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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嘛?」梳着一头半干不湿的长发,杜映月不敢正视自家妹妹。呜……小星一定是要来逼问她和保镖先生有啥「不清不白」的关系啦!
「你们早就认识了?」杜映星挑眉。
果然!心中暗自叫糟,她一脸心虚,却还是极力猛摇头。「没、没有啊!我又不认识他。」呜……她不敢老实招认三年前的那件事啦!小星一定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
「不认识,他干嘛紧追着妳?」最重要的是,她瞧见那位保镖先生就像见到鬼,拔腿就跑,说两人不认识,简直是在骗三岁小孩。杜映星双臂盘胸,很有警察问案的架式。
「我、我怎么知道?」守住!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认。
看她说话嗫嚅,眸光闪烁地瞟来瞟去,杜映星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在说谎。「小月,我们是双胞胎,难道我会不清楚妳在说谎?」打娘胎就混在一起当姊妹,岂会是当假的!
「我、我、我没有说谎啦!」呜……被抓到了。
察觉她慌张却坚不吐实的态度,杜映星不忍再逼她,只好轻叹口气,认真表明自己的支持。「我不清楚妳和保镖先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要告诉妳,如果有什么麻烦,别忘了妳还有我和伊凡,知道吗?」
闻言,杜映月感动的扑抱过去。「小星,我就知道妳对我最好了!」呜……好感动,不愧是姊妹啊!
无奈看着赖在大肚子上的姊姊,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杜映星冷言冷语赶人了。「麻烦别压着了孩子,让伊凡见了,他会追杀妳的。」那个神经兮兮的准爸爸,平日连别人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他都会怒目以对,更何况是让人给压住。
「噢!」忙不迭地飞快起身,杜映月一脸歉疚地摸着她的肚子道歉。「未来的小外甥,对不起喔!」
神经!怎么她的一些举止和伊凡如出一辙啊?
杜映星摇头,手撑着腰缓缓地站起来。「我要去厨房吃些东西,妳来不来?」
「不、不用!我要留在房里。」呜……有少林弟子在,她其实是想闪回台湾啦!
笑睇一记,状若无心地随口问道:「妳觉得墨先生人怎样?聘雇他当保镖适合吗?」
「很好啊!他简直像学过少林七十二门绝技,有他保护,妳一定可以很安全……」下意识脱口回答,却在警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地泄漏了对他的熟识,当下慌张地以手捂嘴噤声,心虚不已。
呜……小星怎么和少林弟子一样卑鄙?好过分喔!
「看来妳对他的评价不错嘛!」唇畔净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对自家姊姊这么容易被套话的迷糊个性,真不知该说什么?
呻吟一声,杜映月直接倒在床上装死。呜……她怎么那么笨啊?
杜映星见状轻笑不已,径自出了房门,任由她去自我「反省」了。
「你认识家姊?」来到起居室,看见两个男人早已经回到这儿来,正坐在沙发上肩并肩、头靠头的不知在讨论什么,杜映星满心的疑惑想由保镖先生的身上得到解答。
「小星!」老婆大人一来,伊凡飞快跳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来到沙发坐下。
面对她的问题,墨奎缓缓地收起伊凡拿给他看的恐吓信,刚毅脸庞不透露半丝情绪。
「你不回答?」柳眉微挑。
知道她的观感对杜映月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墨奎谨慎考虑着该怎么响应。「不!我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此话怎说?」眉梢挑得更高了。
「因为——我不知道!」嘴角泛出苦笑,他其实挺无奈的。
不知道?伊凡与杜映星两人面面相觑。
将两张愕愣的脸庞看在眼里,墨奎笑得更苦了。「三年前,我失去了一个月的记忆,所以是否曾认识令姊,我想需要令姊来告诉我。」
至此,杜映星无言……唉,看来一切还是绕回源头——自家姊姊身上。
是夜,万籁俱寂,大床上的人儿睡姿极差,一脚还跨出床沿外,若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极轻微的打呼噜声。
黑暗中,墨奎目光灼灼湛亮,行步无声地来床边坐下,柔软床垫因他的重量而陷落,使得杜映月沉睡的娇躯不知不觉地滚至他身边,从床单里露出她酣睡娇颜。
长指受不住诱惑,自行抚上酣睡面容,最后来到粉嫩红唇,感受着指腹下的滑嫩,心中一股莫名的巨大满足感如潮水席涌而上,几乎要将他给淹没……
老天!他可以拿全部身家打赌,他们两人肯定有着牵连,否则他不会对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甚至光是瞧着深眠中的她,就如此地心满意足。
究竟,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她之于他是属于何种关系的存在?依如今他对她种种无法解释、却又奇特的强烈感觉,难道会是爱人的关系吗?
可若真是爱人,为何她不承认?再说,自己会在短短一个月内爱上一个初识的女子吗?这不符合他谨慎、不随便施放感情的个性。
可是……若不是,自己对她种种奇怪的反应又该如何解释?想问她,这女人又打死不愿承认两人相识,真是恼人啊……
轻叹口气,长指着迷地在红唇上流连不去,像似许久、许久以前就想这样一亲芳泽,如今终于寻得了机会,始终不忍放弃撤离。
呵……唇瓣上像似有只蝴蝶在跳舞,逗得人发痒,好讨厌喔!一定是少林弟子故意骚扰她啦!他总爱在她午睡时吵人……
睡意矇眬中,杜映月恍惚一笑,以为身处三年前的午后时光,翻身逃离某人逗弄的同时,口中还娇软呢哝抗议。「少林弟子,不要来吵人家啦!下楼去顾店去……」
顾店?眉一挑,他收手,赫然发现她意识不清时,会自动泄漏口风,当下决定顺势套话。
「顾什么店?」语调极轻极缓。
「书店啊……」蹭着枕头,声音含糊不清。
「我一直在帮妳顾店吗?」
「嗯……」
「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救了你……」好讨厌!少林弟子今天好吵,都不让人家好好睡,光问些他早就知道的问题。
恍惚中,杜映月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对着黑暗中闪着两道晶亮眸光的男人抱怨。「少林弟子,人家睡午觉,你不要故意来捣乱……啊!」话未完,蓦地注意到眼前一片黑暗,她惊叫一声,惺忪睡意霎时间跑得不见人影。
现在根本不是温暖的午后时光,也不是在台湾,更不是在三年前啊!那、那她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呜……怎么办?不记得了啦!有没有泄漏出什么「重大机密」啊?
神志全被吓醒,瞪着黑暗中的男人,她一不做、二不休,很阿Q的眼睛一闭,被单一拉,将自己藏在里头,试图催眠自己。「我在作梦、我在作梦、我在作梦……」可恶!那个擅自闯入女孩子房间的男人若识相一点,就该赶快闪人啦!
「很遗憾,妳不是在作梦。」将被单硬生生地扯开,墨奎被她的鸵鸟心态给逗笑了。
「你、你、你……」瞠大眼瞪人,仓皇得说不出话来。
「说说我们认识的经过,如何?」高大的身形不由自主地直逼至她身前一寸远,形成颇为暧昧的姿势。
「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心跳蓦地失序乱跳,杜映月脸红耳热。「你……怎么可以三更半夜闯……闯进我的房间……再不走……我……我就要喊人了……」呜……被一个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很有味道的猛男,以这种姿势困在床上,压力好大啊!
「妳喊啊!」漆黑中,他轻笑出声,突然觉得这样逗她挺有趣的。「刚刚妳说曾救过我……」
「没有!没有!我没有救过你!」心中大骇,深怕他记起那夜的事,她慌张否认。
「为何不肯老实承认?」她是想隐瞒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快走!不然……不然我真的要喊人了……」
「该死!妳不说,我绝对不走!」瞪着身下的惊惶人儿,墨奎不懂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你、你……」又再一次说不出话。
「我们曾是爱人吗?」当拋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他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
「你、你在说什么?才不是!」涨红脸否认,杜映月心跳得更加快速。老天!他怎么会以为他们是爱人?虽然听到他这样说,心底确实莫名其妙地窃喜了一下,但事实就不是嘛!
「不是?那妳在脸红什么?」借着窗口微微透进的银白月光,他清晰地瞧见了小脸上的羞涩赧红,同时下意识地拒绝她否定的答案。
「我、我高兴脸红,你管得着?」老羞成怒,她凶巴巴地反驳。
「确实管不着……」沉沉凝睇着生气盎然的火红脸蛋,墨奎忽觉得此刻的她,是如此地美丽迷人,心中激荡得再也压抑不住。「也许,只要我尝了妳小嘴里的滋味,就能忆起三年前也曾品尝过的美好……」若是爱人,他应该吻过她吧!该死的他强烈地想吻她啊!
耶?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杜映月惊觉不对,正要警告他别乱来,然而还来不及出声,微张的檀口却在瞬间被他给封住。
「唔……」他、他竟然真的吻她了!这男人竟然趁夜摸进房间吃她豆腐,真的很过分喔!
震惊中,感受到他在自己嘴里的攻城掠地与纠缠不休,杜映月又羞又气,想推开他却又没那么大力气,只好努力伸长手臂往床头柜到处乱摸……有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敲醒这个男人啊?
老天!她的味道真好……辗转汲取柔嫩小嘴里的香甜,墨奎忍不住呻吟轻叹,脑中忽地飞快掠过「午后暖阳下,男人细密啄吻酣睡女子」的画面。
怎么回事?莫非他真的曾这样吻过她,所以如今重温旧梦,深藏在诡密不知处的过往记忆,便给悄悄勾起了?
那迅速闪过的画面让他不禁大喜,更加确定自己和她绝对有着不寻常的牵扯,激荡的心神不由得更加专注地炽热亲吻她。
「唔……」少林弟子哪来这么高超的吻技啊?努力想保持清醒,然而却一再被他拖入激情迷炫中,迷迷蒙蒙间,杜映月在床头柜到处乱摸的手,蓦地碰到了一座不知是枱灯还是什么碗糕的硬物,冰凉的温度霎时间将她昏乱的神志,给拉了回来。
可恶!少林弟子乱占她便宜,一定要给他好看啦!
紧紧握住冰凉硬物,她把心一横,来不及细想便狠狠地朝他后脑勺敲了下去。
「妳……」沉醉在掠夺热吻中的墨奎,只觉后脑一阵剧痛,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随即眼前一黑。但在陷入最后的昏迷之际,一幕幕的画面宛如快转电影般,以着光速跳跃着闪过脑海……
第四章:
太多管闲事了!
离开烟雾弥漫的喧吵PUB,在阴暗黑街中漫步的墨奎,真怀疑自己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为了几个毛头小子强拉着一名一看就知嗑了药的无知少女进厕所,而出手教训人,把几个不良少年给痛揍了一顿。
唉……这种趁人意识不清而强行轮暴的事,也不是第一天发生,他也不是首次见到,为何今天会特别心浮气躁,出手管闲事呢?
不!不只是今天特别心浮气躁,应该说自从被住在利雅德的母亲不断用电话轰炸,强逼他得代表韦氏石油公司,来台湾和某石油输入公司洽谈,他就一直处在躁闷中。
天知道他是真的对经商没啥兴趣的,可他那精明干练、甚至还能在中东国家那种视女人为财产的沙猪民族中,独树一格的接管去世夫婿的油业公司、不让其它虎视眈眈的旁系亲族给瓜分殆尽的母亲大人就是不死心,想尽办法要拐他入去世继父的公司服务。
本来他是可以断然拒绝来台湾的啦!但是……想到这里,墨奎心中一软,嘴角漾起了疼宠微笑……只要那小他十多岁的异父弟弟在电话那头请求,他就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了。
「大哥,你的中文好,台湾方面的事务让你去谈,我们才能放心。你也知道,父亲才去世不到半年,许多亲族都想乘机鲸吞公司,我和妈妈如今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记得那时纳亚稚嫩的请求声传来时,他一面暗骂母亲老狐狸,竟然推出弟弟来当说客,一面却只能苦笑地接下工作,大老远飞来台湾,展开一连串令他厌烦的商业会谈。
还好,总算今天将一切的合约都给签定了,才想趁着明日一大早飞回美国前,好好逛一下自小阔别的台北市。哪知晃着、晃着,竟然晃进了喧闹的PUB,又不小心地看到那群不良少年的恶行,然后拳头就自动地拿这些人来发泄这些日子来的闷气。
思及此,他不禁轻笑出来。说来也该算那群不良少年倒霉吧!若换作平日,他根本懒得去多管闲事的。可偏偏却在心情最差的时候让他给撞见,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了。
噙着淡笑暗自思付,墨奎随意转进了阴暗小巷中,欲意抄着近路回到下榻饭店。然而敏锐的知觉,却瞬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跟踪他。
听脚步声,有六个人吧!而且制造出这么大的声响,一听就知是外行的。
勾起嘲讽笑意,他骤然顿足转身,冷声喝斥:「出来!」
跟踪的人似乎没料到会被发现,但仗着人多势众倒也不怕,纷纷从遮掩身形的障碍物后,跳了出来。
「是你们!」见是一小时前才被他修理的几个毛头小子,浓眉不禁一挑。「想必你们等候我许久了吧?」
「没错!」带头的少年满脸凶戾,一头短发染成金黄,不住甩打着手中的铝制球棒,狠笑呛声。「刚才你毁了我们这些兄弟的乐子,现在我们找你讨了。兄弟们,上!」手一挥,众混混持着棍棒一拥而上。
不知死活!神色冷敛,墨奎动作轻快,俐落闪过众人的围攻之际,顺势几招手刀、脚踹使出,马上就听到有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哀嚎——
「我的妈啊!好痛……」
「妈的!特地去准备了『家私』过来,竟然还打不过他……」
「哇——」
众人惨叫不断,却依然血气方刚不服输的前仆后继围攻过去,只有蹲在暗处的两名少年,不仅没过去帮兄弟们助阵,还忙着处理手中的长枪。
「喂!好了没?兄弟们快被打成豆花了!」其中一名少年催促。
「好了、好了!」满头大汗举起长枪瞄准敌人,另一名少年紧张嘀咕。「这可是我从我那在动物园里当猛兽管理员的哥哥那儿『借』来的麻醉枪呢!若让他发现我拿了这把枪,不被他打死才怪……」
「你还在啰唆什么?快点啦!」
「别催!我正在瞄准。」深吸口气,少年以着在游乐场练出来的神准目光锁住敌人,手指往扳机一按——
「啪」地一声轻响,麻醉针激射而出。
一拳打飞其中一名小混混,墨奎旋身准备踹掉另一个扑过来的人影时,蓦地,颈项间宛如被蚊虫给叮咬了下,他下意识伸手一摸——
该死!着了暗算!
瞪着手中的麻醉针,墨奎脸色铁青了起来……不行!得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对他不利。
正当他如此盘算之际,那方却有人兴奋地大叫起来。「射中了!射中了……」
「干得好!」众混混们精神一振,准备等他身体无法控制时,再来大开杀戒。
看透对方卑鄙心思,墨奎不让他们如意,飞快主动出手展开攻势,希望能在最快的时间让他们一一倒下。然而那管射中他的麻醉针也不知是要用来打大象还是猛虎,药剂量实在太重,让他在短短的三十秒内立即无法控制身体,脚步踉跄起来,眼前开始模糊,意识逐渐不清……
「药效发作了,大家上啊!」带头的少年大喊,持着铝制球棒冲第一。
「时间,乒乒乓乓声大起,众人蜂拥而上不停围殴已经意识不清的对手,各个几乎都杀红了眼。
恍惚抵抗的同时,墨奎模糊的视线感觉到一抹亮光,他下意识地抬头,就见那抹银亮光芒以着雷霆万钧之势,朝自己当头落下……
痛!
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不断袭来,迫使墨奎不得不由昏迷中转醒,待睁开眼皮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而且还能闻到刺鼻的药水味。
觉得有些奇怪,他缓缓地坐起身低头一看,然后发现了趴睡在床沿边的女人。
她是谁?
纳闷瞪视,发现她有大半张脸都被一头长发给遮掩住,他忍不住地想伸手去拨开黑发,然而却因扯动了背后的伤势而呻吟出声。
该死!为何他全身痛得要命?尤其背后更有如火在烧般。
「唔……」仿佛被他的呻吟给吵醒,女子娇酣揉着眼挺起身,下意识地往床头一看,不期然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