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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米,你只要给我一个兑现承诺的机会,我给你全世界。嫁给我,好不好?”关启勋说完最后一句,等她的决定。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举着钻戒,虽然努力克制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小米突然释然了,因为他的颤抖。
“我怕……”她轻声说,语带哽咽。心头一直存在一块阴暗的角落,从她亲眼看到妈妈面如死灰躺在床上那一刻开始。
“有我在。”他笑得温柔。
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有些看透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个猎手,想要什么从来都会不择手段得到。她爱过他,后来又不爱了,没忘记过他,藏在心头的角落五年,不再想过挖掘出来。可他似乎不是那么想,别后重逢,他一定迷惘过,可是后来又确定了。心里曾经狠狠怨过他,怨他在她最疼的时候再在她最柔软扎上一针。他对她志在必得,现在看来对他们的未来也信心满满,他告诉她他们和爸爸妈妈的爱情不一样,他在所有人面前向她解释困扰了她好多年的难题。他用他的手法征服她、心疼她。
她轻轻点头。
他咧开嘴笑得格外灿烂,双手颤抖但坚定地将钻戒套在她左手的中指上,然后俯身向前,紧紧抱住她。
她也笑了,闪闪发亮的眼眸中泪光迷茫。
“亲家啊……”关妈妈笑得花枝乱颤,拍拍老爷子的肩。到手了!这儿媳妇终于到手了!
“呜……”新走马上任的未婚夫妻没激动得哭起来,倒是老爷子哭丧着脸悲鸣。
“等宝宝回来俺也去求婚。”莫六酸酸地握住莫老大的手。
“老子也去找个女人!”莫老大拍开莫六的爪子。
“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莫五长叹。
这一顿年夜饭吃得跌宕起伏,老爷子欣慰的同时心里也跟针扎似的。到了十点,小米推着莫三的轮椅赶他去睡觉。
“妹子,今儿哥高兴,晚点睡成吗?”莫三和小米打商量。
“不成,你得早睡早起。待会儿我送些粥上来给你,今儿桌上的东西没一样你能吃的,明儿医生会上门给你挂水,你乖乖听话。”打开莫三在家里的房门,整整齐齐,但却好多年没住人了。
“你真当我是……”
“孩子!”小米抢过她的话。“你现在就是孩子,我得看着你。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比以前的莫三更帅更健康。”
闻言莫三笑了,不再讨价还价。
安顿好莫三,小米笑着摇了摇手指。“我去看看粥好了没,你先别睡哦。”
莫三点头。“小米,哥知道该怎么做。”
小米一怔。
“姜家这个年过的……”他苦笑。“哥不讲对错了,接下来的事儿,哥知道怎么做。”
小米点头,笑得极尽灿烂。
和家人一起倒数完,关启勋就拉着小米走人了。家人也不拦着,给这对新上任的未婚夫妻空间好好甜蜜甜蜜。
车子离开大院,并没有往小米公寓的方向走,中途关启勋停车买了一大束玫瑰,整整九十九朵,又大又沉,只能塞在后座。
“拐花市就想买花儿?”虽然小米最喜欢的花不是玫瑰,但玫瑰代表爱情,求婚必备。
“顺带的。这半夜也就花市有花,还是刚到的最新鲜的花。”继续前进。
对他们要去的地方小米没在意,直到关启勋把车子开上高速。
“去哪儿?”
“南戴河。”
“干啥?”小米错愕。
“补惊喜。”关启勋咧嘴笑,心情太好了。“爷爷说有花有戒指有惊喜才能向你求婚嘛,虽然小爷我求婚求成了,但一定要把这三样补齐。”
将近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严冬的海边啊,只有傻子才来海边吹冷风。
裹着大衣站在海滩上,耳边是呼啸的冷风与海浪声,小米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小疯子,而抱着她的男人是个大疯子。
“惊喜就是吹冷风?”小米整个人躲在关启勋怀里,就算戴着耳套手套围巾还是冻得鼻头红红。
“真心急的小白兔。”关启勋穿着长风衣,围着围巾,他伸手拨顺小米被风吹得凌乱的发。关启勋揽着她的肩向沙滩走去,同时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
还是开游艇出海,驾驶室暖和,这回关启勋只开了十几分钟就停下,并把死活都也不愿意再出船舱的小米硬是拉到甲板。
“呜……你虐待人家。”小米控诉。
“看天上。”关启勋一脸神秘。
“星星?”小米发誓绝对不要再像傻帽一样看星星。
“不是,盯着。”
“砰”一声。
“砰砰”两声。
声响越来越密集。
模糊的海岸线上空开出无数绚烂的烟花,五彩斑斓。忽明忽暗的光亮在无光的海边格外炫目。
小米不可思议地掩嘴灿笑,心底的快乐像烟花一样不停升腾,升到最高点爆开,绽放出最绚烂的光亮。
一条长数百米的烟花线逐一绽放,沙滩上升腾去如喷泉似的烟花,烟火射入夜空,高十多米,照亮了整个海岸线。
“啊——”小米兴奋地只能大声尖叫。
“喜欢?”关启勋得意地从背后抱住小米,低声问。
“好喜欢!”小米从小就喜欢烟花。她喜欢明亮的物体,她觉得烟花就像生命,生命要狠狠发光一次才算完美。所谓发光,并不是名扬天下或者其他——比如爱情,要狠狠爱一次;比如青春,要狠狠痛一回。
烟花表演持续了十数分钟才结束,兴奋过后小米开始觉得不对劲儿。
“关启勋,你有预谋的对不对?”转身抓住他的衣襟,小米恶狠狠地问。
“嘿嘿嘿……”关启勋傻笑,顺势抱紧她的腰。
“我早该猜到的!”
“亲爱的未婚妻,咱现在还要在乎过程吗?”他一把横抱起她。“走咯!小爷要洞房去咯!”
“等等等等!”小米挣扎着要下来。
“夫人……”关启勋求饶。
“你先放我下来。”她执意要下来。
和他面对面站着,小米盯着左手中指的钻戒许久,然后她徐徐解下脖子上的项链。
那是关启勋一直以来的心结,他当然很小人地私自查清楚了一切。因为小米的在意所以吃醋,可也心疼。他知道她要对她的曾经做出判决,他有些紧张,比求婚的时候更紧张。
将一直挂在胸前的戒指递给关启勋,小米张开左手五指。她从大拇指缓缓往小拇指数。“这是生、死、订、结、离。帮我戴上。”
关启勋缓缓笑起,慢慢将戒指套入她的食指。
“他是曾经,我是未来。”他俯身,在她手背轻轻印上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墨发现自己是烟花控,哦呵呵呵呵
烟花是浪漫的必备道具!
仰天猖狂大笑。
Chapte 36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呢
呜…… 小米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手上已经套上戒指了,为啥追求她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最新追求的是以前翻译组的同事,有事没事就往小米的部门钻,很高调的示好。小米晃过左手,可人家说“没结婚就不算”。她周遭的男人这么想,难道关启勋周遭的女人也是这么想的,还是人家更彪悍,结了婚也无所谓。
于是小米怒了。
火速买了一对稍稍低调的戒指,把嚣张的12克拉拿下来收好——准备重要场合再戴。别人认为是玻璃没关系,主要她怕弄丢,一栋别墅戴在手上呢。
关启勋自然也乐呵呵地接受了,抓着小米带着同款戒指的手把玩了好久。
某周六下午,天蓝气清,阳光透过紧闭的落地窗照进来,暖呵呵的。小米把关启勋赶到客厅茶几那儿办公,丢了他出差才用的笔电给他,自己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书房配有超大显示屏的电脑看电影。
关启勋盘腿坐在地毯上,虽然没有很舒服,但是书房里不时传出的咯咯笑声让他也跟着傻笑了很久。
没一个小时,小妮子磨磨蹭蹭出来了。
“勋勋……”
挑眉。
“书房借你用半小时,我去做面条给你吃。”谄媚。
“肚子还真饿了,不过我在这儿就行了。”关启勋嫌位置换来换去麻烦。
“去嘛去嘛!”拉去关启勋愣是让他进了书房。“要是有人找我记得帮我回复一下啊。”
关启勋撇撇嘴,领命。
“滴滴”,某颇为碍眼的头像闪个不停。
关启勋依言点开。
“在啊。(一朵玫瑰)”
关启勋挑眉,朝房门看了一眼,这小妮子果然有问题。
“在干什么?要不要出来玩?”
“在吗?”
关启勋顺手回了一个发呆的表情。
对方得到回应,话也多了起来。
“小米,我知道你已经订婚了,不过我也说了,订婚并不代表什么。”
“追求你是我的权利,你可以拒绝我的追求,但不能剥夺我继续追求的权利。”
“其实你刚进我们组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不过那时候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看到你戴了戒指才发觉不想让自己连争取都不曾做过就错过你。”
“也许你觉得我很烦,但是我是真心实意的。”
电脑一直不停地“滴滴”作响。
关启勋气定神闲地翻阅文件,偶尔抬眼瞄一下屏幕。
“小米,你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我会一直等你!”
“小米?”光是自己说没回应,对方有些囧。
“我是她未婚夫。”关启勋单手快速敲了几个字,回车键发送。
那个头像立刻变成灰色。
秒杀!
半小时后小米进来赶关启勋去吃面,自个儿躲书房翻聊天记录。
“勋勋,你是大神!”无限膜拜!小米狗腿地围着关启勋。
“连屠宰场宰猪来卖也要在猪肉上盖个印以示出处。”关启勋抬眼瞥了小米一眼。有宣誓主权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关启勋!你说什么!”怒发冲冠。
“什么?”装傻。
“你说谁猪肉?”
“我说我吃猪肉!”
“本姑娘不是猪肉!”
“那我吃你一样,反正一个味儿。”
“关启勋我杀了你!”
接下来是嬉闹时间,“猪肉与屠宰印”的理论意外收到效果,于是两人甜蜜蜜汗淋淋地度过了那个下午剩下的时间。
纪文洁坐在饭店顶端的餐厅里,窗外是北京最繁华的地段,灯火辉煌。
她比约定的时候早来了很多,叫了一份平时喜爱的餐点,强迫自己吃下去。握着银汤匙的手瘦骨嶙峋,青筋交错。一段近乎自虐的自我拯救。
和他怎么开始的?
那个柳絮纷飞的季节,她像只误入禁地的小兔子,跟着小米进入了那个院子——那是这个国家绝对的核心,代表了绝对的权利与尊严。小米云淡风轻地告诉她,小时候坐在爷爷膝盖上见过好多好多人,彼时她不懂爷爷与那些人和乐底下的暗潮汹涌,后来她懂了,于是她给那样的强权下了一个新的定义。小米说她的血液在为自己身为一个中国人而沸腾着,她爷爷那一代是梦想的开端——这个梦中国做了整整五千年,曾经戛然而止,后来又在几代人的努力下绽放——小米说,那叫“帝国新梦”。
那样的言论吓到纪文洁了。那是她从来不曾了解的世界,那么不切实际,却又真实地摆在眼前。
然后她看到了他。那天他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小米笑语嫣然——这个女孩那么爱笑,思绪不着边际漫天飞扬。后来小米偷偷告诉她,这个人叫关启勋,是她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
像是着了魔的感觉。她用了很长时间引起他的注意,最后站到了他身边。她激动地浑身颤抖,那是小米他们的世界,一个让人嫉妒的世界。那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最近她回想,仔细回想,发现自己对小米除了喜爱之外,更多的情绪居然是嫉妒。
是的,事隔7年,她才发现自己嫉妒小米。
她像个匮乏的孩子,看着别人手里的光鲜亮丽,也想要得到。她没想到小米那么在乎关启勋,她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女生不谙世事的迷恋,她更不会想到紧接着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她不是故意的……
姜西来找她,没有任何指责,只是冷笑着告诉她:你永远进不了我们的世界。那一瞬间她竟然莫名的心虚了,有一种心事被看透的慌张。
小米走了,那天她装病拖住了关启勋,让他错失了送机的机会。她在害怕,一直在怕,怕哪一天小米回来,会夺走她拥有的一切。
这些年她一直表现得很好,人前人后都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女朋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姜西的话就像诅咒一样越来越清晰,她融不进他的世界,他的世界推拒她,他的亲人朋友也推拒她。她像站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心慌意乱、歇斯底里,却不敢发作。
最终小米还是回来了,而她担心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小米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她珍惜了六年的一切。
可是关启勋却告诉她,这不是小米抢她的,而是她要还小米的,包括他。
他那样义无反顾,那样兴高采烈。
她看到小米高傲地拒绝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那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勇气,可莫小米却有,那是家世背景赋予的骄傲。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她的一身傲骨,恰巧是她的身世不可能给予她。不成比例的骄傲,所以要狠狠摔了一跤。
她发现自己自始至终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义无反顾地想要抢夺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然后被他们轻蔑地留在了身后。
好长的一场梦。
年少时以为爱情能够超越一切,可那时年少。后来才明白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力量,叫做命运。
要等的人出现在餐厅门口,纪文洁趁最后的时间查看自己的妆容,却在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一张憔悴消瘦的脸,而对方,面色红润、粉嫩晶莹——原来爱情的胜负能从一个人的脸上清楚地分辨出来。
接到纪文洁的电话时小米有些错愕,但还是应下了邀约。选择了一套雪纺连衣裙,充满了小女人的甜美气息,花了近一个小时给自己弄了个优雅完美的妆发,首饰配件恰到好处,准备好所有,再拿出12克拉套上,对镜子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后才出门。在家门口遇上了关启勋,看到她的装扮他惊艳地吹了声口哨并问她去哪儿。
“去给猪猪盖印!”她那样回答他,然后在他无辜的眼神中款款出征。
在纪文洁对面坐下,要了82年的Lafite,从头到尾笑容可掬。
在餐厅只要红酒,服务生也是一愣。
“莫四少存在这儿的酒。”小米微微侧头说明。莫四嗜酒如命,凡是好酒就算偷也要偷来,尤其是稀少昂贵的82年Lafite,京城各大高档餐厅都有那位少爷的存酒。想喝好酒连醒酒的时间都不用等了,小米喜欢莫四这个喜好。
“你们订婚了?”纪文洁让服务生撤去了她的餐点。
小米耸耸肩。
“我很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他的公司走的是精英策略,我做的很辛苦,可是我咬牙熬下来了,我比任何人都卖力。”这是纪文洁对他们之间纠葛的开场白。
“我努力提升自己,只希望自己能配得起他……”纪文洁扯动唇角,苦苦一笑。“我妈找过你吧?她让我不要再撑了,她说我们只是小老百姓,这世上有一件我永远都克服不了的事,门当户对。”
“佑易那小子嘴巴很毒。”狗嘴里终于吐出了块象牙。
纪文洁冷笑。“我申请了外调,离开总公司虽然是明升暗降,但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去哪儿?”闻了闻酒气,完美。
“波士顿。他批准了,职位升了、年薪升了,还着手帮我申请绿卡,也许连他自己也觉得欠了我。”
“相信我,他并不会觉得自己欠了谁。”小米浅笑。“那个人有名的嚣张,怎么会觉得自己亏欠了别人。不可否认你做的很好,把你放在那样的位置对公司有益他才会那么做。”
纪文洁不语。
小米也静静品酒,漫不经心。
“知道吗?我怀过他的孩子。”沉默的时间很久,久到小米面前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那年我二十二岁,可是他不想要那个孩子,所以没有留。我一直以为我们还会有孩子,第二个、第三个……”
喝光了酒杯里最后一口酒,小米抓起包包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犹豫着停了下来。她半转身,看着纪文洁憔悴的脸。“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同样一个男人,莫小米失去时笑一笑转身离开,而她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突然想起求婚那天关启勋对她说的话,现在原封不动送给纪文洁。“你是过去,我是未来。”
过去与未来,过去永远无法否定却已成为往事,未来很漫长且有千万种可以自己创造的可能。这是关启勋告诉她的,而她现在要告诉纪文洁。
这就是她和莫小米的差距?
视线重新投向窗外,纪文洁看到倒影中的女人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