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勉强笑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啦,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我去倒水进来……”
简念没办法开口,只能看着夏沁匆忙闪出去的背影。
如果他能开口说话的话,这个时候,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夏沁出了病房,两个黑衣人立刻朝她走来。
夏沁立刻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手里还捧着玻璃水杯。
“东家想要确认他的身份,你到底确认了没有?”
“现在他还不能开口,身上又全是绑带,我怎么确认?”夏沁果断地说道,“我还需要时间。‘”
“东家给你的时间是有限的,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两个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自又回到了他们的位置上。
夏沁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睬他们,接满了热水后,又重新回到了病房。
在药效的作用下,简念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夏沁轻轻地放下水杯,替他掖好了被角,安静地站在床边静静地望着他。
虽然他的身上全是绑带,但是简念的模样却在她的脑海里格外的清晰。从夏沁第一次遇见简念开始,他的样子便自始至终烙印在了夏沁的心里。她忍不住伸出手,手指在距离简念面部还有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
这里是他的眉毛,他总喜欢皱眉,因为他背负了太多,从他一出生开始就背负着本不该属于他的重担。夏沁的手指隔着简念的脸,在空中轻轻画出一个弧度,好像真的是在爱抚简念的眉毛一样。而这里,是他的眼睛。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有时候明媚得像暖春的旭日,有时候火辣得像是盛夏的骄阳,有时候是扫过落叶的秋风,而有时候是极地寒冰的冰冷。
夏沁的手指缓缓下移,隔空轻轻爱抚着简念的双眸。
他的眼睛里,藏了很多秘密。而那睫毛,就是锁住这些秘密的钥匙。
从一开始,夏沁就知道简念背负着血海深仇,没有办法像一个寻常人那样去爱。所以她选择了陪伴和等待。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说不定哪天,夏沁就会等到简念现她心意那天。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夏沁却现简念对钱小沫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这对夏沁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可是她却不能在简念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夏沁肯定会选择直接表白,来让幸福的日子更持久一些。
爱情,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过错。
夏沁的鼻头一酸,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翻涌而出,滑落了她的脸庞。
她的手颤抖着,隔空缓缓落在简念的双唇上。
夏沁的泪水越落越急,她微微俯身,紧紧抿着颤抖的双唇,湿湿的一个吻落在空中。她的身子僵硬着,瑟瑟抖,眼泪簌簌而落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夏沁再也忍不住,捂着红唇猛地转过身去,肩头抽动不停,整间病房里都是她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落下了雪花,静静地铺满了屋顶。
……
……
山里的夜晚,总是来得比市区的急促些。
钱小沫一直熬到这个时候才从自己卧室里下楼,楼道上的壁灯已经亮了。难得的,客厅没有点灯还是明亮的。钱小沫站在底楼的楼梯口,望了眼窗户的方向,一束雪光透过落地窗落在浅棕色的皮沙上,银白色的,像月光般的轻柔。
她看得有点出神,那天在地下室里,气窗透进来的亮光,就像现在一样的温柔。
香妈在一旁卸着窗帘布,将卸下来的窗帘全部塞进了一个大桶里,她没注意到钱小沫,转身过来的时候见钱小沫站在那里反而吓了一跳,“钱小姐?”
香妈这一声轻唤,钱小沫才回过神来。
“钱小姐,今天的晚饭可能要晚些时候啊,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洗……”
“洗窗帘吗?”
“对啊,要过年了,屋子干净整齐的,才好过年啊!”香妈笑得憨厚,已经搬着大桶子朝前走去。
钱小沫打量着客厅,虽然装潢大气简约,但是因为很多年没有人住,几乎没什么人气,在这里也感受不到任何过年的气氛。钱小沫款款走下楼梯,站在雷铭一家四口的大照片前,这里是雷铭小时候的家,拥有很多雷铭童年的记忆,在这里过一个团圆的年,才是雷铭真的想要的吧!
钱小沫仰头望着眼前的照片,嘴角微微上翘,心里酝酿着一个想法。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钱小沫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个婴孩啼哭的声音。
婴孩啼哭?
钱小沫怔怔地抬头望向楼梯,这里怎么会有婴孩啼哭的声音?
而且,这个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它仿佛具有某种力量,狠狠地揪着钱小沫的心。
她的心原本缺了一个大窟窿,自从失忆后,这个窟窿就没有被填满。为了填满这个窟窿,钱小沫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雷铭,可到头来这个窟窿依旧存在。钱小沫的心,永远都是不完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声婴孩啼哭的声音,反倒叫钱小沫的心一紧,那原本的窟窿似乎也在缩小。
怎么可能呢?
钱小沫皱紧了眉头很诧异,自己的心跳在加,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难道,别墅里除了钱小沫以为的那些人之外,还有别人?
就好像那个女仆一样,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只是钱小沫不知道?
她好奇地寻着声音往楼梯的方向快步走去,走了没几步,婴孩啼哭的声音消失了。
钱小沫怔怔地站在楼梯口,伸长了脖子也没见人下来,也没有再听见孩子哭闹的声音。
她侧了侧头,难道只是她的幻听吗?
“香妈……香妈……”钱小沫小跑到洗衣机那里,香妈果然在那里洗着窗帘,洗衣机的声音轰隆轰隆,香妈根本没听见钱小沫在叫她,“香妈!你有没有听见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啊?”
香妈摇着头,指着洗衣机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也是。香妈怎么会听见呢?
钱小沫暗自思忖着,她能感觉到什么,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
“香妈,别墅里除了那个女仆,和我们,还有谁住在这里?”
“没有人啦!”
没有了吗?钱小沫很怀疑。
如果真的是没有人了,那婴孩的啼哭声难道是女仆的手机铃声吗?
多么牵强,却是眼下钱小沫唯一能说得过去的解释了。
她咬着双唇转身,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香妈的尖叫声,钱小沫立刻停下了脚步,赶紧朝回跑去,“香妈?你怎么了……”
只见香妈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哼哼唧唧的。而她身旁的一个水桶打翻了,流了一地的泡沫水,一只拖把也倒在不远处。看样子,香妈是想要用泡沫水洗地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了,然后手又打翻了水桶,泡沫水全部都倒了出来。
“香妈!你不要乱动!我马上叫救护车!”
钱小沫转身准备去客厅用座机叫救护车,结果刚转身就一头硬邦邦地撞上了雷铭。
雷铭低眉看着她,又看向洗衣房里的香妈,不等钱小沫开口,他就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钱小沫……
。。。
第六百四十八章 隐晦的爱
“把车子开过来!快!”
雷铭一声低吼,钱小沫握着车钥匙这才回过神来。‘
“香妈可能伤了骨头,不能随便移动,还是叫救护车保险啊!”
“月间别墅这么远,等救护车上来要等多久?”
“……”
“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去开车!”
钱小沫看了眼疼得脸色煞白的香妈,握紧了车钥匙没有再说话,急急忙忙跑向了车库。
等钱小沫将雷铭的银色跑车开出来,稳稳当当停在别墅大门口的时候,雷铭正好抱着香妈出来。钱小沫赶紧下车,拉开了后排车门,看着雷铭将香妈轻轻地放在后排。香妈倒在后排的椅子上,疼得直咬牙。
雷铭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钱小沫站在副驾的门外,犹豫着,不知道雷铭会不会让自己跟着。但是钱小沫心里也真的放不下香妈啊!她踟蹰着,双手垂在身边紧紧地揪着衣角,又是担心又是着急,茫然不知所措。
雷铭系好了安全带,瞥了眼空空的副驾,他皱紧了眉,低头望着钱小沫,“要不要上车?”
“我?”
“钱小沫,难道到了医院你还要我跑腿吗?上车!”
“哦哦哦……”
钱小沫被雷铭这样一吼,反而是安安心心地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雷铭一脚油门轰到底,曲曲折折的盘山公路上飞快地闪过一条银色的光迹。
“香妈,你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钱小沫转过身子安慰着香妈。
香妈疼得直哼哼,勉勉强强只能说道:“我……还要麻烦少爷和……钱小姐……”
“香妈快别说这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钱小沫和香妈闲聊着有的没的,就是为了分散香妈的注意力,让她没有疼,也是为了让香妈保持清醒,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香妈有没有撞坏头。
雷铭认真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也会通过后视镜看向钱小沫。
刚刚,雷铭从书房出来到客厅正准备离开,听见洗衣房里传来洗衣机的声音,他多看了一眼洗衣房的方向,能看见钱小沫在那里,但是雷铭并未在意,整理着衬衣的袖口刚穿上外套,忽然间就听见了一声尖叫。‘
雷铭整个人的心跳就好像漏了一拍,洗衣机的轰鸣声干扰下他不知道是不是钱小沫受伤了,是不是钱小沫在尖叫。当雷铭再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钱小沫的身影了。他瞠目结舌,二话不说完全是大脑的本能反应直冲向洗衣房。
当钱小沫转身撞进他怀里的时候,雷铭才觉得自己心里踏实了。
好在,不是钱小沫受伤了。
雷铭打着方向盘,车子缓缓减,停在了医院的大门口。
简念所在的那家医院。
钱小沫急忙下了车,先跑去医院大厅叫来了急诊室的医生护士。
雷铭开了后排的车门,身后已经急急忙忙赶来的医生护士。他们推着病床车,两个护工将香妈抱了出来。医生则在一旁向钱小沫了解情况,迅制定了急救的措施。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簇拥着香妈进了急诊室,钱小沫一路小跑紧跟着,眼见着急诊室的大门合上,亮起红灯,不准钱小沫进去,她这才停了下来。
“香妈毕竟也上了年纪,你说会不会……雷铭?”
钱小沫转过身来,这才注意到雷铭没有跟上来。
她疑惑着沿着来时的路跑回去,才看见雷铭在为香妈办理手续。
钱小沫安静地看着雷铭的侧影,沉默着,他温柔起来的样子真得很迷人!
“……谢谢。”
雷铭收起钱夹,转身过来,正好对上了钱小沫的目光,他的脸色顿时一冷,森寒得模样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钱小沫怔怔地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都快要被他搞糊涂了,究竟温柔的是他,还是冷傲的才是他呢?
雷铭朝钱小沫大步走来,响起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手续已经办好。”
“香妈应该还要过一段时间才出来,你还是先回去吧。”
“香妈可以说是我的亲人,你觉得我会在没有确定她安全之前离开医院?”
钱小沫抿了抿双唇,没有再说什么。
雷铭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坐下,钱小沫迟疑着站在他的身边,“你不是很讨厌医院的味道吗?”钱小沫想起了上次雷铭食物过敏的事情。‘
“这里还好。”
雷铭说着,背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缓缓闭上了眼睛。
雷铭估算过时间,如果确定香妈无碍后,钱小沫再一个人回到月间别墅,只能打出租车。一个女孩子独自坐出租车进深山,又是月间别墅这种目的地,如果出租车司机临时起了歹意,抓了钱小沫劫财劫色,太不安全了。
雷铭说什么也不允许这种事情生。
他才不会留钱小沫一个人在医院。
钱小沫见雷铭脸色不好,不敢挨着他坐,只是坐在了雷铭对面的长椅上。
“雷铭。”
“嗯?”
“你打个电话回别墅吧。”
“为什么?”
“我担心彬彬会饿,别墅里不是还有一个女仆吗?可以让她做饭给彬彬。”
雷铭缓缓睁开了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女仆是留下来照顾我的,不是照顾李彬。”
“可是女仆……”
钱小沫刚开口,话音就中止了。她想要打听的,但还是开不了口。雷铭这样护着那个女仆,不正好说明了女仆对于雷铭的重要性吗?既然雷铭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钱小沫又何必硬生生地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她咬着嘴唇,临时说道:“那可以叫彬彬自己先做饭吃,我看他是会做饭的。”
“他饿了自然知道自己做。”
雷铭又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多说什么。
钱小沫知趣地垂下了头,双手无聊地把玩着外套的拉链扣,静静等待着,时不时抬眸望向急诊室紧闭的大门。刺眼的红灯闪烁着,映红了急诊室的半扇大门。香妈应该会没事的吧!钱小沫心里默默思量着,缓缓收回眼眸,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雷铭的身上。
白墙映衬下,他的脸色更白了。虽然这段时间香妈一直在煲汤为雷铭补身子,但是他一日三餐总是不定时,吃得又少,如果不在别墅钱小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看起来他还是那么瘦。这样下去,雷铭的身子哪里能吃得消呢?
钱小沫抿了抿双唇,静静的用目光勾勒着雷铭的五官。为什么,关于他们的过往,她真的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呢?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雷铭生气厌烦她,会不会也是有这一层因素在里面?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她却什么都不记得,还一次次伤他的心。
如果反过来,是钱小沫记得所有而雷铭忘记了她,另有新欢,钱小沫肯定痛不欲生。
这样换位思考,钱小沫的心情也逐渐变得轻松了许多。
至于那张支票……
钱小沫翻开了自己的单肩包,从里面抽出了钱包,支票还夹在里面。
这笔钱,还是拿去用作连荣麟的安葬费好了。
这家医院,好像就是简念住的那家医院吧!
钱小沫看了眼急诊室,又看了眼雷铭,不知道香妈什么时候结束呢。钱小沫站了起来,理了理大衣的衣摆,轻手轻脚的走向雷铭。她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俯身,头不经意的扫过了雷铭抱在胳膊上的双手,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是睡着了吗?”钱小沫呢喃着,用手在雷铭的眼前晃了晃,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钱小沫嘟着嘴直起了身子,没有再说话,放轻了脚步朝电梯口走去。
雷铭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空落落的长椅,他的目光深邃得让人不解。
钱小沫站在电梯口,门叮的一声响了,里面站着三个人。她忽然想起那日电梯事故,依旧心有余悸。虽然电梯门开了,但是钱小沫并没有进去。她只是微微颔,然后转身选择了楼梯。电梯里的人疑惑地嘀咕着,关上了电梯的门。
雷铭跟在钱小沫的身后走来,看着她左拐去了楼梯口,心里紧绷的弦才终于松开。
钱小沫一路爬着楼梯到了七楼,呼吸微微有点喘。七楼所有的病房都是重症监护室,所以这层楼格外的安静,平日里来这里探望的人也很少。钱小沫在护士站问了简念的病房号后,道了声谢,径直走过去。
钱小沫远远看见有两个警察在病房外站岗,有点不确认是不是这间病房,所以来回走了几次,一直看着病房上面的病房号,的确是这间啊。这么说来,公馆火灾案还没有了结吗?
“你找谁吗?”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钱小沫的身子忍不住一抖,勉强笑道:“是的,我是来探望简念的。”
“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我……”钱小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就是……我……”
两个黑衣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迅掏出手机和奎因联系。
夏沁恰好在走廊的这头,她刚刚吃过饭回来,看见钱小沫有点局促地站在病房外面,赶紧快步走了上去,“钱小姐?怎么这么客气,还要亲自来?”
钱小沫循声回过头正好对上了夏沁略带示意的目光,她旋即反应过来,顺着夏沁的话说下去,“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来看看。简念现在的情况好些了吗?”
“来,我们过来说。”
夏沁搂着钱小沫的肩头走向楼梯口,意味深长地回头看向黑衣人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敢来这里?这里有奎因的人,难道你不怕他们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