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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是假？”
“有没有关系，打铁还得自身硬。省里关系再好，你自己没有三板爷，怎么收拾得了这些牛鬼蛇神？”
夫妻两个在议论着这事，而此刻纪委书记呢，听说顾秋在民政局发了一通火，还动手打人了。
他马上找到罗书记，跟罗书记商量，是不是应该对达州来一次突袭，对那些公务人员平时的工作情况，进行不定期的抽查。
罗书记道，“这事本来就是纪委的工作，干部纪律问题，你们不管谁管？其实纪委也是可以主动的，没必要非得待有人投诉，举报你们才行动。”
纪委书记嗯了声，“我知道了。”
连夜回到办公室，把纪委重要干部都召集过来，针对民政局事件开了个会。
纪委书记说，“民政局事件，影响极坏，可以说是极端恶劣。但是这种风气，在相当一部分单位盛行。据很多群众在论坛上反应，民政，工商，税务，派出所等等单位，都出现类似的情况。很多公务人员，上班打牌，玩游戏，斗地主，炒股，聊天，……针对这种种不良行为，必须马上纠正。因此，今天晚上这个会议，就是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并立刻成立暗访小组，不定期地对各单位进行突袭。下面，我们提一下名单。”
纪委书记说，“我们提出来的这些名单，必须有很好的组织纪律性，任何人不得以私人关系，向下面透露任何消息。一旦发现有人有这种行为，二话不说，直接开除。”
接下来，大家订了几个名额。
这个机动调查小组，由八名纪委工作人员组成。他们将以便衣或普通群众的身份进行暗访，一旦发现公务人员在上班时间脱岗，打牌，聊天，玩游戏，炒股等不良行为，立刻通报，马上处理。情节严重者，并追究主要领导责任。
纪委书记如此雷厉风行，连夜召开这个会议，并且在第一时间成立机动调查小组，这一点，令顾秋都有些意外。
不过顾秋明白他的心思，就是要抢在自己批评纪委之前，他们把工作给做了。虽然说起来，有点亡羊补牢的味道，不过好在，他们还是见机早，知道自己以前在工作中的不足这处。
第二天，纪委机动调查小组，就悄悄出发了。
八个人分成四个组，首先一轮，对达州市区一些重要单位进行突袭。
上午开会，顾秋就昨天民政局事件，进行了严励的批评。他很严肃的指出，“象这样的工作人员，人家几几里跑过来办下结婚登记，来来回回跑了七八次，这是什么态度？如果是别人举报，或许他们还会狡辩，但昨天的事情，我亲眼所见。这些人明明就坐在那里，斗地主的，聊天的，炒股的，磕瓜子的，丑态百出。人家过来办事，居然说没空。好！既然你们不愿意为人民服务，那就不要站在这个队伍中。”
顾秋盯着大家，“同志们啊，我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坐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享受着公务员的待遇，我们就拿这样的态度回报社会？”
顾秋的目光，审视着众人。“我知道，这些人员中，有相当部分是某些同志的亲戚，子女，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你们。毕竟你们为国家，为人民奉献了这么多年，你们希望自己的子女，亲戚，朋友，有一个立命安身之所，我都可以理解。但是——”
顾秋的声音陡然增高，“我绝不允许，白拿工资不干活的人。从现在起，不论是谁的亲朋好友，亲属子女也好，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道，那就是继续选择了为人民服务。进了这个圈子，你必须给我端正态度。别跟我提你是官二代，别拿这种高傲的眼神看着我！一个普通的公务员，竟然敢跟我动起手来，谁给他的胆子？”
顾秋说的话语气很重，下面鸦雀无声。
顾秋喝了几口茶，“对不起，我今天的话说重了，但是，纪律面前，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顾秋最后那几句话，很有杀伤力。
无疑也给这些人心口上，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有人竟然敢跟顾秋动手，不说别的，冲着这种态度，这个人没有被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因此，在座的，有人悄悄抹汗。
昨天那个很嚣张的科员，正是人大主席的外甥。他想打顾秋，被顾秋扇了一耳光。
所以这个时候，人大主席特别的尴尬。
刚才顾秋的话，好象就是冲着他来的，句句击在他的心坎上。其实，顾秋并不知道昨天那科员的背景，他只是就事论事，说了这番话。可在坐的那些领导们，哪个没有几个亲戚在体制内混日子？
因此，每个人都听着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顾秋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既然你们要进来，那就要遵守规则，如果不遵守规则，休怪我不客气。
而这时，林部长道，“我看这事必须严厉处理，同时，我们组织部和纪委联合，成立调查组，不定期对达州上上下下这些单位进行暗访调查，发现一个，处理一个。”
纪委书记说，“我也是这么个想法，既然这样，那就看罗书记的意见，罗书记，您认为怎么样？”
罗书记说，“各司其职，组织部和纪委把干部的纪律工作抓好。当然，不只是抓这些，同时也要把其他方方面面，都一把抓起来。”
他说的是，公款消费问题，这个问题，也相当的严重。
会议结束后，大家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影。
第0802章哥是个好人
顾秋在心里一直担心，宁雪虹会在宁德市，掀起一场风波。
不过最近来看，她还是很安静的。
当然，纪委也得归市委书记领导。
有些事情，还得同姜思奇书记商量。宁雪虹不是个二愣子，她有她的打算。
做为宁家儿女，她对体制内这些事情，自然比一般人更清楚。一个人再怎么强大，还得跟下面搞好关系。
想当年乾隆皇帝微服私访，他在下面不也屡屡碰壁？被人追得跟哈巴狗似的，有时还差点丧命。
宁雪虹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她正准备把纪委工作抓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达州市的消息。
市长亲自暗访民政局，一怒之下撤了一个正科级干部，还有那些上班违纪的工作人员。这个消息传出来，宁雪虹也愣了下，这小子手段好快。
他居然抢在自己前面，把达州班子内部的风气给整顿了。如此下去，达州班子自然会焕然一新。
宁雪虹就在想，这家伙还不错，的确能办点正事。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琢磨呢，频频听到达州传来的消息。顾秋在达州兴修水利，整顿民风，大搞绿化，等等，这一切，都足以让人为之兴奋。
宁雪虹也看到了宁德电视台，为达州做的宣传。
一个城市能做到这一点，的确不容易了。
虽然达州无法与沿海地方相比，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远在南方某省，号称全国打工人数之最的地方。
那里的治安，乱得一踏糊涂。
地方公安，根本就无能为力。有人说，那里经济上来了，环境和其他的全都下去了，人们素质也大大降低。
当然，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机会也多，因此那些偷扒抢掠的事件也特别多。
但是与省城相比，达州能搞成现在这样子，完全是政府机关的措施得力。
打击的力度很大，一举把三达集团这个祸害给端掉了，才有了今天的达州。宁雪虹开始关注达州，关注顾秋这个年轻的市长。
顾秋在会议上，把所有的人都打击了个遍。
于是大家心里，都有想法。
尤其是人大主任那里，更是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回到家里，刚好碰上那个外甥来诉苦。
说顾秋打了他一巴掌！
人大主任当时就瞪了他一眼，“你好大的狗胆！什么人都敢骂！谁给你的底气，这么嚣张！”
主任的老婆就过来问，“他怎么啦？”
人大主任哼了一声，“你自己去问，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随后，他竟然怒不可耐，骂了一句，“滚——”
生生把自己的外甥赶了出来。
人大主任也很生气，这个畜生太过份了，居然跟市长骂娘。要是换了自己，非敲掉他的牙齿不可。
他老伴听说了这事，就在旁边劝，“你别生气了。冷静点。”
人大主任说，“这种人，以后不要再领到家里来。”
他老婆就劝，“要不你还是去市长那里，跟他说说吧！引起误会也不好。”
“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现在组织部，纪委都行动起来，达州的风气，就是这个畜生搞坏的。”
这天晚上，冯局来到顾秋家里。
今天会议上，顾秋的表现，他也看到了。冯局早就决定，整顿内部班子。只是前段时间，任务太重，工作太忙，他就把这事放了放。
今天晚上，他也就过来看看的。
顾秋对他说，“公安队伍里，你自己要把握好。那些拖拖拉拉，作风懒散的人，直接开掉。”
冯局说，“是的，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呆在公安队伍里，我们要求的性质不同，如果我们的队伍犯这种错误，就会造成犯罪分子的逍遥法外。”
随后，冯局说，“市长，时间还早，去喝个茶吧！”
顾秋不去。冯局离开的时候，心道，顾市长心大，估计他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动作。
昨天的事情，谁都没有料到，他突然一个人出去走走，结果就走出一桩大事来。
自从今天开了这个会，所有的公务人员，一夜之间就改变了这个习惯，每天早早来到办公室，该干嘛干嘛去。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稍有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入纪委暗访人员的眼里。
一旦被纪委发现，自己就得拜拜了。
冯局把程暮雪叫过来，“最近你有没有常去市长家？”
自从那个晚上后，程暮雪还真没有去过顾秋家里，可能是心里因素。
总觉得这事情，会被从彤知道似的。
冯局说，“市长家的孩子，最近怎么不见了？回家去了吗？”
程暮雪说，“我听说是送回去断奶了。”
冯局哦了一声，也不说什么了。
过了两天，顾秋下乡去检查工作。
冯局特意派程暮雪和另一名同志保护，因为顾秋每次出门，都只带很少的几个人。
由于民政局的事，下面的乡镇干部都警觉起来。
这次下乡，顾秋觉得比以前好多了。
乡镇那边呢，也没有象以前那样，手忙脚乱。因为顾秋下来，不图吃喝。
如果有人大搞吃喝，他还要骂人。
中午休息的时候，顾秋问程暮雪，“最近忙什么去了？”
他就上次碰到程暮雪，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程暮雪有些腼腆。这跟她以前大大咧咧的，很不相同。
程暮雪低着头，“我去看姐姐了。”
顾秋问，“你姐姐还有多久出来？”
程暮雪道，“还有二年多吧，她瘦了很多，妈妈又病了，想看她一眼，姐姐不让她过来。姐姐说，不希望妈妈看到她这模样。”
顾秋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程暮雪姐姐的事，他很少管。程雪衣这个人，快要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了。
顾秋曾经想过，帮她一把。
但是后来左安邦出现，打乱了顾秋的计划，顾秋没顾得上她。今天听程暮雪讲起，顾秋说，“抽个时间，我陪你去看看她。”
程暮雪抬起头，“哥！”
顾秋说，“你约个时间吧！”
程暮雪咬咬牙，“好吧！哥，谢谢你！”
顾秋伸手过去，摸着她的头，“你妈生病了？”
程暮雪说，“妈也是为了姐的事，急的。心病。”
做娘的，都是为自己的子女。程雪衣本来有好的前程，但是毁在那个男人手里。她这辈子，恐怕是没什么奔头了。
所以程暮雪老妈就急，这一急，病了。
顾秋说，“是应该去看看她了。免得你妈妈急。”
她们家就二个女儿，大女儿因为黄副省长的牵连，落到这地步，可以说是身败名裂。
顾秋要去看姐姐，程暮雪心里有些紧张。
或许她在心里，早盼着这一天了。但是她又不敢说，不敢奢求顾秋能去看望姐姐。
下乡回来，程暮雪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说实在的，这些年，她一直希望姐姐能够早点出来。可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是无能为力。
而且她也找不到这种关系，就算是找到了，拿什么去打点？于是她又有点希望，顾秋能帮她把姐姐捞出来。
程暮雪洗了澡，完全一点睡意都没有。
脑海里乱糟糟的，看着天花板。
她想到了顾秋，想到了家里的父母，也想到了监狱里的姐姐。这几年发生的事，就象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姐姐出事后，妈妈一再交代，千万不要找姐姐的老路。到现在还经常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找男朋友？如果碰到合适的，就嫁了吧！
程暮雪又想起跟顾秋在一起的那个夜晚，她在心里嘀咕着，这辈子也只有这样了，哥是个好人。
希望哥有当大官的那一天！
第0803章初见程雪衣
终于抽了个时间，跟程暮雪去看程雪衣。
停留在顾秋印象中的程雪衣，总是带着那亲切的笑，她在屏幕上，那绝美的容颜。
很多人都说，程雪衣是一代美女，或许因为她是少数民族的原因，长得很别致，有一种另类的美。
人们看惯了普通的那种美，对程雪衣这种与众不同的少数民族女孩，可能更感兴趣。
就这好比一个新疆女孩，跳着美丽的新疆舞，光是那个扭脖子的动作，也能令人神往。
顾秋有时在想，程雪衣究竟是什么模样？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她的真容。
程暮雪显得有些紧张，一路上，都不说话。
顾秋和她两个人来到女子监狱，办理好手续，顾秋和程暮雪坐在那里等。
程暮雪说，“哥，我……”
顾秋问，“怎么啦？”
程暮雪咬着唇，“我突然好害怕看到姐姐？”
顾秋道，“为什么？”
程暮雪不说，顾秋点了支烟，“我们跟你姐谈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去想办法把她保出来。”
铁门一响，狱警带着程雪衣出来了。穿着一身蓝色衣服，上面印着南阳女子监狱子样的程雪衣出现在两人眼前。
顾秋的目光迎上去，程雪衣自然也朝顾秋看过来。见妹妹带着一名男子出现，不由一愣。
心里琢磨着这男的是什么身份？
程暮雪早站起来，扑过去，抱着姐姐哭。
程雪衣显得特别淡定，到了这种地方，她早已经修身养性，把心思静下来，认真面对这一切。
对于她来说，人生，并没有什么绝望的。坐牢只不过是人生的另一种经历。
两姐妹感情好，看到妹妹哭了，程雪衣轻轻地拍拍她，“怎么啦？这么大人还哭，丑死人了。”
程暮雪抬起头，泪眼朦胧。
“姐，你还好吧？”
程雪衣柔声道，“我没事，你看我不挺好的吗？”
她看了眼顾秋，压低声音道，“他是谁啊？”
程暮雪道，“我哥！顾秋哥哥，你忘啦？”
程暮雪早就跟她提过自己以前的事，程雪衣的目光望过去，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顾秋也在打量着她，程雪衣比顾秋大，估计年龄在三十左右，这是绝对的，有可能更大一些。
在监狱里服刑，她的头发剪成了短发。
脸色比较苍白，两眼无神，应该是心里压力较大。她的手，看起来有些削瘦。在监狱里呆了几年，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神韵，所以看起来，显得那么低沉。
不是太合身的囚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顾秋看到她的时候，怎么也无法将以前银屏上的她联系起来。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她的五官，那张精致的脸。
监狱里肯定没什么保养品，否则她也不至于这样。但是大山里出来的女孩子，天生就这模样。
程雪衣走过来，顾秋伸手过去，“你好！我叫顾秋！”
程雪衣的手，有些凉，握在手里，也觉得没什么力度，柔柔的。她笑了下，“我听过你的大名，暮雪每次来的时候，都要提到你。谢谢你替我照顾妹妹。”
顾秋说，“不客气，我和暮雪不是一般的朋友。”
程雪衣看着顾秋，目光突然犀利起来，“你结婚了吗？”
顾秋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顾秋马上猜测到她的意图，因为她是被结了婚的男人毁的，她不希望自己妹妹也犯这种错误。
在当时的情况下，人家黄副省长位高权重，由不得她不答应。这一点，可以说程雪衣是受害者。
顾秋看着她的目光，“我和暮雪只是兄妹关系。”
程暮雪道，“姐，你这是干嘛？”
程雪衣晃了晃脑袋，突然沮丧地道，“女人经不起折腾，如果你想对她好，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程暮雪拉着她，“姐，你说什么？”
程雪衣说，“暮雪，你出去一下，我要跟你这位顾秋哥哥好好谈谈。”
程暮雪有些不悦，不过她还是出去了。
顾秋看着程雪衣，没有吭声。程雪衣道，“我想你已经明白，我要跟你说什么了。”
顾秋说，“你可能想太多了。”
程雪衣苦笑道，“没有，我太了解我这个妹妹了。她每次来都提到你，说起你的时候，那种眉飞色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顾秋望着她，打心里同情。
一个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