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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摇摇头,道:“重要的不是把龙符给我,而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在我入密道去见他之时,就把这龙符给我呢?何以让李忠贵多此一举?幸亏御林军那边应对得当,不然父皇岂不是连把龙符给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三哥的意思是……”靖王已经隐约料到了些,且这也的确更符合他父皇多疑的性子。只是心底里,不愿意相信父皇的多疑竟然到了如此程度。
“即便在让咱们进密道之时,父皇仍旧没有全然相信咱们。直到大哥那边起兵,父皇确定了要谋反的人是大哥而不是咱们,这才能把龙符交出……”
“而且父皇此举,怕是已经料到了,即便他不交出龙符,他手下的这些御林军,也已经听从了我的调遣。他是担心我直接杀了他,继而名正言顺的登基。但他此时,除了仰仗我之外,却又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只能以赠龙符之信任来感化我,以求我能念着父子之情。”
靖王叹了一声儿,道:“这的确很符合父皇一贯的行事作风……除了权力之外,他什么也不信。”
一时两人都看着宸王手中的龙符,静默不语。
……
宸王府,昭德院里。初夏伸了个懒腰从茅厕出来,忽然听得“喵儿”的一声儿。
这么晚了哪来的猫?糟糕!可别让它把小姐腌的秋鱼干儿给吃了!这可是小姐要给殿下献殷勤的!小姐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下午,容易吗!
初夏细细听,这声音果然是在后门那边儿。不止是一只,而是三只。刚刚那一只野猫的叫喊,想来是召唤它的同伴,告诉他们这边没有人,可以大胆的进来了。
“好啊你们……胆敢来我昭德院里撒野,看我不把你们活捉了做猫汤!”初夏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儿,又觉得实在太残忍了,忙改口道:“算了算了,还是活捉了你们圈养起来比较好!让你们收一收性子,免得再出去祸害人,也能算得上是功德一件啊!”
可是手中并没有什么能用来做武器的东西,浑身上下只有手腕上的蓝冰玉手串儿算是硬一些的东西,但是她怎么舍得呢?
看了眼手中的灯笼,将灯笼杆儿拿下来,打算用这个做武器。
眼见着那三只野猫进了他们的小厨房,初夏蹑手蹑脚地跟了进去。小厨房的门儿被三只猫推出了一个缝隙,初夏从缝隙向里头看去,只见它们果然奔着小姐腌酱鱼的坛子去了。这还了得?岂能让你们坏了小姐的心血?初夏瞄准了其中一只猫的后背,抄起灯笼杆儿就冲了上去!
这提灯笼的杆儿,可是铸铁做的,结实着呢。只要打着一下,准保能把那只大花猫给打晕。等把这几只猫打晕了,找个笼子装起来,明儿一早让小姐瞧个新鲜!这三只野猫,长得倒还挺肥!
“啪”地一下拍过去,那只猫躲得却是极快!
“喵呜”的一声儿,铁杆儿只砸到了它的尾巴!
被砸到了尾巴的野猫被激起了怒火,“喵呜”的一声儿,竟然回身向初夏扑来!
“妈呀!”吓得初夏慌忙用铁杆儿去遮挡,胡乱扑棱着。
挥舞之时,蓝冰玉在暗沉的屋子里发出很明显的光芒来,惊得那野猫忙往后退了一下儿。
初夏见那三只野猫都弓起了身子,一看就是要和她大战一场儿的模样,立刻犯了怂。她怎么可能是这些野猫的对手啊?这也太凶狠了啊!
“别过来啊……我告诉你们,你们别过来啊……”初夏举着棍子步步后退,想要退出厨房去。算了吧,这些家伙可真不是好对付的!不过是几坛子酱鱼而已,它们要吃,还是让它们吃去吧!反正如果让小姐选择,在向殿下献殷勤和她的安危之间,小姐一定会选择她的安危。总不忍心让她被挠个大花脸儿啊!
已经走到厨房门口了,只见最中间的那个、被她打了尾巴的大花猫,“嗷呜”一声儿冲了上来!
“妈呀!”初夏一声惊呼,忙用拿着铁棍子的手去遮挡。
不知道遮挡的有没有用处,反正倒是逃出了一劫。因为她的脚绊到了门槛儿,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手中的铁棍子也当啷啷地掉落在地。
“喵……”原本已经扑空落地的那肥猫,一声大叫,又向她扑了过来!
“妈呀!”初夏吓得一声惊呼!忙伸出手去遮挡。
“啊……”一声儿痛呼,是那肥猫的两只爪子挠到了她的手腕上。
随即,便是一连串儿的珠翠落地之声……
“初夏?这是怎么啦?”
容菀汐听得院子里的响动,猛然惊醒。拿了宸王压在枕头下的匕首,拽了衣服披上,快步走到门口儿,将门开了个小缝向外看,见竟然是初夏摔在小厨房门外,忙开门问道。
“小姐……”初夏听得了容菀汐的声音,大哭起来。
那肥猫原本还想要再攻击,但是看到有人出来,可能是被吓着了。喵呜一声儿,叼起了掉在地上的手串儿就往院外跑。其他两只野猫也跟了上去,一起往院外跑。
“站住!我的手串儿!”初夏大惊,急着往外跑。
“我的手串儿……”初夏已经开门跑出了院子。
容菀汐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但见初夏如此着急,也忙着跟了出去只见初夏往后门儿那边去了,刚巧前面不远处有一队巡逻的守卫过来。容菀汐忙喊道:“快!拦住那只花猫!嘴里叼着手串儿的那个!蓝冰玉手串儿!”
追着初夏跑出来,容菀汐便已经明白了初夏为什么这么着急。如果是普通手串儿,初夏不可能急着跑出去、也不可能不顾夜深人静的这般大喊,一定是靖王送给她的那蓝冰玉手串儿!
“快!去调人!务必抓住那只猫!就算出了城也要把它给抓回来!”容菀汐急着对守卫们吩咐道。
初夏忙道:“对对对!手串儿!我要它吊着的那个手串儿!务必要帮我抢回来啊!”
守卫们被弄得稀里糊涂的,但是王妃娘娘何曾有这么着急吩咐的时候?哪里敢怠慢着?虽然只是让他们追一只猫却也都极尽全力。持锣的那守卫,竟然直接敲打起有刺客有危险才会敲打起的锣鼓来!大喊道:“来人哪……来人哪……”
“哎呦呦……”初夏这才意识到事儿闹大了,一跺脚,道,“晚了,我是闯了大祸了。”
容菀汐跟了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动静闹得大一点儿也不要紧,只要把东西要回来就值得。那可是极重要的东西,该得闹这么大。”
“抓猫啊……快……快去抓猫……”这边儿的侍卫们边瞧着锣鼓边大喊道,“叼着蓝手串儿的猫……切不可让它逃出府去……”
弄得倒像是抓刺客似的。
动静闹得太大,一时后宅里的屋子都亮起了灯。顿时整个宸王府都在这后半夜苏醒过来,真像是有什么大事儿似的。
宸王府的后院墙处,贴着院墙拐角处站着的一个黑衣人,听了这声音,忙跳上院墙去,细看宸王府里的情况。只见王府后宅里已经都亮起了灯,守卫们举着火把奔走大喊:“快……抓猫……别让它逃了……务必将它叼着的手串儿抢回来……”
黑衣人眉心一簇,忙轻功落地,飞快地往郊外的庸王别苑跑去。
明显这是一个行动的暗号,看来宸王府这边不安分了,得快点儿告诉织星统领,别错了行事。
……
王府里闹腾了一阵儿,总算有一个轻功好的侍卫追上了那只在府里乱窜的大肥猫。一掌将它打死了,带到站在后宅边儿上正着急着的初夏和容菀汐面前。
这只大肥猫也真是够贪心的,临死,嘴里还紧紧叼着那蓝冰玉手串儿呢。因着手串儿有一端有个结儿,挡住了珠子的掉落,那没系结儿的一端,刚好由肥猫叼着,倒是使得上头的珠子完好无损。数了下,应该只是掉在昭德院内几颗而已。
守卫用力将野猫的嘴巴掰开,将手串儿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容菀汐。容菀汐也不嫌手串儿被野猫叼过了脏,直接了过来,用手心儿攥着。吩咐了侍卫们退下,宸王府的闹嚷声才渐渐平息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重兵围府
事情闹得这么大,初夏觉得有些难做。愧疚道:“小姐,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被人诟病呢。”
“无妨”,容菀汐道,“谁的重要东西丢了能不找?只是刚好是在晚上罢了。”
“只是这时候……殿下和小姐之间正别扭着呢,可别让有心之人算计了去。等殿下回来,怕是有人要向殿下嚼舌根呢……都是奴婢不好,一时糊涂,竟然惹出这样的乱子来。”初夏越想越觉得愧疚,但觉自己真是太不懂事儿了,在这时候居然还要给小姐惹麻烦。
“你啊……”容菀汐拍了拍她,笑道,“你就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是有人要去殿下面前嚼什么,殿下也不会放在心上。你何曾见殿下对女人之间的算计多上心了?”
容菀汐将手串儿递给初夏,道:“快点儿回去,把院子里剩下的珠子都捡起来,看看有没有丢到外头去的,这才是正事儿。”
初夏只好点点头,接了手串儿,不再说什么。
已经后半夜儿了,闹成这样,怕是整个府里都知道,小姐为了给她找东西,而折腾得整个王府不安宁。其实若单只是有人到殿下面前去嚼一嚼,反而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只怕这事儿传出去,若是传到宫里,未免让宫里对小姐多有诟病。毕竟原本小姐在边疆陪翎王的事儿,已经引得宫里对小姐颇有不满了。
可糊涂事儿已经做了,难道还能收回来不成?除了暗骂自己几句之外,别无他法。
后宅边上的一个小院儿里,冬雪在外头看了半晌,回屋对薄馨兰道:“咱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是初夏的一个手串儿被猫叼去了。这么芝麻大的小事儿,王妃娘娘竟然动用了夜巡的守卫,可真是有些过了。别说只是一个小丫鬟的手串儿,就是娘娘自己的,如此夜深,也不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
薄馨兰带着睡音道:“可别小瞧了那小蹄子的手串儿,那可是蓝冰玉的。那小蹄子每天在袖子里藏着,生怕人看见似的。先前我隐约瞧见一回,还不大相信,但从今晚的事儿看来,怕是不差。”
“蓝冰玉……”冬雪忙道,“对对对!刚才奴婢还听王妃娘娘喊了一句呢!”
薄馨兰冷笑道:“她们这是愈发不背着人儿了,还真把那贱蹄子当做了为过门儿的庸王妃不成?天生下贱的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也想攀高枝儿做主子,哪有那么容易呢……回头可别乐极生悲,不好收场呢。”
冬雪听着薄馨兰这番话,但觉心里不是滋味儿。但薄馨兰却也不是明着说她,倒也没必要太过多想。只是道:“上次升平院的事儿,都是初夏给搅和的。如果不是她,咱们的事情定然成了,岂能让主子受到殿下责问?奴婢也觉着,这贱蹄子总是自作聪明,怕是逍遥不久了。”
薄馨兰冷笑一声儿,拉上辈子躺下,不再说什么。
若是让初夏嫁给了靖王,容菀汐的势力可不是更大了?出了什么事儿,更有人偏帮着她了。更何况还有冬雪说的这件事儿呢?当是若没有这贱蹄子冲出来,她的事儿定然成了。这贱蹄子坏了她的事,使她疏忽间便一点儿胜算也无。若有机会,这笔账她可一定要算。
她本不是一个爱找麻烦的人,一直都觉得,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样最好。大家伙儿自己过自己的,谁也被犯着谁,谁也别妨着谁。可有些事情,却是避让不得。
薄馨兰轻拍了拍躺在身旁熟睡的兴儿……到底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外头闹成这样,他却依旧睡得香甜。身为她的母亲,她必须要为他谋一个一世周全。单反是有一点儿对他不利的事,她都要尽力筹谋避免。但凡是一点对他有利的事,她都要去争取。
只是什么时候能出手、该出手,什么时候不能出手、不该出手,她务必要算计好,可不能着急糊涂地做了错事。
……
容菀汐和初夏、知秋,提着灯笼在院子里捡蓝冰玉珠子,被惊醒的雪绒跟在拖她们脚边大转儿。虽是夜深,却也有些安闲自在之感。
“姐姐,还是少了一个啊……”知秋数着手里的珠子,说道。
“少就少吧,原本我也觉得这手串儿穿得太紧密了,不好看。少了一个正好,有点儿缝隙能松缓一些。”初夏道。
如此深夜,总不能再满府去找。初夏便推着容菀汐和知秋进屋去,道:“我们还是快点儿把找到的这些串上吧,可别再掉了。”
容菀汐觉得,如此深夜去找,即便灯笼的光芒再亮,却也不如白日里找的方便。而且若是再闹下去,未免使得初夏日后在府里难做。便只好道:“也好,我们先去把这些串上了,明早我们早早出去找。晚上没人走动,应该不会有什么损伤。”
初夏忙说道:“是啊,而且这东西很特别,如果有人看见了,一定会送过来的。”
三人一起进屋里串手串儿,折腾了这一会儿,早就都没了困意。说说笑笑的,倒也不觉得夜深乏累。
将手串儿穿好了,容菀汐正让初夏和知秋回房去休息,忽听得院内一阵疾跑的脚步声儿。雪绒被惊着了,在院里“汪汪”大叫起来。
刚才进来得急,一心想着要找珠子,忘了关院门。如此深夜,忽然有了这么急的脚步声,且声音相当有力,三人不免都提起了警惕来。正在相视之时,互听得门口儿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娘娘,出事儿了……”
听得这声音是故意放和缓的,容菀汐反而觉得不妙。隔着门问道:“什么事儿?”
“一群穿着铠甲的官兵,将我们王府团团围住了,好大的阵仗。大志哥去问何事,为首之人说,说……说……”
“你别急,不管什么事儿,和缓说来便是。”容菀汐道。
“他们说,殿下在蒙山别院谋反,杀了陛下。如今咱们王府是重罪之地,任何人不可出去。”
“什么?”初夏和知秋同时一声惊呼。
容菀汐却是平静。静了半晌,道:“你去叫程大志来。且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可轻举妄动,他们爱围着,就让他们围着去。”
“是。”来人应了一声儿,快跑着去办。
容菀汐到寝房换好了一身儿衣裳,由初夏将头发简单盘了个发髻,不至于太失了体统。刚好一应完事儿之后,程大志到了门口儿。容菀汐让知秋将床幔落下了,让初夏去开门。
程大志进了屋,施了一礼,已经难掩一脸急色。借着屋内的光亮,容菀汐看到,房门口儿还站着一个人。便问道:“门口儿是谁?怎么不一并进来?”
“回娘娘,是刚从蒙山赶回来的蒹葭。没得娘娘的吩咐,便在外头等着了。”
“快让她一并进来,在外头站着做什么。”容菀汐道。
初夏开门请了蒹葭进来。相比于程大志,蒹葭可是平静得多。那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平静道:“属下给娘娘请安。”
“蒙山那边什么情况了?”容菀汐问道。
就好像只是询问她,今天吃的怎么样、睡得可好一般,一点儿没有着急之感。
看到容菀汐如此平静沉稳,程大志的情绪也稳定了些,不似先前那般惶急。蒹葭则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波,平静地回道:“庸王谋反,现下那边已经乱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打的旗号是,诛弑父乱贼,说殿下杀了皇上。”
“总不能平白无故便有此说法儿,白天狩猎之时,可有什么蹊跷没有?”容菀汐问。
“白天在林中,陛下受了箭伤,那刺伤陛下的箭,上面刻着的是一个‘靖’字。且陛下派人差了一番,的确是靖王的箭。但却也并未因此而认定就是靖王做的,且陛下的箭伤也不重。不知道之后还有什么事儿。”蒹葭道。
容菀汐道:“看来庸王是早在上蒙山之前,便将一切都谋划好了。既然已经嫁祸给靖王,便必然有接下来的细致打算。事已至此,咱们不便深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且说陛下是否真的……”
蒹葭摇摇头,道:“雷停说,不曾。陛下尚且建在。”
“殿下那边如何?”容菀汐又问道。
“殿下那边部署得当,请娘娘莫要担心。殿下让属下回来,就是担心庸王很可能对咱们王府不利,让属下务必要保护好娘娘。属下回来之时,刚巧看到大队人马从庸王的别苑那边往咱们王府进发。可那些人,穿着的却还是御林军服制。御林军怎么会驻扎在庸王的别院里?属下觉得,这些人大有蹊跷。”蒹葭道。
容菀汐听得宸王那边居然早有部署,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免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他说没事,她竟然就信了。
他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