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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解释。
我只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觉得不要把一个这么年轻的人,逼得走极端,反而对我们没有好处。”
郝妈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竟然是赞赏:“很好。”然后就给了我这十万。
让我也挺意外的。
此刻小吴当然也很意外,她愣了一下,还是干脆的接了过来,不再说话转身上车了。
我眯着眼看着火车渐渐远去,就像我们生活中那些不可不避免要离开的东西一样,一去不返,或者即使回来,也不是原先那般了,心里面且浮且沉,一般的惆怅。
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上有叫卖冰糖葫芦的,一串串鲜红可爱,不由想起自己当初怀孕的时候特别想吃这个,可是有因为山楂是孕妇不能吃的而懊恼,如今这个萧瑟的冬天里,这情景说不出的亲切和可爱,忍不住靠边停车买了几串回来。
迫不及待的咬了一个:“哗!好酸!”根本不是我怀念中的那个味道。
回到家里以后,一家老小都在,其乐融融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人需要我。把糖葫芦给大家展示,只有元宝象征性的舔了一会儿糖衣,就被老太太以对牙齿不好的名义给拿走了。
两个老人当然是不感兴趣了,郝铭算是给我面子吃了半串,剩下的那些红艳艳的插在那里,寂寞的美丽着。
吃过了晚饭看书的时候,不服气拿一串过来努力的吃——还是不好吃,就是酸和甜而已,和想象中的酸酸甜甜根本不是一回事。
看来,我们都不再是吃冰糖葫芦的年纪了。
扔到垃圾桶里面继续看书。
老太太临走之前打开书房的门看了我一眼,发现我还在念书,立刻忍不住唠唠叨叨起来,大致还是那些意思:就是女人结婚了有了个好男人,还读什么书呢,正儿八经照顾好老公孩子才是正经,天天不务正业的要读什么研究生,那就是本末倒置——说了一会儿,发现我没有反应,照例一句话总结:我这个人的脑筋古怪的很。
我不理睬她,继续我填鸭式的学习。虽然我的反映比较慢,但是这段时间我欣喜地发现,笨人李如玉也不是完全不可造之材,学习这种东西只要入了门,也是每天都有可喜的进步的。
况且学习果然有好处的,可以让我忽视好多生活中困扰我的东西,阻止我胡思乱想。当那些英语单词,逻辑公式在我的脑海里折腾的时候,我奇迹般的内心宁静。
努力把日子过得充实而又精彩。
郝铭养伤的日子里,我顺利考完了我的驾照。他的陆虎修完了以后,再也没有开过,可能是内心有阴影的缘故吧,后来又买了一辆奇怪牌照的车子,屡次我想上网查一查,总是事到临头又忘记了。
所以陆虎就暂时由我来开,郝铭计划把陆虎处理掉,给我换一辆大切诺基,还没有谈好买家——其实这真是一部好车,每次我开着它在路上驰骋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扎眼,我本来就是个在南方显得个子较大的女人,加上这辆厚实的SUV,人和车的块头交相呼应,实在是很威风的。
而且,我很快就发现陆虎在郝铭的手里算是浪费了——不会开车的时候,我就腹诽过他的车技,现在我开熟练了,更加确认他开车的技术有多么差劲。
我则一开始教练就认为我有驾驶的天赋,距离感、手眼配合都很好。
也许这就是大脑发达和小脑发达人的差别?阿弥陀佛,老天总算没有把好处让一个人都占全了。
冬天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雪降临的时候,我结束了所有的考试,开车带全家到郊区看雪景。
本来我父母死活也不敢相信我能够把这个大家伙操纵好了,尤其是这样的雪天,着实担心了一把,事实证明我果然开得很好。
到了目的地,老头老太太抱着元宝看梅花去了,我和郝铭先去停车。
他先不着急下车,看我熟练的把车停到了一树红梅的下面,表情有些古怪:“李如玉,你最近变化很大。”
“只是换了个发型而已。”我低头整理后备箱里的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是给元宝备用的,实际上用不着的一些小玩意儿。
“不是,不是这个。”他继续盯着我看:“你最近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要准备考试。”我自顾自合上后备箱。
“考完试了已经。”他不依不饶的。
“可能还不适应吧。”敷衍的回答。
“不是,你知道吗,你现在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李如玉了,你越来越像,越来越像我熟悉的那些带着面具的女人。”看到我习惯的笑一笑,他有些愤怒了:“你看你,最近总是这个态度,你到底想要掩饰些什么呢?你以前的坦诚呢?”
失望的,也许还带点儿愤怒的走了。
我微微侧头看后视镜里的李如玉。
剪了干净利落的短发,化了淡淡的妆容,脸上是外交部发言人一样无懈可击的笑容。
我也觉得很陌生。
可是就是这样子才好,我宁肯埋头在书本里,宁肯每天带着面具生活,每天作出公式化的表情来,为什么?因为我的确是变了,所以我要掩饰的东西很多。我没有办法对这个人坦诚。
我怎么对你坦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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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虐,貌似真的很难……
夏天,貌似真得很热……
上海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有点冷战的意味了。
郝铭那里或多或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要知道他可是从来骄横惯了的大少爷,就算是犯了错误,什么时候有人敢给他脸色看?就算是批评指正也都是和颜悦色,春风细雨润物无声的那种吧。
至于被可以冷落、无视的遭遇,估计也不多。
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估计就是可以的冷落、无视,应该是我对他所犯错误的惩罚。
对此,我估计他的想法顶多就是: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不这么干总可以了嘛,我都有这个态度你还想怎么样?!
反正,他最初的那点儿内疚什么的,很快就被恼羞成怒给代替了。
然而他的挑衅,或者以牙还牙的冷战措施,在我这里毫无效果,我每天回家越来越多的把自己关在房屋里做自己的事情。
这样子的冷淡的空气中,春天却渐渐的来了,南方的春天本来来的就早,窗外一片鹅黄柳绿风和日丽天,我们的矛盾终于因为一纸面试通知书而爆发了。
我的失误,我不想引起太多的麻烦而把地址写楼下的信箱,而不是单位。忘记了最近郝铭很闲很无聊,竟然愿意关心一下家里的琐事,在我之前把信箱里的通知书拿到了。
是某所很不错的高校的面试通知书,只不过校址在上海。
我回家的时候,对方还讪笑一个把通知书递给我:“恭喜啊,李如玉你和我在一起果然智商有提高。”
我接过信封来,怀疑的看他。
他指指说:“我没有看。”
看了看,果然没有拆开的痕迹,但是看他的表情,肯定是恨不得早就拆开了,不理睬他自己回房间里拆开看。
吃晚饭的时候,对他探寻的目光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饭。
吃完饭哄元宝和姥姥姥爷出去玩去了,照例要回房间看书。
郝铭叫住了我:“李如玉,过来一下。”
坐吧台另一面,自己倒杯可乐来喝。
他抢过我的杯子,到了杯红酒给我:“喝这个,庆祝一下你考试成功。”
“噢,”一口喝干,借着酒劲儿看他,他也正盯着我看呢,目光灼灼类乎贼也,看得我心烦意乱,低下头去。
他慢里斯条的说:“虽然上海并不远,可是毕竟不在一个城市——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怎么想的。”
我喃喃:“这个学校是名校,条件什么的没有办法比。”
他不以为然:“太辛苦了。你开车也不是很熟练,每个周末跑来跑去的去上课,顾得过来么?”
我盯着面前的杯子,残存的液体汇集在底部,惊心动魄的一抹殷红,终于慢慢地说:“我不是报名参加的非脱产班,我报名的是两年的脱产班。”
绝对不是我的错觉,那一刻郝铭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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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高兴了,晚上继续更,所以……
我这是无赖的行径,哈哈
可是话已经开口了,断然收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想过新的生活,你会成全我的……这也是一个我们解脱的好办法,我们不如趁这机会……”
声音越来越低,一半是因为说不出来的胸中憋闷,另一半是因为对方越来越可怕的眼光,里面的温度几乎要让我面前的杯子都燃烧起来了。
“那么,李如玉的翅膀硬了,用不着我了,准备另谋高处了?”居高临下俯视我。
“我……”明明那些话是你自己红口白牙承诺的嘛,我只不过是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而已,用得着拿那种看出墙红杏的眼光,从上往下俯视我么?
况且,你愤慨个屁,老娘我也很不爽的,都是命运的捉弄我也没有办法,我必须得离开,如果在呆下去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让我保留最后的一点点体面和尊严吧,再一次成为世间的笑柄这种事情,李如玉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什么条件都没有,什么也不要,只要让我顺顺利利得去念书好了。元宝跟着你我也放心,我父母你愿意让他们照顾元宝,就留下来,不愿意我就让他们回老家好了。如果……你不要元宝,那我也可以都带走……”为什么之前每天晚上花好长时间,辗转反侧打好的腹稿,说出来这么不堪入耳?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手里的酒杯兜头扔过来。
我瑟缩了一下。
酒杯终于还是失去了准头,从我上方呼啸而过,在客厅的地板上粉身碎骨,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来。
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句诗来:“在你背后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发怒的某人再也没有办法和我待在一起一分一秒了,起身冲了出去,咣的一声狠狠带上了门。留下我在房子里,配合着余音袅袅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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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有饭局……别人付钱……菜很油很一般……
只能多喝两杯中和……然而,所以,于是,最终……
不许笑话人,你们都是厚道人……
绝望的爱
不到十分钟,门就响了,我来不及收拾泪眼,就朦胧的看到老太太抱着元宝,老头和郝铭在后面跟着,走进屋里。
原来郝大爷出了门也没有走远,坐门口石桌上发呆,正赶上我父母送元宝回来,看他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估计猜出来是‘家庭矛盾’了,劝了他上来。
当着老人的面,也不好怎么样,我低眉顺眼的起身来收拾了玻璃碎片,一边听老太太的闺训:“如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要动不动就小孩子脾气,两口子吵个架,竟然把男人赶出家门,亏你想得出来!你看看你,平时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家里面什么都不操心,哪里像个合格的女人?这要是我那时候,非被婆婆打出来不可,你也就是命好一些,有人肯忍让着你,要是换成个脾气暴躁的人家,打你两下我和你爸爸都说不出什么来……看看,元宝都和你不亲!”
闷死我了,哪有,元宝明明看见我哭了第一个扑过来给我擦眼泪的好不好?毕竟是我亲生的……看两个老人都拉着脸看我,好像全是我的错一样,好吧,就算是全是我的错,也不好这么骂我,好歹护一下短好不好?
简直,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偷看一眼,郝铭还黑着脸不说话,坐那里假装沉默的羔羊。
只好摆出认罪的样子,拖了地去厨房洗拖把。
老太太不依不饶的跟过来:“怎么拌嘴的?”
嘟囔一个:“小事情……”
老太太看我一眼,小声说:“男人哪有没有脾气的……他也算是好的了,不拿你撒气,倒自己生气跑出去了——这就是让着你了,你爸当初可没有这么好——男人嘛,给点面子就好了,啊?可不要再吵了,等过了这股火气,慢慢商量,有什么呀!”
又不理我自顾自的:“那么贵的杯子,看你们东一只西一只的扔,现在还剩下几个?败家的玩意儿……晚上两个人好好的说话,元宝跟着我们睡。”切了半个西瓜端出去了。
我微微直起腰来,泪眼看着她小碎步的出去了——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父母。
做的所有的一切,还是为了我。
那么,我告诉他们我要离婚,我要去别的地方读书的话,即使会伤心难过,应该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最终会理解并且原谅我吧。
会的吧?
很快父母带着元宝走了。
气氛重新压抑起来。
郝铭变身一亿万年的冰山,坐那里不动。
心里叹口气,这个人有些方面很、非常、相当的不成熟,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就让我这个心理成熟,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的人,好好的耐心的和他谈谈吧
“那个……你看,我不要你钱,不要你东西,什么条件都没有,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完全可以提出来嘛,我们好好谈谈,协商一下好吧,有什么好发火的呢?”总不会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要,伤了您的自尊心了?好吧,那我也不介意的……
他的眉毛又剧烈的纠结起来,总算这次比较克制没有动,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什么都不要……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哼哼!”
明明就是不满意好吧。
“当然,如果你坚持给的话,我也不介意。”不知死活不知羞耻的我。
他冷笑一声,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问我:“你上学的学费多少?”
这个,我还没有概念呢:“大概,大概……”
“据我所知,MBA的学费很高的,加上两年的生活费,总得小十万。哦,对了,元宝归我你也得给抚养费的……脱产,没有工资的吧……”
厄……要这么多钱?真的假的,好像是很贵的样子……不是我迟钝,跟着郝铭这两年,越来越对钱没有概念了,钱不再是第一考虑的要素了……
“我……也许能争取奖学金?”MBA有没有奖学金呢?我也是的,明明是个非富即贵的人才能去念的东西,我凑什么热闹,考个普通的,小康的专业多好!
他冷笑了一下,完全蔑视了我。
对啊,我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我还有点儿首饰……卖了的话……”
对方立刻暴起:“要滚给我早些滚!!!”
想起来了,我那些首饰,都是订婚的时候、生日的时候、过年过节的时候,出去玩的时候,零零碎碎郝铭或者他家里的人送给我的。
虽然按照洋人的观点,送了人的礼物,我当然有百分之百的处决权,不过留洋回来的人未必都懂得这个道理。
我看对方的眼睛都渐渐红了,为了防止暴力事件发生,赶紧窜自己屋里面躲起来了。
一晚上,郝铭都在吧台上面喝酒。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看门缝里透出来的一丝橙色,温暖柔和的色泽,代表光和热,某些美好的向往和梦想。
如果我是一只飞蛾的话,我愿意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管它是不是粉身碎骨,管它呢,所以说我连一个飞蛾都不如。
我只能缩在我小小的茧里面,自我安慰。
明白自己爱上一个不能爱不可以爱无望爱的人,那种痛苦的感觉有谁明白。
从前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能够浑浑噩噩的和他厮混着,笑闹着过日子,可是当那天他开车疯狂冲出去的时候,当黑暗冷清无措的环境里,他狂乱的黑眼睛看着我,他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流泪的时候,当他高烧中混乱的说着自己少年的痛苦的时候……
当我不顾一切的奔向他的时候,当我为了他去和小吴撒谎的时候……
我深深的知道,我爱这个人……强烈的,深沉的,绝望的爱他。
所以我必须离开,我一天比一天难以压抑自己,一天比一天难以面对这个毫不知情所以更加显得残忍的人。
那强烈的感情横亘在胸口,有溺水的感觉,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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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你们……同上……
对不起我什么呢
终于等到天蒙蒙亮了起来,光线透过窗帘进入我的房间,驱散了那些橙色的诱惑。我起来打开窗户眺望灰白的天际,深深呼吸,到卫生间里从头到尾用凉水冲了个澡,终于觉得有了一点力气了。
打开门走出去,郝铭却已经在吧台边靠着椅背睡着了。我凝视着他,即使是像现在这样东倒西歪,酒气冲天,衣衫不整的样子,这仍然是一个迷人的男子,有健硕的身材和俊朗的五官,随便一个女子都应该会一见倾心吧,更不用说像我这样朝夕相处,这个人会表面上挖苦讽刺,然而眼神温暖的看着你。
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