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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极为兴奋，或许真相就要被揭开了！”
急促诡异的音乐声响起。
“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就是在实地拍摄，您将要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开了门后我们要面对的会是一个外星人么？它是谁？它要做什么？这也许会是一场划时代的邂逅，是地球文明与外星文明的正式接触！”
“对全人类来说，这将会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一个记入史册的时刻！”
众人来到门边，正要开门，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里面是一位满面狐疑的老妇人。
“妈！你怎么来了？”徐继超一脸惊愕的表情。
“你这娃啊！长这么大个子，尿炕了也不收拾，一屋子的尿骚味！今儿个我正好有空，过来帮你收拾收拾！喂！拍什么拍啊？尿炕啊！也不嫌丑！”徐继超的母亲向徐继超大声数落着。
一阵玻璃碎地的声音，然后，节目结束了。
第79章 冤有头债有主
“噗！尿炕？那气味是尿炕？逗我玩呢？”张萌迪手中一把开心果都扔电视屏幕上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会吧？这是什么真相？前面要不要搞那么严肃啊？结局这么逗逼，尿炕？徐继超你也太拼了吧？科学节目还可以这么做？”薄荷刚喝的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
“汪老师，这期《真相》节目是你策划的？”薄荷打通了汪谦的手机。
“是的。”
“有句话想和你说。”
“薄荷姐你说。”
“我现在很想掐死你啊！”薄荷向电话里大叫了一声。
“咳……还是掐死沈主任吧，一期节目只给五百元经费，所以节目制作得比较粗糙，和预想的效果差得比较远。”汪谦有些抱歉地向薄荷解释了几句。
“不是制作的效果粗糙，是你那真相……很让人崩溃啊！”薄荷听到汪谦的解释更加抓狂了。
“哦，啊，哈哈……”
“汪老师的创意真是没得说。”薄荷最终还是夸赞了汪谦一句。
“谢谢。”
“网络上已经可以点播了，回头我打电话给小溪姐，让她也看看。”
“好主意。”
“让她也跟我一起抓狂，然后组团去你家砸玻璃。”薄荷又补了几句。
“……”
黄鹤大学一位教授周世平，晚上拿着遥控器换台，无意中看到了汪谦主持的这一期《真相》节目，刚看了片头，就被《真相》的片头音乐以及诡异的画风给吸引住了，于是继续看了下去。
后面的气氛更加惊悚诡异、带着极大的悬疑，对真相的探索象抽丝剥茧一般让周世平欲罢不能。听到节目里的专家还探讨起了第三类接触，正好又是周世平极为感兴趣的话题，这让他不由得深深地沉迷进了节目之中。
邶浒科教频道，从来没有过这么精彩的科教类节目啊！就算放眼全国，都没看到过这么精彩的节目了！
这才是科学精神嘛！这才是真正的科学教育嘛！周世平心情极为激动，看着的同时，他已经开始考虑明天上课的时候，建议所有学生课余时间都看看这一期的《真相》了。
随着节目的进行，周世平的好奇心被越吊越高，他越来越想知道最后的真相是什么了，特别是当徐继超准备前往薪疆，回到住处发现房里有动静，开门的那一瞬间，周世平跟着紧张的音乐节奏甚至屏住了呼吸，心跳也变得无比剧烈了起来。
难道这帮主持人真的发现了什么未知的秘密？真的发生了第三类接触事件？不可能的吧？新闻上没见过有相关的报道啊？
千万不要来个明天同一时间收看之类的，那样的话就太让人抓狂了！
还好，这节目很有节操，没有留悬念到下一期，直接就揭谜了！
节操你妹啊！
尿炕！尿炕！居然是尿炕！
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周世平一冲动，差点儿把坐着的小板凳砸向了电视屏幕。
那个圆脸的胖胖猥琐主持人呢？节目结束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来叨叨了？是不是怕别人记住他的脸、认出他是谁然后去他家里砸玻璃？
今晚想砸电视的，特别是想砸电视屏幕里那位圆脸猥琐主持人的可不只周世平一个人。无意中翻到科教频道，然后被汪谦的声音以及诡异的音乐所吸引，看完了整个节目或者半途加入的观众，在最后真相出来的时候都很抓狂。
尿炕？你们节目组怎么不去死？
“岳教授，推荐你看个节目，北浒科教频道今晚的《真相》，网上视频已经出来了，很惊悚、很刺激、看过很难忘。”周世平忍住小板凳砸电视的冲动之后，决定把他的难受和抓狂分享给他的同事们。
一个人难受和抓狂多不爽啊！如果有人分享，感觉就会好很多。
“邶浒电视台科教频道还能制作出很惊悚、很刺激的节目？我已经很久不看那个台了。”岳润璞教授不以为然的语气。
“确实不错！情节扣人心弦、步步推进，抽丝剥茧，直到最后的真相出现，简直极为惊艳！强烈推荐！我保证你看过之后绝对不会后悔！”周世平信誓旦旦的语气。
“好吧，我试试。”岳润璞听周世平说得心痒痒起来，手机点开了周世平发来的链接，打开了今晚的《真相》节目看了起来。
那诡异的音乐声响起，配合上汪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然后是徐继超在小树林里无比惊恐拼命奔逃的画面，顿时把岳润璞的注意力给牢牢地吸引住了，他老婆几次喊他洗脚都被他给骂走了。
“虽然制作很粗糙，但音乐不错，画风还很有看米国悬疑惊悚剧的感觉！国内一档地方台的教育节目能做成这样子确实很不错了！”岳润璞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手机屏幕。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恍而过，没有任何尿点，连广告都没有，岳润璞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着，直到……节目在最后一刻揭示了真相。
“我靠！尿炕？这都什么玩意儿啊？”岳润璞在这一刻很想砸手机。
“难怪节目没尿点，都特么尿炕上了啊！”岳润璞继续吐槽。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周世平打过来的，估摸着岳润璞应该看完了。
“我推荐的这节目怎么样？很悬疑很惊悚很惊艳吧？”周世平得意洋洋的语气。
“我很想掐死那个主持人。”岳润璞恨恨的声音。
“我也想。”
“我现在更想掐死你！”
“那个……还是算了。”周世平连忙挂断了电话。
“太郁闷了！这结局……太让人火大！不行，我得推荐给更多的人看，让他们也跟我一起难受火大！”岳润璞想了一会儿之后，拿出手机发了个微博，把这一期《真相》的链接放在了上面。
“强烈推荐所有教授、讲师、学生们都看看这节目，国内极为少见的科教类节目，米剧风格、恐怖惊悚、扣人心弦、没有任何的尿点，最后的结局十分惊艳，不看后悔啊！”岳润璞配发了几句说明，当然了，他还少发了最关键的一句：‘看完更后悔啊！’
岳润璞是国内知名的物理系教授，微博大v，微博粉丝数量一百多万，在黄鹤市教育圈很有影响力，他的微博发了之后，立刻有很多教育圈的人点进了链接，全程观看了这一期的《真相》。
黄鹤大学的学生们在看到岳润璞的微博之后，也一传十、十传百，纷纷拿起手机点播观看了起来，然后就沉迷进节目的情节里去了。
“岳教授说得很对！全程没有任何尿点，引人入胜，只要看了第一眼就欲罢不能，然后不自觉就一口气看完了！”
“你们注意到了没？节目策划人是汪谦！”
“就是那个圆脸的猥琐主持人！”
“是他啊？我说为什么找这么猥琐的主持人呢！原来节目就这么猥琐！”
“草！看完气得我睡不着觉！有没人有组队？一起去他家里砸玻璃？”
“我去！”
“我也去！”
“我是卖刀具的，免费提供菜刀、剃刀、手机刀、云石刀、大铡刀……”
“我家是炸石头的。”
“我家有一篮臭鸡蛋！”
“组队组队！”
“……”
今晚，很多象周世平、岳润璞这样无意中看到《真相》节目的观众，都有种想要掐死主持人、砸他家玻璃的冲动。但是这主持人没什么名气，也没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所以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的观众，只好把节目推荐给了自己的同事、朋友，把他们也一起坑进去，让所有人一起抓狂，心里的感觉顿时就好受多了。
“汪老师，我晚上正加班赶节目呢！薄荷打了个电话过来，推荐了你策划的这一期《真相》，刚才我和台里十几位工作人员一起全程看完了。”刘小溪深夜打了个电话给汪谦。
“哦？五百元成本的小制作，实在拿不出手，让楠浒电视台的同事们见笑了。”汪谦谦虚了几句。
“不，没有人见笑，他们现在群情激愤，向我逼问你的家庭住址，说要连夜坐高铁赶过去砸你家窗玻璃！”刘小溪很严肃的语气。
“这个……不太好吧？大家工作了一整天多辛苦啊！还是早些回家睡觉休息，明天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忙。”汪谦连忙劝阻了刘小溪几句。
“不行啊！他们看到真相之后都睡不着了，我拦不住他们，你说怎么着吧。”刘小溪不依不饶的语气。
“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以带他们去薄荷家啊！砸她家的窗玻璃啊！是她推荐你们看的对不对？”汪谦连忙给了刘小溪一个建议然后挂断了电话。
第80章 观众的肯定才最重要
周二，例行早会。
沈琳翔的脸色不太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也不怎么好。
所有人员到齐之后，沈琳翔从张萌迪手中拿过收视率报表，看了看之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数据没弄错吧？”沈琳翔低低地向张萌迪问了一声。
“我看到之后也觉得奇怪，特意又去核对了一遍，没错。”张萌迪摇了摇头。
沈琳翔看着报表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始宣布收视率。
“《味道》收视率百分之2。76。”
“恭喜琦琦，又是第一啊！”袁志伟和另外几名关系较好的主持人向徐霈琦表示了祝贺。
“《走近科学》，收视率百分之2。77。”沈琳翔继续念了下去。
“哦？”薄荷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她以为沈琳翔先念的《味道》是第一呢！没想到她压过了徐霈琦的《味道》？重新回到了第一名？今天沈主任换顺序念了？
“祝贺薄荷。”汪谦、徐继超也对薄荷表示了祝贺，而此时袁志伟、徐霈琦等人的神情明显有些尴尬。
“《历史讲坛》，收视率3。05。”沈琳翔接着宣布了一声。
“3。05？不会吧？《历史讲坛》冲第一了？”众人听到这个结果全都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
科教频道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收视率破3的栏目，再怎么的，也不可能轮到《历史讲坛》吧？上周的时候，《历史讲坛》收视率还只有2。5左右，然后还被审核停播了两天，怎么的突然提升了这么多？
“一时的呗！被禁之后重新放出来，很多以前不知情的观众会觉得好奇，想看看被禁的节目究竟是什么样的，然后就把收视率拉抬了起来，这种情况以前在别的频道也发生过，不可能长久的。”徐霈琦故意大声向袁志伟解释了几句。
“嗯，徐老师说得有道理，不可能长久的。”袁志伟附和了一句。
“确实很有道理。”其他栏目的主持人、工作人员也纷纷点了点头。
沈琳翔本来想说几句什么的，听到这二人的对话之后觉得也很有道理，于是什么也没多说了，又接着念起了下面的排名。
“第4名：《探索发现》，收视率百分之2。11。”
“第5名：《自然传奇》，收视率百分之1。93。”
“第6名：《真相》，收视率1。85……”
“1。85？《真相》1。85？没弄错？”袁志伟这下不淡定了，以前他的《读书》和徐继超的《真相》两个栏目轮流吊车尾，《真相》比《读书》垫底的次数更多，徐继超怎么突然一飞冲天了？
汪谦负责《真相》栏目什么的，袁志伟等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们昨晚也没有象薄荷等人那样守在电视边看那期《真相》，所以这时候才会很惊讶。
“小徐做得不错！继续努力！”沈琳翔念到这里的时候开口表扬了一句，提到的却是徐继超，似乎这一切和汪谦没有关系一样。
“这都是汪老师的功劳，这一期《真相》是汪老师策划和主持的！我们只是配合他进行制作，经费还是只有五百块钱，如果没有汪老师的策划和主持，这一期《真相》不可能有这样的成绩！”徐继超是很义气的一个人，听到沈琳翔表扬他却不提汪谦的名字，连忙主动向沈琳翔提了出来。
“徐老师客气了，我也只是出了个点子而已，主要还是徐老师、周老师制作的好。”汪谦并不在意这点儿成绩，也不想争什么功劳。
“《真相》收视率1。85？以前排倒数第一的《真相》一夜之间跑第六名去了？真没有弄错？”众人更加惊奇了，然后也一起下意识地看向了汪谦。
当初汪谦从曹毅手中接管《历史讲坛》的时候，第一次节目就把收视率从十名开外拉到了前五，今天更是冲到了第一！虽然觉得与被禁有关，但毕竟冲上第一名了啊！要知道以前科教频道的第一，一直是《走近科学》和《味道》垄断着！
沈琳翔刚把汪谦调到《真相》那边去负责了一期，经费没增加，收视率却是坐火箭一样飙升了上去！要不要这么猛啊？要不要这么神啊？
“沈主任，还有个数据，昨天那一期《真相》，网络点击率在整个邶浒电视台排在了第七！”张萌迪从手中一沓资料中又找了张报表出来递到了沈琳翔手中。
“第七？”
这下科教频道的众人更加无法淡定了，整个北浒电视台十几个频道，近两百个栏目，一直垫底即将被砍掉的《真相》，居然冲进了网络点击总榜的第七名？太不可思议了吧？
“排在第五的是《历史讲坛》。”张萌迪在沈琳翔看报表的时候又补了一句，然后眼睛很崇拜地看向了汪谦。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一起看向了汪谦。
科教频道是邶浒电视台收视率中等偏下的频道，收视率在十几个频道中排在后面几位。虽然《历史讲坛》和《真相》的收视率在整个电视台所有栏目中仍然较低，但是，网络点击率却是冲进了前十！
前十啊！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可以这么说，手下有一档节目冲进网络点击前十就已经很牛叉了，有两档节目一起冲进网络点击前十，对科教频道来说，那是很逆天的成绩！
不可能都是因为雷香和刘国庆被查、节目被封然后解封的原因吧？《历史讲坛》那么解释可以，但《真相》呢？
“祝贺科教频道取得的成绩，大家继续努力！”沈琳翔仍然没有表扬汪谦，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汪谦一眼。
汪谦知道昨天台里开了一整天会议，好象是和邶浒广电那边一起开的，所有频道主任和电视台领导都参加了，估计会上沈琳翔没少挨批，邶浒广电和台领导甚至有可能重点提到了汪谦的处置问题，这让沈琳翔夹在中间很有些难受，今天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汪谦对此很是淡然，他不能让作家助手的《金牌主持》断更，所以必须要挂着主持人的身份，但他现在已经不完全靠这个吃饭了。特别是他继续留在邶浒、没有跳槽找到别的能充分发挥他实力的电视台之前，本职工作他会努力做到最好，能不能得到台领导肯定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观众的肯定才最重要！
而观众，已经用他们的点击表示了对他的支持！
“《读书》栏目垫底，袁志伟，你要努力了！《真相》已经有了起色，下一个台里要砍的栏目，很可能就是你的《读书》了。”沈琳翔情绪确实不太好，匆匆宣布完收视率之后，便结束早会转身离开了。
众人一起看向了汪谦，他们能从沈琳翔早会时的表现感受出台里对汪谦的态度。
雷香的事情让电视台蒙羞、让邶浒广电蒙羞，让广电总局恼火，就算这当口北浒电视台不好拉下面子开除汪谦，让沈琳翔把他冷冻雪藏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早会上沈琳翔的表现就是一个信号。
薄荷看着汪谦，想说几句什么来的，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走回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在邶浒电视台这种比较传统的事业单位做事，领导并不会因为谁做出了成绩就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