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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旧事-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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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仪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常悦,真真是天真到底啊。
  慕容媗当是难抵常悦死缠,想了这么个办法,既应了她所求,也座实了自己的罪。这么一逃,想在外面解决她,方法甚多。
  只是,这样真的很有趣,比一杯鸠酒有趣十倍。
  她大笑起身,“那就快走吧!”
  果不其然,追兵并未死逼,但也没有跟丢。带她逃跑的手下,有意无意把她往高处引。
  玉泉山,有一绝壁,她知道是那里。
  到了那处,身边护她出逃的人只剩下数人,而一直松散的追兵却突然密密层层的围了上来。
  “大人素来对姐妹们不薄,你们怎可这般苦苦相逼!”手下忍不住开口,一脸仓皇。
  事情也已经脱出她的控制,无论谁被上百支黑黝黝的箭头对准,都会怀疑别人的承诺。
  钟仪此时仰头望天,果然是一弯眉月,就似,配着高广额头未曾雕琢仍然清丽的眉毛。
  一直不曾下杀手围杀,顾全的是常悦的面子,还是你我之间仅余的情义?
  此时此际,明月当空,清风拂体,真是快意。
  她长声一笑:“你们回去,禀告皇上,就说……我钟仪承她一路相送,二十年之约到今了断,永无续期。”
  声音朗朗,金石铿锵,山间回音未绝,崖上的人已不见了。
  众人纷纷抢到绝处探头一观,飘飘扬扬一袭白衣,翻翻滚滚的转眼消失在崖底的黑暗之中。

 
磊落女儿生无愧1

  笑笑回府后一直提心吊胆,到得有人来报钟仪越狱,方放下半颗心来,不一时又报往山林处逃去,又道慕容媗果真有意放她一马,剩下的半颗心又放了一半。
  到了临近天亮,却传出钟仪坠崖的消息来。
  慌忙前往查探,却说只寻到一袭血迹斑斑的白衫,不见尸首。
  到得第三天,有人上门,道出“镜花水月”四字,入得屋内卸去乔装,却是永七。
  笑笑已将钟仪所托之物取来,此刻托出,又问钟仪安危。
  永七说:“前宗主应是无事,行踪我等也不得知。”
  说罢当面抖开那大包袱,里面有一个小木匣并数本书册。永七道:“麻烦你把这匣子开开。”
  笑笑惊疑:“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机关,一开就射出暗器吧?”
  永七:“不会,只是这匣子不好开,让你帮忙。”
  笑笑狐疑,摇头:“我也不会。”
  永七不耐,一把抓住她手,往匣盖上的扣子按了下去。
  只觉指尖一阵刺痛,已被刺出血来。
  笑笑怒道:“你暗算我!”却见血光闪现,那匣盖却“啪”的弹开了,她身子一晃,作出躲闪姿态,匣里却什么都没有射出来。
  永七双手捧匣过头,单膝跪地恭声道:“属下永七参见新宗主。”
  “……永七,你开什么玩笑?”
  “这里有前宗主留给您的信,一读便知。”
  匣里放了一封信,信下是一枚鸡血印章,一截弯弯的铁器,上面花纹斑驳,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笑笑觉得自己似乎中了钟仪圈套,要是看了信就无法撤身了,可现在又怎舍得不看。
  略一犹豫,拆开信来,里面倒也简单明了,寥寥数语,交待了几件事。
  一、让她做永家的新宗主,尽力保全一族人。
  二、扶兰所囚之处,她的下场随新宗主处置。
  三、包袱里面的是一些人员档案和任务记录,新宗主有兴趣的话可以翻翻,不定会发现有趣的东西。
  笑笑看毕,深深吸气,“永七,你家宗主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收拾烂摊子?”
  永七:“前宗主一向散漫,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稀奇。况且历任宗主交接,全由上任宗主一人决定,旁人不得置喙。”
  “那我现在把宗主之位传给你行不?”
  “不行。历任新宗主继任要经受全族考验,永七自问没有这个能耐。”
  “那我什么时候经受过考验了?”笑笑忽然愣住。
  永七笑道:“有,天因梦。”
  笑笑擦汗,“这纯粹是阴谋!”
  “阴谋与否,只在宗主一念之间。”
  “我不是你们宗主!”
  “我永家人依附扶凤皇室多年,知道的秘密不少,近百年来,主君无不对咱们客客气气,可当今皇上竟然要取前宗主的性命,想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宗主若是害怕,大可撒手不管,就任我们一族全灭便是。”
  笑笑明知这是激将法,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一时间脚边那个包袱变成了烫脚的火盆。
  她寻思一会儿,下决心道:“你们宗主没死,只是去避祸而已,我就替她暂时掌管,等她回来再还给她。”
  “悉随尊便。”永七无所谓,只加一句:“前宗主留言嘱咐之事,宗主可以考虑考虑。前宗主性情不羁,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她越是轻描淡写之事,其实越是要紧。”
  笑笑道:“我晓得了,这些秘档我抽空就去翻。你们一族有多少人需要掩护?”
  “奉主的三十一人,老幼六十三人,余者五十八人。”
  “正在奉主的能抽身就抽身,老幼闲者我都交由乔珏处理,可否?”
  她想之前永家跟昊天宗大打一场,现在交给昊天宗宗主指派,不知她们是否乐意。
  永七却道:“宗主可知匣里放的是什么?”她示意那截弯弯铁器。
  “莫非是武器?”
  “是一张弓。”永七抓起,道声:“擅越。”双手灵巧翻飞,不一时,将那截铁器拉拼成一张半臂长短的铁弓,形状古拙,上面花纹斑驳,古意盎然。
  “这张后羿弓的弓弦,此刻正缠在昊天宗宗主拇指之上。”永七淡淡道。
  “这是……?”
  “永家与昊天宗百年前本是一家。”永七笑道:“如今同归一处也是妙事。”
  所谓时势造英雄,但笑笑却更觉得自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背负了这样的身世,又无端接收了被皇室所逐的宗族,回京以后,终日处于提心吊胆的境地。
  但另一方面,一些事情已迅速着手安排。
  只是乔珏的分析似乎有误,慕容媗把笑笑带回的三个黎国使者安排在驿馆,之后一直晾在哪儿,并无探问过一回。三人不能擅离,处于软禁状态。
  慕容媗似乎并未决定怎样处理此事。
  这日笑笑携云中子出了城,到了一处隐秘所在。这处是一块荒地,前有小河弯弯绕过,岸上植满斜柳,荒地地势四周低中间高,形似馒头,西北方向还植了密密一排槐树。
  云中子一到这里就大皱眉头,连呼这里阴煞之气太重,怪道方圆十里都不见人家,普通人都抵挡不住这等煞气,满门皆祸。
  两人下马往荒地中间一间孤零零的大屋行去,这屋子是所义庄,停放无主尸骸。
  云中子又说这义庄建在此处,倒是能以煞镇煞,堵了些煞气外溢。不住絮叨说怪不得众人无论起几回卦都找不到人,原来竟是藏在这里。把个活人藏在死人地里,只有最阴损的人才想得出。
  笑笑也不理她,自去敲了义庄的门。
  过了片刻,有个老妪开了门,她一头银发,身形拘偻,但只在笑笑脸上一瞥,便缓缓站直了身体,浑浊的双眼精光四射。
  “永十三参见宗主!”
  “辛苦你了,不必多礼。我来提人。”笑笑很直接。
  “宗主请跟我来。”
  义庄内只一厅一房,房是守庄人所居,大厅则停满了一架架棺材。有的只是几两薄棺,便是无人认领或是无亲无故之人,依靠官府的些许周济置了棺,有的稍微好些,刷了乌漆,便是些尚有亲人,但暂时不得还乡的异乡客。
  厅内并无一个窗户,此刻虽是大白天,仍是阴暗非常。永十三掌着油灯在前头带路,领着穿过一架又一架棺材。
  笑笑见到有些棺材上面贴了封条,写了名字以及卒日,有些什么都没有写。暗想,富贵荣禄,到头来都是一抷黄土,什么知觉也无,生前种种不平死了都同归尘土,实在没有什么好争的。
  转眼间停在一架乌漆大棺面前,永十三将油灯放在地上,伸出双手,缓缓推开棺盖。
  棺盖一寸寸推开,露出里面一张苍白如死的脸来,棺中人双目无光,四肢紧贴身侧,似乎感到有人注视,略略侧了侧头,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正是那狠毒女子扶兰。
  永十三伸出只手,揪住她胸前衣襟拎了起来,别看她老态龙钟,这么一伸手,姿势力度拿握极其漂亮,是一个壮年人的身手。
  她把扶兰拎高,只见扶兰四肢软软垂落,随着身体摇摆,仔细看来,手臂肌肉还有点萎缩,四肢早就被废多时。
  永十三道:“人这就交你,随宗主处置。”
  笑笑道:“你把她放下罢,我有话问她。”
  她一开口,扶兰身子轻微一颤,无神的眼睛马上转向她,凝神听她说出的每一个字。
  “我问你,你为何这般狠心……景明他待你一腔赤诚,你怎忍心伤他?你……可是有什么理由?”
  不知为何,见得面前这人如此惨状,她心里竟有了一丝恻然,质问的语气弱了三分。最后一句,却是想起钟仪在牢中所说,说什么她犯的错跟扶兰一样,她便怀疑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时永十三把扶兰扔在地上,她四肢无力,像个破布袋一样歪在地上,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别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侧了侧脑袋。
  “……她除了瞎了,还聋了?”
  就在笑笑讶然转头发问时,地上歪成一滩的身体忽然活了,动了,还动的很快,挟着一股酸臭的气味,猛的扑向笑笑,张大嘴,一口森森白牙往她颈侧动脉咬去。
  笑笑大惊,一时间竟忘了对方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飞快往后退让。面前人影一花,扶兰“啪”的一声,被永十三击飞撞墙,口中喷血,自墙到地,洒了一滩。
  “你,到底为何如此恨我!”笑笑惊怒不已。
  扶兰张开喷血的口,荷荷而笑,口中舌头只剩得半截,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眼内恨意深绝。
  笑笑见得她这般样子,又是愤怒,又是惊骇,还夹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旁边云中子道:“冥顽不灵,待我等安排一番,在景明公子墓前作个朱砂锁灵阵,把她活埋下去,魂魄拘在阵中,生生世世不能摆脱,永世为景明公子守灵!”
  扶兰闻言,喉咙中荷荷作声,满脸肌肉扭曲,状如疯狗,想再次扑上。但她原本已是个废人,方才那一扑已是耗尽余力,又被永十三一掌打得半死,虽是有心拼命,已是连一寸都移动不了。
  笑笑不语,转向面无表情的永十三,“她遭此对待,除了误伤人命,还触犯了什么族规没有?”
  永十三道:“她是前宗主亲手送来,让我在此看管照料,下令若非宗主亲自来提,任何人不得见。十三已有三十年未曾离开义庄一步,外头的事情不曾知。”
  笑笑想了想,一步步走近扶兰,扶兰警觉,虽是不能动,但那动静却像头遇险猎狗一般毛全都乍了起来。
  云中子劝道:“大人!”
  笑笑摆摆手,自顾凑到扶兰耳际,极低极低的道:“若我告诉你,慕容熙还没有死,你还会否这般毫无愧意的恨我?”
  一瞬间,她瞧见扶兰宛若死人一般的脸上出现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就像一块平板的大理石被她一锤砸碎,难以置信的矛盾情感将她原来的表情击得龟裂。
  半晌她转向笑笑,瞧不到东西的眼睛喷出怒火,失去舌头的嘴张开,无声的,切齿的,道出三个字——“你骗我!”
  笑笑低叹:“那个人是否活着,你自己想必心中有数,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说罢再不看她,站起来问永十三道:“永家,嗯,我族之人,若是奉主于外,主亡,当如何?”
  永十三道:“主亡,归族。候新主。”
  “不需为故主报仇?”
  “主从之约,至死便休,双方都不需报仇。”
  一切,了然。
  笑笑叹道:“那个人也不需你提早去守墓,你还是去陪景明吧。”
  转身嘱咐云中子:“活埋戾气过大,景明那小子性子绵软单纯,难保不让她又骑到头上,还是赏她一刀再埋吧。”
  负手行出,河岸垂柳随风依依,头顶天阔烈阳。
  记得初见扶兰,那个早晨还在收拾套车准备去边关接君行,不想却被隽宗召了入宫。那日院中堆满白眼狼郑捷送来的药材,药材堆下压了两人,一个是景明,一个便是扶兰。
  那般美得锐利的女子,阳光下瞧一眼便有种被割伤的感觉。
  只是,伤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钟仪,你背负的也是这般的罪?
  其实,如果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或许……
  唉,对不起,我还是很介意。你还是继续流浪去吧……



磊落女儿生无愧2

  十月初三,自午后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京城笼罩在一片濛濛雨雾之中。
  笑笑退朝回府,换上一身便服,没有叫轿,牵了匹马骑上便走。
  到了归晴楼,她青色衣裳肩头已湿了一片,发髻上也沾满晶莹的雨露。
  她到了楼上雅间,唤了清茶,便拿着杯子,倚在窗前,一面看雨,一面一口口呷着。
  茶味芬芳,雨雾缠绵,她看了片刻,眉睫渐渐湿了,濛濛一片,分不清是泪,是雨。
  长街那头有人快马而来,踏碎了青石街上洼洼积水。
  笑笑返身坐回桌前,眼睛瞧着壁上一幅山水,题着一句:去时风雨归有晴。
  她抬起手来,抹了一把脸。
  有脚步声停在房外,温和笃定的男子声音:“笑笑,你早来了。”
  自他答应唤她笑笑那日起,至今已经八年。
  开始和结束,他都这般唤她,信守承诺,善始善终。
  她抬头笑道:“尹侍卫,我是特意早来的。”
  君行听到她唤自己尹侍卫,心中只觉不对,但见她笑得甜甜的,又像心无芥蒂,一时忘词。
  自上回边关一别,他虽不信笑笑能设法恢复他身份,但到底明白了双方心意,存了冀盼。这番皇上忽然召他入京,顶替了被撤职的钟仪的位置,他便想是笑笑起了作用。
  笑笑从洛城接了黎国使者回京半月,此刻才约他到此,他知必是有要事相商,不免往那个方向想,但这一见,笑笑却仍是以尹从之名称呼他,想来是还名之事有了阻滞。
  他对此事实在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当下也不多话,只等笑笑开言。
  笑笑问道:“你现在任京城一等侍卫,掌管禁军,比起在边关那时,觉得哪边好?”
  君行想了想,“边关寒苦之地,将士都是过得极苦,但人心却反而靠得近些,京城是天子脚下,规矩很严,半分不能出错……”
  笑笑道,“那么你是比较喜欢边关了?”
  君行静了静,却道:“但京城却可离故人近些。”
  笑笑别转头去,半晌道:“那时我说要还你姓名,让你堂堂正正再立于世,只怕现在是做不到了。”
  君行心里一紧,却笑道:“虚名而已,我并未放在心上。”
  “可我那时说要风风光光娶你过门,恐怕也做不到了。”
  “……”君行早知此事不会顺利,心里也曾告诉自己希望不要太大,但心里千般预算,到底不及她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他怔了怔,“我也早已明白……你府里有异族王爷,有皇上亲弟……自然……容不得……”这种种理由他早已想过,也早就无数次说服了自己,但此刻应对,仍是说不顺当。
  笑笑转过脸来,笑得双目弯弯,“你能明白就最好了,我实在是不想你有半分委屈。我府里那些,个个都不是好相处的……你现在当京城侍卫,要是觉得好玩也不妨当着消遣,要是厌烦了,辞了也好。男儿披风戴雨的撑着要强,到底不如找个知心温柔的人照料一辈子。”的43fa7f58b7
  “我已跟母王打过招呼,你不喜京城,尽可到兰陵去。你要不喜见到旧识,我也有所准备。大丰钱庄里我以你的名字存了大笔银子,只要凭这个印章去提,是你本人,或是亲友,都能算数。”
  说着她把一枚小小的玉印章放在他手里。的
  轻轻一触,美玉冷,她的指尖更冷。
  “感谢大人美意,尹从倒未想起还有何亲友。”他缓缓道。
  笑笑道:“尹侍卫,你莫要说笑了,你人品俊雅,文武双全,若求亲友,天下皆有。”
  她往后一退,有点乏力般靠在椅背上,瞧着窗外秋风掠起君行额发,丝丝缕缕。又说:“只除了我罢。我这等负心薄幸之人,不值一文,也不必恨我,忘了就好。”
  她语气镇静温柔,但君行的脸,她始终不敢再瞧,只拿眼去望窗外风雨。
  秋风秋雨愁煞人。
  这日两人在归晴楼逗留至黄昏才归,两人两马,出得楼来,分道扬镳。
  笑笑回得府来,把马鞭递给小厮,自个怏怏的在廊里站了一会儿,抬步却往略偏的厢房去。
  不到半刻,她飞快奔了出来,大叫道:“来人!来人!谢二爷哪里去了?”
  仆人连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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