟房里,却见三弟正在和……正在和……正在和儿臣的王妃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儿!让儿臣捉了个正着!”
庸王说着,心里有万般愤慨。抬头怒道:“父皇,这可是在行宫里、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呢!三弟就这般不知收敛,不是视父皇之威严于无物,视我皇家之清白于无物吗?父皇,这等嚣张之举,父皇绝对不能轻饶啊父皇……”
说着,又是重重叩首。
皇上却只是沉沉的听着,半晌,道:“老三,你大哥说的话可属实?”
“回父皇,半真半假。”宸王道。
“哦?何处为真,何处为假?”皇上问道。
“大哥进儿臣房中之时,儿臣的确是和大嫂躺在一起,而且大嫂身上的确一丝不挂。但大哥却不是和和气气进的屋,而是气势汹汹的,好像早知道屋里是这样的情形,故意来捉奸似的。而且儿臣睡觉之时,屋里的确只有儿臣一个人,可是不知怎的,醒来之时,大嫂竟然就躺在儿臣身边,而且还是那副模样……”
宸王一脸疑惑:“父皇,儿臣是真的挺糊涂的。不知道大嫂是怎么进的屋,不知道儿臣怎么可能在大嫂进屋之时,都一点儿察觉也没有。这一觉儿睡得格外沉,如果不是大哥狠命摇晃儿臣,还狠狠捶了儿臣一拳,儿臣根本都不知道大哥冲进了儿臣屋里。”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庸王冷笑道,“难不成你是想说,你是在梦游的时候把你大嫂接到了你屋里,又行了那苟且之事不成?三弟,你这借口找的可真是太差了啊。还不如直接说醉得不省人事,更让人相信些。”
宸王道:“大哥此言差矣。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谁相信,而只是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而已。大哥何以这般紧张?”
庸王道:“老三,你别把谁当傻瓜!上次在我府上,你就险些对你大嫂用强,当时在太后面前,你也是这般巧舌如簧的辩解。看起来是在如实禀报,实际却句句都在说,你是被人给害了,是有人给你下了药,故意加害你。”
听得庸王的话,靖王心内暗叹不好。心想他大哥变聪明了啊!这次居然直接挑明了三哥的意图。这样一来,即便三哥说的是真的,父皇也会认为三哥是在狡辩。看来这次三哥想要逃掉,可是不容易啊!大哥可真是越来越狠了啊。
靖王很急着为宸王说话,但这时候,却又不敢开口。如果急着开口,父皇一定会以为他们兄弟二人串通一气。所以只有等到父皇问他的时候,他才能开口。而且话说得也不能太明显,不能太向着他三哥。
只要让父皇以为他只是在说当时的情况,并未偏帮着谁,就会对他的话多几分相信。父皇相信了他的话,他才能帮到三哥。
宸王摇摇头,道:“大哥,上次我说的,也是实情。原本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又何苦再提起?再提起来,弄得大家都不舒服。父皇心中自有分辨,这对你岂不是更为不利?”
“上次你说的也是实情?呵呵……老三,看来你是真把我当傻子啊。你说的没错,父皇心中自有分辨,岂能被你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去?”
“够了”,皇上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略有不悦的阻止了庸王的话,揉着额头道,“今儿太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都退下吧。”
庸王愣了一瞬,完全没料到父皇会这么说。
父皇根本不在意孰是孰非,而只是说累了,不想听他们争论了……
第六百零六章:言语如刀
这对他而言,可是颇为不利的。这比父皇直接说不相信他的话、直接说相信老三,更有杀伤力。很明显,父皇这么说的隐意,就是不相信他。但是父皇却没有直接说不相信,而是用了一个隐晦的拖延之法。
这态度,好像是已经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外人,只是客套着。不然,如果认为他在诬陷老三,如果还把他当成儿子,一定会因他对老三的诬陷而重重责罚他。
庸王的心瞬间寒了。
但……毕竟这一切只是他大猜测而已,父皇没有直接说出绝情的话。
庸王犹豫了一瞬,还是叩首:“求父皇给儿臣个公道!如果父皇不信儿臣所言,现在便可以去老三的房中看。若是看到秦氏的样子,便知道儿臣所言是真的了!”
皇上沉默了半晌,倒也没说什么不悦的话。只是眸光沉沉的盯着庸王。开口之时,声音却是笑着的:“哦?那以你之意,你三弟该当如何处置?”
听得皇上这么问,庸王的心反而更沉了。
父皇根本就没有细细查证这件事的意思,父皇根本就不关心这事儿的真假。这明摆着就是袒护老三,明摆着就是压根儿不把他的状告放在心上。也表明了,在父皇心底里,他的话,就是不可信的。
枉费了他然逐月和织星做了好一番缜密布排,以便等到父皇查此事之时无所纰漏。可现在,看来这些根本就用不上。
这些费尽心思的准备,恰如他给父皇的机会一样,都是无用功。
庸王咬咬牙,道:“三弟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胆大妄为,显然是不敬君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举,理应处死!”
父皇一定不会舍得让老三死,反而会因此而对他暴怒,说他是虎狼之心。这是他们之前的打算。一旦父皇这样说了,他就有了谋反的由头儿。他原本是不想要说这话的,他原本只是想说一句“该当重罚”,仅此而已。可父皇的态度,逼得他不得不说。
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渴望父爱却不得的可怜的人,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不晓事的傻瓜!他,更不能输。
听得庸王这么说,皇上的心,也是瞬间凉到了谷底。沉声道:“这是你亲弟弟。”
“在他玷污儿臣王妃的时候,又何曾把儿臣当做他的亲哥哥呢?若是寻常大臣冒犯了王爷正妻,该当何罪?我风国向来吏治清明,父皇也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到了老三的身上,这话就不管用了呢?”
此时庸王的话,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几乎要涕泪聚下的恳切,而是有些嘲讽之意。
皇上已经无暇顾及他语气的变化,只是沉沉的看着他……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的长子、是风国的太子。可此时,他的儿子却在说,要让他赐死他的另一个儿子!这是何等悲哉!
父子成仇、兄弟相杀,到底还是出现了。他这一代,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皇家的恶咒。
庸王见皇上沉默,心内冷笑。心想你以为我是个傻子,以为我这辈子就只能听你的话,顺从的做个乖儿子?没想到我会这么据理力争的将你的军吧?没法子应对了吧?
父皇,儿子对你好的时候,你瞧不上儿臣。这一会儿儿子不再敬重你,你反而弱势起来。这是何苦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庸王笑着起身,笑问道:“那么以父皇之意,该给宸王怎样的处置呢?”
庸王是笑意盈盈的样子,皇上却是眸光沉痛。并未回答庸王的话,而只是仍旧沉沉地盯着他。过了好半晌,才疲惫道:“你们都退下吧……”
“呵呵……”庸王冷笑了一声儿,这声音让人听着,有些不寒而栗。
“夜色深,父皇是该好好歇息了。如此,儿臣便不再叨扰父皇。父皇早些歇息,一夜梦好……”庸王忽的正了身子,郑重地向皇上施了一礼。
皇上只觉疲惫不已,身心俱疲……已经完全不在意庸王的反应了,只是摆摆手,道:“退下吧。”
庸王一笑,声音仍旧很郑重:“父皇,儿臣,告退……”
皇上没看他,也没看宸王,更没有看在他们两人身后的靖王和豫王,直接往寝房总回。
宸王瞧着,皇上的背影竟然有些佝偻,全然不似白日里那英姿勃发的样子。
大哥的话,着实伤着了父皇。
但大哥以此法,如果不提出这样的要求,便很难将事情弄大。只有父皇不触觉他,大哥才有行事的由头儿,才能说他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若是大哥只提出降他的爵位、或是软禁他、降旨斥责他的要求,父皇在懒得查清的情况下,也就由着大哥的意思了。
唯有这一要求,父皇不能同意。父皇不会随意杀自己儿子,这是一点。另一点,便是,当这要求提出的时候,大哥和父皇,便已经决裂了。当这要求提出的时候,父皇就已经对大哥寒了心。哪怕大哥所奏的事情是真的,父皇也根本不可能向着大哥说话。
大哥,你这般自找绝路,值得么?
直到看着皇上掀开床幔进去了,宸王才向父皇施礼道:“儿臣告退。”
靖王也随着宸王施了一礼,到了声“儿臣告退”。豫王就只是向皇上施了礼,于礼数上不差也就罢了,是一句话也没和皇上说。
“三弟……”转身往回走之前,庸王很有深意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对你如此爱护,你可一定要对得起父皇啊。”
“不劳大哥提醒。自己的父亲,自然要敬爱着,岂有对不起之理?”宸王心里很烦乱,再没心思和他大哥客套什么。
有一瞬间,他几乎想要就在这儿、就在此刻、就在父皇面前,揭露了大哥的意图。可,看向明黄色的床幔一眼,他没有这么做。
那耀眼的明黄,代表着两个字——天下。
他,想要这天下。
更何况,那明黄色的床幔里,还有他的母亲。京都城里,还有他外祖父一家。宸王府里,还有他要保护的女人。
他想要和她长相依偎,活着,活着相依。
他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