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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荣麟也已经开始了物理治疗,医生定期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口,表示恢复得很好。
夏沁满心欢喜,可杨欣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终于,有一天,下着小雨,杨欣忽然主动提出,她要走了。
“……是啊是啊,我也该回家了,我不能再请假了。”杨欣演戏也要演到底。
夏沁冷笑着,双手抱肩,毫不退让,“谁让你留下的呢?我们都不需要你。”
杨欣瞥了她一眼,拎着一个小型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震得客厅好像都在颤抖。
一时间,客厅里的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连荣麟和夏沁相视一眼,心照不宣,送走了烦人的瘟神,还利用了瘟神一把。
不错,连荣麟和夏沁心里都十分爽快。
杨欣下楼,出了医院,踩着阴霾的空气,趾高气扬地走向路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外站着一个司机,见着杨欣走来,他立刻拉开了车门,并主动接过杨欣的行李箱。
杨欣面无表情,也未道谢,只当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该做的。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杨欣坐在后排,刚关上车门,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自己衣领上的几颗扣子,显得休闲慵懒又颇有女人味。
奎因爱抚着自己的蛇头拐杖,咧嘴看向杨欣,笑得奸诈阴狠,“辛苦你了。”
“总之呢,我替你搞定了,好处可一点也不能少!”
奎因扬了扬手,一张支票递到了杨欣的面前。
“哇,多好看啊!我已经闻见了浓浓的钞票的味道!真的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了。”
杨欣一把抢过支票塞进了自己的手拿包里,望着奎因忽然眉眼一笑,频频放电。
“老爷子,看你这么有钱,不知道平时你都做些什么啊?寂不寂寞啊?”
杨欣说着,胸口的领子又多解开了几枚,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作势倒进了奎因的怀里。前排的司机在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整个人的脸色都煞白如死灰,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卡在嗓子眼里,他赶忙收回目光,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奎因也并未为难杨欣,只是看着她像蛇一样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奎因始终面无表情。
“白曦。”
奎因一声轻唤,副驾驶座的威廉扭过头来。
因为他一直没有说过话,所以杨欣只当车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威廉冷不丁地看过来,反倒叫杨欣楞了一下。下一秒,见威廉英俊潇洒,相貌不凡,杨欣一刹那转变了脸色,笑得更加妩媚,更加多情,身子扭得更加柔软,“哟,这里还有一位小哥啊!好生英俊!”
威廉根本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奎因,“我现在行动。”
奎因点了点头,威廉迈着修长的大长腿下了车,杨欣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他,只恨不得跟着他走一样。奎因看着杨欣的侧影,嘴角轻轻一扬,笑得诡异令人胆战心惊。司机忍不住瑟瑟发抖,可杨欣全然不知奎因是怎样的人。
“喜欢他?”
奎因忽然伸手捏住了杨欣的下巴,不紧不松,反而有几分暧昧的气息。
杨欣莞尔一笑,“喜欢啊!那么帅!他是你儿子?”
“不,他是我的仆人。”
“仆人?”杨欣愣住了,刚才那个男人怎么看都是青年才俊,居然是这个糟老头的仆人?
杨欣觉得自己的天都快要塌了,看来还是钱和权利更加可靠啊!
“难怪了,有您这么厉害的主子,他当然也只能做做仆人了。”
杨欣不动声色的立刻翻脸,腰肢一软,又陷进了奎因的怀里,手下的动作极不老实。
奎因非但没有生气,更是开怀大笑。
“去酒店!”
奎因一声令下,司机自然不敢耽误,咽了咽吼中的硬物,发动了车子。
杨欣不知道奎因到底是怎样的狠角色,听见酒店两个字,她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即将发生什么。她并不害怕,这种事情她可经历得多了,反而欣喜若狂,只当自己后半生荣华富贵再也不愁了,倒在奎因的怀里,咯咯的笑,笑声比清脆的黄鹂鸟叫还要悦耳动听。
她自以为,是个男人就抵不过女人的温柔乡。
但是,她错了,奎因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司机选择了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奎因开了套房,由杨欣搀扶着进了包间。
酒店的人只当杨欣是奎因的孙女,都没产生任何怀疑。
进了套房,司机自然候在门外,套房的卧室里只剩下奎因和杨欣两个人。
杨欣立马坐在奎因的大腿上,使出浑身解数,浑身火辣辣的烫,卧室里的温度都能把蛋煮熟了,那宛转悠扬的笑声和娇唤声,让人根本无法抵抗。杨欣,不愧是从风月场所被奎因挖掘出来去试探连荣麟的人。
现在,杨欣只想从奎因身上捞得好处!
“老爷子……”
杨欣娇羞的一声浅笑,扑上去,将奎因压倒在了床上。
……
……
另一边,医院的私人病房里,连荣麟和夏沁正要回卧室的时候,房门响了。
“是她又回来了吗?”夏沁怔怔地望向门的方向。
一个黑衣人去开了门,“简念在吗?”
直白又高高在上的声音,让去开门的那人愣了愣。
威廉也不等那人回过神来,直接把他推开,踹了一脚门,大步走了进去。
连荣麟和夏沁都满心疑惑,这感觉像是有人来踢馆似的。
威廉大步走来,连荣麟并不知道他是谁,夏沁却已经诧异地说道:“白曦?”
白曦!
连荣麟震住了,眼前这个人就是白曦?
出现在简念日记里,和黑影一样看简念极度不顺眼,曾经一度都不把奎因放在眼里倨傲不逊又目中无人的那个白曦?
“怎么?看样子,你们都不欢迎我?”威廉瞥了眼夏沁,径直走向连荣麟。
他微微俯身,朝前倾着身子,瞪着眼睛看着连荣麟的眼睛。
连荣麟并没有躲闪,眼神淡定又毫不在乎地看着威廉。
结果,下一秒,威廉反而笑了起来,“你的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木讷!”
“你……不是在美国……被关……禁闭?”
威廉笑着走向沙发,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双脚惬意的交叉搭着茶几,恣意地笑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啦!那时候年少气盛,不懂规矩,私自行动损失了组织的利益,我已经被关了好几年也够啦!你别再提了……这可是东家让我回来的……”
夏沁看向连荣麟,心里惴惴不安。
威廉就是一匹没有被驯化的野狼,如今放他出来,奎因难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夏沁不敢去想,连荣麟则是根本不去想。
“不过,我告诉你实话……”威廉忽然坐直了身子,上半身朝连荣麟的方向倾斜着,邪魅的一笑,“我啊,早就偷偷回来了。我才不要傻傻地被关在美国,哪也不能去!没想到,我运气那么背,结果前不久遇见了东家……你想吧,既然都被东家发现我逃回来了,我当然只有主动向东家承认错误咯……不过好在黑影死了,他死得真是时候啊!要不然,我肯定还会被东家遣送回美国啊!”
说到这里,威廉忽然开怀大笑,看得出来,黑影死了,他的确高兴到了极点。
夏沁看着他,眉头紧皱,她搀扶着连荣麟,十分不安地握紧了他的手腕。
“今天呢,是我听说你住院了,特地来看看你,两手空空,你别介意啊!毕竟,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你说,是不是?对了,你还记不记得……”
威廉把话说到这里,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连荣麟瞬间意识到威廉过来的真实目的。
他是奎因派来试探自己的。
连荣麟看穿威廉的意图后,反而心里没有了那层紧张和恐慌。
但是威廉将往事说个不停,像是讲故事似的,仿佛不是为了试探连荣麟的身份,反而更像是想要帮连荣麟,于是将自己和简念的过往全部滴水不漏地讲了出来。连荣麟很诧异,自认为自己看穿了威廉的意图,可转眼,他又被威廉搞糊涂了,不知道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原来简念和威廉之间还有这么多细节,如果不是威廉自己讲出来而是用来考察连荣麟的话,连荣麟保不准真的会在威廉面前原形毕露。但是威廉没有试探他,于是连荣麟并没有曝光,反而还在脑子里迅速记住了所有的细节。
“一句话,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
说话间,威廉已经双手插在裤兜里站了起来。
“你好好治疗,过段时间,东家就会安排你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可是在基地见咯!”
话音落地,威廉挥了挥手,匆匆忙忙又走了。
全程,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连荣麟和夏沁都保持沉默。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连荣麟和夏沁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心里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威廉刚才的一举一动。
难道,真的是他们想多了?威廉,只是单纯地来看望他的?
……
……
日薄西山,淡薄的金色阳光勾勒出酒店圆弧拱顶的轮廓,美轮美奂。
套房里,奎因已经衣衫不整,年轻貌美的女孩压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
“为什么你还没有反应呢?”杨欣故意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话音落地,杨欣越发得寸进尺,双手实在不老实,可是奎因躺在床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神色淡漠,杨欣越是火辣辣的进攻,奎因眸仁深处的深邃里越是荡漾着冰冷的恨意。
恨。
他在恨谁呢?
可是杨欣并没有注意到奎因目光里的秘密,直到她的手一路向下,进攻到奎因的私人地带时,杨欣的脸色变了,当场石化,奎因的脸色也变了。
他怒目圆睁,一把抓住了杨欣的手腕。杨欣眼神呆滞,神情木讷,却发现奎因凶神恶煞,面目狰狞,那样子比吃人的怪兽还要吓人!
杨欣当场吓得浑身发软,只觉得寒意刺骨,再也不敢乱动。
但是,已经迟了。
套房外的司机等候得昏昏欲睡,突然间——
啊!!
一个女人凄厉刺耳的尖叫嘶喊声,犹如厉鬼索命,惊得司机瞌睡全无……
。。。
第七百零五章 被奎因埋藏的秘密
杨欣叫得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比杀猪的声音还要难听。
引得周围其他总统套房里的人都好奇地开门望过来。
司机只能频频解释说自家的小姐得了病,至于是什么病,司机没有详说,留给他们各自去揣测,这样一来反倒不容易让旁人找出质疑的漏洞。有人多嘴问几句,司机则也不愿多说,大家纷纷猜测这家小姐肯定是得了精神疾病,带到酒店来为了避过媒体的风头。
于是,大家也没有多在意。他们能住得起总统套房,自然个个身价都不低,明里暗里都懂得那些事情。到最后,杨欣几乎是撕破喉咙的尖叫,也没有人真正的报警,或者是过问。就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选择了沉默,和无视。
有钱人的怪毛病,大家都懂。
“……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奎因盛怒地嘶吼着,腿脚不便地倒在足够七八个人睡得超豪华大床上,手里还握着鲜血淋漓的皮鞭。皮鞭上的血还在滴,晕染在洁白的被套床单上,绽放出一朵一朵血花。卧室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呼吸声和抽泣声,但杨欣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还在天花板间萦绕不散。
皮鞭下,蜷缩着浑身战栗的杨欣,她身上一丝不挂,皮开肉绽,身上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整的。她的衣服碎片散落在床上,都被血染得分不出布料原本的颜色,皱巴巴的一团。杨欣惊恐万分地望着奎因,双臂交叉捂着前胸,眼泪混着血水流过脸颊,触目惊心的殷红。
“我……我错了……我……我不知道……”
杨欣断断续续地哀求着,可是奎因不依不饶,一伸手猛地钳制住她的咽喉,死死的一捏,杨欣的脸色立刻被涨得紫红,脖子上和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涨狂抽,好像下一秒钟就会爆炸。她再也顾不得保护自己的前胸,双手一松赶忙抓着奎因的手腕,留下一抹一抹的血色手印,但是奎因面不改色,凶狠冷冽,像是一头雄狮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里面两颗又长又尖的大獠牙。
“我……咳咳……”
杨欣的嘴巴和舌头都被挤成一团,根本说不出话来。
奎因欣赏着杨欣脸上痛不欲生的表情,掐着她脖子的手同时捏住了杨欣的脸颊,强大的力量压迫下杨欣只觉得自己的牙床都要被他捏碎了。但是,奎因却丝毫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也没有想要立刻杀死她,奎因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他不会让杨欣死得那么轻易。
“女人?你们到底算什么东西……”奎因压在杨欣的身上,龇牙咧嘴,吐了她一脸的唾沫,“有几分姿色,懂得卖萌撒娇,你们就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说话啊!”
“……没……没有……”杨欣拼尽全力地回应着奎因的话,呼吸不畅导致她的大脑在缺氧的状态下近乎一片空白,意识飘渺不定,奎因在说什么其实她根本听不清。
“……当初你要走,就要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奎因怒火中烧的咆哮着,眼神毫无焦距地瞪着杨欣,又好像根本不是在盯着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背叛我……利用我……报复我……你毁了我一身!你这个贱人!你要得到报应!你要得到报应!”
奎因扬手松开了杨欣,她瘫软地陷在被窝里,咳嗽不止,脑袋里依旧是混乱一片。
不等她有恢复的机会,奎因扬手挥着手中的短鞭,狠狠抽打在杨欣的身上,这一回,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着承受,身子下意识地抽搐痉挛,却又没有力气可以躲。她就像是死了,只能隐隐听见她从鼻音里发出的痛苦的声音,代表她还在苟延残喘。
“我曾经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我想要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拼命工作拼命挣钱,我为的都是你!”奎因咆哮着,鞭子抽打的声音成了他的伴奏,“你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女人……女人……我难道为了你付出得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奎因越说越是恼怒,脸颊和脖子涨得通红,像是随时都会爆炸!
他血红的眼眸里几乎能滴出血来,耳朵和鼻腔里仿佛都在冒烟。
一鞭一鞭狂抽在杨欣的身上,他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他只是想要发泄!
这么多年来,奎因心里的症结从未放下。
恨,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
……
医院,私人病房。
威廉离开后,夕阳倾倒了满满一地的金子,拉长了夏沁和连荣麟的身影。
“想要回房间吗?”夏沁扭头望着连荣麟。
他似乎若有所思,还在揣测威廉这行的目的,“去……花园……走走……”
夏沁点了点头,扶着连荣麟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进了卧室,拿了件连荣麟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这才陪着连荣麟一点一点朝外走去。两个黑衣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一同进了电梯,到了医院的后花园。
天边的晚霞像是涟漪的红海,染红了那层层翻滚的白云。又像是长着红色、蓝色鱼鳞的大鱼,在天穹里自由翱翔。花园里的大树都披上了金色的王冠,远远望去,有种说不出的朦胧的美。夏沁搀扶着连荣麟漫步在小径上,他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一个人拄着拐杖走路了,虽然并不能走得太远。
“要坐下休息会儿吗?”
连荣麟点了点头,和夏沁一块儿,在茵茵的草地上席地而坐。
两个黑衣人跟得很紧,他们想要说悄悄话,并不方便。
夏沁的余光从她和连荣麟之间瞥了过去,皱了皱眉,忽然不等连荣麟反应过来,夏沁已经抬眸,凑身上前,一个吻,吻在了连荣麟的侧脸上。连荣麟一怔,虽然她的吻落在纱布绷带上,但是连荣麟依旧能感受到她双唇间的温柔和淡淡的湿润。
连荣麟疑惑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夏沁却偏头看向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没好气地责怪道:“我们谈恋爱你们也要跟得这么近吗?我们又不会跑,你们能不能给我们点私人空间说点情话,做点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
两个黑衣人撇了撇嘴,转移视线后退了几步,反正还有其他黑衣人埋伏在周边,更何况连荣麟身上的伤并未完全康复,夏沁和连荣麟是绝对跑不掉的。这一点,夏沁心里很清楚。
“你还在想威廉的事情?”夏沁压低声音,故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