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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虽然对邓家的人没感情,但是见到他们此刻失落的样子,心里竟有些难受。
他沉默地回到自己屋里,邓凝坐在房间里生闷气,手里捧着暖手小炉,见刘琦掀开帘子进来,便愠道:“我说了不去,你不用来叫我。”
刘琦没有搭理她,只是脱了靴子往床上一躺,翻身往里侧,暗自沉思着。
邓凝见他这样,便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推了推,问道:“怎么了?受谁的气了?谁给你气受你去给谁脸色看,不要板着脸对我。”
刘琦翻过身,平躺看着她,眼神里有些迷茫。良久,他才道:“以前,我很瞧不起五哥,我觉得他是天底下最没用的傻子。”
邓凝哼了一声,“他原本就是一个傻子。”
刘琦也不生气,看着邓凝问道:“假若是你,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还差点死去,你会不会记恨这个人?你能不能轻易地原谅伤害你的人?”
邓凝生气了,把暖手小炉往床边一放,气鼓鼓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在这里指桑骂槐。也不必捧高那傻子来贬低我,我不屑跟傻子为伍。”
刘琦的眸光暗淡了下来,叹息一声道:“你为什么不是五嫂?你为什么不能像五嫂那样?我要是娶了五嫂那样的女人,这辈子就满足了。”
邓凝脸色一僵,陡然把那暖手小炉拨倒在地,怒道:“刘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娶你五嫂那样的女人就尽管去找,我不妨碍你。你不要拿我跟那个女人比,她不配。她是什么出身?我是什么出身?你这么不满意,大可以休了我再娶。你以为我很稀罕嫁给你?你们刘家的人都是疯子,傻子,那老头子更是糊涂至极,有正常的孙子不喜欢,偏生执意培养那傻子,我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在邓凝认为,她嫁给刘琦,是下嫁了,刘琦是断不会也不敢休妻,因为休了她,他也再娶不到像她这样好出身的女子。
刘琦轻轻地笑了,“是啊,我为什么要拿你跟五嫂比呢?你说的没错,不配,是你不配跟五嫂比。”
邓凝气得脸色发青,匆匆便去柜子里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愤怒地道:“好,我不配,我不配,我这就回娘家,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也休要来求我。”
刘琦坐起身,烦躁地道:“你又闹什么啊?”
“你不是说我不配么?你不是要娶你五嫂那样的女人么?我成全你,我这就回娘家!”邓凝破口大骂,“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一事无成,脓包!”
刘琦也生气了,冷冷地道:“好,你尽管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不过也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你的娘家,大概也不会容许你进门,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邓凝的动作僵住了,脸色也有些难看。顿了一下,她依旧收拾东西,哼道:“爹爹和哥哥一直都宠爱我,怎么会不让我进门?他们现在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肯定不会记恨我。你仔细你的皮肉,我让我哥哥来收拾你。”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受到委屈的时候,就想着父兄了。可若说孩儿心性,之前偏又那么的狠毒薄情,连自己家人的性命都弃之不顾。
刘琦懒得理她,任由她收拾东西走。
邓凝见他不来劝,更生气了,喊上陪嫁丫头,便气冲冲地回了娘家。
邓家因劫后重生,闭门谢客,所以邓凝回去看到大门是紧闭的,她命丫头在门口敲了几下,然后退在一边等候。
过了一会,大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邓家的管家,他见到邓凝,微微错愕了一下,“是小姐回来了?”
邓凝睥睨了他一眼,道:“大白天的,为什么把门关上?走开!”
管家默默退开,让邓凝进去,那两个丫头也急忙跟着进去了。
邓凝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右侧传来一道声音,“站住!”
是邓家二公子的声音,他穿着一袭青衫,缓缓地从小径那边走出来。
“二哥!”邓凝喊道。
邓家二公子面容淡漠地瞧了她一眼,“担不起你这一声二哥,你来做什么?”
邓凝脸色僵了一下,往日二哥见到她,都是极尽亲热宠爱,今日这么淡漠冷冰,还是头一遭,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道:“我回家啊!”
邓二公子淡淡地道:“回家?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你还是回刘家吧。”
邓凝听到二哥这样说,眼泪就来了,她委屈地站在那里,道:“二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邓二公子冷哼一声,“生你的气?岂敢?不怕你告到王爷府里,把我们全家人都赐死吗?你还是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邓凝上前解释道:“二哥,我那时候也是六神无主啊,你们都在牢里,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心里害怕,我本想向王爷求情的,殊不知王爷执意要赐死你们,我也是不得已才把你们供出来的。我跟你道歉好吗?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邓二公子摇摇头,冷笑一声,“道歉?你当初肯跟刘家的五爷道歉,那后面什么事都没有,咱们邓家也不需要损失一半的家财保命,得了,你的道歉太珍贵了,我承受不起,回吧!”
邓凝急了,上前拉着邓二公子的衣袖,哀求道:“二哥,你莫要生气了好么?当初也是二哥跟我说不必道歉,你会帮我做主的,况且,那傻子。。。。。。五哥也原谅我没记恨我了,你们是我的家人,也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
“对不起,我不是刘家的五爷,我没有这么好的量度,他原谅你,你就回去刘家好好过你的日子。”邓二公子抬头对管家道:“管家,把这些不相干的人赶出去,以后也不许放这些人进来!”
第两百二十章 撕了家书
邓凝哭了,死命上前拉住邓二公子,邓二公子一甩衣袖,冷然道:“现在你知道哭了?我们被关在牢里的时候,你想过为我们哭一声吗?大哥为了你,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吗?我跟你说,大哥和爹不说原谅你,我这辈子也不会认你这个妹妹。”
邓凝闻言,神情震惊,缓缓放开邓二公子,她本以为一家人,就算生气,也不过是嘴上骂几句便没事,却没想到二哥会说这样绝情的话。
邓凝哭道:“好,你不认我,罢了,我这就去找爹爹和大哥,他们疼爱我,自不会跟我计较!”
邓二公子淡淡地道:“不必找了,何必自讨没趣,我算是对你客气的了,爹和大哥,在回府的那一刻便有言在先,以后再也不会认你,你死心回去做你刘家的媳妇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罢,对一旁的两个小厮愤然道:“还愣着做什么啊?拉出去!”
小厮们原本是不敢动邓凝的,因见惯邓凝的撒泼刁蛮,只是如今见邓二公子口气决然,不能违抗,只得上前拉邓凝。
邓凝拂开,怒目而视,“你们敢碰我?滚开!”说罢,她又伤心地看着邓二公子,“二哥,你当真如此绝情?”
“是你绝情在先!”他连看都没看邓凝一眼,只对那两名小厮道:“快弄出去,免得惊扰了老爷子。”说罢,冷然拂袖而去。
邓凝伤心绝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管家摇摇头,上前道:“小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还是回去吧,老太爷恨死了你,只怕是不会同意你回府的。”说罢,也叹息着离开。
邓凝哭得死去活来,瞧着十分凄凉,两名近身上前拉着她,低声道:“小姐,如今怎么办?”
怎么办?邓凝止住哭泣,瞧着熟悉的家园,这里再不是她的家了,能怎么办?
往日里她只哭一声,爹爹和哥哥就会心疼得不得了,她要什么,都设法为她张罗,如今她哭得力竭声嘶,却没有人来看她一眼,她知道,这个家,真的不要她了。
心头涌起莫大的惊慌,她彷徨地看着两个丫鬟,当下也没了主意。
丫鬟道:“不如,我们回去刘家吧。”
邓凝抽泣了一下,道:“我是与那死鬼吵架出来的,就这样回去岂不是被他看扁了?”
“但是,眼下我们也无处可去啊!”丫鬟张望了一下,偌大的邓府,空荡荡的,许是大家都知道她们回来了,因老爷生气,所以除了刚才那两个小厮,谁也不敢出来。
邓凝咬咬牙,道:“不,我还有地方去,我们去丞相府,找干爹。”
邓凝来到相府,王镇西不在府中,王湘君听闻邓凝来了,亲自出来迎接,邓凝一见王湘君便委屈地哭了,诉说了一下家人对她的薄情,又恳求王湘君收留她。
王湘君本已当她是妹妹,虽非亲生,来往这么久,情谊还是有的,当下便叹息一声道:“傻妹妹,你真是大错特错啊,先住下吧,我过两日命人去刘府让妹夫来接你回去。”
邓凝对王湘君十分尊敬,如今听她也这样说了,也只得暂时应了下来,梨花带雨地道:“还是姐姐待我好,连家人都不要我了,姐姐还愿意收留我,妹妹好生感激。”
王湘君摇摇头,“你啊,确实太过分了,怪不得邓伯父。他们也是一时生气,等他们气消了,你再回去请求他们原谅,毕竟是亲骨肉,他们也不会不认你。”
邓凝弱弱地点头,“妹妹知道了!”
邓凝负气离开的事情很快就在刘府传开了,大家也没说什么,这个乱子上,邓凝不在,还少惹点烦恼。
老爷子有意跟岳父家修好,遂拜托太妃修书一封往家里去,桉州如今也在干旱重灾区范围内。温家原是本地大户人家,名门望族,温老太爷如今一百多岁了,堪称高寿,为人乐善好施,在旱灾来的时候,早已经捐献银子为当地挖井疏河,只是工程浩大,杯水车薪,旱灾的后果,渐渐地严重起来。
今年金秋,颗粒无收,入冬之后,百姓家再无余粮,而米店也趁机提价,百姓苦不堪言,治安也渐渐混乱了起来。
这日,知府约了桉州几个有名望的乡绅来衙门商议灾情,知府其实也是无奈,这种所谓会议,不过是让商家们各家各户出点银子。只是,愿意出银子的,早就出了,不愿意出的,自然就更是勒紧荷包,半分不出。
商议了半日,都没有结果。
之后知府看着温老爷子,道:“温公,听说太妃娘娘对摄政王爷有抚养之恩,能否请温公修书一封到京城,烦请太妃代桉州百姓说上几句话,让朝廷拨款下来,以解燃眉之急呢?”
温老太爷为难地道:“大人,非老夫不肯帮忙,只是您身为朝廷命官也该知道,后宫不干政,这乃是先祖便定下来的规矩啊!”
知府点点头,伸手顺了顺花白的胡子,道:“也是啊,作为后妃,也有后妃的难处。不过,太妃温婉贤淑,体恤百姓,又深得温公自小悉心教导,温恭谦良。。。。。。”
知府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人吃吃冷笑,轻蔑地道:“是啊,得他悉心教导,只是他教导出来的,也未必都是全好的,大人忘记了温莨秀与穷苦力私奔一事了么?”
说话的是一个也是年逾百岁的老人,他是当朝太后的伯公,叫周室财,也是当地望族。只是与温老爷子自小不和,两家乃是世仇,基本不相往来,只是每次逮到机会,都会用这件事情来打击温老太爷,而温老太爷把这件事情视若耻辱,谁提就翻脸。
温老爷子当下便拉长了脸,只是这事也是事实,他半句反驳不得,只得把一肚子气压在心底,背过脸不说话。
知府连忙扯开话题,与其他几人商量赈灾一事。
温老太爷当夜回家,连饭都没吃,气鼓鼓地回房间了。
家中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温老太爷的孙子,也就是太妃的兄长为了哄爷爷高兴,便取来太妃的家书念给老太爷听,谁知道老太爷还没听下文,只听到太妃说姑妈一事,便发怒撕破了家书,把孙子赶了出去。
第两百二十一章 不许开青楼
温府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命人出去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老太爷今日又因为昔日旧事被人取笑了。
温栋叹息道:“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爷爷怎地还这么介意啊?”
说罢,他命人修书回了太妃,把今日之事说了。
那边太妃收到家书,长吁短叹。楚晔见太妃愁眉不展,便问了何事,太妃把当年之事说了一下,末了又道:“爷爷的心思哀家明白,只是姑父也是一番好意,想两家重修旧好,也希望能够了解姑妈临死的心愿。虽然姑父没说十分在意,但是哀家知道他很想爷爷能够原谅他与姑妈。本以为哀家出面,爷爷多少会看在哀家的份上,与姑父对话。谁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爷爷心里还是不能释怀,被人取笑一两句,便又勾起旧恨。哀家真不知道怎么跟姑父说,他一番的希望,只怕是要变为失望了。”
楚晔没料到刘老爷子当年原来还有过这么美丽的往事,他心中敬佩刘家小姐,也就是太妃的姑妈为了心中所爱不顾世俗的看法,毅然冲破枷锁与所爱的人私奔,这份勇敢,这份情意,真真是世间罕见啊。
他沉吟了片刻,道:“母妃不必担忧,此事让本王去跟老爷子说吧。”
温太妃柔慈地瞧着楚晔,暖声道:“好,你且问问那龙尹乐,看看她可有法子化解爷爷心头的怨恨,让姑妈的灵魂能够安息。”顿了一下,她又叹息道;“不得不说,那丫头办事,是有些分寸的。”
楚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眉头舒开,道:“可不是吗?”如此自豪的一句话,出自一向骄傲的摄政王之口,太妃瞧在眼里,心底也大概明白了一些,遂叹叹气,只希望,到最后不要伤害了任何一个人才好啊!
楚晔心头兀自甜着,并没有留意到太妃担忧的神色。
楚晔第二日下朝便命人去通知尹乐过府,跟她说了此事。
谁知道尹乐却像是早知道一般,笑道:“放心吧,我担保到时候,那老头会笑不拢嘴地承认女婿。”
楚晔疑惑地瞧着她,“你做了什么?这积怨可是几十年了,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
靖儿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神色自满地道:“老人和小孩子其实是一样的,哄哄就好了,不过哄呢,也要对症下药,老爷子介意的是当年人家说他教女无方,导致女儿跟男子私奔,这件事情,若寿头的奶奶在世,回家哀求几句,说不定就早原谅了。只可惜是寿头的奶奶早死,临死前也没有跟父亲说一句对不起,那老头就算想原谅,也拉不下脸啊,毕竟女儿都死了,原谅女婿有什么用啊?还不如继续倔强坚持着恨他们,也好教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楚晔点点头,“好,希望你的法子有用吧。”
尹乐舒了一口气,“现在进行得差不多了,明晚就是快活楼筹款之夜,现在,我以快活楼老板的名誉,正式邀请摄政王出席,我相信你一来,京中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到时候慷慨解囊,受益的,可是灾区的百姓,也省得你每日为了银子跟楚坤吵个脸红耳赤。”
楚晔双眼一瞪,怒道:“你说什么?你是快活楼的老板?你开青楼?”
尹乐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老板,又不是老鸨,有什么打紧的?再说,开青楼可是门赚钱的生意,日进斗金,到时候想穷都难了。”
“你发钱瘟啊?你要钱本王可以给你,谁许你开青楼的?马上盘出去!”楚晔沉着脸怒道。胆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竟然先斩后奏,以为用这样的方式说他就不生气了?
“你那点身家,买盐都不够咸的,还给我呢?再说,青楼也是门正经的生意,我没有逼良为娼,姑娘们都是自愿的,再说,我们快活楼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尹乐辩解道,心中更笃定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御风教教主的身份,否则让她知道她的御风教培养杀手和包打听,还不掐死她?
“你正经家的姑娘,有那么多生意不做开什么青楼?别拿什么卖艺不卖身的来搪塞本王,本王就没见过不卖身的青楼。”
“活像你去过很多青楼似的!”尹乐瞧了瞧他,问道:“你去过几次青楼?”
“你别管本王去过几次,你做什么生意都可以,就是不能开青楼。”楚晔怒吼,一张脸沉了下来,黑得跟锅底似的。
尹乐双手抱胸,道:“那还真对不住了,我投资了这么多银子进去,总要回报的。再说,我开青楼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表面上,白子才是快活楼的老板,我不过是幕后光收钱的,为什么不做啊?”
楚晔眯起双眼,狭长的眸子里有寒光闪过,“你跟那白子到底什么关系?你们经常混在一起?你开的青楼,为什么让他管理?为什么他是表面的老板?”
这一句,已经裹挟着醋意而来了,尹乐差点忘记他们曾经打过一架,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他们是不打不痛恨。白子痛恨楚晔,楚晔也不待见白子。
尹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