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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她平起平坐,更不用说高一个头去。
宁棠娇心里甜丝丝的,高兴地点点头,“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的。”
“我等你。”刘灵毓亲自将她送上车,看着马车消失在视野,心情才渐渐复杂起来。是真心还是别有所图,他已经不想再去分辨,清醒地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他想这样毫无理智地沉溺下去,哪怕是陷阱,也甘之如饴。他终于明白为何文侧夫明知母亲心中只有父亲一个人也愿意几年几十年地等下去,为何夏棉明知与卢满芳前途未卜也愿意费尽心机地熬下去,只因——
情之所钟,纵死无悔。
有了刘灵毓的鼓励,宁棠娇虽然还是一个人面对迷茫的未来,但心情开朗了许多。
她坐在马车里默默地展望着她和刘灵毓的未来。
她想:自己不是摄政王就好了。这样她可以新学一门技能,然后正儿八经地找一份工作,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就像她上辈子本应该会走的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群狼虎之中筋疲力竭地捣腾。因为她前世绝对没想过加入政坛。
不过普通的工作会挨老板的白眼吧?
她脑海中闪过皇太父的脸。
还有办公室性|骚扰。
……
也许自己开一家店比较好。她当掌柜,刘灵毓当账房,或者反过来。
她天马行空地胡乱想着,直到皇太父寝宫前,才收回思绪。
这次皇太父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她进门的时候宁棠妍正在座。
徐鑫的话和皇太父的举动在她心中扎根太深,以至于她一落座,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朝他们俩看去,想从他们的相处中找到一点奸|情的蛛丝马迹。
对她的目光宁棠妍还云里雾里,但皇太父何等聪明,只看一眼就猜出宁棠娇心中所想,眼睛微微眯起,笑容格外的和蔼可亲,“芙蓉王有心事?”
宁棠娇顺着他的话道:“臣在想南方的风光。”
宁棠妍道:“南方湿热,并不适合养病。”
宁棠娇道:“唉,我就是皮肤太干……呃,我是说,才经常全身瘙痒不止。”
宁棠妍与皇太父对视一眼,道:“不知皇妹可有中意的地方?”
他们俩的互动完全落在宁棠娇的眼底,她心中暗暗防范。种种迹象来看,宁棠妍和皇太父目前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暗中达成了什么,但看上去绝对不像是什么好事。
“这个,我还在考虑。”宁棠娇完全没想过这问题。
宁棠妍道:“我倒觉得,比起南方,西南方更好。”
宁棠娇警惕起来。通常这种主动提出的方案十有八九是陷阱,最后一个是绝境!
宁棠妍道:“一来不似南方湿热,气候宜人,民风淳朴,二来,那里是太祖用来打天下的根据地,意义重大,皇妹去了那里,一定能得到太祖庇佑,无病无灾。”
宁棠娇从记忆中捞出这么一块地方,“你是说龙虎城?”
龙虎城并不是一座城,而是两座城,占地面积极广,几乎是五分之一的姝朝疆域。不止如此,那里由于历史遗留问题,驻扎着四支不同的军队,派系混乱,好端端的人进去绝对会被啃成白骨出来。
宁棠娇想也不想地回绝道:“西南太远,舟车劳顿,我怕我吃不消。”
皇太父道:“的确,本宫也觉得芙蓉王不宜舟车劳顿,还是留在京城安心养病的好。”
宁棠妍笑了笑,低头喝茶。
要是留下来,一定会被眼前这两个人生吞活剥的。宁棠娇已经有了觉悟。
就在她犹豫不定之际,一个内监走进来,跪在地上道:“茉莉王求见。”
“让她进来吧。”皇太父摆手。
听到茉莉王三个字的时候,宁棠娇舒出一口长气。经过这么多事情,她知道人不可貌相,三个人之中,她始终最待见茉莉王。
宁棠姂一进来,就感觉到殿内气氛有些压抑,施施然地行了礼,便在宁棠娇身边坐下。
宁棠妍笑道:“看来传闻无虚,三妹妹和四妹妹的感情果然很好。”
宁棠姂偷偷瞪了宁棠娇一眼,道:“亏得皇太父之前让我举办赏菊宴为三姐姐牵红线,才让我们有机会深入交流。”
宁棠娇忙道:“多谢皇太父关怀。”
皇太父似笑非笑道:“今日的芙蓉王夫可与本宫当初之举无关。”
宁棠娇道:“我与灵毓的婚事仰赖皇上撮合,圣恩浩荡,宁棠娇铭记于心。”
宁棠妍道:“三妹妹既然铭记于心,便该知恩图报才是。”
来了来了,又来了!
宁棠娇不动声色道:“宁棠娇有心报国,奈何病躯难支巨木,唯有养好病体,才来皇上跟前尽心。”
宁棠妍道:“眼下有一件事,无须三妹妹尽心便可办成。三妹妹办还是不办?”
不办。
宁棠娇心里毫不犹豫地否决。
宁棠妍见宁棠娇不接口,主动接下去道:“我听闻龙虎成近来异动频频,有人以为皇帝高远管不到他们的低头,便生出异心,想图谋我姝朝江山!所以,我想请三妹妹亲自前往坐镇,让她们知道我宁氏皇朝的眼睛并不是只能看到一隅之地。”
……
知道异动频频还让她去?
宁棠娇连表面上的笑容都懒得敷衍了。
宁棠姂突然道:“不知道二姐姐从哪来听来的消息?”
宁棠妍讶异道:“四妹妹不知道吗?我记得四妹妹与龙虎四军之一的宋家军宋能茵将军和封家军封萱将军私交甚密,难道她们没有告诉你?”
宁棠娇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迫陷入到水仙王和茉莉王的党争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38
38、从夫(七) 。。。
宁棠姂道:“我与她们只是泛泛之交,哪里比得上楚杏花楚将军连自己的亲妹妹都送到水仙王府来得情真意切?”
宁棠妍茫然道:“不知四妹妹说的是谁?”
宁棠姂道:“当然是楚莲花楚二小姐。”
宁棠妍皱眉想了想:“府中并无此人。”
宁棠姂嘿嘿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派那位楚莲花做了什么,心中有数。”
楚莲花?
楚……荷花?
宁棠娇对上宁棠姂的眼睛。
宁棠姂挑了挑眉。
宁棠娇心中一冷。没想到她当初倚重的两位客卿竟然一个来自茉莉王府一个来自水仙王府。她咬着嘴唇,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远在她想着如何瞒天过海,在这陌生世界平安活下去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将她宰来下酒了,可怜她还蒙在鼓里,一个劲儿地盘算着怎么过自己的小日子。说起来,要不是于清秋另有打算,恐怕她现在还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吧?
这样想着,她又念起于清秋的好来。
那人虽然有她的打算,却是头一个对她坦诚的人,于清秋说的很多话现在都被印证是对的。身为芙蓉王,即使她真的淡泊名利,也不可能在这场污水中全身而退。真正错的人是自己。是她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表明心迹就能天高海阔任鸟飞。
“三妹妹?”宁棠妍连唤几声都没反应,微微皱起眉头。
宁棠姂就坐在宁棠娇地隔壁,却偏偏置若罔闻,兀自盯着自己的手看。
“芙蓉王。”皇太父右眉一扬。
自那日之后,宁棠娇便对皇太父的声音格外敏感,听到他的呼唤,立马回过神来,振起精神道:“在。”
皇太父道:“水仙王正在问你话。”
宁棠娇迷茫地看着宁棠妍。
宁棠妍也不生气,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三妹妹考虑得怎么样了?”
是留下来继续当她们的靶子?是留下来与她们明刀暗箭地战斗?还是……去那个吉凶未卜的龙虎城,为自己开创一片未来?
如果没有翻出楚荷花的事情,也许她更倾向于前者,可是楚荷花事件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处境,实在比她所能够想象的还要险恶百倍!
“能为皇上分忧,是宁棠娇之幸。”她听到自己这样缓慢又无奈地说着。
“那么,易家军就要劳烦三妹妹多费心整治了。”宁棠妍道。
宁棠娇吃惊道:“易家军?”在她走神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宁棠姂都看不下去了,手指轻轻地掐了她一把,“你刚才在想什么?”
“发呆。”宁棠娇低声道,“什么易家军?”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不免引起另两人的侧目,不过她们声音不轻,宁棠妍和皇太父都听得一清二楚。
宁棠妍道:“易家军是这场异变的源头之一,女帝决意下旨严办,三妹妹便是这次的钦差。”
……
宁棠娇目瞪口呆:“你不说我只要走个过场安心养病?”
宁棠妍点头道:“放心,三妹妹是明面上的钦差,下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无须三妹妹费神。”
一口一个三妹妹叫的倒是好听,敢情是拿她当炮灰吸引战火!
宁棠娇暗暗咬牙。
宁棠姂道:“等收归易家军之后,易家军便受三姐姐节制吗?不会又有什么钦差跑出来接收吧?”
宁棠娇微愕。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宁棠姂竟然会站在她这一边。
宁棠妍面色不变道:“姝朝是皇上的姝朝,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军队自然都是皇上的军队。”
宁棠姂道:“先帝赏罚分明,皇上是先帝血脉,自然秉承先帝美德,有功则赏。”
“此事我会亲自询问皇上。”一直冷眼旁观看她们三姐妹乱斗的皇太父终于开口了,“若是皇上无异议,便照茉莉王所言。”
宁棠妍眼皮子一跳,转头看他。
皇太父微微笑着,态度暧昧不明。
从宫殿出来,宁棠娇原本想向宁棠姂道一声谢,毕竟刚刚她的的确确为她争取到了利益,虽然目的可能是为了抗衡水仙王,但人情是真的。但宁棠姂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从寝宫一出来,她就跳上备好的轿子,急急忙忙地走了。
宁棠娇眼角余光看到宁棠妍朝她走来,也依样画葫芦地跳上轿子,赶着出宫。
到宫外,只看到宁棠姂离开的马车,为了不让宁棠妍就缠上,宁棠娇火烧屁股似的跳上马车,连声道:“走走走!”
金花银花不知道发生何事,驾着马车就往王府跑。
回到王府,宁棠娇拔腿就往里头冲。
金花银花焦急地跟在后面,“殿下小心脚下!”
“殿下小心台阶!”
等宁棠娇跑到刘灵毓面前时,他刚练完剑。
“娇娇?”他讶异地看着她。
宁棠娇冲过去搂住他的腰。
刘灵毓拍着她的背,“我身上都是汗。”
宁棠娇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闻。”
刘灵毓喉咙溢出低沉的笑声,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们要去龙虎城了。”她仰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忧郁地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处处是陷阱的世界,亲情比纸薄的世界,她唯一愿意信任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即使知道这个世界是女尊,即使知道她才应该担当起一家之主的职责,可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愿意屈从这些规则和责任。她只想好好地放纵自己,让受伤的心得到抚慰。
刘灵毓并没有让她失望,低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宁棠娇望着他的眼睛。
那里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光是这样对望,就让她缓缓从打击中重新站起来。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她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好。”刘灵毓眼中充满暖意。
外头风大,他们便在书房里谈。
一桌菜,一壶茶。
宁棠娇原本想要点酒,却被刘灵毓制止了。这场谈话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他不想还没进入正题就被中止。
宁棠娇也没有坚持,低头喝着茶,静静地组织着语言。
刘灵毓也不急,静静地帮他布菜。
宁棠娇道:“就从我府里的两位客卿说起吧。”赶走于清秋和楚荷花的那夜,她曾隐约提起此事,不过她们一个没有细说,一个没有追问,所以刘灵毓对来龙去脉并不了解。此时宁棠娇迫不及待地想要敞开心扉,便将所有事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详尽,连于清秋撮合他们之事也说了。
刘灵毓只是静静地听着,只有再宁棠娇杯中茶空的时候才帮忙斟茶。
宁棠娇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有些细节她都记不清了,等需要的时候才想起补充,这样东一句西一句,不免有些颠三倒四。
但刘灵毓竟一字不漏地听懂了。
宁棠娇说完,又说起今日在皇太父寝宫的事。
刘灵毓听得直皱眉。若说前面那些只是互相试探的小把戏,那今天的宁棠妍可说是布了一个局。他并没有怪宁棠娇自己往里头钻,既然宁棠妍惦记上了芙蓉王府,就算宁棠娇今日能躲过去,来日也一定会踩进去。说起来,去龙虎城并不算一个太坏的选择。
从宁棠娇的详述来看,她的本性的确与他这几日相处下来的印象一致,是个生性恬淡的人。这样的人生活在京城会很辛苦,但在偏远的龙虎城未必找不到一席安生之地。
他在短短几眨眼的工夫已经权衡形势,做出了抉择。
刘灵毓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放心,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o^)/~谢谢大家的支持!
从夫(八)
搬家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去的还是龙虎城。
总管一听去龙虎城,就愁颜不展的模样。“殿下,那地方民风凶悍,听说动不动就拔刀子杀人。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宁棠娇虽然心里已有了准备,知道宁棠妍推荐的绝不是什么好去处,但听她说动不动就拔刀子杀人还是吃了一惊,询问般地看向刘灵毓。
刘灵毓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安抚似的笑笑。
宁棠娇叹息道:“皇命难为。”
总管低声道:“殿下抱恙在身,何不……”
宁棠娇摆手道:“此事已成定局,不必再议。”
总管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如让我先带几个家奴去龙虎城替殿下打点打点。皇上也没说殿下去了之后到何处落脚,我们还需自己掏钱买个别府。殿下是摄政王,摄政王就该有摄政王的规格,买了别府再整修整修,只怕就要两年的时间。”
宁棠娇听得咋舌,“一切从简。”
“简不得。”总管道,“龙虎城那样的地方,殿下从简只怕会让有些不识好歹的人看轻,欺到头上来。所以不但不能从简,还要往奢侈里办!”
宁棠娇听得头大。芙蓉王家底颇丰,估计没少拿下面的孝敬,可是这一年的收入就远不能和往常相比,可以想见未来府里的进账会越来越少,如果再大手大脚地花钱,芙蓉王很快就会变成贫困王。她觉得这事儿很严重,自己得抽了个空敲打敲打总管的理财观。
刘灵毓道:“殿下既然身负皇命,衣食住行便该比照钦差,统统由朝廷负责才是。”
宁棠娇眼睛一亮。
刘灵毓道:“殿下明日进宫向皇上请旨时,让皇上顺便向龙虎城太守下一道旨意,让她备好殿下的衣食住行。”
宁棠娇眉开眼笑道:“就按王夫说得办!”有个会过日子的夫郎就是让人省心啊。
总管道:“王夫所言甚是,只是不知殿下打算在龙虎城呆多久?”
宁棠娇道:“这要看皇上的意思。”她心底盘算的是日子过得好就不回来了,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她就拼着违抗皇命打道回府。反正头上还顶着摄政王的头衔,看宁棠姂的态度,想必很乐意两位摄政王的联手,到时候宁棠妍就算有皇太父撑腰也拿她无可奈何。当然,这是最差的一步棋,因为如此一来,宁棠妍和皇太父必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还不知道会在女帝面前怎么编排她,女帝有朝一日会亲政,再往下想……
她收敛心神,将脑海里大逆不道的想法驱逐出去。
这也是她那日在寝宫明知道与宁棠姂联手就能躲过这件差事也不愿意开口的原因。现在去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站稳脚跟,说不定还能和稀泥,要死赖在京城,那铁定是被和的!
总管哀叹一声,转身去操办了。
金花道:“殿下打算几时动身?”
宁棠娇道:“我明天去请旨。”这是刘灵毓的意见。宁棠姂既然没收到风,就说明龙虎城那里风声还不紧,所以他们最好趁易家军没做什么准备的时候先杀个措手不及。至于易蓉蓉究竟是否心存不轨,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
生活有了目标,做事就有了干劲。
翌日,宁棠娇估摸着差不多下朝了,就跑去皇宫里等着。
这次皇太父没有出现,只有宁棠妍陪着女帝。
近半个月没见女帝,宁棠娇发现她下巴尖了点,显出美人胚子的轮廓来。她坐在书桌后面,依旧是毫无生气的表情。
说实话,宁棠娇还真有点心疼她。这个年纪的娃娃本应该在幼儿园和同龄人玩耍的,现在却被迫在成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