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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屋外人声鼎沸,屋内这人却睡得昏天黑地,让他很不好下手。
很想直接把她揪起来狠狠教训一番,大晚上的还跑到外头去,看在平安归来的份上他可以不跟她计较,谁知道居然还把那个男的带上门来了!
宫断莲眼底闪烁不定,难以忽视自己内心那再次汹涌泛滥的酸意,靠着她坐下,弯下腰,伸出手,勾过她的脖子,想要凑近她耳旁叫她赶紧醒过来,谁知道直流口水的她竟然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另一只手迅速拦住突然袭击过来的手掌,握住,掐紧,然后,低下头,在她耳边沉声喝道:“丁兜兜,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那女人顾自睡得香甜,还直吧唧小嘴,似乎是被他隐含怒气的声音震得稍稍动了动眼,却是懒得睁开,只在那里嘟哝道:“谁哇,吵什么吵。”
说罢,像是感觉到他手臂的温热,小脸蹭蹭两下,贴了过来,细腻温暖的肌肤瞬间黏上了他的手,让他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颤了颤,可还是不解气,索性捞起她的身子,顺着自己的欲望一口咬上她的小巧耳垂,一点一点地蹂躏着,直到她惊叫出声,他依然不肯罢休。
丁兜兜简直酥麻到骨髓里头去了,睡得好好的,有人吵还就罢了,结果这耳朵却突然麻了起来,还让她全身都极为难受,实在受不了,轻呼一声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正好对上自己和某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看那手的形状和肤色,看那袖口的颜色,再闻闻身边这熟悉的味道……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从后面环住她脖子的人应该是……
“……莲?”心脏猛跳。
“要叫掌门,没教过你么?”耳朵烧热,他的气息贴着耳垂吐纳着。
“……”丁兜兜只觉自己惊吓过度,嘴巴完全合不拢了,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
“昨晚去哪了?”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着些邪肆的味道,让丁兜兜听得全身一阵发麻。
“昨晚?呃……去……”
“说不出来?还带个男人回来?嗯?”
“哪有!”她总算是清醒了些,结巴反驳道:“我我我自己回回来的!”
“那昨晚那个救你的男人跟着你回来是怎么回事?”
“哈?那个登徒子又来了?”丁兜兜大惊,又马上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赶紧转头看向他:“对了,我昨晚听到一件事……”
“……”挑眉,不语。
“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眼神清澈见底,像是莲又有点不太像。
“嗯。”他轻应,眉宇间依旧淡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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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心思难解
丁兜兜很奇怪,这魔头出世怎么的也是件大事吧,为什么莲一点也不紧张呢?莫非真像是那人说的,莲已经抓到那魔头了?搞不懂……
不过,更让她搞不懂的是,莲居然一大早的就给她来点亲密接触,搞得她一整天都禁不住在回味那甜蜜一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也一直保持在小鹿乱撞的状态。
拉开帘子,往外面瞧瞧,近日似乎正好是春日踏青的好日子,万物复苏,空气很是清新,偷偷瞄一瞄莲的背影,窃笑着爬到他身边坐下,与他肩并肩地坐在一起,感觉这次二人单独的出行简直是美好到家了!
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儿,毫不掩饰自己极好的心情,就如这大好的春日阳光一般,张扬着自己的温暖和明媚。
“当心着凉。”他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带着暖人肺腑的贴心味道,让丁兜兜更加乐开了怀。
红唇一撅,甩甩长发,她无所谓道:“哪有那么容易着凉。”
“还说,昨天不就着凉了,还不注意些。”他清冷的声线里暗藏着些埋怨,却让人甜到了心里。
丁兜兜一听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不再理会,继续开心地望东望西。
……
两人在路上正走得十分惬意,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像是有大队人马从后头跟过来了。
丁兜兜扭头一看,那后面的小路上尘土飞扬的,还真是过来了一群人,瞥了一眼莲,他面色如常,似是什么也没听到,丁兜兜倒是兴趣很大,继续探着脑袋朝后望去。
不一会儿,那些人便到了近处,看到他们的马车时稍稍放缓了步子,然后一个接一个从他们的马车旁边穿了过去。
看上去像是一个富家少爷带着一群手下外出,前头那个衣冠华丽,骑着一匹毛色极好的黑马,看那少爷的背影倒也是个不错的俊朗人物,再加之后头的一众手下均穿着统一的服饰,一眼望去还真有些气势。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丁兜兜也没再去多想,正要别开视线去继续赏她的春景,却忽然对上那少爷转过来的视线,这才发现,他们一众人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正站在前方不远处望着她跟莲。
那少爷正看着自己同旁边的人在嘀咕些什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
皱眉,不解,不知道他意欲为何,反正莲在身边,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也就放心大胆地与那少爷对视着,对他探究的视线丝毫没有任何畏惧。
不一会儿,便碰上了他们停下来的队伍,宫断莲稍稍一动绳,马儿的脚步便缓了下来,两行人就这样面对面地互相对视着,谁也不发一言。
半晌,那少爷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稍显苍白的皮肤因笑意有了丝红润,却不知为何在阳光底下显得更加有些吓人,竟是白得像透明的一般,丁兜兜这才想到,这少爷怕是有什么天生的疾病吧,要不怎么整得跟个白化病人似的。
“两位这慢慢悠悠的是要去哪儿啊?”那少爷说出的话也是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力,跟他还蛮健壮的体格极为不搭,听得丁兜兜有点毛骨悚然。
“我们……”丁兜兜正要答话,却忽地被莲打断了话头,然后便听到他语气冷淡的丢出一句:“我师徒二人正要往那海陵县城去。”
师徒?丁兜兜一愣,听到这个词有点新鲜,她跟莲是师徒?那算不算莲为她破例了呢?因为莲是不会亲自收徒的啊,嘿嘿……
“哦?”那少爷笑笑,视线扫过正肆无忌惮看着自己的丁兜兜,笑得颇具深意:“以二位这慢悠悠的步子,怕是明日天黑都到不了海陵吧。”
丁兜兜立刻皱起了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瞪着那少爷没有啥好脸色。
他们要怎么走,要走多快,关他什么事哦!
“我师徒二人自有打算。”莲似乎也不想与他们多加纠缠,冷冰冰的说了句,让那些手下不由纷纷脸色沉了沉,却让他们的主子一声哈哈给笑了过去。
“是,是。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看二位似乎不紧不慢的,就小小关心一下。”那少爷笑起来还蛮人模人样的,虽然说是苍白了一点,紧接着他又说:“若是二位不嫌弃,到了那海陵县城里可以来我家稍事歇息,安某定会好好款待二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丁兜兜正要嗤之以鼻,却忽然听到莲爽快的一声答应:“好,那就劳烦安公子了。”
咦?这就答应了啊?
丁兜兜还一头雾水,那边两个男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达成了共识:不管何时到达海陵,他们师徒二人定会上他安府去做做客。
然后,两人算是还蛮和谐地道了个别,那位安少爷便领着他的一群啰啰快马加鞭朝前头奔去了。
他们一走,丁兜兜赶紧焦急地出声问道:“真要去刚才那个什么安公子家里么?”
宫断莲抿唇不语,片刻之后,回了头看住她,黑眸里干净一片,动动唇,道:“有些事情想要确定一下,你到时候好好待着便好。”
“哦。”言下之意,就是叫她别给他添乱子喽,不过,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宫断莲回过头看向层山迭起的前方,又看了看天色,仿佛自言自语道:“今晚只能露宿野外了,明日再上海陵也不迟。”
露宿野外?丁兜兜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哇哇哇--
她盼望已久的野营耶,篝火,烧烤……
最重要是,跟莲一起……唔……好容易胡思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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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银光泻下,自曼妙曲折的枝条间流淌而下,与他周身浅浅的银色光罩氤氲在一起,仿佛天人降世一般神圣皎洁。
他修长的俊眉,他完美的鼻梁,他紧抿着的双唇,他白皙的指尖……
丁兜兜一脸痴迷,双腿蜷在胸前,两手撑着下巴痴痴呆呆地望着他,只觉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抚慰了。
虽然那晚让她伤心欲绝,虽然关于那个绯花长老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敢问出口,但是,她也算明白了,因为她爱上的是莲啊,那个从骨子里就淡漠于世的莲啊。
她早知道,莲那晚中的是世上最毒的春药离火,哪怕仙人也没法解除其毒性,而莲虽然修为高深,但是终究敌不过那离火之毒,所以才会……
只不过从心底里,她还是希望自己对他是特殊的,唉,事到如今,她也认了,只能庆幸那晚他遇到的是她,心甘情愿为他解毒的她,否则,她岂不是连莲的一点点关怀都得不到了?
突然,有点失落,或许真是因为那一晚,莲才会对她有所愧疚,才会追她到射阳,又一路上对她照顾有佳的?
难道,他对她真的就只有愧疚么?
莲的心思,她真的一点都不懂,他永远都只会用那种清冷的、遥不可及的眼神看着自己,看不清他的想法,偶尔他的反常会让她觉得讶异,但仍然是搞不懂他的心思。
悠悠站起身,脸上恢复了平淡,丁兜兜再次深深看了莲一眼,便转身朝树林后头走去,方才莲有说过这里有一汪泉水,她昨晚就没洗澡,虽说春夜有些凉意,但是稍稍擦拭一下还是可以的。
伸手轻轻一探,果然是寒冷刺骨,算了,这样的冷水就洗把脸得了,要是泡澡的话不得冻抽了,虽然她也很想来段狗血一点的剧情,比如说沐浴的时候被莲不小心看到什么的……
呃……不过,可能性太小了……
强压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入非非,丁兜兜狠下心掬起一汪冰凉刺骨的泉水,往脸上一泼,顿时,凉意刺骨,精神随之一振,只觉那凉飕飕的水滴正在一点点吸取脸上的热量,还有些流进脖子里去了,将那凉意带进了她温暖的衣襟里头……
正要再泼点水擦擦脸,忽然,一阵暖风拂过颈后,带来了几个略带埋怨的字眼……
“洗什么凉水。”
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微凉的脖颈,将那些水珠截在他手心里,换她一片窝心的温暖。
“只有凉水嘛。”她欣喜,撅嘴回道。
“……”身后的他沉默一阵,然后贴身上来,从她身边掠过,直接伸进那水里,微微念了几句口诀,银光一闪,丁兜兜便觉得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她清晰地看到他的发丝在她脸庞飞舞,慢慢的,他转了过来,与她四目相对,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也同她一样定在了原地。
莲依旧是初遇时那般清冷绝美的莲,绝代风华,惊若天人,黑夜里的他定定的看着自己,他以往只有淡漠的黑瞳中现在只剩下自己的身影,她甚至能察觉到里头的自己在一点点的放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他的温热气息也一点一点的随之靠近,忘了时间,忘了世俗,忘了一切,一些东西开始在体内聚集,早已忍不住想要破体而出。
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等待那期待已久的一吻,而他已经灼热起来的气息都已近到不能再近,只差最后那一瞬。
可是,就是这一瞬,他始终没有吻上来,等了许久之后,丁兜兜懈气的睁开眼,瘪瘪嘴,很无奈的出了声打破他的僵持,指指旁边的泉水道:“是不是变热水了?”
“……”宫断莲无言,退了回去,眼中混乱一片,随意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初上海陵
有点混乱,有点不安,还有点难以忽视的小失落。
丁兜兜泡在被莲变热的泉水中,脑袋里乱成一锅粥,理不清头绪,索性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起身擦拭了身子就欲离开了,忽然,耳边隐隐传来挥剑之声,别过脸一看,那边刀光剑影的还真有人在争斗一般。
心头一紧,赶紧胡乱套上衣衫,急匆匆地就朝那处赶去,可别真是莲跟人打起来了!
到了近处一看,发现莲是在独自舞剑,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懒懒打了个哈欠,再看了看正专心致志的他一眼,就想要钻回马车里头去睡觉。
这时,他的声音却从半空中飘了过来,拉回了她正欲迈出的步子。
“我传你一指剑。”
一指剑?什么东西?
“看好了。”她的步子慢悠悠地转了回来,正还在琢磨一指剑这三个字来着,那边莲已经开始顾自耍起了另一套剑法……
可是,看起来又好像不是剑法一般,确切的说,莲手上突然没了那把亮锃锃的古剑,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他的飘飘白衣和一道道银光微闪的美丽弧线在空中挥来舞去的很是养眼,丁兜兜看得津津有味,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光明正大地观赏起美景来。
……
“可看清楚了?”
收势,唤出指尖青邪,宫断莲缓步走向她,方才一番释放之后,心中焦躁去了些,现下看见她刚出浴的诱人模样,竟是气息又有些紊乱起来。
“呃……”她习惯性地撅起小嘴,皱眉思忖一下,然后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住自己,道:“刚刚剑到哪里去了?为何要叫一指剑?”
“这是一指剑的诀窍所在,我教与你口诀。”
说着,便自顾念起了冗长的口诀,眼中满是专注。
丁兜兜就这样望着月光下身形飘渺的他,突然有种他要飘然离去的感觉,一时心头大疼,竟然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飘飞的长袍,怔怔的望着他,无言半晌。
他似乎微有些诧异,怔忪一下,然后弯腰靠了过来,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下,擦过她脸庞,痒痒的,凉凉的,让她心生眷恋。
“怎么了?”他的绝世容颜再一次近在咫尺,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她却不知为何突然鼻头一酸,有了流泪的冲动。
……
夜凉如水,静谧无声。
眼前的她仿佛孤独无助的可怜孩儿,豆大的泪珠儿突然夺眶而出,自颊边轻轻滑落,让他忍不住担忧再次泛滥,发自内心的揪心之疼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环过她微微颤抖的背部,然后,使力,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顿时,温暖满怀,淡香飘溢,世界,仿佛尽在自己怀中。
他沉默着,任她在自己的衣襟上肆意流淌泪水,等待她发泄完之后再向她询问。
丁兜兜却是已经禁不住抽泣着丢出几句结结巴巴的话语,心底恐慌升级。
“你你你是不是……要要要……离开开开了?为为什么……突突然……教……我……剑法?”
他依旧沉默,右手触上她湿漉漉的发尾,勾在指尖缠绕耍弄一阵,终于是松了开来,然后径直袭上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大掌托起她稍显迷茫的脸蛋,看准目标,低头,继续完成刚刚没做完的事。
就想这样放纵自己,不想再压抑什么,哪怕成不了仙,做不成扶桑掌门,都不那么重要了,眼下,他只想顺着自己的欲念,好好拥她在怀,品尝她的香甜,哪怕只此一刻也好。
气息纠缠,炽热浓烈,抵死缠绵,仿佛生生世世都不想再分开,只想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没有负担,没有束缚,只有在双唇那一次次的碰撞交融中感受着彼此,感动满心。
……
终于是强忍着不舍离开了彼此,然后,丁兜兜听到他暗哑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自己的双唇艰难地响起,只是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仿佛挣扎了几百年那么久……
“如若可以,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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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清晨总是在经历过一晚的冰冷之后,遍布满地露水,反射着暖意初绽的太阳光,五光十色的很是亮眼。
丁兜兜懒洋洋地趴在勾起帘幕的窗口上,半眯着朦胧双眼,任一道道亮光划过眼底,不动,只是偶尔突然捂嘴偷笑一下,然后羞答答地转个方向继续发呆。
KISS耶,第一步顺利完成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进行第二步了?呃……好想喷血,真是太刺激了……
丁兜兜大清早的就一个人躲在车厢里头偷乐,脑袋里又不由自主地开始联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还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昨晚的那一幕幕永生难忘的画面。
突然,又想到了他最后那句话。
如若可以,除魔卫道。
是什么意思呢?是叫她除魔卫