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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林菀白瞪圆了眼睛,僵硬得如同了石化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姜慧关门离去。
她身后的窗户没有关,春风灌入,莫名地夹杂着丝丝的寒气。
林菀白后背僵硬地杵在那里,良久良久,强忍的眼泪终于决了堤落个不停。
她哭得蜷缩身子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却没有一个人能陪在她的身边。
没有一个人能安慰她。
这么多年,林菀白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
可到头来,姜慧的出现立马捅破她的伪装,原来,她根本不堪一击。
。。。
第七百二十八章 变质的爱情味道
姜慧离开林菀白住的单元楼,直接坐车回到了家里。
“老爷在吗?”
姜慧脱下外套递给门口恭候的佣人,佣人答了一声“老爷在书房”,姜慧便径直朝二楼的书房走去。刚上楼梯,正好看见威廉一身西装笔挺地从楼上下来。
“妈,回来了。”威廉上前给了姜慧一个大大的拥抱。
姜慧替他理了理西装的领子,一脸慈祥的关爱,“这段时间你总是忙进忙出,妈一天也和你说不上几句话,你到底在忙什么呢?要是太累了,我去和你爸爸说说,别总是什么事都让你去做。你是他儿子,又不是他的员工。”
“妈,我现在是爸的秘书,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不累。”
“不累就好,得劳逸结合,懂不懂?”姜慧和蔼地理着威廉的乌发,眸中带笑。
威廉点了点头,在姜慧脸上一个轻吻,“妈,我先走了,约了雷铭见面。”
“等等。”姜慧叫住了威廉,“你爸最近是不是想要和雷铭合作?”
“嗯,凯盛集团是深海市实力最好的。”
“你爸,是不是很看好雷铭?”
“是啊。”
姜慧点了点头,“去吧,忙你的,帮我给雷铭问个好。有机会请他来家里吃饭,他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亲自感谢。务必,把我的话带到。”
“好。”
威廉应了一声,一直目送姜慧走远才转身,这是他们家的规矩。
他们家有很多规矩,条条框框,从祖上那辈传下来,很看重礼节。
威廉见姜慧走远后,收敛了脸上的柔和,如果能看见风的形状,吹过他冷峻如刀刻般的脸,都会碎掉。他微微挑起眼眉,转身朝大门走去。在姜慧面前还是一个成熟懂事的儿子,转眼,出了这道门,威廉的脸上就挂上了阴狠诡谲的笑意。
不过,人只能看见眼前的世界,所以,姜慧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的事情。
她站在丹尼尔的书房外,敲了敲门,丹尼尔应了一声,姜慧才开门进去。
“夫人回来了,今天的下午茶好喝吗?”
丹尼尔合上了手里的文件,起身绕过书桌走去。
姜慧莞尔一笑坐在沙发上,望着走来的丹尼尔,如是说道:“今天我没去和姐妹们喝下午茶。”
“哦。”丹尼尔坐在她身边,紧紧捧着她的手,“那夫人做什么去了?”
“我去见了菀菀。”
丹尼尔脸色剧变,刚才还是体贴柔情的老公,现在就成了勃然大怒的严父,脸色都变得和猪肝差不多,“你去见那丫头做什么?她想要回家,自己会回来。”
“我去见她,当然有我的用意。”
姜慧意味深长的一笑,将自己亲眼看见雷铭从林菀白房间里出来,周围邻居说雷铭在那里住了一夜的事情,都告诉了丹尼尔。他们家很传统,素来反对同居,反对婚前有夫妻之实,如今林菀白和雷铭有了这些闲言碎语,丹尼尔气得满脸涨红。
“这个丫头!这几年没看着她,谁知道她还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丹尼尔大怒,“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样不了了之!如果穿出去,岂不是败坏我们家声誉?那丫头现在在哪里?立刻给我押回来!”
“老爷……老爷息怒。”姜慧赶紧平复着丹尼尔的情绪,“这件事未必是坏事。听我慢慢说,你消消气儿。这次,我反而觉得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老爷也知道,我一直都在为菀菀物色好人家。相貌、学识、能力和家境一样都不可少,一样都不可弱,从菀菀还小的时候我就在观察,她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满足我要求的男孩子。这些年我也找了不少,偏又都差强人意。这次不一样了,在年会上看见雷铭,我可是一眼相中了他。”
丹尼尔脸色缓缓舒展,“嗯,雷铭是个很优秀的人。”
“他不仅长得英俊帅气,还把凯盛集团的业务打理得这么好,再加上他在停车场救过我,见义勇为这种事,现在的人可不多了。老爷,这样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人,偏叫我们遇上了,还不是我们的缘分?菀菀和他结婚以后,凯盛集团可就算是我们自家的产业了,以后我们想要在深海市怎么发展都不再畏首畏尾了。”
丹尼尔点了点头,从商业角度来讲,和雷铭联姻的确是件大喜事。
“不过,夫人,那丫头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总爱和我们唱反调……”
“这次不一样了。”
“哦?”
“他们已经过过一夜,菀菀的秉性我很清楚,如果不是她喜欢的,可没人能占她的便宜。”姜慧笑得妖艳,“而且,当我提到雷铭的时候,菀菀的神色我看得出来,她很爱那个男人。我是过来人,错不了的。如果老爷在场,都能看见菀菀提到雷铭时,双眼雪亮雪亮的样子。”
“好!我立马和雷铭说!”
“别,老爷。这种事,还是我出面的好,老爷只当不知道。”
姜慧拍了拍丹尼尔的胸口,两人相视一笑,已是心有灵犀。
“不过,菀菀在这里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告诉威廉。”
“老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一阵微风吹过,夹杂着窗外淡雅的桃花清香。
似乎,是爱情的味道。
似乎,又什么味道都不是。
……
……
入夜,雷铭和威廉见面后,回到公寓。
刚开门,看见客厅里微弱的灯光,雷铭便知道,钱小沫还在等他。
雷铭换了鞋进来,看见钱小沫侧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遥控器,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雷铭蹲在她身边,正打算将她抱进卧室的时候,钱小沫忽然迷迷糊糊地醒了。
“雷铭……你……你回来了……”
“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钱小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嗯,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雷铭坐在她身边,拿着遥控器关了电视,客厅里一下子更加安静。
“说吧,什么事?”
钱小沫犹豫了片刻,明明已经对着镜子联系了好几十次,明明已经想好了各种版本的说辞,可是真当她面对雷铭要开口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雷铭见钱小沫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也越皱越紧。
钱小沫知道自己再拖下去只会越发不能开口,索性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忽然一口气说道:“林菀白说她喜欢你。”
话音落地,钱小沫才呼出一口气。
可是寂静的客厅里一下子变得令人窒息的死寂,好像空气都瞬间凝固。
钱小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看向雷铭,她知道雷铭现在正用什么眼神在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
钱小沫实在不想把那句话再说一遍,咬着嘴角,忸怩着背对着雷铭。
雷铭收回了视线,起身,呢喃道:“该去睡觉了。”
钱小沫怔怔地听见身后传来雷铭离开的脚步声,猛地转过身来趴在沙发背上望着他的背影,“这样你就走了?你……你不表示什么?”
“你想要我表示什么?”雷铭停下来看着她。
钱小沫满脸红润,尴尬地支支吾吾,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至少表示拒绝或者接受的话啊,听见有人表白,难道不该给一个答案吗?
钱小沫嘟着嘴,满舌尖的话都不能说出来。
雷铭收回眼眸,继续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快回房间睡觉,别在这里胡思乱想。”
话音落地,雷铭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钱小沫悻悻然地跌坐在沙发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啊?枉费我为了这个问题郁闷了这么久,那家伙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啊……”
钱小沫撇着嘴,关了灯,自己回了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可翻来翻去,她真的睡不着。
雷铭的态度,似乎模棱两可。又像是接受,又像是拒绝,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窗外朦胧的月色照亮了钱小沫的脸,她越想越精神,毫无睡意。
她扭头看向衣柜的方向,隔着这堵墙的那一头,就是雷铭的卧室。
钱小沫暗自发呆,明知是徒劳还是按捺不住的琢磨雷铭的意思。
其实,雷铭觉得自己表达得很清楚,那就是毫不在乎,毫不关心,自然连回答的必要都没有。他回到卧室,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漱,完完全全没有在想钱小沫刚才说的关于林菀白的事情。这对他来说,就像拂过杨柳的春风,不用上心。
但很显然,雷铭没有意识到女生的心理特点,也不知道,钱小沫现在心里的烦恼比她开口说出这件事之前,更加烦恼憋屈了。
雷铭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萦绕着腾腾的热水汽,床头柜上的手机恰好这个时候响了。雷铭走过去,看了眼手机屏幕,微微蹙眉,这个点来这一通电话,看来并非好事,不过,雷铭还是不假思索地接通了电话。
“干妈。”
“情况紧急,老地方等你。”
言简意赅,雷铭的听筒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雷铭只得重新换上衣服,杜建萍什么时候从前线回来的,他并不知道,这么晚约他见面为了什么,雷铭更不知道。他迅速地换好衣服后,出了卧室,有意放轻脚步,却还是让钱小沫捕捉到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雷铭卧室的方向。
这么晚了,雷铭去哪里?
钱小沫刚要下床的时候,就听见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
雷铭出门了?
钱小沫急急忙忙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一路赶到客厅,啪嗒一声开了灯。客厅灯火通明,不见有雷铭。钱小沫走向玄关,灰色的拖鞋还在,雷铭的皮鞋却不在了。
他果然走了。
可是这么晚了,雷铭又去哪里,见谁?
钱小沫心思不安,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正好能看见雷铭银色跑车的尾灯远去。
难道,是去见林菀白?
因为自己刚才和他说的话吗?
想起雷铭已经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钱小沫兀自发呆地杵在那里。
雷铭一心想要和她离婚,自然会再爱上别人。
也许,这个别人正好是林菀白。
也许,林菀白早知道了自己和雷铭的关系,只是想要逼迫自己放手。
也许,雷铭现在去找林菀白,就是想要表明心迹。
也许……
钱小沫满腹消极负面的思想,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夜凉如水,她却心寒似冰。
。。。
第七百二十九章 因为我是军人!
雷铭开着车进了市区,除了街边零星的街灯外,路上没有车,更没有人。
十字路口的红灯在飘渺的夜雾中依旧耀眼,雷铭缓缓踩下刹车,停在路口。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可几乎是眨眼的瞬间,阵阵汽车的咆哮声震耳欲聋,轰鸣得像是春雷炸响。
雷铭眉头一紧,跑车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各被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封死。
红灯转绿,银色的跑车如瓮中之鳖,无路可走。
“雷先生,东家请你走一趟。”左侧的黑色商务车降下车窗,有人探出头来。
雷铭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也不用逃,立马答应。
不是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雷铭到要去看看,奎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前面两辆车带路,六辆车监视,银色跑车一路被他们带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雷铭踩下刹车,下车,环顾四周,周围是废弃的店铺,居民楼外观惨败凋敝的模样也不像是有人居住,街边的路灯五盏里面坏了四盏,只有一盏灯是亮的,照亮了那盏路灯下坐在轮椅上的奎因。
雷铭径直朝奎因走去,脚下的路啃啃哇哇,已是年久失修。
奎因见他走来,以眼神示意,周围的人迅速退下,只留给奎因和雷铭两个人空间。
“还真是夜猫子啊。”雷铭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定,踢了一脚脚下的碎石子。
奎因抬眸而笑,“人老了,难免瞌睡少。可雷总,不也是夜猫子吗?”
“年轻人,灯红酒绿的场所出入多了,夜生活才开始。”
奎因“呵呵”地笑着点头,“是啊,我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无忧无虑。”
“只有家国兴旺,年轻人才有歌舞升平的资本。”
“如果你是指我派人骚扰南方边境的事情,我也正好和你谈谈。”
“请讲。”
奎因挑眉而笑,笑得比夜风还要萧瑟凄凉,“你知道我的人力、财力,损失多少吗?”
雷铭面不改色,笑道:“你又知道,我方的人力、财力,又损失多少吗?”
“简念应该找过你。”
“是,他找过我。在你派他上战场和我对战的时候,他找过我。”
“他应该转告你了,我的话。”
“是。”
雷铭回答的毫不含糊,连荣麟的确找过他,甚至说了很多。
“可你没有照做。你没有退兵,反而变本加厉!”
奎因咬重了尾音,脸上笑意全无,周围的黑衣人也立刻握住手里的武器,十分戒备。
雷铭却只是毫不在乎的轻蔑一笑,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失望,“可你,也不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
“哦?”
“如果不是你派人骚扰边境,军队不会找我帮忙,你也不会损失那么多人力财力。”
“你好像在自夸。”
雷铭笑得更加清冷,“既然军队的人找了我,我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来,我和你之间的合作关系。我自然不能放水,反而要更加卖力,不是吗?”
“你好像说得很有理。”
奎因紧绷的嘴角又微微上扬,周围戒备的黑衣人又稍稍放松。
“奎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兴风作浪,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总之,凡事是不是应该有底线?骚扰边境,破坏和平,导致无辜的老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你好像在训斥我?”
奎因话音落地,周围的黑衣人抡起棍棒作势就要冲上来,只等奎因一声令下。
雷铭依旧镇定自若,笑道:“我只是在讲理。”
沉默。两个人之间长久的沉默,风吹起地上的塑料袋都刺耳的响。
所有人似乎都定格在了时空里,唯有时间还在毫不吝啬的加速消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奎因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冷冽又尖锐,好像尖锐之物相碰发出的令人抓狂的刺耳声。雷铭面不改色,只是看着奎因肆无忌惮的笑脸,周围的黑衣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众人之间,死寂的夜幕下,只有奎因一人笑得狂妄不羁。
“讲理?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和我讲笑话?”奎因骤然收敛了笑意,神色冷峻严酷,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牙齿相互挤压之后勉强挤出来的,“和平?无辜?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会死,我只不过提前帮他们结束人生的苦难!我是在帮他们,我是在成全他们!生活这么艰难,他们本不该接受磨难,不是吗?早死,早超生啊!”
雷铭只是看着奎因,他突然又发生大笑,那对眼珠子都像是要蹦出来了。
“正义,是每一个人都该具备的精神。和平,和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雷铭在奎因的笑声上大声低吼,“如果大国不稳定,小家又何以稳定?如果到处都是战乱,你想要的利益,又能达到吗?”
奎因再也笑不出来,他猛地合上嘴,就像是把笑吞进了肚子里。
“你要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会双手奉上!没必要牵扯无辜!”
“啧啧啧,还正是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英雄大侠啊!”
奎因的嘲笑,逗得在场的黑衣人齐声哈哈大笑。
奎因微微前倾身子,诡异的一笑,压低声音,“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来啊……试试,现在就来杀我!”
奎因说话间,已经展开双臂,一副任由雷铭发落的模样。
周围的人立刻止了笑声,个个都再也笑不出来。
雷铭站在原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